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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完结

作者:左更白起 时间:2020-02-16 19:41:25 标签: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杨延顺露出笑容,扶起韩士佩,又从马背上取下包裹,拿出一套干净的棉衣和鞋子,交给韩士佩,道:“士佩呀,你先穿着,虽然大了些,但还能御寒。”韩士佩接过衣物,穿在身上,满心的欢喜。杨延顺则拎了拎一旁的西瓜锤,呵!就这一支锤就有八十斤重,一对岂不是要一百六十斤!看来这傻小子还真有些力气。放下西瓜锤,牵来宝马奔虹赤,“士佩,你会骑马吗?”

  “会!这匹马真漂亮!”韩士佩答道。

  “看来你挺喜欢,那它就送给你了。”杨延顺将马缰绳交到他手里,又掏出最后一支靠旗令,“士佩呀,杨叔还有些事情,现在不能陪在你身边,你拿着这支令牌,骑着这匹马到大辽都城上京,去找北院大王阿里铁牙。找到了他,给他一看这支令牌,他就会安排你吃住,然后等我回来即可。记住了吗?”

  “记住了!去上京,找铁牙!”韩士佩点点头。杨延顺将他扶上马,又嘱咐道:“士佩呀,如果不识路,就一路打听着去上京,但是你要记住,凡事能忍则忍,不可随意伤人!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准许,更不许你再杀人,你明白吗?”

  “佩儿记住了,杨叔,你可千万要早点回上京!”韩士佩不舍道。

  “知道了,你先走一步吧”,说着,杨延顺一拍韩士佩的马屁股,奔虹赤一声嘶鸣,扬蹄而去。杨延顺也翻身上了玉狐追,暗自思忖:想不到这么快找齐了八个人,贪、爱、悲、怨、痴、离、病、恨,人生八苦,都被我聚齐了,接下来还得找一个贤德聪慧的人,来替我掌管军需内务。想罢,扬鞭打马,坐下的玉狐追翻蹄亮掌,扬长而去。

  且说杨延顺一路奔腾,天色已然黯淡,明月初生,挂在天边。冬季的夜里冷的不像话,到了三更天,开始飘雪,杨延顺在马上冻得直打颤,错过了客店,到了夜晚无处投奔,这可麻烦大了。抬头看看,风雪越下越大,心里焦急。就在此时,玉狐追上了一道雪岭,恍惚间就听见风中传来一阵呼喊。杨延顺侧耳倾听,有人喊救命!当下打起精神,四下张望,就见雪岭下的一道沟旁,翻着一辆马车,呼喊声就是从沟里传来的。

  杨延顺打马上前,站在沟边往下张望,一个人倒在沟里,瑟瑟发抖,叫着救命。杨延顺急忙翻身下马,跳进沟里,将那人扶起,“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一见杨延顺,转悲为喜,一口一个恩人叫着。杨延顺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那人答道:“就在十里之外,只不过我的腿受伤了,走不动了。”杨延顺说了句不要担心,随后将他背出沟,扶上了自己的马,自己则牵着马走路,往他家里赶去。一路之上,那人交待,原来他是个员外,名叫闵德仁,家住萧山村。今天出来卖一些货物,不曾想半路遇到了劫匪,抢了他的货,砸了他的车,倒是没伤他的性命,不过他自己惊慌之下逃窜,一脚踩空,掉进了沟里,扭伤了脚,动弹不得,亏得杨延顺路过,搭救他性命,否则今夜定然冻死。

  杨延顺则问道:“闵员外,你可记得那些劫匪的长相?明日前去告官,或许还能找回你的货物。”

  闵员外听了之后摇摇头,答道:“算了,今年冬天雪大,许多穷困人家缺粮少米,难以度日。我相信抢我的那些劫匪也都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是难以维持生计,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我家还算富裕殷实,不在乎这点货物,没准这货物能救那劫匪一家,使他们熬过这个冬天,也算善事一件了。”

  杨延顺听罢,赞叹道:“员外宅心仁厚,果然是有德行之人,仁义之心,令在下敬佩!”

