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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24-08-22 02:12:06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阴差阳错

  没用。
  还得神医去力挽狂澜。


第33章
  夜幕四合。
  璟王府前院仍灯火通明, 姬恂盘膝坐在湖边小躺椅上,老神在在地垂钓。
  寒风刺骨般寒冷,他却衣襟大敞, 赤着足坐在那, 随意饮了口冷酒,懒洋洋注视着浮在水面的孔雀翎。
  躺椅边的木桶中,一只巴掌大的鱼儿翻着肚皮漂着。
  姬恂耐心十足等着大鱼上钩。
  王爷一垂钓整个前院都安静死寂, 生怕惊了王爷, 到时一口鱼儿不咬钩的大锅就得扣下来。
  忽地, 寂静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飘在水面半天没动静的孔雀翎突然一动, 姬恂眉梢轻动, 手腕微微一抬,轻而易举将咬钩的鱼钓起。
  这回不是寻常鲫鱼,而是一只漂亮的小锦鲤。
  姬恂慢悠悠地将锦鲤从钩中摘下, 轻柔地放回湖中。
  这么会功夫,远处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很快就到了湖边, 将木栈道踩得噔噔作响。
  “王、王爷!”
  姬恂头也不回, 懒懒端起小案上一碗深色好似药的东西,正要一饮而尽,一只手踉跄伸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楚召淮是从后院跑来的,发冠凌乱, 气喘吁吁, 素白面颊泛着通红, 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王爷……且、慢。”
  他本就身子不好,又因心疾甚少剧烈行动, 只是疾步跑了一会便几乎喘不上气来。
  姬恂眉头轻蹙,反手扣住楚召淮的手让人坐在狭窄躺椅上。
  楚召淮还是喘得厉害,眼眶都逼出止不住的水,嘴唇泛着异样的苍白,呼吸极其困难。
  姬恂没料到他身子这么差,将碗搁在一旁,伸手扣住楚召淮的后颈,大掌掩住楚召淮的唇,哄孩子似的温声道:“别着急,慢慢呼吸。”
  楚召淮难受得要命,眼睛微微一眨,眼泪簌簌滚落,顺着姬恂的手背滑落出一道湿痕,烫得姬恂瞳孔一颤。
  滚热的唇贴着姬恂冰凉的掌心,楚召淮鼻息困难,奋力想要仰头躲开他的手张唇呼吸。
  姬恂手一按,不满他的抵抗:“乖一点。”
  楚召淮眨了眨湿透的羽睫,只能努力放平呼吸,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来。
  姬恂的手冰凉,楚召淮炽热的呼吸喷洒上面,这么会功夫已经凝了一层湿润的水珠。
  “王爷……”楚召淮喘匀气后,一把将姬恂的手扯下去,还惦记着正事,“那个假神医呢?哪里去了呀?”
  姬恂勉强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还带着潮湿热气的手握住鱼竿,心不在焉道:“什么假神医?”
  “就,就,白芨!”楚召淮道,“不是说为你解毒吗?”
  “哦。”姬恂说着,又将那碗东西端起来,“王妃找他有事?”
  楚召淮定睛一看碗里的东西,偏深色又泛着一股甘甜的药味,想必是那假神医开的药,他赶紧又伸手去拦:“等等,不能喝。”
  姬恂将手一抬。
  楚召淮着急去拦那下了毒的药,猝不及防往前扑去,踉跄歪倒在他怀里。
  殷重山立刻垂头,不敢多看。
  掌心下的躯壳滚烫如火,楚召淮烫了个激灵,眸中还残留着些许惊慌,怔怔看着姬恂。
  姬恂从来不会好好穿衣服,这么冷的天衣襟敞开,露出赤裸的胸口腰腹,一看便魁伟有力,带着难以遮掩的男色和欲望。
  姬恂笑着道:“王妃……”
  楚召淮瞳孔一动,梦中场景骤然袭击他的脑海。
  姬恂亲吻他的脖颈,带着笑音唤他:“夫君。”
  楚召淮脸唰地就红透了。
  他手忙脚乱地撑着姬恂的胸膛从躺椅上爬起来,胡乱理了理散乱衣袍,佯作镇定道:“冒犯王爷了——只是那神医是假,开出的方子许有蹊跷,安全起见王爷还是莫要碰那碗药。”
  “假神医?王妃何出此言?”姬恂饶有兴致道,“白芨神医是本王手下亲自去临安接回的,身份细节一应核实过,的确是神医没错。”
  楚召淮蹙眉:“他姓白,名芨?户籍上就这样写的?”
