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桃花扇上的猛男》完结
水根有些心疼有些惭愧,没事手痒的时候就出屋门找棵粗些的树挠挠,水根还怕把一棵树给挠死了,就雨露均沾,不久晋俞敖院子里的树都有一圈抓痕,看得小鸣嘉不禁凑热闹地拍手叫好。
第136章 香……
午休后的日头西斜,树荫之下成为一块凉爽,晋愈敖最近琢磨着要不要让小鸣嘉学武识字。虽然平常小鸣嘉有接触一些,也只是皮毛而已。小鸣嘉已快两岁半了,也该是时候了,最要紧的是孩子缠水根缠得厉害,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好了。”晋愈敖踩下琉璃珠在地上置了个坑,然后让开身子给小鸣嘉和打兽玩去。
小鸣嘉和大兽常玩的就是滚琉璃珠,大兽的爪下的肉垫虽捧不起珠子,但能来回摆弄着,几次尝试下来,力度把握好了,就与小鸣嘉玩开了,也是个催球入洞的把戏,两只却玩得乐此不彼。
晋愈敖坐在一边的石桌上看着大兽匍匐专注的模样,颇有追踪猎物潜伏的机警在其中,从远古延续下来的血脉居然还能保存如此,不得不叫晋愈敖在心中叹一声。
“根子过来,我们商量件事。”晋愈敖每每招手叫大兽过来总有种意气风发之感,能降服了这等大兽自当是一件引以为傲的事。
大兽在小鸣嘉身上蹭了一圈安抚一下,然后四肢迈向石桌,跳到石凳蹲下,身量很是高大,高抬着头颅俯瞰着晋愈敖,晋愈敖只能侧过身去。
“小家伙也不小了,整天这么疯玩也不是办法,读书习武还是早些好。”
晋愈敖伸手给大兽拍拍胸前方贴在地上弄脏的皮毛,水根看了晋愈敖半晌,浅色的兽眼在白天看起来就像小鸣嘉手里玩的琉璃珠一样,剔透清澈,其中倒映着晋愈敖的影子,晋愈敖在其中看到了犹豫。
“这些孩子以后也是要学的,早点学了还能打下基础。”,晋愈敖顿了顿,摸了摸兽毛茸茸的脑袋,他知道水根心疼孩子,但是出生在大富大贵人家从小锦衣玉食也要比寻常人家成熟早些,“等你腹中的孩子出世了再让他学,怕他心里也是怪罪,觉得我们偏袒了。
大兽眼中精光一闪,看了一眼正在自顾自玩耍的孩子,然后颓丧的耷拉下脑袋来,连三角耳也跟着泄气地贴在脑袋上,看来是不得不同意晋愈敖的打算了,晋愈敖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向一边勾起。
明年春时水根腹中的小雏儿就要出世了,到时小鸣嘉就满三岁了,若是那时把小鸣嘉交给师父先生什么的,怕孩子怨恨起来自己的兄弟来,觉得是后来人抢了自己的爹爹,生了间隙就不好了。
“放心好了,现在只让他每天习两个时辰就好,会慢慢来的。”
晋愈敖安抚着大兽的脑袋,大兽安静的蹲坐着,看着一边的小鸣嘉,只觉得时光易逝,她腹中的孩子也会长高长大,如田里的稻麦一样不知不觉间有青转黄,绕膝撒娇,成婚,想来通透的兽眸之中带上了柔情。
晋家除了水根这个变化了兽腹中的孩子外,晋老爷也一直没有忘记流落在外的另一个子嗣,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晋老爷对他二儿子的不满也是只增不减,只要一提到晋二少爷就骂骂咧咧,可这二子的性子最是像他。
说晋老爷和晋月白是性子像,指的也不过是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功夫罢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只是凝望片刻就能教人失神夺魂,嘴角一勾,便是刹那芳华,所以近老爷勾搭上了尉迟蕊,晋二少惹上了吴莺。
要说晋老爷勾搭上尉迟蕊,晋老爷铁定会叫屈,当年要不是吴先生跟他闹脾气他也不会去四处献殷勤,老来得子的晋老太爷捧在手里的人骄傲如斯,怎么会轻易低头,不过此时成了晋老爷此生付出最大的一次任性。
“晋夫人”这个词在晋老爷和吴先生口中都是禁语,伺候晋老爷的仆人也对此讳莫如深,要是真到不得不提的那一刻,就只说养心院那位。对尉迟蕊,晋老爷虽有遗憾,但歉意却少很多,当年女人执意要嫁,他没拦住,但之后晋老爷便让整个尉迟家作了血色的陪葬,现在为了尉迟蕊养了孩子,也算是一些补偿了。
但吴莺之于晋二少却是更复杂的存在,着复杂却也是不能言喻的。晋月白曾想过这辈子碰不上吴莺那是最好,可之后像是惩戒他的违心一般,教他在梦里空荡的寻不到吴莺,惊得吴月白一身冷汗地吓醒过来。
晋月白摸着一颗跳的失了节奏的心才明白,原来他是庆幸和吴莺遇上了……只是委屈了小幕。
沉香缭绕,伴着午后的无精打采教人困顿无比,确实溽暑难消很难睡得踏实,鸟雀一两声划过一望无垠的晴空,空中幽雅一转就落了屋檐低下,细筑巢安家。
晋月白被缭绕的安神香烧得眼睛都疼,隔着细白如月的素布屏风更是看不清纱帐里的人了,晋月白的两只眼熬得通红的,他已经有两天一宿没睡了,现在更是不敢从屏风上映出来的模糊身影上移开眼,怕一眨眼,他好不容易寻到的人儿有不见了。
“我去了塞漠,又去了草原,没想到你却在了江南……“晋二少的声音沙哑透着低沉,怕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当初席慕恋和他说过这辈子他只想在三处长居,一是烟直日圆的黄沙塞漠,二是草长羊肥能策马驰骋的草原,再有就是温柔多情的江南水乡,晋月白没料到席幕恋选择的是回到他俩刚共游一番的江南来,他躲在这水墨山水画中着实让他好找啊。
“我以为……”素布上青竹横逸斜出的屏风后穿来了一声踟蹰而熟悉的声音,教晋月白心中一窒,手上不禁握紧了拳,“你第一个问题,会问我是谁?”
