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入怀来
好在金少言刀法超群即便后发制人依然可以将和尚bī退,他长刀一划刀气已然成形,和尚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正yù再攻一招,不料对方刀锋已来,压力顿生,他吐气收纳,少林金刚掌施展出来,但见他双手橙光涌现,想是要以血ròu之躯去与长刀相抗。
但他未曾料到金少言此刀虽然凌厉异常但速度极慢,待得bī近更有一股吸扯之力将空气中的所有气息尽皆纳入其中,如此夺天地jīng华之刀气实乃和尚闻所未闻。
他想变招已然太迟,金少言刀气迫出,又攻了过去,只待和尚躲开便提剑架在他脖子上。
但他似乎低估了自己的刀法,和尚金刚掌刚要击出,刀身陡然加快,竟直直从他身体穿过,于五尺外方才散于无形。
和尚还未开口,但觉胸口、脑门、小腹、大脑都是一痛,随后身体分为两半,各倒一边。
金少言似也被自己的刀法所摄,神qíng之间大为异常,他回头去看方才的女子,只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提刀正要攻去,女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本是金枝玉叶,瞒着父母到江湖游玩,见到张弘范的手下正在搬运贡品,自是不平,仗剑挺身而出,但她万没想到世上竟有人只需一刀便能将人分作两半,恐惧之下再也无法忍受,哭了出来。
金少言将和尚劈为两半不仅惹得少女心惊胆颤更使得围在周围的官兵们肝胆yù裂。
谁曾想到只凭一把刀便能将人一分为二?即便是神仙再生,或许也无法到达如此境界。这少年人是谁?江湖上从未听过他的名号,莫非是后起之秀?
少女哭声为歇,一人从人群之中走来,他手持一把铁扇,脸上罩着一块黑布只留一双冷峻的眸子死死盯着金少言,他好似并不在意金少言的刀法多高,行至人群中,他开口道:“不知兄台和这位姑娘可是同路?”他声音细若涓流,浑然不是一男子该有的音调。
金少言也被自己刀法震住,以为自己杀错了人,连忙摇头道:“我和这位姑娘素不相识,方才那和尚忽然朝我攻来,我下意识地就。他自幼生长富贵人家,爹娘有意不让他接触江湖,因而不擅长应对江湖人士,此际说不出个理由来。
那人听得金少言之话,冷峻的眼神稍有放松,他将铁扇折叠后朗声道:“既然少侠与这朝廷钦犯无gān系,劳烦让一让。”
金少言心下一惊:“这女子方才怒喝张弘范手下收刮民脂民膏,定然不是凶恶之徒,看这蒙面人武功深不可测,若我置之不理或恐她有危险。”他本就心思缜密,处事冷静,若不是方才被自己吓住,他便不会说不认识少女。
那少女听得蒙面人说了自己,当下抹了眼泪喝道:“张弘范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你却说我是朝廷钦犯?”她说完,双剑抬起,似要与周围人拼命,但她目光却又看向金少言,眼中虽有些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求救。
第25章:生别离
“山哥。”像是有人在唤着他的名字。
“山哥你怎的还不起来?都快午时了。”他听得很不清楚,想不起说话的人是谁,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一缕阳光猛地刺了进来,他下意识又闭上,好一会儿才又张开。
“是幻听吗?”他呢喃一声。
柔和的阳光丝丝缕缕洒在他单薄的身子上,身上盖着的棉被让他不至于受着寒,他轻声念着谁的名字,听不太清,过了一会他像是要坐起身来,一旁立着的侍女听得身边动静,欣喜若狂,连忙跪在chuáng边,将一旁桌上的药端了过来,先送入自己口中,再对着少年的嘴,让他喝下,两唇相对,她像是习以为常,如此反复,一碗药很快喝完了。
少年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意外的虚弱,他抬了抬手像是要揉眼睛,但他不论怎么揉,都看不清眼前少女的样子,只是唇边少女的芳香仍有残留,他抿了抿嘴,苦笑一声,朝她挥了挥手也不说话,侍女明白少年意思,起身端着药退了出去。
忽然,少年感觉身体异常冰冷,这股寒气在他体内乱窜,bī得经脉僵硬,血液不通,片刻便似万千蚂蚁在身上叮咬,可他忍受着这般剧痛,一言不发。
侍女再进来时,发现他眉目紧蹙,面色苍白,冷汗直流,于是叹息一声,竟脱掉了衣服,眨眼已是一丝不挂。
她轻轻掀开少年身上的被子,缓慢地躺在他的身边,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将他抱在怀里试图用她身上的温度,驱散少年体内的寒冷。
可少年却突然大吼一声:“你滚!”他本虚弱不堪,这一声也是气无力,但侍女充耳不闻。
她抱得更紧了,柔软的身体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被抱着的少年感觉身上的痛苦稍有减轻,不似方才那般剧痛了,可他却觉得羞耻。
侍女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少爷,静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是您的人了,早晚有一天也会这样抱着你的。”
少年紧闭着嘴,浑身颤抖了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有一双手能稍微移动,侍女见他像是挣扎,爱恋地抚摸他的胸口:“老爷已去昆仑替你求药,临走吩咐了,每日都要这般替你缓解痛处。”
“但我宁愿去死!”少年一字一句说出口,言语间满是绝望。
静儿的唇吻在了他那苍白的脸上,连带着她落下的泪珠:“二十年前,老爷将我从láng群之中救回,便说让我做他儿子的媳妇,如今你们父子终于团聚,我守了二十年的寡也该结束了。”
二十年前她才三岁,不谙世事,只知道萧穆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也听懂了萧穆然对她说的话:“等到山儿将来长大成人,你便做他妻子。”她不知妻子是谁,但却拼命地点头。
此时是在cháo州郊外,大山之中,一座鲜有人知的古堡之中。
偌大的古堡此时只住着他们两人。
她照顾他已有三日,自从老爷将这名少年带到此处,并吩咐她无论如何也要减轻他病发时的痛苦开始,她便已明白,这名少年,定是老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死去的儿子,是她将来的归宿。
少年听她说着,咬着牙:“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
他被萧穆然一刀伤了背脊,险些死去,好在萧穆然求得杜神医要了三枚续命丹,可延长十二日xing命,这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他到底是受了重伤,浑身难动分毫,两条腿更是没有知觉。
“你一定就是老爷的儿子,你一定就是少爷。”静儿去牵握紧拳头的他的手,像要让他放松,可少年偏是不放她只好劝道:“少爷,老爷说过此法可舒缓你全身经脉,不至于疼痛难耐。”
少年有意去躲,但chuáng却太小,身子大部分已失去了知觉,他只能任由她握着手。
她甚至将他的手放在了她自己的胸口。
“少爷。”她正要说话,谁知少年低声乞求:“我求你了,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
“少爷是要去哪?”
“你管不着。”
静儿握着少年的手有些用力:“静儿不让少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