  “是。”
  “那更是假的了。”楚召淮发冠歪着,额间几绺碎发被风吹得飘然飞舞,显得宛如世外高人般,他装模作样理了理衣袍,“整个江南谁人不知白芨是化名,更是个事了拂衣去的神医,那人大剌剌用户籍真名,怎可轻信?”
  姬恂还是不信。
  楚召淮撇撇嘴,心想这人不举没用就算了,怎么还这般自负。
  “咳。”楚召淮清了清嗓子,让殷重山给他搬来个凳子,端正坐着,道,“那白芨神医是怎么给王爷诊脉医治开方子的?”
  姬恂坐没坐相,懒散倚在软椅上歪头笑着看他:“白芨神医说本王常年服用五石散,毒已入骨,需药人之血或交合方可解毒。”
  楚召淮淡淡道:“胡说八道,药人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更何况以人血入药丧尽天良,何谈解毒?”
  姬恂挑眉:“王妃好像很懂医理?”
  “我外祖家是杏林世家,自幼耳濡目染,自然略懂一二。”楚召淮朝姬恂伸出手去,道,“王爷若不介意,我为您诊一诊脉?”
  姬恂将手伸过去:“本王的荣幸。”
  楚召淮有模有样地将两指按在姬恂脉上,探了一会,唇角轻勾着看向姬恂:“王爷这是无脉之症呀。”
  少年眉眼轻挑,说起医理时比寻常时平添几分鲜活明艳,得意得连口音都忘了收。
  姬恂心轻轻一颤,状似不解地道:“无脉之症?”
  “是,王爷的腕上几乎探不出丝毫脉搏。”楚召淮挑眉看他,“不知那位白芨神医是如何探出您毒入骨髓的呢?”
  这人手爪子常年冰凉,身体又是滚热,脉搏微弱几近没有,楚召淮第一次偷偷给姬恂探脉时就发现了。
  姬恂余光瞥了一眼殷重山。
  殷重山大惊失色:“什么?!那神医竟是假的?!周患竟然被人算计了?!”
  “是的是的。”楚召淮赶忙和狗腿子说,“王爷的症状需要治好这无脉症方可用药解毒,否则剂量稍微不对一厘一毫,便会要了王爷的命,你们为何这般不慎重,都不查查那人的底细吗?”
  殷重山痛心疾首:“王妃妙手!此番若不是王妃医术高超,我等必定遭了暗算!我悔啊!”
  姬恂:“……”
  姬恂都看不下去了,凉凉扫他一眼,示意差不多得了。
  殷重山这才收了神通,肃然垂首。
  楚召淮左等右等半天等的就是这个反应,眼巴巴注视姬恂,劝道:“那这药可不能喝了嗷,我给你重新开方子。”
  楚召淮的声音轻清悦耳,温软而不俗,眼眸注视人时极其专注,好似眼中心中只有一人。
  姬恂听得似乎晃了下神:“什么?”
  “我说这药。”楚召淮简直无奈了,耐着性子指了指小案上的药,“不许喝了,我先将无脉症的药配好,还有圣上御赐的大药也得停了。”
  姬恂:“嗯。”
  楚召淮诧异看着他,没想到一向多疑的璟王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
  倒是一旁的殷重山没忍住提醒道:“王妃,王爷自从受伤便一直服用那药,乍一停下,怕是困难。”
  楚召淮道:“王爷之前停过吗?”
  “停过一次。”姬恂懒懒接口,“痛不欲生,周患还被我伤到了。”
  楚召淮“啊”了一声,同情地道:“他的脑子就是那时伤到的吗?”
  姬恂:“……”
  “不是。”姬恂凉凉道,“他自小脑袋便缺根筋。”
  楚召淮尴尬极了,忙转移话题:“哦——那把王爷绑起来呗,只要熬过那阵瘾症便可。”
  殷重山赶紧道:“这如何使得?王妃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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