席幕恋说完不禁有些哽咽,咬住唇,压下心中的翻腾,不想让屏风外坐着的男人察觉出他的异常来。
“你是我的小幕,不管你在别人眼中是谁。”晋月白说得轻巧,像是一般坠入情网的男子没头没脑说的一时迷心窍的话,坚定而执拗,席幕恋却明白这个男人心中对一切都明白,只是不戳破而已。
从一开始进晋宅开始,他的背景就教人怀疑,但晋月白却不曾说过什么问过什么,席幕恋对此感激,却也忐忑。
“可你对我到底知道知道多少?……”席幕恋说出这句话时,不禁凄楚起来。
自己是怎么的人,能让晋月白毫不心虚的出去四处留情?是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懦弱了吗?还是晋月白一开始的心思就不愿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只是吴鸾这个人碰巧出现罢了,一个郭妍姝也就罢了,可偏偏除了一个吴鸾……吴鸾啊吴鸾,你定不会让他出来乱来吧?果然你教导的事从来都是对的,这世上之人都是薄情之人,放出的风筝是收不回的……原来是我错了,错在自己手段太软,错在自己先投了情进去,满盘皆输的那个才是自己啊。
“这些都不重要,小幕你知道我不在意你是谁……”
“可我在意!”席幕恋冷冷地打断晋月白的柔情,好似一把冰冷的利剑插入热血的胸膛中一样,席幕恋心中带着残忍的快意,已经禁不住要教一切真相大白,让逍遥的这个人也陪自己痛着,也不枉当初二人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吴鸾,是我兄长。”
晋月白微微一愣便是一个恍惚,眼前白光闪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什么都想不起来,差点跌下椅子来,张着口却觉得喉咙堵塞,嘶哑疼痛,说不出半个字来……他还能说什么?晋月白心里混乱如万马踏过。
席幕恋一直以为自己与吴鸾是不一样的,不会偏执的叫人胆颤心惊,可是此刻他却觉出了吴鸾每每自残式的对人的伤害,原来是这样的快意。血缘真是的奇妙的东西,割不断的相似,就算潜藏的再深,总有一天要暴露出来。
这清雅的江南小院中的惬意之下,谁知他那张眉若柳叶的面具之后的脸上一直只是冰冷,每日软声笑语也只是偏偏他人罢了,先自爱他是开心的,发自于内心的,这一年来他也只有这刻是最真实的自我,带着血腥的残忍……自己和吴鸾身上流着的都是残暴的血,无论多少世下来,都不会泯灭,氏族的传承便是这样的霸道,一直延续到后代,自己亦是挣脱不开。
“你们到底要如何?”晋月白脑中出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他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长袖善舞的高台上就他一人两难不断,却不知一切都只是个局。
“如何?……”席幕恋轻声呢喃,短暂的快意之后就是迷茫,他想要如何,一切都晚了,以前信仰的高塔已经土崩瓦解,还谈如何,真是可笑。
“你走吧。”席幕恋淡然开口,沉香缭绕当时要断,不必强求。
“……我们回去吧。”晋月白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心中麻木折后不想再追究什么,他还是想带了眼前人回去。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你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待我好的晋二少,我亦不是当初对你惊鸿一瞥就痴心不改的席幕恋,千山万壑隔着,已经回不去了。
“你的背叛和我的欺骗可是不能相抵的。”席幕恋一句话说出了,屏风内外都是一张苍白的脸。
我的欺骗不曾伤害于你,你的背叛却把我摧入万劫不复。我愿成了平凡的席幕恋伴你左右,可惜,吴鸾看上了你,你有不够坚定,你教我如何甘心,如何忍起,晋二少?
在江南烟雨画里,还是我一个人独守这一份宁静吧……
第137章 往……
屋中用来给席慕恋安神的沉香,随着男人离开的带着泥渍的白色衣裳而飘离了出去,室内的朦胧的一切,一丝一缕的清晰起来,纱帐也被吹了起来,席慕恋低垂着眉眼看着始终隔着他和晋月白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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