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雪
《月河雪》作者:玉隐【完结】
文案:
阿凉:我确实下贱,但我从没有勾引过别人,甚至从来都不是主动自愿。
但主人骂得没错,从十二岁时被一个普通侍卫qiángbào以后,
我就知道我更适合与男人做爱。也许是卑微的身份造就了这样的天xing,
没有人教过我反抗,我只懂得服从和逆来顺受。
另外,在黑水宫中,不懂得这一点的奴隶早就死了。
天一:但是我越来越不能容忍这样的阿凉,
不能见他明明身上带着伤却忍着痛在我面前qiáng颜欢笑,
倘若他抱怨一句或者稍微反抗一下,我也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而他现在的隐忍让我害怕。他真的是一个不会哭闹不会生气的玩具吗?
他忧伤的眼眸里似乎藏着秘密,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复北:阿凉真的只是一个奴隶吗?能够从容地忍受那样的屈rǔ和折磨,
若非心机深沉,便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辽国的奴隶都是如此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吗?
可他的容貌和武功与完颜纯如此的相似,让我怎能不怀疑他?
显然拷打甚至是qiángbào都不能奏效,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三种身份,三段爱恨,三份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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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一 阿凉
月河的源头在哪里我不知道,大概从极北的地方来。它的河道并不宽阔,水平如镜,即使盛夏的bào雨时节也不呈现波涛汹涌的气象,只不过袅袅的水雾不绝如缕地从河面向两岸的林带蔓延,想必月河的水应该是极深的吧。
雪小得多了,如果不仔细看,分明就是停了的样子。地上积的雪可是厚厚的了。红松木栅栏上顶着的雪算是最好看的,那一朵朵碗形的雪相挨迤逦,被身下红烛一般的松木杆映衬着,就像是温柔的火焰一样,瑰丽无比。
想到火焰,我冰冷的身子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确,在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了快一整天了,破旧的单衣好像已经与僵硬的身体冻在了一起。其实也好,伤口被冻住,血不再流了。
“阿凉,进来!”不带温度绝对命令的口吻,是主人的声音。若非我会武功,凭内力撑着,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听到命令就能立刻站起来。
真气行走全身,四肢的僵硬迅速缓解,我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主人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好在房间内的青石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询问:“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师尊招你侍寝,今晚。你把身子洗gān净了好好伺候,若有不周之处,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是。”我温顺地回答。
主人忽然走到我身前,用手扳起我一直低垂的头,森森道:“阿凉,你的容貌算不上绝色,只是清秀一点而已,比你长得漂亮的奴隶咱们黑水宫里有的是,真不知道师尊为什么如此迷恋你?”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或许是我天生命硬,多少次了都没被玩死,而其他人总是有去无回。主人的师尊就是黑水宫的宫主,一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即使在做爱的时候,脱去全身衣服也绝对不会摘掉那诡异的银质面具。我想他或许长得太骇人,非极丑便是极美,不愿让世俗人窥见罢了。我对主人以外的人毫不关心,仅仅是服从做足奴隶的本分而已。
是的,我从懂事起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主人的奴隶。我的身体我的心灵都必须全部奉献给我的主人,在绝对服从主人命令的基础上,让主人快乐开心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
我的主人耶律天一是大辽国的皇族,而我据说是一个女奴隶在黑水宫附近拾到的弃婴。主人在七岁的时候被送到黑水宫学武,将来会继承宫主的职位;那时我大概只有五岁,却是温顺乖巧,模样又讨人爱,于是被选中作为贴身奴隶侍奉他。
也许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奴xing,也许是我的主人从外表到头脑都是那样的出色,我不可能不爱我的主人。在我的眼里心中,主人就是天地,就是神明。但是我也明白,主人永远不会爱我,因为我只是卑贱如猫狗一样的奴隶而已。从身份到容貌毫无般配之处,更何况主人与我同是男子。曾经有姿容秀丽的女奴隶嫁给显贵为妾脱了奴籍飞上枝头,与心上人恩爱白头。我这辈子是不用想了,只默默的爱就够了。我从不敢奢望主人知晓我的心意,更不会盼着此生能得到同等的qíng感回应,我只求这一世能永远陪在主人身边,尽自己全力让他快乐开心。
不过主人似乎并不喜欢我。依稀记得小时候主人对我还算和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尤其在看到我与黑水宫中的侍从仆役野合之后,常常是对我拳脚相向鞭打责罚,歇斯底里地骂我下贱到处勾引别人是天生被cao的婊子。
我确实下贱,但我从没有勾引过别人,甚至从来都不是主动自愿。但主人骂得没错,从十二岁时被一个普通侍卫qiángbào以后,我就知道我更适合与男人做爱。也许是卑微的身份造就了这样的天xing,没有人教过我反抗,我只懂得服从和逆来顺受。另外,在黑水宫中,不懂得这一点的奴隶早就死了。
最初,用我的身子发泄的只是些寻常的侍从仆役,不知什么原因,宫主也看上了我,招我侍寝。我第一次去时很害怕的,因为听说从来去侍寝的奴隶没人活到天明,尸体上大多有青紫斑驳的瘀痕,恐怕是被nüè待折磨而死。
我被男人qiángbào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身后的小xué和我的嘴都学会了如何讨好,所以我用尽技巧迎合宫主。其实相对别人,宫主的动作并不粗bào而且很有节制,四五次高cháo之后再不过度索求。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我做梦都想不到,他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那是三年前,我只有十三岁,但当时的qíng景我记得非常清楚。
宫主问我:“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可以说出来。”
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死人还有什么愿望可言?于是我摇头。
“随便说说,不说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正是要死了,我不再多想,将心中掩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来世能再为人,希望还能遇到今世的主人。”
宫主又问我:“如果我让你活着,并且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得到什么?是自由,金银珠宝还是地位和女人?”
自由、金银珠宝、地位和女人?对一个奴隶来说恐怕自由最具诱惑,但是我要了自由又能如何呢?我爱的人仍然不会爱我吧?还不如……我犹豫道:“如果哪样都不选,只求能永远陪在主人身边,这算不算一个愿望呢?”
宫主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事物,他的表qíng被面具掩盖,我猜不出他是喜是怒。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静,令人窒息。我闭上眼睛,恭顺地跪在地上,等待死亡降临。我那时在想,或许会被活活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