  闵员外微微一笑,道:“恩公说笑了,我只是想,他们也没伤我性命,我又何故对他们不依不饶。哦,对了,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杨延顺报了自己的名号,闵员外道:“恩公,前头不远就是我家了,恩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难以为报,今夜就留宿在我家,让我为好好招待恩公。”

  杨延顺一听,也没拒绝,如此一来,今夜就有地方落脚,何乐而不为呢!

  且说二人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闵员外的家里。闵员外一到家,赶忙为杨延顺安排宿食,一夜安眠。到了次日,杨延顺想要离去,却被闵员外百般阻拦,说是救命之恩还没报,怎么能让他走呢!杨延顺无奈,只得留了下来,酒席之间畅谈,偶然之间说到自己在寻贤德聪慧的人,需要这样的人来为自己效力。闵员外听罢,道:“恩公,我认识一个朋友,乃是东庄的张员外,其人贤德,远近皆知,不如我带你去寻他?”

  杨延顺一听,心中欢喜,满口答应,闵员外叫来自己夫人李氏。书中代言,这李氏名叫李凤莲,是闵员外的第二任妻子,闵员外的第一任妻子早亡,留下了一个儿子闵子骞,后来李氏嫁到闵家,又生了一个儿子叫闵子文。李氏为人心肠狠毒,当了后妈更刁蛮,明里她把丈夫哄,暗里做事人不贤,亲生儿子千般爱,先房儿子万般烦。到冬天她做棉衣有两件,两个儿子身上穿,亲生儿里绸外缎丝绵絮,闵子骞身穿棉衣絮的芦苇,鼓鼓囊囊,一点也不挡寒。不过这些,闵员外自然不知。

  且说闵员外对李氏说道:“快把我的两个儿子叫来,随我们去东庄拜访张员外,男孩子从小就要见识面,这长大成人,才能礼仪端庄!”

  ☆、鞭打芦花

  时间不大,李凤莲叫来两个孩子,闵员外介绍说子文八岁子骞一十三。杨延顺看去,子文长的肥又胖,子骞长的身子单,哥俩要往一块站,一个像树墩一个像竹竿。再说闵员外和儿子交待一番,随后备马,杨延顺和闵员外翻身上马缓缓而行,两个孩子跟在后面走路。

  打马扬鞭出了城关,出门时还是红日当头照,哪成想半路途中变了天,北风嗖嗖刺骨冷,鹅毛大雪下冒烟,只下得荒野四处无人迹,江河湖泊不行船,只冻得打鱼的渔夫离河岸,打柴的樵夫下了高山。鸟飞进丛林寻窝暖,鱼沉到江底深水眠,冰封车辙不见路,雪盖了荒蒿不露尖。一行四人冒冰雪,身穿棉衣挡风寒,只可惜子骞穿的是芦花袄,冻得浑身直打颤颤。子骞路上抬头看,看见弟弟走在面前,只见他面似芙蓉花含露,跌跌撞撞跑的欢,他的棉衣不如我的厚,为什么他热我冷两样般?一时不解其中意,一股寒气透心钻,一团风雪迷住眼,一下倒地不动弹。

  闵员外和杨延顺惊见子骞倒地不起,急忙勒马停下。闵员外慌慌张张下了马,双手扶起子骞,回身又把子文叫来,问道:“天降大雪你冷不冷,你要冷咱爷仨就回家?”

  子文一听裂嘴笑,“风雪虽大我没觉得寒,你看我的额头直冒汗,身上暖和还觉得挺好玩。”

  闵员外闻听心不满,冷言恶语骂子骞,“看你就是窝囊废,哪像一个要强的男。你棉衣倒比弟弟的厚,你却喊冷来装可怜,分明你闲雪大来偷懒,想回到家里去贪玩。八岁的孩子都懂事,你空长白活到十三!”说着,顺手扬起打马鞭,照着子骞往下打。

  子骞上前跪在闵员外脚下,叫声爹爹莫要打,眼中的泪水湿透衣衫,哭诉道:“爹爹你不要发雷霆之怒,孩儿我有话对爹爹言。儿从小就没了生身母,心里的委屈无处去谈,常言说没娘的孩子不如鸡和犬,没娘孩子苦像黄连,难道说弟弟不冷我偏冷,为什么弟弟不寒儿我却寒?我说这挨冻爹爹要不信,我娘要是活在世上一定信咱。这腹中饥饿心自冷,棉衣虽厚可真的不挡寒,爹爹您忍心将我打,我可是有苦难言实在是屈冤!”

