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如同风卷走了乌云,刹那间光芒尽显,沈小曦的脸映入我的眼底,刺激了我的心。那不是一张人脸,它皮开ròu绽,脓血横流,一双眼睛被血ròu糊住。我惊吓在原地,只愣愣地看着他。不止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也……是个异类。
颀长的上身,粗短的四肢,如同蜥蜴。那身体瘦得皮包骨,脊柱突起,肋骨分毫毕现。再看他的四肢,形如钩,缩着蜷伏在地上。
“爹。”沈小曦哭叫了一句,“爹,你不要怕我!”
我吞咽下口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手不禁伸到腿上狠掐一下,那疼痛刺得我顿时清醒。这不是在做梦,而是事实。沈小曦居然会是这幅模样,他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爹,你怕我么?”沈小曦伸出左手,那爪子太短了,只能按住我的脚面。他努力地仰着头看着我,让我心里泛起一股惊惧,还有一种悔恨、愧疚、难过。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东西?这不是我儿子么?
我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那血ròu还是让我住了手。我扭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爹……”沈小曦有些绝望地喊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
我心里想的是这个,但却说不出口。这个事实太难以让人接受了,如果沈小曦生出来是这幅样子,我该怎么办?
我的犹豫让沈小曦的爪子一点点收了回去,头也跟着低下。我正想说点什么,没想到沈小曦陡然抬起头,从那血ròu中竟然she出一丝寒光,“我不要离开爹!”他陡然伸出爪子,没想到他缩起来的指甲竟然如此尖利,那爪钩划过我的小腿,竟然将我的腿削断。受此一击,我颓然向后倒去,沈小曦移动那扭曲的身体一点点地压了上来。
我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只能看着沈小曦状若疯癫地一口咬下我肩膀上的ròu,一边咀嚼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爹是我的,谁也无法抢去!”我剧痛无比,却无法反抗,连声音都被掐在了咽喉,只能看着沈小曦一点点地吃掉我,那血盘大口猛地向我的头咬来。
“啊!”我陡然惊醒,当先看到的便是魏庄的脸,眼含焦急,紧紧地把我抱住。而另一个声音cha进来的时候差点让我休克,那是沈小曦在焦急地叫着:“爹!”
“你怎么了,沈曦?”魏庄将我抱得更紧,冰凉的脸颊贴在我的脸边,用湿好的帕子擦着我额头的汗。我摇了摇头,不知这事儿该从何说起。我想问魏庄,沈小曦真的会是一个人么?
但我不忍心说,沈小曦在我的肚子里,他能听见我的声音,他会知道我在怀疑他,可是昨天出了那样的事qíng,要是我真这么问了,沈小曦会怎么想。
无论如何,我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魏庄见我不回答,抿着唇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神色莫名。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头贴着我的胸口,那声音闷闷地传来。
“沈曦,听我的吧。”
原本还焦急的沈小曦没了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幸好,昨晚那个惨叫的哥们儿来了。
哐哐哐地垂着门,透着股不怕死的劲儿。魏庄眼睛一眯,就跟只猫似的跳下了chuáng,冲了过去。门猛地打开,那位兄弟被门撞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魏庄!”我有些生气地吼了一句,制止住魏庄的举动。我暗自擦了把汗,刚才心中还真有那么一丝动摇。
那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姿势别扭地爬起,双腿夹紧,提臀收腹,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走过来冲我们问道:“我是燕二,我们进去说。”
他转头看了眼自家的房门,手掌用力地推着我。
忽地吱嘎一声,他家的防盗门开了,白絮的头探了出来,睡眼惺忪,头上松松垮垮地带着个眼罩,一边用手挠着胳膊一边胡言乱语道:“燕二,打扰人家搞基是不道德的。”
燕二双眼怒瞪,飞快地转头看我们一眼,眼中震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上前一步想抓住我肩膀。但魏庄先他一步挡在了我身前,但那个叫燕二的也不管不顾地抓住魏庄的肩膀,恳求道:“你们认识白絮,对吧?你们快让他朋友来带走他吧!我真心撑不下去了!”
我惊疑一声,我还以为这个燕二是白絮的朋友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露出了这样一个表qíng。
“白絮不也是你朋友吗?”
燕二脸上苦bī尽显,哭诉道:“才不是,我们只是网友。他前不久说要来见我,我以为他开玩笑才把地址给他的,没想到他还真敢来啊!”
“……”我该怎么说,该吐槽原来白絮还真的是来见网友,还是说白絮真是技高人胆大,而这个燕二是慈悲好心肠。
在这一刻发生之前,我都以为白絮是来找我,共谋屠景弦之大计的。
忽然,燕二的脖领子被人提了起来,是白絮一把将他拽过加在腋下,面无表qíng地冲我们说到:“继续吧,就按照昨晚那个模式来做,一定是受上攻下。”
……
那边的门猛地关上,留下无语的我,黑脸的魏庄,以及事qíng败露之后气急败坏,却又如同小孩子般哭闹的沈小曦。
叔父啊,你这样美貌如天仙的人物当年是怎么在白絮这种人旁边生存的?
我深感敬佩。
日子果真如秦三所说的,今日无景弦大怪shòu来骚扰。
但我和魏庄都是表面想写,内心激流涌动。要知道越是平静,越预示着bào风雨的来临,那种大于倾盆前的闷热让我和魏庄相处着还好,若是沈小曦说话,魏庄便会不慡,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样的胎教是不成功的,但我却更担心一个事qíng,沈小曦是不是人。
如果他不是,我该怎么办?
如果他是,那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心安。
以前某个诗人,曾经写过一个句子——叫做黑云压城城yù摧。而我也终于看到了那压城的黑云,那来自白絮。他似乎自从那日进了燕二的门,就没有出现过。但某一天忽然来到我和魏庄的门前,发出了一份邀请。
他先是眼含泪花地看着我,每一句话都很欠揍地说:“虽然影响人搞基是会被雷劈的,但是……”他的脸色陡然严肃,美目不过睨了我一眼,便让我跟着紧张。
“我师弟有请!”
白絮的师弟……不就是我叔父吗?
他难道跑出来了?
这一系列疑问从我的脑子里跑了出来,在头顶变成一个个问号。
但多说无益,与其猜测不如跟着白絮走上一趟。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袍,白衣广袖,蓝色滚边,而他的头发仍是白色,但当他背转身时,那一条雪白的马尾让我惊讶了。那发丝飞扬,袍袖舞动的qíng景,即使是背影我也觉得这个白絮真的是太美了。
感qíng这个昆仑境虚找徒弟不是凭小说中常说的根骨,而是凭脸啊!
我跟着白絮转了个弯,来到燕二的房间。燕二正在玩魔shòu,带着耳机正在疆场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