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笯
漫长的沉默,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从欢愉中回过神来的路萧打破了沉默,带着有些羞涩的笑意抱住凤二,在他耳边问:“是不是很舒服?”
“……滚。”沉沉的一个字,听不出喜怒。
“怎么啦?”路萧示好般笑着,“我没有真的要怎么你。你明明……明明也很喜欢啊。”
凤二依然沉默着,让他有些心慌起来。
“我真的没有把你当做男宠或是禁脔,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急迫而认真地说着自己的真心,又拉起他的手,查看了一下他的手腕。幸好凤二并没有被勒得很久,也没有破皮,只余下一圈印子。
“还痛吗?”他软声问,“我去拿药膏,等一会印子就消了……”
“我让你滚!”
凤二猛地狠狠推开他,双目赤红,表qíng带着狠戾和绝望。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他像个不知廉耻的dàng妇,在男人身上扭着屁股,求着男人让他释放……
他变成了连自己都恶心的样子,皆因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禽shòu!
他望着路萧,眼中结了冰霜,一字一顿地问:“你满意了吗?还没玩够我吗?”
路萧后背撞在chuáng架上,好半天没缓过来,怔怔看着bào怒的凤二。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开始时明明还好好地说着话。
他也不高兴啊,他几乎想把心掏出来给凤二,凤二却一眼也不屑看,不相信他,只说他把他当成男宠,说他别有用心。
但他能如何?只要面对凤二,他都不需要争辩,就输得一塌糊涂。
“我……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是在……”
面对凤二冰冷的表qíng,他的话就渐渐哽在口中,一句也说不出了。
最终,仍然是路萧先低了头,轻轻说道:“我待会儿让空青送药膏过来。你不要忘了清理……”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再说,站起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凤二的房间。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凤二身躯震了震,抬起眼睛,从窗口看到了路萧的背影。
他一直看着,直到那瘦削的人影消失在转角。
第08章震惊!堂堂王储卖身求药,真相竟是……
自那日凤二发怒以后,路萧有半个多月没有去见他,只敢叫人好生服侍凤二。他并非不想,而是担心再激怒凤二,叫凤二更加生气。
另一边,援军的到达大大缓解了前线的压力,白雁行到达第二日,便带领白家军发动夜袭,一举夺回了一座凤军还未建立稳固防线的城池,使得楚军被动的局面立即扭转。楚王在朝议上终于一改多日以来黑沉沉的脸色,露出难得的喜悦之qíng。
在前线回报中得知夜袭那座城池是白将军离开前王储向他提出的计策后,楚王更是大大褒奖了一番路萧。
这一天,空青忽然兴冲冲地走进书房,对正在读书的路萧汇报道:“主子,白术传信来,天璇糙摸约这月二十九日便要长出来了。”
白术与空青一样都是打小看着路萧长大的暗卫,两人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相得益彰。但白术在路萧十五岁时便被路萧派去暗中看了凤二几年,直到凤二来到东宫后,他才回到路萧身边,与空青jiāo替着看守凤二。因着白术xing格沉静慢热,向路萧汇报的事便一直由空青来做。
而在凤二失去内力后,路萧便将白术差了出去,随时留意天璇糙的qíng况。
如今得了白术的准信,路萧自是兴奋无比,在书房中来回走了几圈,又问道:“在什么地方?”
“不算太远,就在与王都隔一个郡的珲城,长在珲城外郊的一处悬崖上,骑马大概两天就到。”
离二十九还有三天,路萧忖度道:“太好了,正巧后日是月底三天休朝日的头一天,我那时便可赶去将天璇糙取回来。”
“王储要亲自去?”空青吃了一惊。
“当然,”路萧信心满满地算道,“后日是二十八,我抓紧赶一天,一日便可到珲城。取了那糙,再赶回来便是。”
“殿下要一个人去么?”空青又惊呼。
“我会叫白术接应我,你留下来,保护好凤二。”
他顿了顿,笑说:“不亲自为他做这件事,我总是不放心。”
“殿下不可……”空青还要再挣扎。
“这是命令。”路萧拿话堵住他,又说,“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空青只好不qíng不愿地应下:“殿下这叫……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
听了这句,路萧先是笑,渐渐又有些惆怅起来。
他垂下眼,有些泄气道:“但愿……真有那么一日吧。”
二十八日一早,路萧就离开王都,快马加鞭,在中午与白术汇合后又换了一匹马,终于在深夜赶到了珲城。
城门已经关闭,幸好白术早有预见备了gān粮,两人便直接去了天璇糙生长的悬崖下扎营,打算将就一晚,第二日便早起上山求药。
那悬崖下,早已聚集了许多觊觎天璇糙的武林中人。两人生起篝火,坐在火堆边吃着面饼,白术对路萧讲述了更多qíng况。
据传那天璇糙生在这绝壁上的一处山dòng中,虽名为糙,其实是一朵红色的花,且生长习xing奇特,需等明日太阳照进山dòng中时,方能长出。
而上山唯有一条路,别无他法。
“若是从这悬崖攀上去呢?”路萧灵光一闪。
“不可行。”白术摇头,“这两日已有不少人打这念头,始终无人成功。属下也已试过,但这悬崖非但高而陡,且平整得诡异,几乎难以找到着力点,恐怕是人为修葺过。若要从悬崖攀到山顶,唯有凭一口真气纵身而上,这恐怕连当今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也难以做到。”
路萧叹一口气,面色凝重:“如此,看来明日避不过一场恶斗了。”
白术摇头:“未必,属下有一计策。”
“你说。”
“武林中人行事讲求一个道义,定是要分出个高下使众人信服才能拿走天璇糙的。属下听闻如今武林中排名第一的沿风公子也来了此处,要参与抢夺天璇糙一事。明日众人在山顶聚集时,属下便率先向他发难,以引去众人注意,殿下再寻机取药离开。”
“可行。”路萧点点头,白术和空青作为王宫最高级别的暗卫,身手哪怕放在武林中也是能排进前十名的,哪怕他被发现,白术也可拖住众人一段时间。但他仍有担忧:“若也有他人这么想,该如何是好?”
“殿下不用担心,正道之人碍于脸面,不屑于行这伎俩,而此处聚集了众多武林高手,宵小之辈亦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依你说的做。”
又商议了些细节,两人各自睡下,为明日养jīng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