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受]倾国太监》完结
这一次借天圣节围剿木氏奸党可算大获全胜,除木永桢逃脱以外,信王的大部分党羽落网,他的亲信军队也剪除了一半。
金姑姑被步随云所杀,木馨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跪在她的尸体旁。她伸手阖上金姑姑的眼皮。
步随云拦住想要捆她的部下道:“她好歹是当今皇上的生母,给她一点体面。”
木馨抬头望了他一眼,缓缓整了整衣襟,拢好头发,猛地举剑在脖颈重重一抹,一股血线蓬勃而出。她的眼睛渐渐失神,一生荣华,两手血债,随著她的生命一去不返。她扑倒在金姑姑身上,最後看了一眼被长生抱在怀里的墨睿,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秋宁单腿跪在墨钦身旁,久久凝视。墨钦双目紧闭,嘴角带笑,像是睡著了一般,恬静,安详,满足。
步随云蹲到旁边,拍拍秋宁的肩头,轻声道:“让他入敛吧。”
秋宁的声音微微发抖:“是我害了他。”
步随云将他揽进怀里,抚著他的面颊安慰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大概早打算好的。”
秋宁紧抓步随云衣襟瘫靠在他强劲的手臂上,像被抽去了筋骨般无比疲倦。
步随云一把抱起他,旁若无人地大步走下祭坛……
秋宁整整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见身旁的步随云一只手搂著他,一只手搭在他腰上,正在酣睡。
这张熟悉的脸令他感到安心,仿佛所有的惊心动魄和阴谋算计都是上辈子的事,墨钦的死也不过是一场梦。
步随云大概是忙坏了,下颌长出一层青色胡茬,眼底也有淡淡阴影,整张脸瘦了一圈。
秋宁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立刻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哑声道:“你终於醒了。”
秋宁贴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轻声道:“你都想起来了?”
步随云握住他的手,一根根吻吮修长指尖,然後用唇来回摩挲断指处,“在万蛇窟给蛇咬了就全想起来。”
“神龙谷的事解决了?”
“嗯,解决了。”
步随云搂紧他,慢慢向他讲述了自己离开神龙谷後发生的事。
秋宁当初以木永桢的性命与墨钦达成协议:秋宁故意放出墨钦的消息引木永桢的人前来,墨钦假意被抓,然後向木永桢建议在天圣节时亲自出面为木氏正名。而秋宁则调集各处暗卫,悄悄潜进京城混入皇宫祖庙等地,远在西州的赵戍狄暗中会带领一支精锐军队包围京城,到天圣节墨钦当众揭穿木永桢弑君阴谋时,赵、秋里应外合诛杀木氏。
步随云离开神龙谷原打算进京帮秋宁,正碰上武骧军奇袭西疆,步随云便从南疆借了一些军队,带上鸣岐山训练的兽兵赶往救援。他捉到冯达,威逼利诱之下终於将其劝降,并助他铲除了木永桢安插在军队里的异己。整个西疆佯装出武骧军得胜的样子,冯达借受伤回京献奴隶之机,将七百名玄军勇士堂而皇之地带入京城,步随云和玄天赐都混在其中。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水邱静自告奋勇伪装被俘,让木永桢更加相信冯达。
秋宁听完步随云的叙述,由衷赞道:“如没有你相助,我们不一定能成事。你的谋划更周全。”
步随云得意地微笑道:“为夫厉害吧!我已安排虞阁主狙杀木永桢,相信这回定能将他一网打尽。”
秋宁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回来了,我终於可以好好休息。”
“让你受了累了。”步随云充满柔情地亲亲他的额头,把他紧裹怀中,温柔地道:“放心睡吧,我守著你。”
然後,睡了两天的秋宁,抱著步随云又睡了一觉。
墨钦的葬礼虽然低调,仍然做足了皇帝应有的排场。秋宁没有去参加,却在葬礼後去了皇陵。
他记得墨钦说过的最後一句话:“以後可否为我再弹一回琴?”那天特意带了琴去。
白衣素袍,执琴而奏。
他弹了安魂曲,弹了相遇时的那首《长相思》。
往事纷沓而来。
也曾患难与共、恩爱相守;也曾两相怨怼、爱断情殇;也曾对面无语、形同陌路。
最终,一个生,一个死,阴阳永相隔。
该还的还了,该了的了了。他,死得心甘情愿。
却在秋宁心底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阴影。自己到底是欠了他。而且,一辈子都还不了。
琴弦微颤,有水珠砸到弦上碎了一路晶莹。
秋宁轻轻吟唱那首墨钦常常唱的《望江南》──
“灯下坐,惆怅忆年时。夜雾笼花恍然泣,更深残月下杨枝。漏响催梦迟。 江山去,此恨有谁知?阴阳两处愁相望,彼岸沙华尽凄迷。思情总难移。”
歌声飘渺,萦绕於空旷的坟茔前,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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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明天休息,周日更新。
☆、倾国太监(124)心上人
以前的玄王府自玄天赐逃离京城一直荒废著,玄天赐回来後重新打扫入住,令荒凉的老宅重新有了人气。
水邱静也住进了这座宅子。
他和玄天赐很少见面,每天都非常忙。也是,墨钦临死前的那番话算是间接确定了青海王的亲信地位。皇帝还小,木氏倒台,如今青龙国内势力能和他拼一拼的东平侯陆震又按兵不动,其他藩王、将军更不敢与他争锋。摄政王的权利从木氏转到玄氏手上。
作为朝堂新贵,先不说政事上的忙碌,就是每日迎来送往的应酬也花去玄天赐等人的不少时间。
水邱静站在倚墙的大树前,记得当年他和玄天赐背著步随云从这棵树上翻出大院,到街上玩。玄天赐为了护著他,没少被步随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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