天帝江山
甚罗夜檠听到温希咏的问话,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他对苏珊英华的关怀,笑道: “团长是我的救命恩人、再世父母,等我报完仇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偿还这份qíng。”
他的忠心比起这个新加入的温希咏便显远远不及了。
温希咏叹道:“报仇吗?只凭血盗船团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办到。”血盗船团虽然名列四大盗团,但除了一个团长苏珊英华够看之外,其它的人全都平常普通,想要威胁到仁德王根本不可能。
“是,你说的没错。”甚罗夜檠苦笑道:“但这是命运的安排,如果老天真的不让我报仇的话,我仍然会用一生辅佐团长。”
“不说这个。”温希咏听他的语气低落当下决定换个话题,道:“对了,你说这两种噬垩术不是甚罗门阀所施展却是出自甚罗一门,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有头绪吗?”
“有的。”
甚罗夜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施术之人肯定是他──一个被逐出甚罗门阀的叛徒。”
温希咏发出疑问道:“叛徒?”
甚罗夜檠歉然一笑,道:“这个人牵涉到我阀阀主的私事,请原谅我不能为你解答。”
“没关系,毕竟这关系到甚罗阀主,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好意思听啊。”温希咏不介意的道,反正问题总有一天能得到解答,要真qiángbī甚罗夜檠说出来大概会爆发一场流血大战。
“耶?”他运足目力扫视大雨直落的海面,道:“奇怪,掠盗的人怎么全部不见了?”虽然海面上隐约可见几块破碎的疑似船板的木板,可是数目并不多,如果掠盗全军覆没木板不该只有这点数量。
甚罗夜檠正专注的观察前方,闻言回道:“可能已经逃远了吧。”掠盗的船相当jīng良,即使载运大批人手、物资行驶的速度依然惊人。
温希咏道:“但愿如此,否则他们若趁大雨视线不佳调头又来对付我们,那可真是必死无疑。”
甚罗夜檠正要开口,突然前方的海域出现数艘大船,他立时大喝道:“全员注意,前方百尺处有不明船队出现!”
这只船队的行进速度相当的迅速,彷佛半点未受到倾盆大雨的影响,双方接近到间隔不到三十尺的距离,对方领头的船只上传来问话:“敢问是海上那号船团?”
甚罗夜檠举手示意己方船不要再前进,反问道:“问人之前,怎么能够不先报名?”
“是我方失礼了。”发话之人站在船头弯腰一揖,道:“我们仍是世外桃源chūn回大地岛所属之──月华船团。”
“世外桃源?月华船团?”甚罗夜檠和温希咏等人同感震惊,天朝人怎么会在这么险恶的天气里出动船团?他镇定下来,回道:“我们是血盗船团,敢问诸位有何贵gān?”
对方有礼的道:“原来是名扬四海的血盗船团,久仰久仰。”
“不敢。”甚罗夜檠回以一揖,再次询问道:“诸位不必多礼,在下请问诸位的来意?”
发话之人道:“斗胆请问,我朝天凤宗妃大人可在贵船之上?”
甚罗夜檠略感愕然,道:“诸位为何会这么认为?”天朝人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未卦先知,眼前的船团尚不能确定真为天朝人,会不会是敌人派来的人?
“这……”发话之人闻言怔愣了下,迟疑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突然深深的吸口气,喊道:“宗妃大人,属下西岛统领月继,特率月华船团前来接迎大人。”
甚罗夜檠料不到他会使这么一招,道:“你这不是认定贵宗妃大人在我们船上,何必多此一举的假意询问?”
月继歉然道:“在下不能回答阁下的问题,只好这么做还请阁下见谅。”
此时苏珊英华捧著月心蝶的晨曙剑走出船舱,将剑亮在众人眼前,高声道:“贵宗妃吩咐诸位带我们进入世外桃源。”
月华船团的每一个人都在苏珊英华举高宝剑的同时双膝跪地,全神聆听她的吩咐,齐声应道:“谨遵宗妃懿旨。”
血盗们被宏亮的回应声震得耳鸣,因为他们忘记自个船上也有天朝人,所以苏珊英华一说完话他们也一起跟著回应,苏珊英华忍不住苦笑道:“没被满天雷响吓到,却险些被他们给吓死。”
月继先吩咐四艘船护住血盗坐船的后方,接著对苏珊英华道:“各位请随在下来。”调头往来时路航行。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朝人,众人都感到疑惑不解,怎么刚去了危机就来一个大转机?
甚罗夜檠道出所有人的心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珊英华拍拍他的肩头道:“我也很想知道,看来只有两个人可以给我们答案。”她望向船舱。
温希咏伸个懒腰道:“反正现在有天朝人罩著,我们不如偷个闲去听听解答也好,我都快好奇死了。”从刚才那美丽的舞蹈、奇特的咒语和最惊人的结果,一个个问号塞满他的脑袋,再不解开几个问题他的脑袋迟早被问题挤爆。
“这真是个好建议。”苏珊英华笑道,三人齐步走进船舱里,留下依旧警戒著的天府兵,和同样快被好奇心淹死的血盗死士们。
船舱中并没有十分豪华的布置,只有一个大通铺和一个储水储粮的仓库,一眼望去月心蝶和风心萤各躺在一张被毯上,两人皆是血色尽失而风心萤更是脸色死白、气息微弱。
范传术神色难得正经且凝重的为风心萤把著脉,一旁的月心蝶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大碍,握著风心萤的手不敢放开,而西门琉穗则拿著白毛巾替风心萤拭汗。
原本怀著疑惑下来的三人暂时抛开问题,围上前去,苏珊英华问道:“风姑娘的伤势如何?”
范传术叹了口气,将风心萤的手塞进她身上盖著的薄被里,没有开玩笑的心qíng道:“很糟糕。她整个人象是被掏空了一样,体内的气息全失,仅靠一股护住心脉的真气才得以生存。”
他瞥一眼泪流满面的月心蝶,几乎丧失说下去的勇气,唉,美人即使伤心仍然好看得要命,可是为什么我会是那个让美人伤心的人呢?又道:“我们不知道这股力量能维持多久,如果在真气消失之前不能治好她的内伤,和恢复她体内的气息,大概就没救了。”
西门琉穗也是两眼通红,道:“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她?”
范传术道:“内伤对我来简单,只要几帖药便可治好,可是她那离奇失去的气息……恐怕只有那股护住她心脉的真气的主人才有办法吧!”
月心蝶听到最后一句,脸色惨白一片,抖著声音道:“该不会是……是宗主殿下……”她想起在撒旦城就是天亦玄以天道心法治好风心萤的伤并护住她的心脉……
天道心法?她疾声问道:“同源的内功能够用吗?”
“可以。”范传术先是点头,接著面有难色的道:“可是你自己的内力、体力都所剩无几,别说是要救她了,恐怕你人还没救到自己就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