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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凌君汐道:“今日小逢生辰,说是要一齐去踏青赏花的。”
  “今日的生辰吗?”萧绮月面容诧异一瞬,笑道,“哦……对,选在春日,上巳节,是个好时候。”
  “本宫来得不赶巧,竟是耽误你们了。”萧绮月轻轻抬手,几人端上几个玉盘,盘中个个都是贵重珍美的宝物,金玉辉煌,春日映下,熠熠生辉。
  安逢差些被这光闪着眼,除了他身上那把玉英刀,他就没见过这么多亮东西在同一个东西上。
  “幸而本宫并未空手前来将府,这些就当作是你的生辰礼吧。”
  安逢跪下谢恩,答了几句萧绮月的话后,屋里的小辈和侍从们便就离开了。
  人一走,萧绮月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复杂,她转过身,看向安诗宁:“子肖其母,他就没怀疑过?”
  安诗宁道:“妾身是他姑母,亦有血缘之亲,相似有何奇怪?”
  萧绮月想起往事,垂下眼睫,轻声道:“本来觉得君汐待他未免太好了些,如今见着倒是明了。”
  不过……安逢还是逊了其母几分,少了些萧绮月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安诗宁闻言不语,站在她身旁的凌君汐今日点了唇画了眉,平日里凌厉的气势淡了些,更添令人惊艳的冷清肃然,也不说话。
  萧绮月见人都不理,也不怪罪,只轻笑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她摆手道:“罢了,我也不是来说这些的,这都是你们同皇兄的事,我来将府一是道谢,二是为了宁家来京的事。梁瞿一事多亏了你们,不然梁相压下来,恐还动不了他。”
  萧绮月脸上带了点讥讽唏嘘,她手腕一动,将佛珠手串握于手中,手指开始拨着佛珠,“梁相一生清风劲节,德高望重,晚年却为这个恶毒侄子包庇罪名,毁了清誉,真是何必……”
  此话像是意有所指一般,萧绮月点到即止,收住话。
  安诗宁当作没听见后半句一样,只应萧绮月前半句话,道:“公主言重,妾身哪敢承谢,梁瞿一事是凌初出了大半的力查出来的。”
  萧绮月道:“案子牵连甚广,难免有人退缩,听闻凌初不惧相府威权,力主梁瞿斩首于市,”她叹了口气,“可惜梁相糊涂,竟舍了脸面求皇兄留具全尸,皇兄只好赐了杯毒酒了事,本宫也不得不退缩,不然梁瞿怎会死得如此轻松……”
  凌君汐道:“罪人已死,公主宽心。”
  萧绮月黛眉轻蹙,眼含哀怒,道:“他死得轻松,连血也未见,可本宫呢?那些幼儿呢?一想到十几年我都同此奸淫恶犯共睡一榻,便心中泛恶!胸有浑怒!焉能宽心?他借着这驸马的身份不知害了多少人!”她气急阖眸,手上佛珠转得愈发地快,也愈发地抖,为那些幼童冤魂心痛,“想来也是我的报应,嫁给这样一个恶人!一想到曾对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皮相动过情,我就——”
  萧绮月忽地捂住胸口,她面色实在不好,已是惨白。
  安诗宁伸手扶住她,冷静道:“公主何错之有?又何谈报应二字?妾身……”
  安诗宁一口一个妾身自称,萧绮月听得刺耳,她睁眼,眼眸中带着泪水流光:“都快二十年了,现无外人,表姐真的仍要这般同月儿说话?”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过生日前夜……
  安逢(兴奋):明日过生辰!
  安逢(开心):╰(*′︶`*)╯明日踏春骑马!
  安逢(高兴得睡不着觉)(翻身):义兄也会去!希望不会尴尬!(:3[▓▓]
  PS:今晚还有一章


第四十一章 宁家大族
  三月三春光正好,煦日和风,天边流云如纱,府中的各式花儿争相开放,杏雨梨云,春风拂过柳条新芽,舒展飘逸。
  两个劲装少年一并同行,走过花道柳廊,安逢一身青蓝骑装,腰间束着玉銙带,悬挂佩刀玉环,脚踩着棕靴,明明是一副朝气蓬勃的衣装,可人却在日光下一脸厌厌。
  他踏上围着花丛的石块,一块块踩着走,脚尖逗弄着柔软绽放的小紫花。
  凌初见人面有郁色,道:“想必公主来府是有要事同义母相商,不会再召见我们,我可偷偷带你出府……”
  反正他以前也这样带安逢出去过,只是人已不记得了。
  安逢哪肯如此冒险,连忙收起失望神色,谨慎看了看周围,道:“嘘!义兄小点声!”
