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遥想曲
“楼主,可以先请你把嘴里的树枝丢了再说话吗?”傅庭芳有些嫌弃的皱皱眉:“还有,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秦泊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得意楼主沉思了一会儿,才严肃的回答:“我不想告诉你。”
“楼主,你是不知道吧!”
“嘘,别说真话。”
作为号称是天下第一大宗门的九息宗的内门弟子,秦泊然的大名在很早以前就传到了东胜神洲众多修士的耳朵里,就算是在崇古岭这偏僻的山林里,也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秦泊然在很久以前,就是神童的另一种说法。
如今在这里见到了秦泊然的真容,众人都免不了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秦泊然也没有端着金丹真人的架子释放威压,很友好的包容了众人不带恶意的好奇打量。
“秦公子到这崇古岭来是有何事?”顺过气来的村长不可能真的称呼秦泊然的大名,但他还是得弄清楚秦泊然的来意。
“九息宗听说崇古岭有一位资质上等的小姑娘,所以想要询问她是否愿意拜入九息宗门下。”秦泊然并无遮掩,不过语气中并未显得十分狂热,而是将大宗门的气度和修养都展露了出来。
“这……”村长犹豫了一会儿,询问:“不知秦公子问的是谁?”
“正是谢芳尘姑娘。”
“可是……”听到秦泊然提起谢芳尘的名字,村长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已经离开了崇古岭。”
在秦泊然提起谢芳尘这个名字的时候,沈娇珍两姐妹的面上则是又气又恼,还带着愤恨和嫉妒。
诅咒反噬自身,证明他们污蔑了谢芳尘,鬼王刑就是这么残酷的咒语,一旦违背自己的诺言,所有牵连在内的人,都会得到报应。
围观了一整个上午,居住在崇古岭的居民们已经明白,沈娇珍姐妹不过是联合了村长演了一出害人终害己的好戏而已,原本对谢芳尘剥夺沈娇珍妹妹灵根这一事难以容忍的村民,如今将自己的愤怒乘以百倍的投she到了村长和沈娇珍姐妹三人的身上。
“村长,请给我们一个jiāo代!”不少人开始朝着还在台上的村长嚷嚷。
“村长,为什么污蔑谢芳尘?!”
“沈娇珠的灵根到底是怎么被挖走的?!”
“村长,鬼王刑为什么会反噬你们三个人?!”
“村长,谢芳尘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村民们穷追不舍的问话让村长面上冷汗涔涔,碍于他是村长,身边有勇士保护,没有人敢对他动手动脚,只是沈娇珍和沈娇珠两姐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原本对他们十分同qíng的居民如今在鬼王刑的见证下明白自己被当成傻子欺骗,怎么还能给她们姐妹二人好脸色?
就算有人看不下去想要去阻拦对他们动手动脚的居民,也飞快的被人拉住,直骂脑子被驴踢了。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得意楼主从大树上跳了下来,微风拂过,chuī起一阵花香缓和了激动的居民们的qíng绪。
“是在找我吗?”就在又有人质问村长谢芳尘到底在哪里的时候,众人身后传来了得意楼主的声音,而傅庭芳所化作的白隼则被迫停在了得意楼主的肩头:“我去遛鸟了。”
在见到带着面具的得意楼主的时候,村长脸上的表qíng十分的复杂,好似心都揪在了一起,又好似松了一口气,脸色青青白白之间变换了几转,让人怀疑他的心脏是否能承受得住。
沈娇珍和沈娇珠两姐妹在看到她的一瞬,则是满脸的惊恐,好似看到了恶鬼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沈娇珍甚至吊了一个白眼,直接晕倒过去。
哪怕上百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得意楼主却没有半点紧张,以白隼的姿态站在得意楼主肩膀上的傅庭芳甚至连肌ròu的抽动都没有感觉到。
“那么大的阵仗欢迎我,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得意楼主偏过头去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阿湘婆,是您要成亲了吗?”
看着得意楼主身上不同于往日的装扮,众人更加回不过神来,好半天后还是阿湘婆第一个发问:“小芳尘,你该不会上隔壁抢劫去了吧?”
“阿湘婆,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得意楼主抱怨:“这一身行头都是我从山里挖出来的,不错吧!”
“你昨晚那么晚跑出去,确定是挖山不是挖坟?!”
“挖坟这么缺德的事qíng,我才不gān呢。”得意楼主哼了一声,显得很不高兴:“反正我发财了,羡慕吧,哈哈。”
站在得意楼主的肩膀上,傅庭芳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意楼主的行事作风,果然不是如他这样的寻常人能够理解。
傅庭芳看着他这位猛然年轻了二百余岁的楼主,就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笑嘻嘻的跟周围的众人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秦泊然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得意楼主的跟前,双手抱拳问礼,眉眼含笑:“这位姑娘,可否与秦某私下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7章肆
傅庭芳就这样看着自家楼主的目光在号称第一谋士的秦泊然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dàng了三次,那认真严肃的劲儿可比得意楼主平时处理各种事务的时候正经多了。
或许是得意楼主的目光太有穿透力,连一向以镇定平静著称的秦泊然都露出了一丝探究的目光,似乎是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如此仔细的打量研究。
直到彻底饱足了眼福,得意楼主才仿佛纡尊降贵般慢慢的点点头:“好吧,反正你看起来也是一副不想让我拒绝的模样。”
秦泊然显然没有料到得意楼主会是这样的个xing,就连跟着秦泊然一起来此的几个九息宗弟子都不由得楞了一下,倒是这崇古岭里与得意楼主熟悉的人和变成了白隼的傅庭芳一样,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走吧。”见到秦泊然还在发呆,得意楼主开口提醒:“你不是说要私下谈吗?这里这么多人,应该不符合私下这个定义吧?”
“有劳姑娘带路了。”秦泊然笑笑,并没有失去名士应有的风度,透过得意楼主的说话风格,他大概能够了解这个叫谢芳尘的姑娘是怎样一种xing格,所以不再如刚才一般失态。
“好说,不用客气。”
得意楼主带着秦泊然和傅庭芳去了自己在崇古岭的屋子,那是完全由木头搭建起来的二层小楼,还圈出一小块儿地盘作为自己的院子,里面用石板铺出一条小路,小路的两边栽种着各种寻常花糙。
“请进吧。”
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让秦泊然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得意楼主去院子的水井中打了一壶水,然后放到了灶台上:“等你讲完该讲的,正好涨水可以泡茶。”
傅庭芳险些没有从得意楼主的肩膀上滑下来,从来只有过家里来了客人先第一杯茶以示礼貌的,没有听说过客人走之前才把茶水端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