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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完结

作者:左更白起 时间:2020-02-16 19:41:25 标签: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拟无疆一仰头,把水袋里的水全都灌进了肚子里,打着嗝说道:“喝没了,你要喝水,就等下次分配吧!”说完,把水袋扔给花恋水,花恋水面露疾色,刚要发火,拟无疆有恃无恐道:“怎么,你要在副帅大人面前和我动手?”

  花恋水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杨延顺,哼了一声,“拟无疆,咱们走着瞧!”说完憋屈地到远处休息,拟无疆一脸的笑容,颇为得意,却不想杨延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疆,私下里拌拌嘴可以,不过若是在战场之上,你二人可不能掣肘,他若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拟无疆瞥了杨延顺一样,“副帅放心,我知道。”

  杨延顺不再管他,阖目养神,一不小心坠入梦乡,过了两个时辰,被拟无疆摇醒,“大人,前军的于怀请求继续行军,咱们该走了!”

  杨延顺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先看看近处的拟无疆和花恋水,随后又远眺天边,落日西垂,天边如同血洗,嫣红一片,晚霞千里。杨延顺摆了摆手,“启程吧!”随后和众人翻身上马,继续北行。靠旗军马不停蹄,又疾行了一夜,终在三日午后抵达太原城南。城头下,于怀和十七已然列阵,高声叫骂,只等城中人出来交战。太原城的守将是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不同于潼关的废物鲁兆雄,岳胜有本事,不容小觑,所以也没办法突袭进城,只得实打实地大战一场。

  话说杨延顺和后军同时赶到城下,此时已经交战,手搭凉棚望去,只见城下宋军雁别翅排开,两员将领正在交锋。辽军这边的是身背白色靠旗的于怀,四杆大旗绣着白龙在天,座下宝马良驹叫龙媒,手拿长杆兵刃,乃是...乃是百钉狼牙棒!百钉狼牙棒?杨延顺一愣,惊诧不已,想不到于怀书生意气、儒将风范,可用的兵刃居然是狼牙棒!果然,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啊,只不过反差有点大。再看那员宋将,一身紫袍护体,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一把胡须飘洒胸前,掌中青龙刀,座下赤兔马,不是别人,真是大宋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

  想当初,杨延顺和他初识在遂州,此人力战韩昌,救双王呼延佩显于危难之间,自己十分感激他。后来,他和杨六郎打退辽兵,共同镇守边关,自己对他满是敬重之情。再后来,垂天山上,他对自己步步紧逼,自己心中也能够理解,为人臣子,奉命行事。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九郎杨星,那可是自己的弟弟啊,此等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再说此时战场上,二人激战正酣,岳景龙刀刀凶狠,恨不得将于怀斩于马下。不过,常言说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毕竟是年纪大了,不比于怀正值壮年。而且,于怀背背四杆靠旗,犹如四杆催命白帆,一颤三颠,于怀每一个动作,都带动靠旗翻滚如潮,晃得岳胜眼花缭乱。不但如此,靠旗的旗尖还是亮银的枪头,稍有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枪头刺破骨肉,岳胜心里绷紧一根弦,不敢大意。可越是小心,越是慌乱,五十回合过后,岳胜躲过了于怀横扫过来的狼牙棒,不成想于怀一转身,背后靠旗又甩来,正抽在岳胜脸上。岳胜眼前一花,白色旗帆挡在面前,根本看不到于怀动作。于怀趁机把狼牙棒向后一杵,正打在岳胜肩头,疼得他一咧嘴,就觉得被打中的右半边肩膀酥麻得不能动弹。紧接着于怀正过身子,狼牙棒一举,用了一招举火朝天式,搂头便砸!岳胜慌忙当中提刀来挡,不过右手使不上力气,“哐当”一声,被砸落马下,青龙刀甩到一旁。

  于怀纵马上前,生擒岳胜。他本来想直接把岳胜砸死的,不过转念一想,副帅杨延顺和此人有仇,我何不将他交上,由副帅亲自处置。故而,才留下岳胜活命,有手下兵卒上前,捆绑住岳胜,押回后方。再说辽军,一见于怀胜了,尽皆士气大涨,不用杨延顺下令便冲杀进城,追击宋军。宋军一看副帅被擒了,哪里还敢抵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有那跑得慢的,尽皆成了靠旗军刀下亡魂。

  靠旗军攻占了太原城,封闭四门,杨延顺打马来到城下,有兵卒押来岳胜。杨延顺翻身下马,左右有花恋水和拟无疆护卫着,三人来到岳胜跟前,杨延顺看着岳胜,先是深深一鞠躬,“岳大哥,你还记得在下吗?”

