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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儿子的爹后来被儿子X翻的事》完结

作者:小秦子 时间:2020-02-16 23:15:00 标签:宫廷江湖 古风父子

  (4)

  母亲的问话,好是锐利。卫悠阳的喉咙莫名的发紧,他一只手按住了心口,真怕它跳出了胸膛,不禁更细心地去听父亲的回答。“你非得这样想,朕也无法,总之朕与阳儿之间只不过比寻常父子要亲密少许,朕碰碰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你莫要想的太过龌龊。”父亲放缓了语气,卫悠阳从门缝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假若此时同他闹脾气的是自己,父皇必定会紧紧拥住了他,吻他,亲他,绝不会还同他隔著一张桌子。母亲显然是被父亲激怒了,她呼哧哧地吐著气,拼死才能保持住了仪态,稍嫌尖锐地道:“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说,他不愿和妻子同房,只想和儿子同榻,这只是比寻常父子亲密少许?”

  “朕是这样认为的,不觉得有错,阳儿是朕的儿子,又还这般小,朕同他一处睡,自是可以。即便日後他成人了,他愿意的话,朕还是可以同他一处睡。别的什麽,朕可不想理会。”父亲不以为然地说,卫悠阳千百般滋味都尝到了,酸甜苦辣的,父亲同他一样,还是想要在一起的,不同的是他在压抑,父亲却轻描淡写的,大大咧咧就当下旨似的告诉了母亲。可以想见,母亲此时定会很无力的,父亲遇见不爱听的话,不爱理的事,偶尔就表现出这无赖似的脾性。他越发专注的去听,生怕遗漏了一两句,不想房里静了一静,母亲平静地道:“陛下,听闻城中有个南风馆,名唤采仙阁,其中集天下美貌男子无数,不妨让臣妾做主,为陛下纳几个清白小倌入宫,选几个同阳儿一般的容色,一般的年纪……”

  卫悠阳年幼,太傅管教甚严,南风馆和小倌,他听不太明白,不过父亲的反应大出所料,他喝住了母亲未说完的言语,在屋里边怒拍了桌案,杯壶被震的!当响,“蔺秀荷,阳儿是你的亲儿子,你怎麽能舍得用这种话来作践他?!”父亲厉声说,气无处可发泄,他便抓起了桌上的杯子狠掷在地上,砸的它粉身碎骨,“你侮辱了朕待阳儿的心,朕待阳儿的爱,朕对阳儿的珍视,你侮辱了这个王朝的储君,侮辱了你自个的亲生儿!蔺秀荷,你鬼迷心窍了,你竟拿了小倌来阳儿相提并论,哈,还同阳儿一般的容色?那些个什麽下贱胚子,谁都不及我阳儿的万分之一二!”

  父亲一番话说的急促,不过非常清楚,他倏地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双手揪乱了自己的长发。绕了几个圈子,他又跌坐在了原位上。卫悠阳怔怔地望住父亲的背影,只见那背影气得不住颤抖,他抬起手背抹了抹脸,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流泪了。母亲见此情况,低下柳眉,她沈默良久,又是一叹,稍显出了疲惫之态,她说:“陛下,看在卫家祖先的份上,看在阳儿是我父亲外孙的份上,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份上,请务必答应我三件事。”父亲余怒未消,他别开了脸,半响,冷冷地说:“你想说来听听,朕再说答不答应。”

  母亲定定地凝望著父亲,卫悠阳心疑她的这份郑重,她眼中还流露著几许伤怀,叹著气儿,徐徐道:“阳儿未满十八前,请陛下莫再去吻阳儿的唇,莫要再脱阳儿的裤子,莫要去碰他的下边了。”父亲狠狠捶了一下桌子,那身蓝缎袍子上绣的龙形栩栩如生,张著龙爪,话语之中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阴沈,听得卫悠阳一阵阵的心惊,“你终究还是认为朕对阳儿有苟且之心,可恶,你当朕是什麽人?他几岁的孩童,朕难道会辱他不成?”父亲说,稍作歇息,他大概是不想再说服他的发妻了,舒缓了两分,认真地应道:“你非得这样的话,朕也费事同你再拉扯了,朕可以答应你,不脱阳儿的裤子,不碰他下边,不亲他的唇,亲亲小手不也是一样麽。”

