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完结
凌松紧咬牙关,好容易挤出四个字,“立即...反扑!”
副将一得令,马上组织守军搬来火油桶,立在城墙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将令“倒!”
数十桶猛火油接二连三倾倒下去,浇在叛军和云梯上,使他们手脚打滑,根本爬不上来。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噩梦紧随其后。凌松于城头上背过身去,一摆手,“动手吧!”
副将一脸凝重,率先拉开一张射雕弓,搭上火箭,自上而下,一生弓响,火箭‘嗖’的一声射=出,正中云梯上的叛军。叛军身上顿时腾起火焰,惨叫着摔落下去,一路砸中了其他叛军,尽皆是烈火焚身。而城头上的其他守军亦是射=出火箭,一时间扬州城下猛火四起,熊熊火焰烧的老高,凌松站在城墙上都感觉到热浪逼人,而这燃烧着的不是丛林草木,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一时间,扬州城下变成了人间炼狱,燃着的叛军四处奔逃,却是没跑几步便活活烧死。无数个火人在烈火中翻腾,凄惨之声响透云霄,似是烧焦的灵魂在悲鸣!惨叫之声传入城中,城中老少尽皆躲在家门里瑟瑟发抖,就连江面上的两军水师也停下了战斗,呆呆地望着扬州城下的这场焚烧的业火。
叛军那头,早就无人再敢上前,过了良久,只能听到尸体烧得噼啪作响之声,再也没有一丝惨叫。俄而,大火终灭,扬州城下尸骨成山,五千叛军化为焦土,尸气冲天。凌松掩鼻而视,城下,叛军阵前,潘美身骑白马徘徊良久,最后还是隐入阵中不见,少顷,叛军撤军,水师亦是回营。
副将一见,嘶吼一声“叛军撤啦!”
城头上的守军随之欢呼,声浪一阵盖过一阵,似是刚刚火烧五千叛军之事已与他们无关。唯有二太保凌松颓然倒下,倚靠着墙跺,面色惨白,终是忍受不住,放声大哭。副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二太保刚失四位兄弟,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垂手而立,目不斜视。
少时,凌松扶着城墙站起身来,眼望城下森森白骨,传令道:“备好雷石滚木,以防叛军来袭!昼夜巡逻,不可松懈!”随后转身离了城头,直奔行宫而去。
城内,杨延顺的三进宅院大门紧闭,位于宅子一角的演武堂内,两个身影正在切磋武艺,正是杨延顺和白子路二人。杨延顺一套□□长拳虽然勇猛刚硬,但毕竟在白子路面前差的太多,故而白子路可以一边和他交手,一边忙里偷闲,问道:“郎君,你且听城外杀声震天,惨声不断,真是骇人。”
杨延顺猛然打出一拳,白子路不慌不忙躲过,杨延顺又甩出一脚,白子路把掌一立,轻轻推来。杨延顺又是三拳直捣白子路心窝,都被后者轻松化解。随后,杨延顺长叹一声,这才收住拳脚,悻悻而止。来到一旁的椅子前坐好,饮了一杯茶,这才答道:“打仗,哪有不残酷的,一声令下,就会有千百人丧生。不信,你去城头上看,想必城下已然尸骨成堆。”
“那为何惨声不断,如此骇人?”白子路也饮了杯茶,坐在杨延顺身旁。
杨延顺淡淡道:“守城大将想必是用了猛火油...反扑叛军了。”
白子路看杨延顺一脸淡漠,不禁问道:“郎君,不担心城门会失守吗?叛军十万,我们才有五万人马,天差地别,这扬州城能守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杨延顺继续道:“高君保不会做丢城败北的罪人,郑昭明也不会放任扬州不管。总之,你不用担心了,就算扬州城破,涪王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白子路点点头,又道:“郎君,我方才出门时,听说...高王爷临阵拜将,请了金枪镖局的八家太保镇守扬州,不过...已经折了四家太保了,连于太保都差点没回来,几番生死,险些被潘王爷斩于马下。”
杨延顺闻言顿时面色大改,“你说什么?金枪镖局折了哪几家太保?”