  凌初见安逢此小心模样,眼里漫上笑意。
  安逢见无人,才道:“公主来此,臣子怎可擅自出府,我还好,不做官,义兄你可是朝中做事的,言语当谨慎些……”
  凌初他安抚道:“知道了,不必如此紧张。”
  安逢问:“义兄这般冷静,是知道公主为何来府?”
  “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凌初心里的确有猜测。
  安逢了然:“也是,若是大事,驸马也应会陪同在侧?”
  凌初闻言,犹豫道:“梁瞿……已经死了,去年他被查出数年前奸杀多名幼童,守卫军大理寺和刑部同审此案,我主力斩首,最后他被圣上一杯鸩酒赐死。”
  安逢听到梁瞿二字,还心里嘀咕凌初又直呼其名,听到后面已是面色惊愕,从驸马到罪犯的身份跨越颇大,让他脑子乱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梁瞿从前来将军府时对自己异乎寻常亲昵的言行举止,心中恶寒欲呕。
  “多名……”安逢缓下脚步,不敢问是有多少,他沉默许久,让凌初都看了他好几眼。
  安逢轻声道:“可怜那些孩子,若是长大,也是如我一般年纪。”
  依晏朝尚武的风气,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学了武,说不定还会出一个小小军领……
  凌初道:“我知他心不净,却未曾料到过手早就不干净了。”
  安逢道:“谁知一个驸马会做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义兄主力斩首是对的,那样一个畜牲苟活多年,最后只是喝一杯毒酒死了,真是太便宜他!”
  凌初默然,他是想让梁瞿死,但主力斩首是得了安姑母的命令。
  “也怪不得义兄那时常常带我玩耍,原是看出他是何人!”安逢忽然想到凌初从前举止,语气带着恍然,不禁道,“我还以为义兄是真喜欢同我玩,不喜见我同他人玩儿,便也时常缠着你……”
  凌初心中一跳。
  这话在安逢失忆之前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不免让凌初心中又起波澜。
  安逢意识到话有些暧昧,他那时就已对凌初有着淡淡依赖,只是后来开窍才有了情愫,如今都知道他是断袖,难免会想到其他地方。安逢看凌初脸色一下就变了,自己也慌了,心咚咚地跳,他抬脚继续走,假装正忙于踩石块,掩饰道:“那、那公主不会是来怪义兄的吧!”
  凌初只是诧异一瞬,并未深想什么暧昧,他反应过来,答道:“应当不会,公主还当朝斥过一回求情的梁相。”
  梁平参这么大的年纪,萧绮月当着一朝文武的面将他骂得下不了面子,梁平参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如今上朝都困难。
  安逢疑惑道:“那公主为何而来?”
  凌初从萧翰那里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他见安逢有兴趣,这也不是什么秘事,便低声说了:“应该是来谈宁家的事。”
  “是娘亲年少时做护卫的那个宁家?”安逢面色奇怪,小声惊呼地又问一遍,“还说娘亲乃偷盗恶奴,败坏娘亲名声的那个宁家?”
  “嗯,宁家当年站在佞王一边,谋害义母性命,”凌初点头,神色同样微妙,低着声音说,“因其为圣上和公主的母族,圣上只落罪主犯,抄家摘权之后,便将宁家撵出了上京,命其举族迁居浔乡,未得圣令,族人永世不得进京。”
  当年凌君汐被萧阙暗害后,下落不明三月余,这期间军心散乱,节节败退,后来她忽然归军,骁勇更胜,以极短时间内一路向南打到了近海,而后事定,她未等萧旸明诏,只带近卫又秘密回了上京,冲进府中杀了当时还是廷王的萧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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