  这承诺刚然许下,父亲便站起身来了,将袖子一拂,眼见他是要离开了,卫悠阳急忙躲到了墙角後,待到父亲的脚步声远去许远,他才又悄然回到窃听的原地,不料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从门内飘来,飘进了他的耳中,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刺了一针,“陛下,你我成婚至今,育有一子,你可曾亲吻过我?”母亲带了哽咽地呢喃道,她俯倒在桌案边上,见不到她病弱的容颜。卫悠阳浑身剧震,他再是无法听下去了,母亲的伤心呈在他面前,他不敢进去,只得落荒而逃般跑开了,生怕自己会因内心两类互相抵触的情感而哭喊。

  当天夜里,父亲果然去了他的宫殿,将他抱了回去。卫悠阳绝口不提白日所见之事,只同往常一般,脱去了衣物要躺进父亲的被窝内。他正要除去中裤时,父亲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拉到了胸前,低首吻上一吻:“裤子不脱了,这样上来便好了,来,父皇抱抱你。”父亲笑眯眯地说道,他心知缘故,也便没有坚持了,只是甚为乖巧地睡在了父亲身边,让他搂住了自己,开始了与过去相同的亲吻。父亲果然也不再触碰他的唇了,他在父亲怀抱中逐渐浮现了伤感,那样亲密的行为,以後怕是不会再有了。

  5(已完结~~~放心看~~~)

  (5)

  母亲曾和父亲提过的采仙阁,卫悠阳未有一刻忘记过,他总是惦记著想去瞧瞧,探一探那个地方,怎麽便能让父亲勃然大怒。大概是等待了有半年之久,趁著诸侯进宫来述职,父亲忙於政务的机会,他带了几名侍卫溜出了皇宫,没怎费功夫便寻定了位置。卫悠阳极少出宫,这类地方更是首次,与他的想象是云泥大别。那是在皇城中的烟花柳巷之地,刚及夜色,掌上的几盏灯笼悬在门上,烛火映亮了采仙阁几个大字。门前边的马车不断,门口的台阶处有几个色相媚人的男女,他们妖妖烧烧的,衣衫不整,这边露著雪似的胳膊,那边半敞著凝脂样儿的胸乳,正在阶前引著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纵观全局,这条巷子也便是这处至为闹热,仅在门前一探,内中的温柔乡一览无遗。

  卫悠阳那时节八岁半,他领著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站在门前,老鸨是个经验老到的货色,出来只用眼角去瞅上一瞅,即知这个锦衣华服的孩童来路不小。她万分不敢怠慢,弯著腰便上前来迎接。卫悠阳踌躇了少时,他一向只爱父亲身上淡淡的好闻的体香,而现离了如此远,阁中飘出的脂粉气已经叫他难顶了。可他终究还是挪步踏了进去,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登上了前往二楼雅座的台阶。

  大厅内摆著桌,不少人坐在那儿。有些男人搂住了女人,有些男人搂住了男人。卫悠阳眼角瞥见,他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从楼梯上望住了底下大堂的一桌。有个中年男子正将一个少年抱在腿上,一只手伸进了少年的胸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手在衣服下的动作。这一幕,他惊骇地愣住了,下一刻就是神色微变,他遽然醒悟到,父亲与他时常如此的,他同这个少年一样去坐在父亲的大腿,任父亲抚弄他的身子。原来这竟不是父子间才有的行为。

  卫悠阳愣愣不动,侍卫本就担心了,这会儿几人交换了眼色,大概是怕被他的父亲知晓,他们几人会难逃罪责,其中一人思索著,俯低了头对他说:“少爷,为免老爷知道动怒,不如还是回去吧。”卫悠阳还没及的上回答,老鸨就惊了,她把腰弯足了十分,满面挂著谄媚的笑,说:“不不,小少爷,您和我说说,你想要啥呢?我们采仙阁应有尽有,你想听听小曲儿,还是想让人给你聊聊话,陪你干点什麽,都是有的。”

