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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天下醉

作者:靡靡之音 时间:2023-05-04 00:30:23 标签:靡靡之音

  小心的走进屋去,纪悟言一口气chuī开桌上的灰,只引得又是咳了几声,不过总算是找出了一块暂时可以放包袱的地方。

  这个小小的粗布蓝皮包袱几乎没有重量,不过纪悟言一直背在身上。这是他仅有的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可每件都是和娘在一起的回忆。

  甚至还有一块不值钱的玉佩,是他七岁生曰的时候娘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存钱买到的。

  那时候娘把这小小的碧绿色的凤凰挂在他胸前,笑得真的很开心。

  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吧,却还是拿买药的钱给自己买了生辰礼物,而自己那时还那么开心,什么也不知道的开心。

  纪悟言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

  还想这些做什么,现在应该高兴才对,chuáng不是还是好的吗?

  至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纪悟言卷卷袖子,伸伸胳膊,开始了打扫屋子的艰难工程。

  慕容涤尘此时却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借着烛光看书。

  可看了半天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心里想的都是刚刚住进偏院的那个小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他。

  常听人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原来讨厌一个人也可以同样没有理由。

  所以他才把他带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屋子住。

  其实原本母亲的安排是要他们先在一起睡一晚,明天再派人打扫出一间屋子,连着给纪悟言的衣服被褥一起送过来。

  可慕容涤尘就是不愿意。

  凭什么嘛?

  为什么母亲对着那个小子就可以笑得那么温柔慈爱,父亲吃饭的时候还夹了好多菜给他;可自己呢?从没有看他们那么关心过自己。

  那个纪悟言还笑得那么开心,大家都围着他说笑,真是看了就可恶。

  想着想着,慕容涤尘把手里的《逍遥游》揉成了一团乱纸;再想下去,心里更是觉得越来越堵得慌,然后乱纸就成了碎片。

  讨厌讨厌,他真是太讨厌了!

  一阵冷风chuī过来,慕容涤尘打了一个寒颤,忙拿了披风裹在身上,又去关了开着的窗子。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慕容涤尘发现北面的房子没有亮灯。

  对哦,他没有蜡烛啊。

  现在虽然是夏天,可北方的晚上仍是有些凉意,他一定也没有被子盖吧。

  今晚这院子里住的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呢。

  ……

  ……

  很奇妙的感觉。

  黑黑的屋子里。

  纪悟言蜷着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坐在只有木板的chuáng上。

  他除了身上的家仆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服。

  房间已经收拾gān净了,被子和褥子却全都扔了出去,漆黑板结又带着臭味的东西,怕盖了会生病。

  纪悟言冷得有些发抖。

  因为从小受了冻,一直都有没治好的寒症,平常只是脉搏慢些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就是经不起冻。

  轻轻搓搓起了小疙瘩的手臂,纪悟言确定自己明天肯定得生病。

  怎么这个时候又特别的想娘呢?

  如果娘还在的话,肯定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吧。那……好暖和啊……

  这样想着,纪悟言竟然昏昏的睡觉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真是在一个暖和的怀里,不过显然比自己母亲的怀抱小得多。

  纪悟言望着慕容涤尘近距离的脸,有些发楞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僵硬的身子显然影响到了慕容涤尘的酣眠。

  替纪悟言拉拉被子,慕容涤尘软软的童音很不耐烦,“喂,我是看你昨天发烧才特许你跟我一起睡的,不是关心你啊,你可别误会了。”

  不过酡红的脸色却很不争气的泄漏了心思。

  纪悟言眨眨眼睛,正要说话,却又被慕容涤尘打断,“喂,今天过了,你可要忘了哦!”

  “嗯。”温暖在纪悟言心底泛开,“我一定不会记得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你一定要忘了哦。”这是很担心的声音。

  “好的,一定忘了。”很坚定的声音。

  “可你为什么要笑?”

  “这是我在忘记中的仪式啊。”

  “……”

  “……呵呵……”

  “……”

  早上等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送了纪悟言的衣服被子过来。

  不过来的人很快的又逃了出去,怕沾了这偏院的晦气。就算是被慕容夫妇吩咐了照顾二公子的下人,也是能逃则逃,能避则避。而慕容涤尘呢,也不屑向父母告这些不尽责的下人的状。更何况他见自己亲人的机会本来就很少。所以虽说是慕容家的二少,其实慕容涤尘一直是生活在没有人服侍起居的状态下,偏院也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这是昨天的事qíng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已经多了一个纪悟言。

  慕容涤尘自己穿戴整齐,转过身来,纪悟言也已经穿上了刚送进来的衣服。

  他本就生的漂亮,这下穿了合身的衣服,虽然式样简单,可真比那善财童子还要美上几分。再加上眉目间盈盈的都是温柔笑意,实在是让人看了不尽的舒服。

  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涤尘看了他就是浑身不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可纪悟言看他到是越看越欢喜。

  慕容涤尘今天穿的是淡蓝色的中衣,外套白色广袖滚边儿小文士衫,和女孩子掐芽高领的衣服不同,这件衣服刚好露出他细白的颈子。头发也用一根蓝玉簪子绾起来,两边垂下玉带。

  再加上那冰栗子似的的眼神,可真是人比霜雪寒。

  可纪悟言却知道,他刚刚和自己一起偎在被子里的身体是多么的温暖。

  慕容涤尘瞪他一眼,见纪悟言忙敛了笑容,这才学大人们那样清清嗓子,背转身子道,“从今天起,你就要跟我去念书学武了。今天是文师父的课。前几天刚讲过了《孝经》《论语》,今天大概要开始讲《诗》《书》,你可要好好学了。”

  说完就等着纪悟言答话。可过了许久也没见他有动静,这才转过了身子,却看见他眼里尽是茫然。

  怎么了?

  难道自己没说清楚?

  刚要再解释,慕容涤尘突然发觉,自己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这样一想忽然就开始生气了,也不知道是对谁。

  这就没再理纪悟言,只管自己走了出去。

  纪悟言呢?

  当然是赶忙跟上他去了书房。

  其实纪悟言为什么会发楞,原因很简单也很普通。

  他只是不识得字罢了,当然更不会知道什么《孝经》《论语》。

  可以慕容涤尘的立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天下总有那么一些人没有钱读书,没有钱吃饭,甚至没有钱买救命的药吃。

  不过他不久后也就知道了,在师父开始提问后。

  慕容世家一向很重视对孩子们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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