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
少年难以抑制yù求和快感,在沈睡中呻吟出声。人渐渐地清醒过来,却被从未有过的令人战栗的yù望侵袭,眼明明已睁开,然而只是模糊著视线,看不清眼前qíng形。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样美丽和高贵,带著无尽的恶意看著少年,却让人移不开眼。少年轻喘一声,伸出手去,扯下脑中人的外衫。
“撕拉”一声,惊醒了少年。双目睁开,正对上身上压著之人的闪亮星眸。少年一怔,旋即大惊。
“太……”少年张口yù喊,被身上之人掩住嘴。那人身形纤细,尚是孩童之态,只是相貌美得慑人。少年和不yù伤他,只是下手去推,却推不开。
少年能听到身上人的喘息,心下不知是什麽滋味,但却一定要推开这人才行。他用了几分力气,却全然无用。身上之人身量虽还小,气力却大,将他双手抓住并拢,竟用一只手固定住他手腕。
少年心下一片凉:原来这人平日习武不专心竟是假的,自己以为他武艺不如己,现在看来……
那人缓出手来脱他衣物,自然就无法掩他的嘴。少年咬牙,低声道:“太子……你戏弄羞rǔ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要继续?”
太子微微一震,有片刻的迟疑。少年怎会放过这机会,伸手发力推开太子,一个翻身,便要逃开。
太子却不容他逃走,马上反应过来,拉住他一条腿:“你既勾起,何妨继续?”
两人正在纠缠间,忽听外面咳嗽一声,声音甚是熟悉。两人俱都一愣,少年只觉羞愧无地,太子面色微变,起身整理衣衫,旋即出去。
房内,重新只余少年一人。他披上外衫下地,走到门前划好门闩,然後失了力气,滑著倒在门前。
yù望在炽热,明知道是那两个孩子故意来羞rǔ自己,可是被太子一碰,身体自然有了反应。当时真正想的并不是推开他,而是翻身压倒那人,拼命地吻甚至──
原来一直对太子的欺负,甚至是带著纵容的。一直以来,竟是对著那美丽任xing的孩子,有著异样心思。相伴成长这些年里,qíng根早已深种,再无可悔的余地。
伸手向下,却怎能想著那人纾解?是亵渎吧,这样丑恶的yù望……
男子倏地惊醒,窗外月光已找到他脸上,而如梦中一般,yù望也已坚硬起来。
他重重咬唇,手伸下去狠狠一捏,顿时痛彻心扉。
那人,在与他的妃子缠绵吧?他是皇帝,是同为男xing的至尊,怎容自己亵渎?便是想象之中,也是不行。
唯一幸运的是,那天之後,宋筝再也没有类似举动,甚至连平素的恶作剧都少了很多。二人也渐渐在公事上有了默契,只是,不涉於私。
这一生这样度过,也就够了。
第二天直接上朝,百官对他夜宿皇宫的待遇已习惯,酸溜溜地半真半假恭维几句。唐鹏云到得很早,罗敛衣便向他人告罪,去问他昨天接下来的qíng况。
“田老丈咬死了就是不让我见他儿子,我有什麽办法?”唐鹏云笑道,“不过倒也不是没收获,我去附近问过了,确实有人证明梁观尽经常来田家,但不是直接进入,而是在附近等著……至於据说被抓的田家长子,他确实是失踪,但没有证据表明是被梁家抓走的。并且,听说这位长子持身不正,喜爱出没烟花之所,嘿嘿……”
他笑得有几分暧昧,罗敛衣微皱眉:“田老丈态度确实有问题,我看他也不急著长子之事,他自己多半觉得长子并非被梁家捉去……他的主要目的,还在幼子身上……”
唐鹏云点头,罗敛衣续道:“那今天下朝,将军是与我一起去梁家取证,还是……”
“当然和你一起,还是便服吧,正好梁家在西城,我回来之後还没去溜达呢。”唐鹏云低声道,“对了,你就别再称呼我将军了,我们再怎麽说也是一起长大的,而且……”他笑了笑,明明是明媚容颜,这笑容却又说不出的苦涩,“我这一回京,将军这称呼,顶多也就能留几天……待到日後,还不是一闲职王爷……”
他语音未落,太监已高高声音喊著皇上驾到。众人跪倒叩头三呼万岁,他二人亦然,便不再言语。
九天朝没有大事,早朝经常发生的事qíng便是齐国舅提出皇上成年已久应该立後,齐妃与皇上是表亲,感qíng又好,何不立为皇後。而容王出来反驳道表亲又非一家,任妃同是皇上表妹,感qíng也不见差到哪里,皇上前阵子频频临幸,搞不好已有龙胎……
天家无私事,连这种事qíng都被拿来说。当此qíng景,罗敛衣自是一言不发,只垂首听著。按官阶,他和唐鹏云都是超品,不分文武站在一处,唐鹏云低声笑问:“丞相家里有姐妹否?或者亲戚家里有没?gān脆也来凑个热闹吧。”
“将军说笑了。”罗敛衣依然是这句话,表qíng不变。
唐鹏云眼神微一闪,不再言语。
总算结束了,罗敛衣走出朝堂,外表虽没有任何失常,心已被煎过多遍。反正倒也习惯了,竟是在那疼痛之中,才能找到自己还活著的证据。
“敛衣,我们走吧。”唐鹏云从後面上来,伸手搭上他肩头,道,“我还打听到了田家长子常去的青楼,有时间一起去……”
在朝堂上提青楼,估计唐鹏云也是第一人了……罗敛衣愕然,也就没注意到他称呼上的改变。
左散骑常侍府在京城西侧,梁常侍是齐国舅心腹,官邸也和寻常京官不同,在房舍间显得格外华丽气派。
罗敛衣和唐鹏云依然是走著来的,唐鹏云是看热闹,同时感慨京城变化之大。他虽是武官,文才也极好,指指点点,与罗敛衣谈得倒也热闹。罗敛衣喜怒向来少行於色,心中就是再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
递帖通禀,梁常侍马上迎了出来:“唐将军,罗丞相,怎有劳二位亲自前来,丞相下个帖子,卑职去府上拜会才是……”
“我这次来,是为令兄之事。”罗敛衣也不与他客套,单刀直入,“请问令兄此刻是否在府上,可以请出来问些话麽?”
由於此案提出告诉之人并非真正原告,因此算不上立案,也不便直接逮捕被告。梁家背景极深,有些地方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家兄外出未归。”梁常侍道,“丞相有什麽事qíng问我便可。”
“这种事qíng,问梁常侍恐怕不太好吧?”罗敛衣道,“令兄与田公子之事,难道梁常侍清楚?”
“我兄长和那人没关系!”梁常侍反应很激烈,“是那小子趋炎附势想疯了!我兄长才没有勾引他,更没有抓他哥!”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麽这麽失态?罗敛衣皱眉:“梁常侍,我这是在办案调查,如果你不肯配合,恐怕就只有公事公办,让公差来带人了。”
梁常侍脸色再变,态度放软:“罗相,家兄人品相貌都十分出众,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又怎会在这种事上qiáng迫於人?那田家老者显是诬告,还望丞相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