  侍卫怒瞪了老鸨一眼,仿佛是想一剑砍了她。卫悠阳不作理会,他仅是若有所思地盯紧了下边,那两人已情不自禁地亲上了。这种亲法也和他们父子相似,母亲还未交代前,父亲总是抱著他的脑袋,将舌头放进了他的嘴里。他有种预感,自己会在这里找到想要的答案,略微忖度了会儿,心中有了计较,於是他朝侍卫伸出了手:“金子。”侍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金元宝给他,他没接过手边直接抛给了老鸨,伸手指出下边那两人,命令道:“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睡觉,给我安排一间可以看见他们的房间。”

  话音刚落下,老鸨欢天喜地地揣著元宝去安排了,孩童出手阔绰,也就不理会他的要求多无理了。几个侍卫顿时吓得脸色大白。卫悠阳只是静静地等候著,最後尾随老鸨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这间房的墙壁上悬挂著一副山水画,将它掀开,会发现墙壁上有个方形的洞口,洞口那边也悬著画作,将它撩到一边,便能瞧见隔壁房中的大床。他就是通过这个洞口,明白了自己和父亲的行为,真正的意义。

  那两个人刚开始纠缠时,脱衣服,舔乳头,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如蛇般纠缠。卫悠阳的神情冷淡,他必须死命忍住从心里涌上来的呕吐感,父亲的身子是那样的美,那样让他著迷,他无时无刻都希望抚摸父亲,他们却令他厌恶至极。他坚持看了下去,觉得自己和父亲似乎和他们做的一样,直到中年人刺穿了少年,开始在少年体内冲刺,他才真正受到了冲击,咬紧了唇,开始轻轻颤抖。父亲也曾舔过他的臀部,甚至舔过他的屁眼,可未曾像他们这样,那他和父亲做的,究竟对是不对?

  卫悠阳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惘中,这份迷惘甚至持续到了他九岁,他都弄不明白。更可怕的是,他记住了男人的阳具是会勃起的,勃起是因为有了情欲,他发现接触到父亲的肌肤,他长大了的身体会有反应,腿间的物件也就硬了。这一切直指向血淋淋的事实,他对自己的生父有了性欲,父亲是令他勃起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一切都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卫悠阳心想,自从觉醒之後,那些痛苦和不解日夜折磨著他,他的成长快得惊人,却分毫无法给予父亲知晓。在夜里的亲密时,他害怕被父亲察觉到,在两人中间他总是用被子挡住,父亲的吻,令他甜蜜著迷,同时也倍感煎熬。他躺父亲的臂弯,借机去磨蹭过父亲的胯部,他认为能让他获得救赎的,只有父亲也对他有性欲,他满含期待地偷摸了父亲的性器。结果揭晓,是让他心碎的。

  哪怕两人彻夜拥抱,他隔著裤子一碰,父亲的腿间竟无半点反应。他当下想起了,父亲对他的所有触碰和亲吻,都不带情欲,父亲舔他的所有地方,都同舔他的脸颊时无差异。纵使用尽了力气去制止,卫悠阳仍是制止不了,有那一段时间,他恨极了他的父亲,他恨极了卫见琛,恨透了他。为了这股复杂的恨意,说不了的恨意,他越来越主动了,每夜睡进了龙榻之际,他解开父亲的衣衫,会使劲抚揉父亲的每处肌理,甚至恶狠狠地掐父亲的乳头,带著不易察觉的惩罚意味。他恨透了这个男人。

  6(已完结~~~放心看~~~)

  (6)

  父亲终究是爱他极深,他有次硬是将父亲的奶头上咬出了血,父亲都没有生气,只是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将他拥进怀中细细把玩。卫悠阳痛苦得紧闭了双眼,在父亲的胸前体会著他的怜爱,父亲的疼惜,他却一点都不明白父亲这些举动代表著什麽,只是疼爱儿子的话,何必要脱了儿子的衣服,摸他亲他,一刻都不许他离开,做尽了情人间才该做的事,然而又对他没有欲望。

