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叹
感到深刻痛意的同时,沈遥青的脸色一片惨白。魔教的势力,魔教的武功,果然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不知道其他几个门派的形势如何了?
他的隐忧,站在对面的女子瞧的分明,只当他是为泰山派。女子抬起红黑花纹的长枪,指著他的心口,浅浅的笑像是谈论天气,“沈掌门,你无需为泰山派担心,只要你率门徒归降於圣教,圣教自会网开一面。如若不然,你该知道後果。”
话落,魔教教徒高呼著口号:“横有八荒,纵有千古。威震四海,席卷天下。圣教一统,千秋万代!”
“真是伟大的目标。”沈遥青的脸不由地抽动,脚尖挑起落地的引月刀,右手仿佛感觉不到肩窝的伤痛,稳稳接住刀柄。盯著月护法的目光炯然清亮,眉宇间正气凛凛,“泰山派不会臣服於任何人,中原武林亦不会臣服於魔教之下,你们那个一统江湖的chūn秋大梦也该醒醒了。”
严正的沈喝後,沈遥青提刀挥开她的红花枪,肩头的震痛几乎握不住刀。
“给你机会不要,可就怪不得本护法了。”温柔的声音带著笑意,手上霸气凛然的红花枪可是毫不留qíng。
“阿爹……”沈悦然颤抖著大叫,她看到阿爹的刀被那个魔女挑飞,冷冷的枪尖正往阿爹的心口扎去……
沈遥青急急闪避,但是枪尖有如长了眼,总能料到他的退路,鬼魅一般跟随著,不离心口。
“全都住手。”略带低沈的声音冰冷响起,霸道的不容人抗拒。
突然的静寂,众人皆看向来人,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竟站在门口台阶上。修长的身高,一双漂亮的幽黑眼眸没有温度,锐利的视线冷冷扫过诸人,散发著迫人的霸气。乌金扇在手中开合著,暗红缎面描绣金丝盘龙,更增其威严。
看到乌金扇,月护法愣住了,收回只差一分便刺入沈遥青胸口的花枪,跳到台阶下半跪下来,脆生生道:“月护法绛灵月参见左使。”
黑衣蒙面人示意教徒们不必行礼,对站起来的月护法冰冷道:“带著你的手下离开。”
月护法又是一愣:“左使,这次行动由右使指挥。”
“决定权在本使,此次目的已经达成。圣教弟子听令,即刻撤离。”
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不容置疑的气度,月护法及圣教弟子立即撤离。
蒙面左使最後离开,背对著泰山派众人,不曾回过头,是如此自信,傲然。
而泰山派中人,没有人敢在背後突袭。这人的气息,过於危险,似乎後脑长了眼睛在盯著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遥青一时愣住,注视著魔教左使的背影,眉头微皱。
这个人,是自大麽?站在台阶上时,自己一直在他背後,而他竟大大方方地露出空门。那个姿势,全然没有防备,就算自己受了伤,但只要左手一伸,引月刀便能穿透他的後背。
还是说,这人认定自己不会暗算於他?
那他未免过於信任他沈遥青的为人了。
第十六章
一场大雨,冲刷去暗红的痕迹,凌乱的脚印,刺鼻的血腥。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1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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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回复:《dòng仙歌系列——逍遥叹》BY:灰湖(问剑)
泥土绿糙清香,糙尖上挂著露珠,随著微风摇晃。柔美的慡心悦目,更令人担心,晶莹剔透的水珠儿会在风中飘落。
大清早,各门派具已收到消息,在攻占了大半天後,魔教在各派的行动是在相距不到一个时辰内收兵的,这次的攻击旨在试探中原各派的实力。因此,即便完全占领了几个门派,魔教也毫不犹豫地撤走。走的很彻底,仿佛人间蒸发,令人无从寻迹。
如此出色的组织与调度,如此忠心於魔教的教徒,倘若魔教倾巢而出,中原危矣!
正是休整调息的当口,江湖上又传来一个坏消息,就在魔教攻击各派之时,武林四大神秘门派的传人遭受重创,被断魂楼杀手bī落“鬼见愁”,生死不明。鬼见愁是桐柏山的一处断崖,深入地下,崖下是根根如刺的石笋,终日不见阳光,yīn风凄凄,掉落此处绝无生还之理。纵使幸运的没有死,那比死去更凄惨。鬼见愁的地貌状似葫芦,底大口小,岩壁湿滑,即使有著绝世的轻功亦出不了这里。在崖底,只能活活饿死。
十几年来的江湖中,难得出现几个能独挡一面的少年,却又年纪轻轻的丧命。难道真是中原的气数已尽?
沈遥青黯然望天,是个朝阳明媚的早上,只可惜他不会推测天象。
一如既往,他起的很早,肩上的伤口太深握不起刀,穿衣也不易,随便披了件白褂子在身上,他站在边上看著徒弟们练功。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鲜明活泼,拜入他门下不过想习得一身武艺,谁曾想有这麽一天,他们会无故送命?
昨天一战,死了十几个弟子,伤者二十几人,连他这个掌门都挂彩了。他还隐隐听到,大师兄和四师弟在嘀咕,连个huáng毛丫头都打不过,还当什麽掌门人,丢脸!
沈遥青的眉头紧锁著,倒不是为大师兄的话,而是那个魔教的月护法。这个女子看似与悦然的年纪相仿,内力竟是比他还要高出一截。连一个护法都具有如此高深的武艺,那麽护法之上的长老,长老之上的左右使,左右使之上的魔教之主,那该是怎样的武功?
中原武林中,仅凭他们这些人来对抗魔教是远远不够的。
叹息更深。
“沈兄,何故做此伤chūn悲秋状?”一道清朗浅笑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听到声音,沈遥青回过头,倾城一袭蓝衣,玉扇别在腰间,温和清雅的气息。见到他,心qíng不由地开朗许多,浅笑道:“在想你这个相府的公子哥,堪称是无所事事之辈,哪来这许多时间来这边?”
“沈兄的言语可是刺伤到在下了,”倾城做捧心状立於他跟前,眸带哀戚地瞅著他,幽怨道:“在下是听闻沈兄受伤,故此快马加鞭地赶来探望,不想反倒让沈兄误会,我这一番心酸跟谁诉说?”
“得,打住。沈某对倾城兄弟的关怀铭感五内。”沈遥青略带了笑意的眸中有些疑惑,“你这快马加鞭也未免太快了,京城到山东少说也要两天。”
倾城抽出玉扇打开,摇几下,一派风流公子的架子,笑道:“小生是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正巧在附近无所事事,得了消息就赶过来。敢问沈兄,伤势要紧否?”
这番话说的颇不正经,人只当他不过随口问问,沈遥青与他面对面,将他的qíng真意切瞧的明白,缩了缩目光,转瞬又瞧著他,沈静道:“有劳倾城兄弟挂心,沈某并无大碍。”
倾城感到奇怪地瞅著他,他这是跟他客气?或者,是疏离?无奈的神qíng在眨眼间变换,又是浅浅温和的笑:“沈兄啊,你伤势未愈,站久了对身体不好,回房里坐坐吧。”
他这是客人该有的态度麽?主人还站在原地,客人倒是大剌剌地抬脚朝他的房间去了。沈遥青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也有著安心,倾城并未因他疏远的语气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