  闵员外一听这么一番话,不由一阵阵心酸,心想:他从小没了娘我少管教,体弱单薄是可怜,可是这亲生儿子不管教,哪有出息成孝贤?他分明是对继母有抱怨,兄弟要失和家不安,这样长大也是祸患,现在不管等到何年!越思越想越来气,扬起皮条挥马鞭,照着子骞往下打,鞭起鞭落上下翻,一鞭更比一鞭狠,打坏子骞棉衣衫,北风卷着鹅毛雪,芦花飘飘飞满天!

  闵员外一见芦花袄,顿时面色改容颜,眼前景色如梦幻,满面流泪心痛酸。怪不得孩子说天冷,用芦花絮袄怎么能挡寒?都说是蝎子尾巴毒蛇胆,也难比后妈黑心肝,李氏她兽心装人面,我儿他怎么过了这些年?想到此身上大衣忙脱下,给儿子身上穿,含泪扶起子骞,顺手牵过马雕鞍,“孩子你骑上爹的马,咱们爷仨回家园!”随后,猛然想到杨延顺,道:“恩公,我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恶妻,待我回去处理好这件事,咱们明日再去东庄寻人如何?”

  杨延顺自然应承,心中也替子骞难过,实在可怜。故而四人闷闷不乐往回走,家门不远在面前,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闵员外满脸怒气进了大堂,杨延顺无处可去,也只好跟着进了堂内坐下。

  再说李凤莲一见他们回来了,急忙问道:“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外边雪大天也冷,我去为你烫酒,驱驱风寒吧?”

  闵员外:“头晌午没走多少道,用不着给你添麻烦!”

  李凤莲一听,忙道:“老爷你说的哪里话,为妻持家务理所当然,只要你们父子能饱暖,我苦点累点也心甘。”说罢就要把厨房下,闵员外一拍桌案把脸翻,“你不提我儿还罢了,提起我儿火上串,咱们夫妻十三载,没想到你是蛇蝎睡在我身边!我娶你为的是把我儿来照看,为什么你对我儿坏心肝?”

  李凤莲闻听急了眼,叫一声老爷,怒道:“我对子骞哪点不好?你昧着良心说话为哪般?我清晨洗来晚上涮,冬做棉来夏做单。四季衣服按时换,哪一件不是我亲手连?你打着灯笼找找看,我这样好的后妈有几个?”

  闵员外用手一指高声骂道:“你真是一个少见的女刁蛮,不见棺材不落累,铁证如山在面前。子骞穿的是芦花袄,你亲生儿子穿丝绵,我闵家不是穷光蛋,吃穿用都不缺钱!一样孩子你两样待,都怪我瞎眼没看穿,今天在路上我来看透,你花花肠子有几道弯,你虐待我儿恨他死,你要独吞我的房田,你不知羞耻来狡辩,看看棉袄还有何话言?”

  李凤莲一见事情漏了馅,就好象五雷轰顶,不敢站着讲话,一搂罗裙跪在堂中,哀求道:“老爷你别发雷霆怒,我过去做错事请您多包涵。从今以后我不敢了,我要诚心对子骞,要是再犯错,我任你打任你骂,任你抽来任你扇,我保证一点不说冤!”

  闵员外闻听哈哈大笑,“你不用花言巧语把我瞒,是狗多暂都吃【屎】,歪脚走道鞋自偏。像你这样歹毒的不良女,假仁假义没几天,我今日把你休回去,免得日后不得安!”说罢纸墨摆桌案,三寸羊毫拿手间,上写见书如见面:岳父岳母要听言,自从李氏把门过,虐待我儿大不贤,家门不幸太遗憾,我俩没有夫妻缘。今日把她休回去,从此两家没牵连,你嫁给张家张大嫂,嫁给李家李家贤,张王李赵随意嫁,随便跟着哪家男,白纸黑字为凭证!