  这些日子煎熬著卫悠阳,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快要承受不住了,矛盾和恐惧是一浪接著一浪的,又不敢和父亲说,生怕言语不对会失去了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北地江国的周公在海上无意寻获了一块奇玉,天然形成一个金童的眉目,置於手中时常流光溢彩,进献给了皇上。皇帝一见果然喜欢,此後经常放在手上把玩。卫悠阳从书房经过,见到父亲拿著那块玉,眼中洋溢著笑意,还把玉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他愣住在了当场,瞬间便明白了。父亲待他,便是待这块玉相仿,只拿他当做喜欢的物件,当他是会走会动的玉人,玩弄起来同玉是无二的。父亲过去便曾说过,他是长成了人样儿的糖果,父亲喜欢糖果,却是不会对糖果有欲望的。

  自这一天起,卫悠阳开始避开父亲了,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发疯地冲父亲大喊大叫,让自己肮脏的一面全摊给父亲。父亲对他的疏离极其不满,时常冲他发脾气,然後不管他愿是不愿,抓了他就抱的严严实实的,不许他挣脱,倒进床里又碰起他来了。他爱著父亲,恨著父亲,梦里全是父亲的身影,满目是父亲赤裸性感的肉体,他著魔般幻想他没见过的父亲的阳具,回忆父亲为他舔时的感觉,非常渴望能埋到父亲胯下,吻一吻父亲的那根肉棒子。每次春梦醒来,他按捺住下体的痛楚,望见了身边睡梦甜美的英俊男人,迷迷糊糊的,连他自己都不知觉的,他其实几次都把手放到了父亲的脖子上,心里在叫嚣著,掐死他算了,掐死了他再好好来奸淫这个猥亵儿子的男人,捅烂这个皇帝的屁眼子,把这个猥亵亲儿的男人给弄死,让他贱得发慌勾引自己的亲儿子,贱货贱货贱货。

  父亲,从小是他最尊敬的人,是他的神,是他的信仰,现在他居然会恨得只想刮他几巴掌,骂死这个贱货。一想到糟蹋他的神,他竟有无尽的快意。可是,未满十一的年纪,根本负担不起如此阴沈的情绪。卫悠阳有了轻生的念头,当他又一次梦见了和父亲颠鸾倒凤,梦中父亲光裸的肉体像世间最邪恶的妖物,邪恶的像朵能吃人的美豔花朵,吸引著他的目光,一言一笑都蛊惑了他的神智,逗得他几乎想死,他醒来後边悄悄离开了龙床,撇开太监出了宫殿,在黑暗的中盲目行走,却遍寻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卫悠阳在茫然之中,竟走到了皇宫中阴暗偏远的一处,宁安殿,先帝落发为僧後守住的地方,应该葬进帝陵的人,秘密葬在了宁安殿的泥土低。他推开了宫门,脸上的神情相当麻木,站在一个梅树下,平静地环视著四周。不见灯火,不见烛光,仅有凄凉惨白的月色,此处的一草一木都符合荒园的气象,也很适合用来自缢。卫悠阳并非玩笑心思,确是打算吊死在宁安殿的,他相中了庭院的这棵梅树,想了一想,便进了先帝曾居住的屋室,很快拖出了一条板凳。

  深更半夜的,一个俊俏男孩子站在了板凳上,抛起了白绫悬在树杆,系了一个死结,跟著便把脑袋伸了进去。夜风缓缓吹拂,扬起了卫悠阳的头发,他双手扒著白绫结成的套,准备去送死,可耳边听著死样的寂静,眼前如此苍凉寂寞的景象,心下莫名的委屈了。他不声不响死在了这处,父皇怕是不容易找他,终至找著时,只怕他死相难看,吐舌吊颈,悬在半空两脚轻轻晃晃,会把父皇唬出甚麽好歹来,那是就真不合了。思及此处,他不免想要大哭一场,哭一场了再死,这时一阵风吹过,幽暗的夜色里竟踏风飘来了两抹人影。

