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完结
杨延顺点点头,没再言语。过了良久,白玉堂开口问道:“二弟,可我听闻,杨八郎他...他?”
“宋辽交战,期年未果,边关动荡,民不聊生。今谈判合谋,南北会盟,划城而治,幽州为界。北为辽疆,南为宋土,互不侵扰,工商往来。辽之常衮,伤宋双王,囚于南国,生不得还,以安民心!”杨延顺口念着当年的诏书。
颜查散:“二哥,那你为何还可逍遥至此?”
杨延顺自怀中拿出那方金牌,道:“我二师父,乃是通武王,潘美潘人凤!”
白颜二人面露惊色,也不知是被金牌所慑还是被潘美所惊,总之是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让人不得不信,杨延顺所做所为足以证明他的真实身份。过了良久,白玉堂道:“二弟,先把金牌收回吧。大哥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杨延顺正色道:“大哥请说!”
白玉堂:“你是杨八郎,我不怀疑,但不知,你此次来到江南,所为何事?那方金牌,必有它的寓意吧?”
杨延顺点点头,答道:“我来江南,的确是囚于南国,我回不去的。而那块金牌,乃是我大师父曹彬的,经由二师父之手交付与我,也是为了便于行事...行圣上心头之事!”
白玉堂当即心领神会,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颜查散颇为好奇,问道:“二哥,那些有关与你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杨延顺苦笑一声,“既是传闻,那我本人怎会得知呢?”
颜查散方欲回答,却被白玉堂打断道:“管那传闻作甚,无论你身份为何,都是我结义的兄弟,不是吗?”
颜查散点头应和,杨延顺心中颇为感动,看着面前的白颜二人别提多亲切,故而叫来下人,准备酒席,兄弟在绿池之中开怀畅饮。席间,杨延顺给白颜二人讲述自己所经之事,心酸之处,不禁垂泪相对,白颜二人听了也是心中酸楚,兄弟三人情义更精进一步。
不久日薄西山,推杯换盏之后,白玉堂道:“二弟,时候不早了,你我回府如何?”
杨延顺放下手中酒杯,摇摇头,道:“大哥,我不能回去。”
白玉堂:“哎,我知二弟心中所想。我兄妹二人自幼父母双亡,我又疏于管教,故而使小妹养成了刁蛮的性格,不过二弟放心,下次再见面,我定要让她给你赔罪!”
杨延顺摆摆手,道:“白大哥,不是我怕小妹,而是我不想去你那知州府。你也知我心中所好”,说完拉过身旁的白川,继续道:“况且现在我随你回府,岂不被张明檀所知,到那时,可就耽误大事了!”
白玉堂闻言思虑片刻,又看看白川,只好无奈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言。不过,我和三弟也该回去了,也好准备你我的计划。实话说,我恨不得今晚就潜去张府,宰了那个小人!”
杨延顺劝慰道:“白大哥稍安勿躁,你三年都忍了,又何差这几日?”
颜查散也道:“二哥说的在理,大哥你再忍忍吧!”
白玉堂点点头,随即起身带着颜查散出了绿池,直奔知州府而去。
路上,颜查散问道:“白大哥,听了二哥所言,他的遭遇颇令人同情。果然,他并不同世间流言那般恶毒无耻!”
白玉堂:“三弟呀,你要记住,世间俗人,往往都是瞎子,分不清好人与坏人!古往今来,多少人死于流言之下。二弟此等人物,有情有义,才是真男儿,胜过世间虚伪之徒百倍!”
☆、白川得宠
当年人未识兵戈,处处青楼夜夜歌。花发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风多。
淮王去后无鸡犬,炀帝归来葬绮罗。二十四桥空寂寂,绿杨摧折旧官河。
----《过扬州》韦庄
话说自白玉堂与颜查散二人辞别了杨延顺,离了绿池,屋内便只剩杨延顺与白川相对而望。杨延顺饮酒之后便觉得胸襟燥热,便起身推开窗,晚风吹面,倍感清爽。远望高山隐匿,近看波光暗影,流水如诗。依靠着楼前的这条河正是由隋朝炀帝所开,静静地流淌了数十年,此时依旧庄重如初。河上船火摇曳,隐隐约约,或明或暗,映衬着扬州城漆黑的夜空。此情此景之下,杨延顺幽幽叹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朝代更迭,几多兴亡。”
白川虽不解杨延顺所言,也不知其所想,却也翩翩来到窗前,关切道:“大人,此时夜色已深,莫要再吹了急风,恐伤风寒。”
杨延顺摇摇头,默然念想道:眼前之人若是铁筝,必定知我心中所想!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想罢,抬手指着远处一点光亮询问道:“你可知那是何地?”
白川闻言望去,又低头想了想,随即答道:“大人,那是少咸山。”
“少咸山?”杨延顺又道:“此山上可有人家?”
白川:“人家倒是没有,不过却有座古刹,古刹内的方丈大师在扬州一带十分有声望!”
“哦?”杨延顺不禁想到了初来扬州时所遇的吹灯大师,看此山的方向正是当初那座山,便道:“你可知那位方丈大师的来头?”
白川摇摇头,答道:“没人知道那方丈大师从哪来,只知其佛法高深,武功也相当了得,并且深受本地百姓的爱戴与敬仰。”
杨延顺点点头,随即转过身,抬头看看面前的白川,突然道:“川,如今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切记莫要泄露出去。若是给外人知道了,恐怕我的麻烦不断。”
白川一下子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磕头道:“大人放心,小人绝不敢泄露半句”!
杨延顺笑着将其扶起,道:“好了,快起来吧。川,可否再为我唱首小曲儿?”
白川恭敬道:“不知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杨延顺低眉思虑,良久才道:“不知川可否唱得北国之曲?”
白川面露难色,“小人...不曾学得北国之曲。”
杨延顺颇感失望,却也不能怪罪与他,便笑着摇了摇头,兀自走回榻前,闭目回忆片刻,不觉吟唱道:
“吾家黄龙西山府,安城炊烟暮。
谁知塞外风霜怒,无寻家何处。
那日我与君相处,桃花笑晨雾。
转眼君去悲风枯,冷月照归途。
君在无,君在无,
安城寂寥草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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