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完结
君知无,君知无,
愿以长生换相晤。”
唱至此处,戛然而止,如同琴弦崩断,江河截流。白川本未料想到杨延顺会亲自吟唱,更未想到他停顿在此处,不禁茫然问道:“大人为何不再继续唱下去了?”
杨延顺:“没有了。”“什么没有了?”“没有了词,也没有了他!”“他是谁?”
杨延顺没有回答,白川却想到了传闻中的那两个人,不知怎地竟心中升起醋意,便小心翼翼道:“可是那契丹人?”
杨延顺听得此言不禁脸色疾变,横眉冷目,开口骂道:“放肆!”
白川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蜷缩一团,瑟瑟发抖,哭腔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大人饶命啊...大人......”。
白川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求饶,杨延顺怒目而视,却最终还是缓过神来,叹息一声,道:“川,起来吧。”
后者依旧未敢起身,把头埋得很低,抖如筛糠。看官须知,杨延顺是何许人也?久经战阵的沙场猛将呀,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而白川呢?本是江南小镇的清秀小倌,向来人贱身轻,被世人嘲笑玩弄,如今好容易碰到杨延顺待他不薄,却又惹得八郎发怒,他岂有不怕之理?
杨延顺见此情景,也不禁心中悔恨,忖道:他也是无心之言,我怎可因此便把心中积怨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呢。他越是这般想着,看着白川便越觉得怜悯,故而亲自起身抓住其一双玉手,轻轻将其扶至榻前,拭去佳人眼见泪水,柔声道:“刚才是我不对,千不该万不该,不应怒叱与你...这样吧,今晚我睡在地上,算是对我的惩罚,如何?”
白川没想到杨延顺会说出此番话来,心中倍受感动,一惊一喜之间,眼角又有热泪滚落,看得杨延顺这个心疼,忙道:“若是还不解气,你来打我如何?”
白川更是控制不住心中所感,当即扑在杨延顺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延顺手忙脚乱将其揽住,不住安慰。
不知不觉,月出东山,已到了宽衣就寝之时。杨延顺解了衣物,与白川相拥而眠。看着后者哭红的双目,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占有的欲望,便吹灭蜡烛,于夜色中谈起天来。
经过方才的一哭一闹,白川倒是胆大许多,知道了杨延顺真实的身份,心中自有好多疑问,此时全都脱口而出。
“大人,您真的杀过很多人吗?”“很多,多到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大人,辽国的萧太后真如传闻中那般美丽动人吗?”“年轻时,足可称得上北国佳人。”“大人,西域的景色如何?”“景是好景。”“人呢?”“人非好人!”“大人,听闻您在京城时曾与当今圣上为伴?”“好多年前的事了。”“大人,不打算回东京汴梁吗?”“不打算!”“大人......”“好了,夜深应当人静!”“好吧大人。”
白川依偎在杨延顺怀中,却又忍不住问道:“大人,您会在扬州呆多久呢?”
杨延顺:“或许一辈子。”
白川闻听此言,不禁暗自欣喜。哪知杨延顺又道:“也或许明天就走!”
话音一落,杨延顺便沉入梦乡,身边的白川却是心生忧愁,紧紧握住杨延顺的手,一夜未眠。次日天明,杨延顺醒来之时,却见白川跪在榻前,满面的憔悴,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杨延顺急忙问道:“你为何跪在地上?”
白川:“大人,您若今日便要离开,请带走白川吧!小人愿为您做牛做马,只求大人不要丢下我。”
杨延顺一见不禁心中怜惜,心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使白川悲怮至此,真是不该!当即将其扶到榻上,安慰道:“放心,我若离开扬州,定将你也带走,远离这烟花红尘之地。不过,此时你须听我的话!”说罢将芙蓉被拉过来为其盖好,“你怕是一夜未眠,快点补个觉吧,等我归来之时,再与你共赴巫山!”
白川面色一红,轻声问道:“大人欲往何处?”
“张府!”
☆、定唐刀
扬州城,张府。
统制官张明檀在府中大堂拱手而立,“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敢问王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堂中正中央一人答道:“本王此次前来扬州,只想知道那手执金牌之人到底是谁!”
“回王爷的话,那人自称姓文!”张明檀答道。
“朝廷上下就没有哪个姓文的敢如此作为,更不会有御赐金牌在手!”“王爷,这个小人就不知了!”“嗯...总之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在离开扬州之前,弄清楚这人到底是谁!”
张明檀点头称是,忽然有下人来报,“大人,府门外有一人要见您。”
张明檀:“谁?”
“他自称姓文!”下人答道。
张明檀闻言一惊,转身道:“王爷,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可知他为何前来?”“这个...倒是不知!他行事不按常理,任谁也猜不透。”“无妨,你便将他请进来,本王倒想看看他到底长甚模样!”“王爷,还请您移步到后堂,此时怕是不便与他相见!”“此言有理,本王这便到后堂去!”
张明檀看着那人步入后堂之后,立即招呼下人道:“来人,随我出去迎接文大人!”
话音方落,便听一人高喊:“不必啦,我已经到了!张大人府中好是宽阔,我走了好久才来到这大堂啊!”说话间杨延顺已经大步迈进堂中,正遇要出门迎接自己的张明檀。
张明檀见状急忙下跪行礼:“下官迎接来迟,望文大人恕罪!”
杨延顺未等其跪下,便伸手扶了起来,笑呵呵说道:“张大人勿要多礼,我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张明檀眼珠一转,拉着杨延顺道:“大人还请先到堂中落座,再详谈不迟。来人,上茶!”
杨延顺点点头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看见一旁的桌上已有一盏茶,便道:“不用了,这已经有了!”说着便拿起茶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张明檀刚坐在一旁看到此景不禁冷汗直流,心道:糟了,这是刚刚王爷的茶!可别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哎?他怎么喝下去了!”
杨延顺喝完茶只觉得这盏茶好像有些凉了,再看张明檀脸色怪异,便问道:“张大人怎么了?莫非身体不适?那我就不叨扰了,你好好歇息吧!”
“不不不!文大人,您方才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劳烦您大驾莅临寒舍?”张明檀岔开话题道。
杨延顺闻言便道:“是这样的,你曾说那知州柳舒畅私卖盐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并且还是一个假知州,可有此事?”
张明檀:“的确如此!”
杨延顺:“那日你离开之后,柳舒畅前来拜见与我,我观其人并非善类,况且不知礼数不敬王法,想必的确如你所言,那我又怎可容他继续在此扬州城作威作福,嚣张枉法呢!”
张明檀:“大人所言极是!但不知大人有何良策来惩治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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