  卫悠阳多年後,始终不敢告诉父亲,他当初之所以会在宁安殿拜了师傅,竟是他在宁安殿寻死的奇遇。他那夜被师傅关慎争救下了,与师傅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样貌又娇又俏,脸蛋圆圆的,是让师傅背著来的。白绫突然断了,他起初惊吓非常,一失足从板凳上跌了,可待他仔细一看,发觉眼前出现的黑衣男子十分面善,稳住神儿细想,竟和父亲有几分形似。

  师傅把漂亮男子放下,也不理会他在旁侧,只朝对著西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又换一个方向,也磕了三个响头。同行的红衣男子嘀嘀咕咕的没完,好似抱怨颇多,不过倒也随著男子一同跪拜了。卫悠阳在犹豫应不应当去唤侍卫,唤是该的,只是刚刚这两人从空中而来,身手想必不凡,只怕他还没跑出大门,人就毙命了。他本意是寻死,然叫他死在别人手上,他仍是百般不愿的。

  黑衣男子身姿挺拔,气质却冷若冰霜,他的一个眼神悠然瞥去,卫悠阳便被他给冻住了。他倔强地瞪了回去,死咬著牙关,拿定了主意,不论此人对他做甚麽,他都不会失了父亲的脸面。可是,黑衣人对他没有歹心,将他打量了几遍,竟似有点怀念了样子,接著便逼他拜师了。红衣人对师傅收徒的意见极大,又吵又闹的,还把手中的画卷狠狠丢在地上。画卷不意滚开了,摊在地上的画,是一个蓝衣男子的人物肖像,其人风骨铮铮,容色温和,轻柔给了一抹笑,只见神采飞扬。这幅画,後来被放进了先帝的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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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终究是爱他极深,他有次硬是将父亲的奶头上咬出了血,父亲都没有生气,只是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将他拥进怀中细细把玩。卫悠阳痛苦得紧闭了双眼,在父亲的胸前体会著他的怜爱,父亲的疼惜,他却一点都不明白父亲这些举动代表著什麽,只是疼爱儿子的话,何必要脱了儿子的衣服,摸他亲他,一刻都不许他离开,做尽了情人间才该做的事,然而又对他没有欲望。

  这些日子煎熬著卫悠阳,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快要承受不住了,矛盾和恐惧是一浪接著一浪的,又不敢和父亲说,生怕言语不对会失去了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北地江国的周公在海上无意寻获了一块奇玉,天然形成一个金童的眉目,置於手中时常流光溢彩,进献给了皇上。皇帝一见果然喜欢,此後经常放在手上把玩。卫悠阳从书房经过,见到父亲拿著那块玉,眼中洋溢著笑意,还把玉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他愣住在了当场,瞬间便明白了。父亲待他,便是待这块玉相仿,只拿他当做喜欢的物件,当他是会走会动的玉人,玩弄起来同玉是无二的。父亲过去便曾说过,他是长成了人样儿的糖果,父亲喜欢糖果,却是不会对糖果有欲望的。

  自这一天起,卫悠阳开始避开父亲了,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发疯地冲父亲大喊大叫,让自己肮脏的一面全摊给父亲。父亲对他的疏离极其不满,时常冲他发脾气,然後不管他愿是不愿,抓了他就抱的严严实实的,不许他挣脱,倒进床里又碰起他来了。他爱著父亲,恨著父亲,梦里全是父亲的身影,满目是父亲赤裸性感的肉体,他著魔般幻想他没见过的父亲的阳具,回忆父亲为他舔时的感觉,非常渴望能埋到父亲胯下,吻一吻父亲的那根肉棒子。每次春梦醒来,他按捺住下体的痛楚,望见了身边睡梦甜美的英俊男人,迷迷糊糊的,连他自己都不知觉的,他其实几次都把手放到了父亲的脖子上,心里在叫嚣著,掐死他算了,掐死了他再好好来奸淫这个猥亵儿子的男人,捅烂这个皇帝的屁眼子,把这个猥亵亲儿的男人给弄死,让他贱得发慌勾引自己的亲儿子,贱货贱货贱货。

