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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10 02:21:2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救赎 成长 美强惨

  谢樽又翻了两圈,仍是犹豫不决。
  他也只有在这些亲人面前他才会如此不安了, 但他确实还没完全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
  “不必紧张, 他不会为难你的。”陆景渊的声音突然从耳畔传来, 湿热沙哑。
  谢樽耳朵一痒,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裹着被子离他远了些,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也还没睡。
  没错,他们住到一块去了。
  谢樽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来, 当时萧云停帮他们安排住处时,听到陆景渊说要将他们安排在一起时, 萧云楼那震惊的眼神。
  虽然陆景渊的理由十分正当, 说谢樽作为贴身护卫,自然得贴身保护他, 但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纵然无人怀疑, 谢樽还是觉得脸烧的慌。
  况且这么一天两天地躺一块, 他要是哪天控制不住自己了怎么办?
  不不不,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谢樽努力把自己的思绪给抓了回来, 然后忧愁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从小谢淳就很宠他,他自然不担心谢淳会如何为难他, 他担心的是……在他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时,会不会在话语中留下一些有关于陆景渊或是叶安的蛛丝马迹。
  “罢了,随机应变吧。”谢樽说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坐了起来,眼神发亮,“先不说这事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下了榻从布包里取出了一个木匣,捧宝贝似的捧到了陆景渊面前。
  “快看看。”
  听出谢樽语气中的兴奋与期待,陆景渊微微挑眉,轻轻打开了木匣。
  一张做工精致的易容/面具静静躺在匣中,旁边还放着几个瓷瓶。
  这种易容/面具实在太费功夫,当时在芦浦的时候,谢樽也是缠了柳清尘许久,对方才勉勉强强答应回了青崖谷抽空给陆景渊做上一个,
  他也是出发前往阳关前,才悄悄去了趟青崖谷找柳清尘把东西拿来了。
  此番出使,车队人多眼杂,不知何处就暗藏着危险,让陆景渊易容跟在他身边是最为稳妥的做法,如今这东西也算是能起不小的作用了,
  谢樽看着陆景渊的那双晶亮的眼在灯下如敛波光,他歪在榻上,笑着将匣子塞到了陆景渊怀中:
  “我给你做了许久的随从,现在可是轮到你了。”
  “怎么不说话?没见过吧?来来来,我教你用。”
  不知何时烛芯被再次挑起,昏黄的烛光晕开,照亮了帐下的小小一隅。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时,谢樽顶着青黑的眼圈,深吸一口气叩响了谢淳的房门。
  谢淳无法形容他看到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出现在面前时是什么感受,他愣愣看着谢樽,感受到血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躁动不已。
  身边的一切仿若梦幻泡影,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听到谢樽死讯时,那时候他脑中嗡鸣,双目眩晕,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现在似乎也是一样。
  谢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屋的,也听不清谢樽那张不断开合的唇中吐出了些什么字眼。过了很久很久,谢淳才感觉到自己能够勉强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他颤抖地抬起手,捏了捏谢樽的脸颊,轻声问道:“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
  谢樽想将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的话再说一次,但当他看着那双疲惫而哀伤的眼睛时,却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了。
  最终,他也只是垂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那扇门合上了许久,直到有敲门声再度响起,一道略带雀跃与期待的女声随之传来:“淮澈,你在吗?”
  得到获得了谢淳的回应后,赵鸣珂心情颇好地笑着推门而入,下一刻,她猛然瞪大了眼,手中端着的一碗羹汤也“啪嚓”一声砸碎地上,看着谢樽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谢樽转头看着她微微颔首道。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最近第几次说这句话了,总之如今对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他似乎已经逐渐处理得驾轻就熟。
  不过赵鸣珂就和从前一样与众不同,她迅速反应过来了眼前的情况,然后转着眼睛后退几步跨出了门槛,扯着嗓子就叫起了自己的随侍侍女:
  “雪雪雪,雪云!快,快给我拿纸笔来。”她一边招呼着,一边死死盯着谢樽,好像怕人跑了一样。
  这事得立刻告诉她哥,一刻也不能耽搁!
  虽然雪云也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但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还是迅速将纸笔拿了过来,刷刷几下便写满了半张纸。
  “快马加鞭送给我哥去,一刻也不能耽搁,加急,明白吗?”
  “……”屋内的兄弟两沉默得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最终还是谢淳无奈地叹息一声:“鸣珂。”
  赵鸣珂身影一顿,在雪云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挥挥手把人给赶走了。
  “嘿嘿嘿。”赵鸣珂大大方方地笑了几声,跨过那碎了一地的瓷片走到两人面前。
  当她垂眸看着谢樽时,心头的震惊退去后,那双眼睛也忍不住蒙起了雾气。
  一开始她到长安时,其实根谢樽并不如何亲近,一个邻家哥哥而已,她身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等谢樽到了太原,他们朝夕相处之后,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除了赵泽风,她最喜欢最在意的就是谢樽了。
  “樽哥哥。”赵鸣珂吸了吸鼻子,却没落下泪来,盯着谢樽的眼睛红的根兔子眼似的。
  “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谢樽也有些心酸,当初赵鸣珂比陆景渊还要小上一些,又是他们之间难得的女孩,他抱过不知道多少次,如今一眨眼,都变成一个高挑少女了。
  “呜哇!”赵鸣珂嚎了一声,泪水根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她想像小时候那样往谢樽怀里扑,最后余光瞥见一旁的谢淳,堪堪停住了脚步,改为扯住了谢樽的衣角。
  “樽哥哥你活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和哥每年去给你上香烧纸,我还给你去寺里立了个牌子呢,每年要花一百两银子……”
  “结果钱都白花了,你半点没收着,对了,我还得让我哥把那牌子给撤出来,不然还得继续花钱……”
  谢樽一时梗住,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犹豫半晌说道:“无妨,人终有一死,也许再过些年我便能收到了。”
  “……”谢淳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直响,把赵鸣珂从地上揪了起来,又瞪了谢樽一眼,“都说些什么废话呢?”
  就在赵鸣珂抹了把眼泪又要说话时,虚掩的门外传来通报声,是来找谢樽的。
  谢淳应下后,半掩的房门很快打开,一张清秀普通的脸映入眼帘。
  屋内一片宁静,赵鸣珂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面色也变得冷淡平而静,她斜睨着来人,眼底泄出一丝不满。
  来人身着布衣,不卑不亢地对着三人恭敬行礼,随后目光落在谢樽身上,淡声道:“简将军有要事相商,还请公子移步。”
  谢樽触及他投来的视线,立刻像看到救星似的匆匆起身,看着谢淳低低唤了一句:“哥。”
  “嗯,去吧。”谢淳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拉住了显然有话想说的赵鸣珂,“晚些时候来这儿用膳。”
  “好。”
  谢樽向两人匆匆告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房门被再次合上,发出了“啪嗒”一声轻响,赵鸣珂收回视线坐到了谢樽刚才的位子上,皱眉看向了谢淳:“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边,走出小院的谢樽显然松了口气,小时候赵鸣珂是个小团子,怎么样都好,但现在……他着实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况且如今他心中有愧,对着他们也已经做不到像少年时那般随心所欲了。
  “简将军真找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放慢脚步,和陆景渊并肩走在了一起。
  没错,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少年就是陆景渊,昨日夜里他就已经帮陆景渊试过这张面具了,不得不说柳清尘的手艺确实越发了得了,比起崔墨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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