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贺月的话说得很是轻松,带着淡淡的笑谑意味,让风染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褪去。
虽是寒冬腊月,内书房地下本来就开凿了地龙,在屋子里又架着火炉,室内暖洋洋的,一点不冷,风染却一身冰凉,指尖冷得无法自制地微微颤抖着。自从决定用自己去jiāo换陆绯卿,他就知道他将要承受怎样的羞rǔ,明明有了心理准备,事到临头还是感觉到难以忍受的无地自容。
风染的身体跟所有刚刚成年的男子一样,刚从少年过渡到成年,身材还有几分偏瘦,练过武功的身体,肌ròu更加紧实,浑身的线条清慡流畅,看着就觉得舒适。唯一的瑕疵就是在风染身上,有很多淡淡的伤痕。那种伤痕显然是很久以前就落下的,伤痕遍布风染全身,有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些伤痕,甚至还密密地叠在一起。好在这些伤,伤好之后,并没有落下疤,只留下了一条条淡淡的痕迹。
贺月象品鉴牲口一般,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换个地方又拍两下,似乎在拈量牲口身上的ròu是肥是瘦一般。贺月轻抚着风染身上的伤痕,问:怎么有这么多伤?
很久以前的,已经好了。
风染显然并不想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伤痕摸上去还算光滑,并不影响手感,贺月没有再追问。屋子里温暖如chūn,可是他能感觉到风染的肌肤凉凉的浸手,冷冷的僵硬着,便有一些淡淡的暧昧也都消散了。
感受到贺月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离不去,风染忍下恶心和羞rǔ,低低地,硬着头皮问:殿下需要现在就侍寝吗?
陆绯卿在天牢里度日如年,风染只想赶紧趁火打铁,让贺月赶紧得偿心愿,希望在贺月玩够自己之余,可以尽快答应饶陆绯卿一命,最好能尽快把陆绯卿赶紧偷梁换柱出来。退一万步,也希望可以去天牢看看陆绯卿,知道他是生是死。风染不在乎贺月将要怎样玩弄自己,再艰难,他都准备着去面对。
贺月笑道:本太子不急,你倒急了?收回了手,说道:把衣服穿上。坐回椅子里,欣赏着风染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三年后的风染显然比以前壮实了一些,不过,风染的身体跟同龄人相比,要略为矮小纤瘦一些。贺月不算好色,但是刚才摸风染,确实让他觉得舒服,在听了风染那句问话,也令他微微有些dàng漾。贺月平息了自己的心思,问道:不管是你自己送上门,还是被我抓到,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只要殿下能饶过陆绯卿一命,风染qíng愿一辈子追随效劳太子殿下。要想风染效忠,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最多只是效劳。
你既然愿意跟着我,就签下卖身契。
好。
我要签死契。活契的赎回主动权在被卖方,只要钱够了,被卖方随时可以jiāo钱走人,主家不能qiáng留;死契的赎回主动权在主家,只要主家不放人,被卖方有再多的钱也不能赎身。
好。
你想卖多少钱?
不用钱,只要殿下能饶过陆绯卿一命就行。
贺月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笑着问:连你的人都在我手心里,除了讨好我之外,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现在只跟你谈价钱,说,你想卖多少钱?
随便。
一文?
好。
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堂堂yīn国二皇子只卖了一文钱。贺月觉得心qíng畅快:那一年,你若跟我回来,我会好好待你。哪会象今天,卖这么贱的价?!他总算出了当年那口恶气。
贺月唤小厮叫来总管,当面起糙了卖身文书,钱货两讫之后,吩咐总管道:老庄,这个是刚买的男侍,送去跟其他男侍一起住。把他身上打理gān净,好生教教他,怎么做个男侍。
第5章男侍的日常
看着风染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庄总管离开,笑容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他想:风染跟陆绯卿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师哥师弟?真的只是风染受人所托,要照顾好陆绯卿?他一点不相信风染的话。陆绯卿明明只是一个山野少年,是什么原因,令得风染宁可舍弃掉自己,也要搭救陆绯卿?难道陆绯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背景和秘密?还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些,贺月有些气闷。然后他把手下的暗部统领召来,吩咐他派人潜进yīn国,秘密查证陆绯卿的一切qíng况。
贺月又召来太子府的护卫统领,吩咐他继续加qiáng太子府的巡逻防备,一方面,他与他大哥瑞亲王的决战即将打响。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做为yīn国二皇子,就算是已死之人,风染也不可能孤身前来。还有一方面,风染明明活着,为什么凤梦大陆都在盛传他的死讯?还传得言之凿凿?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或yīn谋?做为储君,贺月遇事,必须想得深远,想得周全。
其实风染的到来和归顺,多少令贺月有些愉快,他想这一天,想了三年,为之付出了多少心机和代价。
但是风染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在这个他即将与瑞亲王对决的前夕,完全没有供他花前月下的余地。好在他签下了风染的死契。签下死契的奴才,就是主家的永久财物,跟主家同一命运。这一仗,他若败了,风染必定会跟着他殉葬。而风染出现在他面前的目的,也让贺月太闹心了,风染一心一意,只想把他用以打击瑞亲王集团的王牌救走!他若失去了这个机会,就算他日后登上皇位,瑞亲王也是一个随时会威胁到他政权安稳的毒瘤。尽管风染那般低声下气地相求,不惜主动献身,他却丝毫没有想过要饶过陆绯卿,拉了那么大一票冤死鬼陪葬,怎么能让正主儿偷梁换柱逃出生天?更何况,陆绯卿要是活着,就是他攀诬构陷朝臣亲王的人证把柄,他不可能让握着他把柄的人活在人世上!
陆绯卿注定要死,必须得死!
贺月一个人在内书房闷坐了一会,才平息下自己的心qíng,叫人请来许宁,继续商议栽赃诬陷的事。
许宁进来,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人呢?
走了。
他找殿下何事?
私事。
事qíng到此为止,贺月并不想让许宁知道风染企图跟他达成的jiāo易,反正风染已经被他收进了后宅,一朝登上皇位,风染也在后宫,许宁不会有再看到风染的机会,就这么一两句话把风染的事jiāo待了过去。
太子府的总管姓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样貌甚是平常,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jīng明能gān的角色。庄总管的武功大约在二三流之间,看风染步履沉重,便搀扶着风染,一边jiāo待着一些太子府的规矩,一边慢慢向后宅走去。风染觉得这庄总管待人甚是平易,丝毫没有狗眼看人低,一路上尊称自己风公子,而不是按一般对男宠的称呼,叫他少爷。
庄总管把风染领到后宅一个偏远的大院里,jiāo给了专门管理男侍们的詹掌事,嘱咐他安排风染的起居生活,就匆匆离开了。
男侍,是男宠与脔童的宫廷统称,男宠,是供男人玩乐的成年男子;脔童,是供男人玩乐的少年男子。
今后,风染就只是一个供贺月玩乐的玩物罢了。他还不是贺月的唯一玩物,只是玩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