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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自己真有这么烦人吗?
  安逢见江晟满脸憋屈,好似不知,也没放心上,许是自己劳累了,跟不上江连哥的箭课,所以才托辞不学,他悄悄瞥了江晟一眼。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不想同江晟一道了,应是在外找了个武馆自学,他想着,拉弓又射一箭,仍是稳中靶心。
  不是运气。
  安逢心生触动,自己定是日夜苦习,下了苦功夫,才有这般准头,真是错怪自己了!
  这样想想,就算自己偷偷用玉势又怎样呢?多刻苦多努力啊,夜里悄悄尝尝甜头,享受一番也是好的……
  可是,房里话本都消失不见,也是因自己要苦练武艺,就断舍了所有话本么?逼着自己白日里不许看,只能练武,所以才练到如今地步……
  后来忍不住了,用了玉势?
  何至于此,不看便不看,怎能丢了?那些话本是自己珍藏,有些还很难买到,他都还没舍得看完呢。
  连自己最喜欢的都不见了,真是自己丢的么?这也太不像自己了……
  安逢想完,喜悦已消失殆尽,涌上心头的反而是茫然空虚。
  他道了声谢,将弓箭往江晟手中一递,转身刚要走,就见凌初站在远处,正与一护卫交谈着,应是注意到安逢目光,又忽然往他这里看了眼。
  安逢身体一僵,自上回他与凌初不欢而散之后,便再也没碰过面,他每每想起凌初,又是气愤又是伤心,闷在心里难受得很。
  他想以后都不要同义兄走得太久,免得更招人厌!既然义兄不喜他,那他又何必去找冷屁股贴!
  安逢想得好好的,也有些赌气,可如今忽然见到凌初,却又反应不及,他觉得窘迫,又有些自卑。虽然实在不想面对,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个笑来,然后不等凌初反应,便就回头小跑着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江晟。
  安逢没跑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傻。
  丢脸!真丢脸!为何要跑!自己又未做什么错事,方才射箭义兄定也看到了,说不定还会夸他呢,也许会不再讨厌自己这个断袖了……
  他这样想着,却是脚下生风一般,跑得更快了。
  凌初看着安逢远去身影,微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动身往凌君汐院子走去。
  这才正月的天,天气自然是冷的,身体稍弱的人都受不住,安诗宁穿着交领袄裙,戴着月白色的毛领,与一身便装的凌君汐坐在正厅上位。
  袁若全在门前站着站着,汗不停地冒,倒不是屋里炭火烧得旺,让他觉着热,而是他心里慌。
  一个时辰前,凌君汐派人将他叫来,他心想定是要问小公子落湖的事,便连忙赶来,心里揣着早已与凌初对好的说辞。
  可到了地方,凌君汐却一句安逢的事都未提,只问了袁若全些府中常事,再然后便是与安诗宁说些小话,吃些糕点,言笑晏晏,就再也未理会他,让他站了一个时辰之久。
  袁若全汗流不止,那汗水流过伤疤,痒得不行,可他也不敢抠。
  他心知凌君汐是在罚他,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安逢出事,纵然是凌初叫走了守卫,但袁若全只听了凌初的话,却未想到安逢的安危,直接就调走了护卫,说来说去,他都是没将安逢放在心上……
  事发突然,谁都不知安逢竟有胆子要下药,他听见院内异样的呻吟和凌初的怒吼,一时心急掩丑,便就撤了所有人,自己也离开了。
  他根本不知后来发生的事,也以为自己做得还算周全,还悄摸准备了好几桶温水降火,可谁知凌初太过愤怒走了,根本没管安逢,而安逢也独自一人跑到外面,掉进湖里头……
  现在想想,他真是昏了头。小公子落水,高烧不退,袁若全何尝不是内疚害怕,对自己守卫不当一事,也认得干脆,觉着确实该罚,但他心中复杂,又对安逢和凌初两人都有了些责怪。
  而在凌君汐的眼里,安逢落湖一事实在可疑。人进了凌初的院子里,出来便醉得神志不清,恰好守卫又撤了,路上无人,安逢就落了水。
