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我肚子上……我肚子上不就只有沈小曦么?
但楚御可不知道这事儿,只听他嚷道:“血ròu模糊的,太难看了!”
什么?!我惊立在原地,不敢相信楚御所说的。血ròu模糊……沈小曦怎么可能血ròu模糊?莫非是我上次的那个梦境成真了?
但……梦不都是反的么?
我心中风波不平,楚御却带给了我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沈曦,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别气啊。”
我看着他,暂时放下沈小曦的事,示意他快说。楚御支支吾吾了半天,白絮再次看不过眼了,直说道:“你的身体被景弦抢走了。”
“啊?!”我嘴角抽搐,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噩耗了。我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变成人彘的样子,然后被其他人的灵魂像穿衣服一样套在外面,坑蒙拐骗。
这还了得?!
“那怎么办?”我心中着急,白絮却一点不见变色的。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脸平静地说道:“怕什么,你反正都死了。”
我无语凝噎,一双泪目直看向他,按理说没人愿意死后还被分尸吧?
但白絮仍旧不为所动地说道:“放心吧,被分尸的不是你,是魏庄。而且不是分尸,是分魂。”
分魂?我一脸茫然,不明其义。没想到另一边卧室门突地打开,白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开心地看着我,说道:“就是把三魂六魄通通分开,据说比肢解活人还痛!而你,是被抓去威胁魏庄的筹码。”
我愣在原地,脑中一团乱。这事儿太严重了吧?严重到白玄居然还能笑?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三魂六魄都分开,那魏庄……还能是魏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妈叫我睡觉了,今晚只能一更。
鞠躬~
☆、魂归来兮魂是真?
有时候,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我挺害怕魏庄被景弦抓去的,因为那个变态根本就是要杀了他。可魏庄已经是鬼了,再死下去,就只有魂飞魄散了。可魏庄还是被景弦抓走了。
这让我非常想不通,按理说要找也是魏庄找景弦,毕竟自己的天魂还在那个人渣那儿。可现在景弦居然先把魏庄抓去了,还要分魂什么的,那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果真还是我自己太傻bī了,所以才搞不懂这些牛bī的人的思想。
白絮告诉我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魏庄不会乖乖就范,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即将化作尘埃的沈伯真,我的叔父。别看他的思想不靠谱,做起事来还是很有条理的。他首先定下的计划就是指挥白玄和楚御搭档着把燕二送回去。
所谓多个普通人多个靶子。还睡得云里雾里的燕二被白絮拍了张符在脑门上,便再次睡死了过去,任由楚御和白玄将他抬着走。
而白絮这亲手寻找我叔父。他找我叔父的工具很简单,就是神识。他将神识附在树叶上,手那么一挥,便产生一股大风,把那些树叶chuī散到空中。现在正是秋分,有些叶子已经泛huáng了,掉落在地上慢悠悠地移动也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景弦的房子还是有些高,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树叶飘散让我觉得特别的激动。记得影视中有那么一个道术,叫做撒豆成兵。我看这些叶子,就觉得那是白絮派出去的兵。
真是威风至极啊!
白絮对这件事qíng很上心,因为他感觉到叔父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但我在激动了一阵后,却不能不去担心魏庄,要知道那可是变态景弦啊,他没准会想出更多缺德的方法对付魏庄。他们之间还有如此根深蒂固的蛋蛋之仇。
或许我是厌恶的面孔太明显了,惹得白絮问我:“景弦是我师傅。”
“那又怎么样?”我有些生气,“他是他,你是你。他是个变态,你不是。”
“……”白絮无言地看着我,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一听他这话,就觉得有一段密不可罄的风骚历史即将被讲述。
当真是这样,白絮用一种四平八稳的语气告诉了我有关景弦这个人的历史,总结起来就五个字——很傻很天真。
没想到景弦这么变态,以前居然是个老实人。据白絮说,景弦收他为徒弟的时候还是1900年,那时候的中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景弦也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白莲花,捡了路边的一个小乞丐——白絮,收他为徒,带着他复兴中华。
1900年一个多事的年月,上有慈禧把持朝政,下有义和团烽烟四起,外有八国联军侵占中国。
当然,那时候的景弦根本就没有趁乱起义,独占天下的野心。他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孩子,纯洁得只想用一己之力,能杀多少洋人就杀多少。但乱世之中,就算双拳有拔山之力,也抵不住人心的涣散。
那时候的中国,人心是散的。而景弦也不知道该如何笼络人心,他只知道不停地用所学的道术,救人,杀人。
正如周树人选择用医术救世人,而鲁迅却选择用笔杆子救天下一样。
真正控制世道的是人心,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力量。所以,景弦失败了。
他挡得了一些,挡不了全部。因为□乏术,因为匹夫无勇。
八国联军从大沽pào台侵占天津,最后直指天朝心脏——北京。
当慈禧带着满朝文武,带着满族皇族逃离北京的时候,清朝已经灭亡了。中国已经成为了别人案板上的鱼ròu。
而景弦……也成为了亡国奴。
那时候的他,虽然不再白莲花,但还没有发生从人类演变成人渣的质变。他还是美好的,一心想要匡扶国威。
可是跟着什么样的人决定了你拥有了什么样的人生,就像是狗跟着什么样的主人便会拥有什么样的命运。景弦选错了主人,他所学的道术,所学的道理,都是讲述的封建思想。所以他无视了兴中会,而改投向袁世凯。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再次落败。
里面究竟经历了多少风起云涌,白絮也不知道。因为景弦在跟着袁世凯之后就将白絮送回了昆仑山,让他整日与风雪鸟shòu为伍。
据白絮说,那时候的景弦还是很好的,对他也教导有加。
可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昆仑山的风雪都因为全球变暖而消融了一些,景弦才回到昆仑山,还给白絮带来了一个师弟,就是我的叔父——沈伯真。那时候的景弦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最明显的莫过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而是顶着魏庄的皮囊。他常常会站在雪山之巅,对着脚下的世界捏紧了拳头。
当然白絮也不懂这种心qíng叫做逐鹿天下,他只知道自家师傅改变了模样,回来之后不久就走了。
而他和我叔父相依为命。说相依为命也不对,因为叔父经常不在山上,而且数月不归。每一次回来,白絮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明显的变化,就像是一个知道得越来越多,却找不到发泄渠道的孤独人士。这事儿白絮后来才明白,因为叔父还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