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谈情
“都依你。这还不简单。”舒庆见舒流萤出人意料地,很慡快地答应了,赞道:“不错,痛快。有魄力。”
“那么,请舒先生现在就签‘合同’吧。办好同意继承遗产的手续。”一个貌似律师的青年在旁说。“我是金天平律师事务所的杨陶,负责全权处理此事。”他还过场式地亮了一下自己的律师证和工作证。
明知他看不见,明摆着欺负人吗!许戡忿忿地想。
杨律师给了他一支笔。又拿出文件夹里厚厚一叠的纸,准备当众公布。
“慢着,他看不见,你们可别想蒙骗他!”许戡觉得不稳妥,硬是挣脱了阿奎的一双厚臂,要求律师把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他一份,念给舒流萤听。
……终于念完了一大通关于需履行的义务、职责,可享受的权利等等废话,许戡把笔放到舒流萤手里,说:“签吗?仔细考虑一下吧。”
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种相当具有法律效应的白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和古代签卖身契,立军令状等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决意活动的xing质无二,青年捏着笔的手不由在空中停留了几秒,接着用饱满的力度,签了那份同意书。
舒庆仔细端详着同意书,脸上的表qíngyīn晴不定,难以琢磨。
“从今天开始,此份同意书正式生效。”杨律师宣布道。
完了,完了……许戡总觉得舒流萤像是羊入虎口,纵然担一万个心,也无济于事。也许他即将卷入一场错综复杂的权益纠纷,也许他即将涉及更为危难艰险的争斗……
舒流萤签完字,舒展筋骨似的往沙发上一靠,如释重负。
许戡在一旁,想:看来看去,还是他事最多,一会儿要跑到古代,一会儿又要去继承什么家族事业,那小非的忙还帮得成吗?他有所不知,其实他们对古代那边的事端,起不了什么实质xing的帮助和推动了。
转念——既然他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自己也该欣慰才是。可胸中总是压抑着一块石头般,得不到舒展。
“还能再见吗?”许戡问临别的舒流萤。旁边有几个佣人帮他整理行李。舒流萤的母亲已经被送到私人医院进行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舒流萤把目光对准了他,“我一回来,便来找你。”
许戡着实感到窝心:“难道,你真的决定,从此以后不再cha手那件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早就劝过你……要不是那女人的要挟,我才不会趟这浑水。如今眼睛也瞎了,算是半途而废的报应吧。”舒流萤走到chuáng头,把chuáng单下的那支骨笛拿出来,递给许戡。
“我本来想销毁它。但看在你还记挂他的份上,就给你吧。反正我再也用不着它了。原本我以为只有契机者才能使用这笛子,不曾想你也可以。到底还是天意……”
不是说,他们是前世的夫妻吗?还是易弁为钗的那种……许戡生出一种难逃宿命的感觉。正因为qíng感的作祟,他二话不说,认命。
不过,此次分离,未能让许戡生出分外不舍的qíng绪。他有预感,他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祝你能够早日康复。”
“等到那时侯,你要请我去黑龙江滑雪哦!”
“你记得那么牢?就想敲我竹杠(占便宜之意)……”许戡被他的乐观所动容,脸上尽是由衷的欢欣。
“先生,都收拾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一个女孩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之处。“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诚惶诚恐地说。
“没关系。你说好便好。”舒流萤恢复他那冰冷的表qíng。他站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说:“我要走了。再见。”
“要记得保持联系。”许戡甚至用乞求的口气说。
“嗯,我会的。”舒流萤点头,等一切定了下来,就由那个女孩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然之间,觉得心里空空的。想到为他忙碌了数日,如今又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许戡为他感到欣慰的同时,悄悄取代心中的,是来势汹涌,如同利刃的空虚茫然。
“也许,是时候回去看看那个人了。”他用这样的举动,来告慰空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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