  闵员外刷刷点点写完毕,休书扔在地上边。李凤莲一见休书,不由得两眼泪连连,在地上跪爬半步,悲痛道:“你不看僧面你要看佛面,鱼情水情看一番,鱼水僧佛都不看,还得看看子文你的小儿男。这孩子也是你的亲骨肉,他和子骞手足相连,咱们夫妻要是离散,他们哥俩也不团圆。以往我有千般错,都让它风吹化了云烟,以后我要是再不改好,老天打雷劈了我。我起誓发愿你不信,家有灶王老爷把我看,灶王老爷上天去,年年都有腊月二十三。我欺人欺儿欺了自己,不敢欺世欺夫那是欺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行船,容我为闵家尽妇道,我当牛做马没有怨言!”

  李凤莲挨告的喉咙哑,老员外心乱如麻左右为难,有心把她休回去,可怜子文小儿男,有心不把她休回去,又可怜我儿小子骞。唉声叹气为难之处,不知如何是好,难以周全。

  李凤莲见闵员外开始犹豫,急忙又跪在杨延顺跟前,“恩公,求您大发慈悲,帮我劝劝老爷吧!”

  杨延顺一看,尴尬万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这个外人呢?不过李凤莲苦苦哀求,若是不帮忙说不过去。左思右想,杨延顺站起身来,找来了两个孩子,将这边的事和子骞子文一说,问道:“子骞呐,现在你爹爹为你的事情要休了你继母,你不来劝劝吗?”

  小子骞听罢,捡起休书跪在堂前,“爹、娘,这事只因由我起,害你们大动肝火,实乃孩儿不孝!继母娘虽然对我有过错,对爹你还是情意绵绵。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夫妻恩爱十三载,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再说为人哪能不做亏心事?咱们凡人可不比天上神仙,不能够说翻脸来就翻脸,想想以后更是麻烦。爹爹要把继母娘休回家去,是必就得把三房添,只要您老再把三房娶,我和弟弟更可怜,后娘要是心肠狠,我兄弟都得把芦花来穿。宁可我一人来受苦,决不让弟弟来受寒!你思上一思想上一想,这伤心容易后悔都难。继母她知错就改咱们算了吧,咱们一家好团圆,我就像她老人家亲生一个样,孝顺二老度晚年!”说完,闵子骞叩头在地。

  李凤莲一看,一把抱住子骞,“孩子你幼小明大义,恨我白活半辈是个愚顽,你能够舍身救我们母子俩,我羞愧难当无话言。想一想过去做过那些缺德事,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我无功无德你都不埋怨,你有情有义心比天宽!从今往后咱们母子相依相伴,要有一差二错还请你把为娘担待。”

  闵子骞闻听此言,忙叫了一声娘,“娘,儿要是挑娘错于理不端,子骞我尚小不懂事,全靠您老教育咱。常言说打是亲来骂是爱,我能心领这其中的苦与甜。您老今天养儿小,我侍奉您老颐养天年,羊羔吃乳跪在地,乌鸦反哺懂孝贤,养育的恩情我要不报,岂不和禽兽一般?天地可鉴我的肝胆,娘亲您老就把心放宽吧!”

  李凤莲听罢,眼含热泪,闵员外也展露笑颜,双手扶起他们母子俩。杨延顺也在旁恭贺,连夸子骞是位孝贤。

  李凤莲彻夜未眠做衣衫,给子骞穿上新棉衣,阖家欢乐,大摆酒宴。一家人坐在酒桌前,闵员外举杯道:“恩公,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助我一家老小团圆,感激不尽!明日定当陪你去东庄寻那张员外,我一定劝他跟着你为你帐前效力!”

  杨延顺了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咱们明天不用去东庄了。”

  “哦?恩公不需要找人了吗?”闵员外问道。

  杨延顺看了看子骞,正色道:“员外,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子骞为人贤孝,聪慧可人,我想...想把他带走,带去上京,封官拜将,为国效力,不知员外意下如何?”

  闵员外一听,思虑片刻,答道:“恩公,你既然看得起我这孩子,我定然不会阻拦。可上京据此千里,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始终不放心。不如这样,我叫子骞拜你为义父,恩公收他做义子,有了这层关系,我也能放心他跟你远走了,不知恩公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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