  岳胜抬头看着他,认了半响,没有认出来,摇了摇头,骂道:“贼子,本帅怎会识得你!要杀要剐随便,只可惜我六哥不在了,否则怎么让你们这群宵小犯我边境!”

  杨延顺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我不就多了一道伤疤吗,至于认不出吗?岳胜,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说着,杨延顺用手挡住了脸上的伤疤,让岳胜仔细看个清楚。岳胜先是一愣,随后再三辨认,一双丹凤眼慢慢变圆,最后满眼惊恐,“你...你...你是杨八郎!你没死?”

  杨延顺:“哈哈,天可怜见,我杨八郎命不该绝,跳下无底涧还能不死,不正是上天要我回来复仇嘛!岳胜,我那六哥死多少年了,你还口口声声念着他,真叫我这做弟弟的汗颜啊。不过他死了也好,否则看到如今大宋的兵马孱弱到这等地步,也得活活气死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从潼关来的,只用了八百靠旗军,奇袭潼关,潼关大帅鲁兆雄降了!哈哈,他妈的降了!而后,我秘密行军千里来到你这太原城下,也是没人发现。如今,你也被生擒,只可惜啊,咱们俩有仇,今天你必须死,否则我还真想带着你带身边攻宋,让你看看大宋朝还有多少败军降将!”

  岳胜听罢此言,把头一低,泪如雨下,“六哥啊,我对不起你啊,没能守住太原!太原已失,大宋江山倾覆,我有何颜面到地下见你啊!”

  “哼!你该说有何颜面到地下见我的九弟杨星!”杨延顺揪住岳胜的头发,咬牙切齿,怒道:“岳胜,当初你杀我九弟之时、逼我跳下无底涧之日,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时今日!”

  “我只悔恨当初没亲手斩了你这背国投敌、卖主求荣之辈!杨八郎,你是杨家将的耻辱,你是杨家的污点!”岳胜丝毫不惧,昂首骂道。

  “背国投敌?他赵休元君臣可把我当成是宋人?杨家将?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哪还有杨家将?都他妈死了!我爹爹令公、我那几位哥哥,都已化为枯骨,埋在异国他乡!为何?还不是因为大宋两代昏君当朝!哼,我杨八郎可不能也死在他们赵家郎的手上!”说完,杨延顺又眼往北方,“九弟,当年我归辽之时,设计杀了孟佩仓、焦克明,今日,我再用岳景龙的人头来祭奠你,你...可以安息了!”

  岳胜把眼一闭,昂首挺胸,“来吧,身为将帅,我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想不到我还助你成了大宋忠良、民族英雄了?罢了,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送你一个毫无意义的称呼罢了。”杨延顺一挥手,拟无疆送上一把将军剑。杨延顺执剑在手,扬在空中,“岳胜,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要言?”

  岳胜摇了摇头,面色坦然,慷慨赴死之态俨然。杨延顺点点头,“好,好一个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话音一落,将军剑挥下,斩下一颗头颅,一腔热血喷洒,岳胜为国尽忠。

  拟无疆接过杨延顺手中染血的将军剑,问道:“副帅大人,前军于怀请示,接下来咱们如何动作?”

  杨延顺一指东方,“直扑...东京汴梁!”

  而后,靠旗军东进,一路抢关夺寨,攻城略地,破雁门、过瓦乔、下遂州、占代州。另一头,大辽于越、扫南灭宋兵马大元帅耶律休哥带领大军,任命北院大王阿里铁牙为左路先锋官,神威将军唐经年为右军先锋官,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为后军大将,耶律休哥亲领中军,三十万辽兵鲸吞幽州城、踏平倒马关、碾压雄州城,与副帅杨八郎会师于东京汴梁城北的高粱河!

  时维三秋朔月,北风嗖嗖,冰河滚滚,辽军沿河岸扎下百里营寨,千座营盘。一封战表送至汴京城八宝金殿,吓坏了大宋皇帝真宗赵休元!这正是: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老将挂帅

  东京汴梁城,八宝金銮殿,一封战表送到了宋真宗赵休元的龙书案前,赵休元手拿战表颤颤巍巍,堪堪读罢,冷汗浸湿龙袍,瘫坐在龙椅之上。

  满朝文武百官不知发生了什么,私底下议论纷纷,皇上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坐着。有当朝的八王千岁赵德芳怀抱着瓦面金锏走出队列,站立在朝堂之上,大声问道:“圣上,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要当面讲来,好教我们做臣子的为您分忧啊?”

  赵德芳贵为八王千岁,是当今圣上的堂兄,皇亲国戚,相当于四个双王呼延佩显,有他率先发话,其余臣子们也急忙附和,请求赵休元昭告当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臣子们不问还好,一问此话,赵休元当即恼羞成怒,把手上战表摔在殿前,“天要亡我大宋啊!天要亡我赵休元!啊呀呀,叫朕如何去地下面见两位先皇?”