  父亲,从小是他最尊敬的人,是他的神,是他的信仰,现在他居然会恨得只想刮他几巴掌,骂死这个贱货。一想到糟蹋他的神,他竟有无尽的快意。可是,未满十一的年纪,根本负担不起如此阴沈的情绪。卫悠阳有了轻生的念头,当他又一次梦见了和父亲颠鸾倒凤,梦中父亲光裸的肉体像世间最邪恶的妖物,邪恶的像朵能吃人的美豔花朵,吸引著他的目光,一言一笑都蛊惑了他的神智,逗得他几乎想死,他醒来後边悄悄离开了龙床,撇开太监出了宫殿,在黑暗的中盲目行走,却遍寻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卫悠阳在茫然之中,竟走到了皇宫中阴暗偏远的一处,宁安殿,先帝落发为僧後守住的地方,应该葬进帝陵的人,秘密葬在了宁安殿的泥土低。他推开了宫门,脸上的神情相当麻木,站在一个梅树下,平静地环视著四周。不见灯火,不见烛光,仅有凄凉惨白的月色,此处的一草一木都符合荒园的气象,也很适合用来自缢。卫悠阳并非玩笑心思,确是打算吊死在宁安殿的,他相中了庭院的这棵梅树,想了一想,便进了先帝曾居住的屋室,很快拖出了一条板凳。

  深更半夜的,一个俊俏男孩子站在了板凳上,抛起了白绫悬在树杆,系了一个死结,跟著便把脑袋伸了进去。夜风缓缓吹拂,扬起了卫悠阳的头发,他双手扒著白绫结成的套,准备去送死,可耳边听著死样的寂静,眼前如此苍凉寂寞的景象,心下莫名的委屈了。他不声不响死在了这处,父皇怕是不容易找他,终至找著时,只怕他死相难看,吐舌吊颈,悬在半空两脚轻轻晃晃,会把父皇唬出甚麽好歹来,那是就真不合了。思及此处,他不免想要大哭一场,哭一场了再死,这时一阵风吹过,幽暗的夜色里竟踏风飘来了两抹人影。

  卫悠阳多年後,始终不敢告诉父亲,他当初之所以会在宁安殿拜了师傅,竟是他在宁安殿寻死的奇遇。他那夜被师傅关慎争救下了,与师傅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样貌又娇又俏,脸蛋圆圆的,是让师傅背著来的。白绫突然断了,他起初惊吓非常,一失足从板凳上跌了,可待他仔细一看,发觉眼前出现的黑衣男子十分面善,稳住神儿细想,竟和父亲有几分形似。

  师傅把漂亮男子放下,也不理会他在旁侧,只朝对著西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又换一个方向,也磕了三个响头。同行的红衣男子嘀嘀咕咕的没完,好似抱怨颇多,不过倒也随著男子一同跪拜了。卫悠阳在犹豫应不应当去唤侍卫,唤是该的,只是刚刚这两人从空中而来,身手想必不凡,只怕他还没跑出大门,人就毙命了。他本意是寻死,然叫他死在别人手上,他仍是百般不愿的。

  黑衣男子身姿挺拔,气质却冷若冰霜,他的一个眼神悠然瞥去,卫悠阳便被他给冻住了。他倔强地瞪了回去,死咬著牙关,拿定了主意,不论此人对他做甚麽,他都不会失了父亲的脸面。可是,黑衣人对他没有歹心,将他打量了几遍,竟似有点怀念了样子,接著便逼他拜师了。红衣人对师傅收徒的意见极大,又吵又闹的,还把手中的画卷狠狠丢在地上。画卷不意滚开了,摊在地上的画,是一个蓝衣男子的人物肖像,其人风骨铮铮,容色温和,轻柔给了一抹笑,只见神采飞扬。这幅画,後来被放进了先帝的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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