白子路慌忙道:“我也是听说而已,但具体是哪几家太保折了性命,还不清楚。”
杨延顺长叹一声,叫道:“来人呐,快给我去城中打听,折了哪几家太保!”
有下人在门口伺候着,一听杨延顺发话,急忙出了府门打听。时间不大,匆匆回来,回禀道:“老爷,小的打听清楚了,六太保常天灰率先战死水门,而后,七太保、三太保尽皆战死城下。而九太保雷鹏飞...他......”。
“他什么他,快说啊!”杨延顺怒道。
“九太保被潘美以一张三百石大弓射中,钉在了城墙之上。除了六太保的尸首被副将带回,其余三位太保尽皆尸骨无存,找不回来了。”
杨延顺一听,“哎呀”一声大叫,心痛万分。
“大哥于台文呢?现在何处?”杨延顺又问道。
那下人忙道:“于太保被接回城中,昏厥数次,据说人事不省,在东平王行宫修养。此时守城的是镖局的凌太保,据说叛军暂时退了。”
杨延顺:“快,快快备马,我去探望于大哥!”
话音未落,杨延顺又急忙摆手,“慢,算了...不去了。”
白子路刚想询问为何不去,就听杨延顺吩咐道:“摆起香案,我要在家中祭奠四位太保哥哥!”
☆、长庚斯年
时间不大,香案摆好,杨延顺跪在香案前,哀声连连,泪如雨下。
白子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也跟在杨延顺身后,跪了下来。杨延顺哭罢多时,回身问道:“子路,你可知我为何如此伤痛?”
白子路摇头表示不知。杨延顺解释道:“那夜你将我打伤,我命在旦夕,正是去了金枪镖局,在众位太保哥哥的救护下,才捡回了一条命。金枪镖局的诸位太保,对我杨延顺,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啊!”
杨延顺自顾说道:“后来,我被涪王所擒,金陵城外摆下了八郎擂,八位太保为我舍生忘死,来救我出苦海,此乃再造之恩!你说,四位太保哥哥殡天,我杨延顺岂不痛哉!”说着,又大哭不止。
白子路只好再三劝慰,却是无济于事,等到杨延顺哭累了,白子路便叫人撤了香案,扶着杨延顺回房休息。哪知刚刚躺下,又有天一的贴身丫鬟阿妙匆匆忙忙赶来,“不好啦,小姐昏过去了!”
杨延顺一听,急忙从床上爬起,又命白子路赶快去寻郎中和产婆来。杨延顺来到天一床前,就见天一面无血色,牙关紧闭,忙问阿妙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昏倒!”
阿妙哭诉道:“城外喊杀不断,惨叫不绝于耳,小姐本就胆小性弱,听得长了,终是忍耐不住,吓昏了过去。”
“那为何不早来找我?”杨延顺气道。
阿妙战战兢兢答道:“小姐说...说老爷正和白大人练武,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哎...”,杨延顺一声喟叹,说话间白子路带来了郎中和产婆一十七人,看样子他是把全城的郎中产婆都找来了。杨延顺急忙命众人诊治天一,众大夫产婆看过一番之后,都是面色不好。杨延顺眼尖,看得清楚,急道:“如何?有甚不妥?”
一个产婆上前答道:“老爷,夫人怕是要生了!”
“什么?”杨延顺一脸不信,“少来唬我!人言怀胎十月才会产子,这...这才七个月啊!”
产婆解释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夫人受了惊吓而昏厥,引起早产,这事在产妇中很常见啊。”
杨延顺哪里懂得,便道:“那就生吧!你们快快助产!”
那产婆应了一声,随后便叫杨延顺等人退出了房外,又招呼下人们烧水送水,一时间白府上下都忙了起来。
杨延顺和白子路以及几个郎中站在门外等候,几个郎中小声商量了半天,突然有一个郎中走上前来,拱手道:“老爷,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延顺:“讲!”
“夫人体弱,又逢早产,怕是...怕是容易引起难产,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杨延顺一听,面容耸变,还没等说什么,房内突然冲出一个产婆惊叫道:“老爷,不好啦,夫人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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