  赵德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前一步,弯下腰把那封战表捡起来看。他不看还好,看罢之后,八王爷就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向后一倒,亏得身后有郑昭明和呼延佩显,二人扶住八王,“王家千岁,怎么啦?”

  赵德芳将手中战表交给郑昭明,郑昭明接过来一看,吓得面如土色,紧接着跪倒在地,“吾皇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呼延佩显不明就里,拿过战表仔细来看,也呆立当场,随后推金山倒玉柱,跪在殿前不敢发一言。朝中大臣们一见三个王爷如此失态,就知道是发生了大事,也急急忙忙跪倒一大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满目狐疑。

  赵休元一声冷笑,点指呼延佩显,道:“朕的双王,给大家读一读那封战表写的是什么!”

  呼延佩显不敢不从,缓缓站起身来,面朝着文武百官,轻声读道:“敬启者,大宋皇帝听言,宋辽两国,宿怨积深,国恨家仇,千秋百代。今辽之于越,提虎狼之师,三十万众,南下攻宋。燕云十六州,已属辽土,潼关、太原,亦破月余。休哥亲任元帅,杨家八郎,恭为副帅,领靠旗军八百,挟雷霆之怒、撼地之威,势要为我大辽开疆拓土。今辽之三军,陈兵高粱河,本欲即可起兵围城汴京,念及大国威严,故此修书一封、战表一册,送至当面。明日天亮,吾亲临战场,定与大宋皇帝一较高下!大宋国门已破,兵临城下,若赵家皇帝举国降我,亦可免生灵涂炭,休哥定以国礼待之。大辽于越,耶律休哥著笔。”

  呼延佩显读罢,再次跪倒,满朝文武这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大难临头,兵临城下,只要城外的耶律休哥一声令下,汴京城转眼就要沦陷。赵休元端坐龙椅,一抬手,“都起来吧,说说,是战是降?”

  “圣上,当然不能降啦,您若是降了,咱大宋就亡啦!”赵德芳老泪纵流,急得直跺脚。

  赵休元:“皇兄,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今,咱们打得过人家吗?耶律休哥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若不是战表送到了朕的面前,朕都不知道人家打过来了,朕都不知道潼关、太原丢了!朕养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废物,打不过辽军,连送信的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满朝的武将面色通红,丢城失地,这是武将的耻辱啊,更何况人家都打到了家门口。武将们无人敢发一言,倒是有两员年轻的将军心有不忿,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的怒火。最后两人一拉手,走出武将队列,站在殿前,向上拱手抱拳,“吾皇息怒,儿臣愿提汴京王师,列阵城外,与那耶律休哥决一生死,定要保我大宋基业稳如泰山,愿吾皇授我元帅之职,儿臣为大宋披肝沥胆,不取耶律休哥人头,誓死不回城!”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振奋人心,赵休元心中畅快了不少,低头看看,殿前两个人身披甲胄,两个将军年轻漂亮,长得俊美无双。站在前面的这位,也就是刚刚说话的,正是天波杨府的顶梁柱,已故的杨六郎之子,自己的御儿干殿下,少帅杨宗保!在他身后站着的银袍小将,乃是大宋银枪将任炳任堂惠的儿子,任金童!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真是可惜了,任金童是个男孩子,要不然杨、任两家定能亲上加亲,结为秦晋之好。

  再说赵休元,此时此刻看着两个年轻的小将军,别提心里多畅快了,哎...若是我朝中的大将各个都像他们俩这样,该有多好啊。不过,赵休元转念又是一想,杨宗保虽然勇气可嘉,但毕竟年轻气盛,经验不足,此间是战是降,我得好好地考虑考虑,事关大宋的江山,我可不能大意了。

  赵休元点头思虑,这期间有一员大将也站出来,高声道:“圣上,老将有事启奏。”

  赵休元闻言一抬头,这员大将站在殿前,不是别人,正是银枪将任炳任堂惠,杨六郎的得力助手,当年和杨六郎合力打退韩昌韩延寿,在军中很有威望。赵休元点点头,“老将军有话请说,朕听着就是了。”

  任堂惠一拱手,“圣上,老将认为,此时咱们不能战!”

  “哦?那你觉得咱们该降吗?”“当然不能,圣上,老将认为,咱们该逃!”

  此话一出,赵休元把眼一眯,还没说话,就有杨宗保反驳道:“叔父,你此言差矣,人家都打到了家门口,咱们怎么还能逃?这哪是军中大将该说的话,我们定要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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