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凌君汐说:“你姑母可是找人专门排制的新样式,保证你没见过。”
安逢十分惊喜,他知道凌君汐和安诗宁是何等忙碌,说不定只有今明两日有空闲,虽然对她们而言,可能只是吩咐几句话的事,但这般挂在心上,也是有心了。
安逢终于有了真心的笑:“多谢姑母!多谢娘亲!”
即使如今安逢的身世已说得清清楚楚,但他们还是像在将军府时那样称呼,想延续一些属于那时的真心。
三人用完膳,往中门走去,身后跟着护卫宫侍。
路上,安逢问:“娘亲,疆北收回,以后可有打算?”
“他们派人来议和,定盟友之国,不打了。”
安逢有些诧异,因为他觉得凌君汐是主战的人,大扩江山才是她的野心。
凌君汐道:“战争总是劳民伤财的,不能一位求进,有时守成才更重要,从前我求进,是因为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打我们,意明这一仗打得极好,对方又来主动和谈,定个百年留我们休养生息吧。”
安诗宁说:“而且没钱了,宁家倒是富庶,可也要有钱流转才行。”
安逢懂了一些,但也有些担忧。
凌君汐看懂了他的神色,道:“你姑母会去谈的,不用担心。”
安逢点点头,他放松下来,眼中就会显出些心底的郁郁寡欢,连自己都不知道。
安诗宁和凌君汐交换了个眼色,凌君汐道:“也多亏怀归,不然边防难以招架,不可能如此顺利,他受了重伤,应当要回上京好好休养。”
安逢垂眼默然片刻,只道:“嗯,兄长的确辛苦。”
凌君汐见他神色并未明朗,有些诧异,“你下旨封赏,正好趁着喜气定个年号,他也可以有理由回上京。”
安诗宁察觉到了不对劲,“小逢,你不是一直想见怀归吗?”
安逢扯着嘴角笑了笑,“兄长立此大功,是该见见。”
他答非所问,凌君汐和安诗宁两人并未多说,也像是不知道如何说。
到了中门,这里的宫侍们因不能随见天颜,早已站在墙外等候,那里也是看焰火的好地方。
三人避在远处,安诗宁从身后指了个身形高大的护卫,“你去点吧。”
那护卫垂首,提着宫灯跑到远处。
安逢多看了那侍卫几眼。
但很快,他就被天上绚丽的焰火吸引了眼神,层层叠叠,随熄灭而枯萎,又随声响绽放,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墙外,宫侍护卫们也在惊呼这般精巧的焰火,发出小声的赞叹。
“是桃花!”安逢惊道。
安诗宁道:“你刚生下来小小一个,腰上的痕迹艳红,我还以为是血,摸了才知是个桃花模样的胎记,越长大倒是越来越淡了,将军府里那棵桃花树,本来都种不活的,快枯死了,你一进去住,竟是活了,还开了这么多年,想来真是与你有缘。”
凌君汐道:“小逢,望你喜乐安康。”
漫天华光绚烂,在漆黑夜色中爆裂绽放。
旧岁除,新年始。
从前旧尘往事拂去,遇昤昤曙光。遇昤,遇昤,算起来,今夜的他是真正及冠,该冠字了……
安逢忽生满心感慨,不禁上前一步,头仰得更高。眼前一片云锦银花,灿烂而出,又很快变成点点灰黑落下。
他想起……他给义兄放焰火的时候……
他那时是真的觉得义兄对自己有意,看向自己的眼神处处都是暗涌的疼惜和柔意,让他说服自己只是兄弟之情,他再怎么劝说自己也做不到。
可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安逢泪盈于睫,满脸泪痕,眼前的绚丽火光已经模糊。
这一场因落湖而引来的一场梦,终究是要醒来了……
“怎哭了?”
安逢吓了一跳,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神情一片空白。
他双眼湿润,僵硬地看向眼前这个方才去点焰火的高大侍卫,不敢置信道:“义兄……”
他还以为只是身形比较像而已!
凌初抬起左手,用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我给你放焰火,不开心吗?”
“我……”安逢想起什么,忽然回头,安诗宁和凌君汐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我让义母她们瞒着你的。”凌初垂眼看着他,一双眼随着焰火明明暗暗,“你为我放过焰火,我也为你点一回。”
“谢……义兄……”安逢已经完全呆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虚虚碰了一下凌初的右臂,小心翼翼:“还疼吗?”
凌初顿了顿,还是觉得说惨一些更好,“很疼,我差些死了。”他也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安逢的眼泪如珍珠一般地往下掉。
“你对我说的那些狠话,纵然怀疑你是刻意如此,将我引开上京,避火烧身,但我还是怕里面有一分的真,怕曾经有一分假……”凌初音色微哑,有极细的颤抖,“我盼望你回信,你竟一封都没回,你好狠的心!你真狠!你可知我在边疆等得有多痛!这伤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安逢泣不成声:“义兄……我……我说的那些话,都、都是假的……”
安逢的泪簌簌地掉,凌初擦也擦不尽,得到了这个答案,他也终于松了口气,敛下神色,道:“我知你委屈,可你也惹得我太伤心。”
安逢抽噎着说,“我本想再等一封,便就回你,而后战事忽起,你生死不明,我立马回信,你是不是未看……”
“我未曾收到,想来是那时我已动身离开了,”凌初见他泪眼,只觉利剑戳心,叹两人情缘险些错过,他俯身吻他眼泪,“无事,当面讲更好,我好想你。”
安逢呆呆站着,任他舔弄,直到人舌尖探向他嘴角,他才轻轻推了推,手都是抖着的。
“义兄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我是皇帝,你不怕吗?”
“怕什么?”凌初道,
“幸臣之名,佞人之过。”
“史书后人,皆与我无关,我只怕你不见我。”
安逢眨了眨眼,忽然神色一正,眼中波光流动:“义兄可是真心?”
凌初一听便知他是在重复那夜定情的话,他泪眼带笑,将人的手拉来放在胸口,低声道:“肺腑真心。”
满天明灭的星花焰火下,两人相拥轻吻。
世间万般事,待与你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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