  她并非不信凌初,若是不信任其为人,也不会收凌初为义子,又让他守着将军府,与安逢待在一处。
  可她总要知晓真相,再处置几个人,若不罚人,安逢便会受了轻视。安逢手中毫无实权,更不姓凌,只单单依靠着凌君汐的名声和血脉而活,若是不给足重视的姿态,安逢难以自保。
  凌君汐知道直接问袁若全问不出什么真话,便就一直耗着,过了许久才叫人将凌初唤来。
  凌初来时,袁若全已经站了将近两个时辰,身处凌君汐威压之下,他十分煎熬,可听见凌初进来,也不敢抬头。
  “义母,安姑母。”凌初低头行了礼,“孩儿不知二位长辈早归,望恕罪。”
  凌君汐简单地应了一声后,开口问道:“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凌初答道:“未能护好安逢,让他掉进了湖里。”
  凌初说着,忽然跪下,将袁若全吓了一跳,也咚地一声跪下。
  凌初眉头微皱道:“元宵前几日,我意外知晓安逢喜欢男人,那时我不知义母已经知晓……我太冲动,对安逢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凌初将过错尽数揽到自己身上来,绝口不提一句药。
  “他十分生气,元宵那夜,又来找我喝酒求和,却喝得多了,醉酒发疯,我觉得闹得难看,也心烦,便将护卫奴仆都赶走了,而后安逢口出不逊,我实在是生气,就将他赶出了院子……后来他出事,我难辞其咎,望义母责罚!孩儿绝无怨言!”
  凌初汐听完了一大段,面色也未变:“我问的是袁若全。”
  袁若全一听,连脑袋的痒都忘了,肯定地说道:“副使所言句句属实!”
  为显这话真实可信,袁若全还学着凌初哄骗安逢的理由,认真补充道:“副使嘴上的伤便由此而来的!”
  话音刚落,凌君汐和安诗宁的眼神一道落在凌初嘴边,果然见那唇上一道血痂,过了几日,已经不明显了,但还是能看出些痕迹。
  这伤……
  安诗宁脸色一惊,倾身看去。凌君汐本神情微冷,看清伤口后,又是猛地蹙眉。
  一瞬间仿佛厮杀血性涌现,她面色盛怒,冷声道:“本将要听实话!”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袁若全(着急):你看副使这伤,绝对不是被咬的!是被打的!怎么可能是被咬的呢!肯定是被打的啊!
  凌初:……
  安逢(悄悄地): 我就说袁大哥笨笨的吧!


第十五章 密林惊险
  屋里落针可闻。
  袁若全脑子转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犯了错,恨不得扇死自己。
  一拳打到嘴上而留下伤口这种话,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还勉强可以,可这伤口痕迹怎能骗得过将军和夫人?
  他若不说,副使一直低着头,将军还未曾注意,自己这一说,就是说多错多,真是多此一举!
  闯祸了……他闯祸了,欺瞒上级军将,会被军棍打死,将军要是发现小公子和副使的苟且……哦不,是情意,那可怎么办!
  自己怎么这么蠢!
  袁若全心跳极快,脸皮臊红,汗流如注,他觉得自己脑袋更痒了,他谁都不敢看,只埋头盯着地面,看着自己的汗一滴滴往下掉。
  实话,这实话哪能说啊……
  凌初垂着眼,一言不发。
  安诗宁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扯了扯凌君汐衣袖,摇了摇头。
  凌君汐道:“袁若全,我念你头上这道疤,本不想处置你。”
  袁若全闻言,神情一怔。他头上这疤,是为救安逢所伤的。
  当年陈一示掳走安逢,只留下一字条,上写只要凌君汐一人来壶明山,一日不来,就寄亲儿头颅于将军府,以恭贺凌将军凯旋之喜。
  许是凌君汐提前归京,打乱了陈一示原先计划,几乎是陈一示前脚得了手,凌君汐后脚就到了城外近郊。
  那时凌君汐方剿匪归京,一身黑红铠甲,还带着未散的血腥气。将军府的人一路快马加鞭迎上随行军马,忐忑地交给凌君汐那嚣张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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