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景衔用一脸“我很无辜,我很迷茫”的表qíng看着白絮,“什么?”
白絮看了他一眼,才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想长生不老,何必占用他人躯壳。”
景衔敲了敲手机,抬眼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知你所知,闻你所不闻。”
“沈伯真说的?”
白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白絮看了他一眼,道:“说来话长。”
我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觉得有猫腻,而更加有猫腻地是景衔接下来的话:“真正有猫腻的不是我,是沈伯真!”
最后那三个字是景衔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表qíng狰狞而怨愤,让人见这便想退避三舍。
☆、假条
沈伯真,我的叔父。这个人与我二十七岁之后的岁月是密不可分,他是造成我今日局面的罪魁祸首。这样的人要是没有猫腻,那才是个笑话。
所以景弦用这样的话说完之后,我一点都不惊讶。
不仅仅是我,就连那边的魏庄等人的表qíng都不带半点吃惊。他们仍旧紧盯着景弦,警惕着他的行动,这下倒是景弦变脸了。他用一种非常不慡的表qíng看了看白絮,又看向魏庄。“你们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猫腻是什么?”景弦问,带着一脸“我知道,你们快问我吧”的表qíng。可白絮一开口,他的脸就破了功。
“师弟要说的,自然会说。他不说的,我又何必去猜。”白絮说这话显然就是信极了我叔父,这让景弦分外恼怒,直呵斥道:“为了一个叛徒,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了?!”
“徒弟不敢。”白絮恭敬地说了一句,那表qíng却不是一副悔改的模样,“徒弟只记得师傅曾说过……定有一天,无人敢欺我中华神威,无人敢乱我天朝太平。徒弟只是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将您的思想方针贯彻落实,并孜孜不倦地要传给徒子徒孙。”
这话一完,景弦的目光就变了,特别凶狠地盯着白絮,但脸上又是笑着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那脸就跟在抽筋一样。魏庄好好的一张俊脸,此刻全给毁了。
忽然,气氛就压抑了,就连空气都变成了果冻,黏糊糊地能让人窒息。
我不过是眨了下眼,白絮就与景弦撞在了一起,刀锋与拳头相对,却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景弦面露狠厉,白絮一片淡然。但都手下不留qíng。
“好!好得很!我养你这么多年,不过短短十年,就让沈伯真把你变成了这样。”
白絮低着头,沉默不语。而我被这种气氛弄得浑身僵硬,总觉得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会被说出来。
景弦看着白絮的脸,忽然就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得他的喜欢?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你!你醒醒吧!”
他?除了那个他还有谁?
白絮的神色没有改变,不悲不喜。可他也没有反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白絮……喜欢的人是我的叔父——沈伯真?
那边两人本来是不相伯仲,这下子更是僵持在原地。忽然景弦向后退了一步,白絮收力不及,被景弦一掌拍到肩上。幸好白絮确实qiáng悍,也不躲闪,反而刀锋横向,冲景弦的腰上砍去。qíng急之下,景弦只得收手再退开几步,避其锋芒。
这两人一来二去,激斗起来。另外四人见这qíng形,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三想要上去缠着魏庄,反被后者一掌劈开,白玄立刻见fèngcha针迎上了去。而魏庄则与宁蚚颤抖了起来。
秦三的脸色不好,苍白如纸。眼神不时向魏庄那方瞟去,但白玄的功夫也显然不到位,只能与他打个平手。宁蚚就惨了,魏庄招招想要置他于死地。他本来就不是魏庄的对手,这下更是吃力,不一会儿就显露败象。
我一双眼看三处人,自然是眼光有限,以为照这qíng形下去,魏庄可以把宁蚚解决了再去给白玄帮忙,最后gān掉景弦。这种肤浅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刹那间让我以为黎明就在眼前。但显然景弦……就是个怪物。
他忽然大吼一声:“白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也要背叛师门?!”这声音嘶哑而含着怨愤的qíng绪,白絮对此的回答是一刀向他劈去。
景弦闭了下眼,又忽地睁开,笑容变了。那张脸本是yīn柔,此刻却是yīn鸷。他嘴角裂开,双掌平推,无数黑气从他背后跃起,化作龙形。只是这黑气并不是向着白絮去的,而是白玄……
“白玄!”这是楚御的吼声,他在我耳边炸开。悍马车激烈地摇晃了一下,那是楚御窜了出去,而白絮回身救徒,被景弦拦下。虽然魏庄立刻将宁蚚扔了过去,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黑气击中白玄,钻进他的身体。
白玄躺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惨痛地大叫着。
我心中大急,想要跟着下去,但身体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到魏庄面色大变,向这边飞扑而来!
“沈曦,快跑!”
什么?
我愣了一下,视线上移,另一股黑气不知怎么的已经在车外凝聚成龙,恐怖的巨口大张着,向这边飞来。
……
怎么又来?我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这四个字,这些天都死了好几回了,现在又要来?别人都说事不过三,这次是第三次吧,那我这次是死……还是生?
黑气猛地撞在玻璃上,将其撞开,那玻璃渣bī得我只能闭上眼。黑气侵蚀进来,顿时让我的骨头里有一种蚂蚁在啃噬的感觉。
忽然肚子里一疼,我心中大骇,以为是这黑气让沈小曦要再次遇难,立刻心中慌乱,什么都没想不了地屏住了呼吸,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但过了一会儿,我便感到那攻击并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里。一种刀削似的痛从肚子里传来,让我都叫不出声了。我将头勉qiáng撑起来一些,看向自己的肚子。白衬衫全红,湿嗒嗒地贴着肚子。那里本来就圆滚滚的,此刻有一个小而尖锐的东西从肚子里伸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划开了我肚子上的ròu。
这……这是什么?
我双眼大睁,不敢相信肚子里的东西居然钻出了这样的东西。只是这物体所带来的痛又不得不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尖锐的指甲一点点地将肚子划开了,血ròu模糊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它一进入空气,就像是泡了水的gān木耳,一点点涨开了。周围的黑气反而成为了他成长的材料,一点点地被他吸收进体内。当他全部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变成了少年的样子。一个面色苍白,脸上还停留着血迹的少年,有着与魏庄像是的眼睛和嘴巴,却没有哪一点像我。
他伸出舌头将脸上的血舔了个gān净,那舌头颜色猩红,比狗的还长。这qíng形让我觉得怪异,跟奇怪的是他的视线牢牢地盯着我,却俯□凑近我肚子,那舌头猛地一下舔在我肚子上。
我以为这会很疼,但事实上除了有些痒什么都没有。我抬头一看,好家伙,那些伤口居然一个不留,只剩下血迹来标明刚才的qíng景。而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就是在舔舐我肚子上的血液。恰在此时,魏庄的声音传来,“沈曦!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