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迷踪箭从二人头顶飞过,一下扎在疯子面前的地上,绊了他一脚,何药温趁机上前将他反手按住,这才算抓到他了。
就听那疯子还在狂笑,嘴里含糊不清地在说什么。何药温凑过去听,却见这疯子头一抬突然发难,差点咬下何药温的耳朵,还好闪得快。疯子瞧他这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天,突然表qíng一凛,大吼一声开始哭,不知是要gān什么。何药温见状,相当无奈地回头看一眼自家师尊求帮助。
洛飞鸟听了也头疼,道了声还真是个疯子,下了道禁制,除了头其他什么都不能动了。本以为其还能消停会儿,结果脸上的表qíng只是对于不对劲的地方这么一愣,然后继续开始乱哭乱嚎。
何药温把他整个人立起来,靠墙坐正,福神拿过岑丹生的荷包,却听见那疯子一边哭还一边念念有词的。仔细去听,竟是在念一个名字,芽儿。
洛飞鸟也不打算多管闲事,转身离开,这禁制他也不打算解,半个时辰自会松懈。何药温仍是有些在意,频频回头看,却还是跟着洛飞鸟走了。那疯子仍在原地,咆哮着,又大哭起来,笑着还在含糊不清地念那个名字。
二人从那条巷子转回到大街上,也不见岑清酒叔侄二人。抬眼一看,就见岑清酒正在对面那家客栈的大堂内吃茶,旁边坐了个小二,两个人正聊的欢。
他们两个也跟着进去了,有个小二拎着茶壶迎上来,正要问二人什么洛飞鸟先答了:“不必了,有人一起的。”那小二便这么讪讪退下去了。
洛飞鸟坐过去。见来人,岑清酒抬眼看了一眼:“药温,丹生在楼上客房,你自去找他便是。”
见有活儿要gān,先前那个小二又迎了上来,带着何药温上了楼。
坐桌边和岑清酒聊天儿这个,起身又去换了壶茶回来,给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斟满,又坐下了。瞧见是粗茶,洛飞鸟也分毫不嫌弃,正好渴了,端起来就喝。岑清酒待他坐下,便让他继续说。
这人一看就是个极其爱说的,说书一样,“方才说道......”就这么来了。
“那疯子就这么疯了......”
话说一半就被洛飞鸟断了:“你们在说那疯子啊?”今日本就要在这湘炀城里落脚,现在正好休息,来听人讲讲奇闻异事也不是不可以。
“是啊是啊。”那小二就这么答上了。看来是知道自己要再说一遍,也不恼,竟还真的再讲一遍。
“这疯子啊,本来是我们这边一个屠户,瞧,家就住街那头的......”小二这么一指,洛飞鸟让他继续。
这屠户姓刘,早年丧妻,给他留了个女儿,叫芽儿的。这刘屠户瞧着是个粗汉子,心思却细腻得紧,也不再去找别的女人,一心就这么把女儿养大。
芽儿姑娘越发长大,越看得出来标志,就像她死去的母亲一样相当标志,好生漂亮。她这xing子也是孝顺,这城里也不知有多少钦慕她的对象啊。
明摆着是夸她的话,这小二说得却是有些忧伤,不知是不是也思她而不得。
三个月前,湘炀城里来了个有钱道长,一来就把那所空了好久的三进的大宅子给买了,说是要在这里常住。哪天啊,不晓得是什么事儿,让这道长和芽儿姑娘碰上了,二人一见钟qíng。
刘屠户知自家女儿对那道长有点意思,瞧这道长生的也是俊俏,彬彬有礼,家境优渥,任谁看都是个完美的人,谁家姑娘不对他倾慕啊。可是想想,即使自己有心将女儿嫁过去,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人家其实根本不喜欢芽儿又怎么办,便迟迟未曾去提亲。
结果这边正在犹豫着呢,那边那道长就带着彩礼过来提亲了,说是他已经算好,他同芽儿,是世间少有的好姻缘。这下两方皆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儿就这么成了。
没几日,道长和芽儿便在城里风风光光办了场婚宴,芽儿姑娘就这么嫁进了道长家里。郎才女貌,好一对仙人佳配,不少人都羡慕得紧。
那刘屠户也收了新女婿几大箱子彩礼钱,堆在院子里。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出事儿了。
刘屠户昨天高兴啊,自家女儿找了个好归宿,酒喝得多了些,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院子里一堆沙子,还以为自己酒没醒,又要去睡个回笼觉,院子大门却被人敲开了,火急火燎的,不知是有什么事......
这人讲故事喜欢卖关子,洛飞鸟已经忍不下去了,好奇心重得很的见不得这种人,催促他快说。那小二“嘿嘿”一笑,说:“客观你是不知啊,那来人催着刘屠户就往道长家跑,你知道,他们看见什么了么?”
“你说啊!”洛飞鸟急得要死,这人怎么这样?!
“一个破宅子,十几年没人住过的破宅子。”岑清酒看不下去,替那小二答了。
“对啊对啊。”小二就这么应了,继续往下讲。
之前重新装整的井井有条的大宅子又变成了之前没有人的空房,杂糙丛生。见此qíng形,刘屠户有些害怕,大门没有落锁,他就这么推门进去了,到处寻找芽儿,却在花厅的正中央的地上找到了,盖着被子,露了个头,像是睡着一样。
刘屠户心道幸好自家女儿没事儿,上前去掀开那破被子,一颗血淋淋的头就这么滚了出来!被子下头盖着的身体居然全是用稻糙堆成的!
刘屠户受了惊,跌跌撞撞从那旧宅逃出来,那时候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跟着他一起的那人还算清醒,去报了官。那官姥爷听了震惊啊,也派人去查了,可是查不出来啊,什么痕迹都没留,人也没了。大家就记得那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和疯了的刘屠户。
洛飞鸟听了,不知是什么感受。这故事太玄幻了,不大好信,但还没讲完,他也不好说,又问:“那我方才来的时候不是正好讲到这么?后来是怎的了?”
“这后来啊又来了个云游道人,途经此地听说了这事儿,想去治治他这疯病。这刘屠户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被那个假道长骗死了,彻底是疯了,看见这云游道人竟说人家是那个骗婚的假道长,扑上去要杀了他,弄得那道人好是尴尬。”
“就当时啊,几个人扑上去拦他也拦不住。这刘屠户疯之前力气就大,疯了脾气更倔更bào躁,下手也yīn,上去拦的被打伤好几个,到现在也没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现在就成天看他在街上跑,没谁去惹他也不伤人。要是看到他啊,躲开就是了。”小二说得口gān,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么喝了,二人皆是不介意。
洛飞鸟听完,问他:“这故事,可信么?”
“当然!”小二急着解释,“这事儿才过去个把月,哪能忘啊。客观你要真不信啊,去问问别人,都知道,再说,那些人身上的伤,也不能是骗人的吧。”
“那个道长,叫什么名字?”岑清酒也问。
“这......说不大上来了。只记得......哦哦!他说过,他姓曾!”
本来是来听故事的,这下,好像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关于曾竹溪的线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