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君倾》完结
良久,皇帝道:“未料今日有这么一出,当真劳神,朕回去歇息了,你们也跪安吧。”说罢抬腿便走。
君合与建元王恭送皇帝去了,建元王回身一脚踹在君合肩上骂道:“好啊,你果真有点本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做的如此,我倒真小看你了!”
君合仍在气头上,只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道:“王爷才真是好手段,竟要将奴才送往那歆玉宫去。”
建元王冷笑道:“你以为歆玉宫你想去便去得?你不过是一个太监!便是侍奉皇上你也不配!”
君合道:“奴才不配,奴才也不屑!还请王爷往后莫动这邪念了!大不了我一刀抹了脖子!我死不算什么,只是死前定要把王爷四处布局阳奉阴违的桩桩件件交代出来,我不过贱命一条,搭上王爷的命可就不值了!”
建元王气急败坏,道:“你竟敢威胁我!”说着挥起扇子朝君合打去。
君合一抬手握住扇子,冷冷道:“王爷聪明一世,也该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
建元王扇子被君合握住,抽也抽不出来,气得又在君合身上踹了一脚,君合只挺着身子挨着,却并不松手,概因建元王身子弱,踹在他身上却似挠痒痒一般,但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却令他心里大呼痛快。
而建元王一脚踹完见他不动,又欲抬脚时却被人手提着衣领一甩,直撞倒一支竹上,背上吃痛险些昏死过去,未知来人是谁,且看下回:建元王受挫北竹苑,夏炜衡得趣合余宫。
☆、建元王受挫北竹苑,夏炜衡得趣合余宫
君合正跪在地上,手握着建元王的折扇不肯松开,正准备再挨上他一脚,却忽见面前一道影子闪过,再看时,却是炜衡提着建元王的衣领将他抵在一支竹上,额角已是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你敢打他?!”说着另一只已握起了拳,就要朝他面门上打去。
君合连忙起身握住炜衡的手,建元王身子孱弱,若挨上炜衡这带着怒气的一拳,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建元王被这一甩一撞已是险些昏死过去,回过神来时,见面前这人凶神恶煞,君合又在一旁阻拦,心中便猜到应是炜衡,冷笑道:“你们当真是兄弟情深,在这宫里当奴才,连打都挨不得?拿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本王是谁!”
君合方才一时冲动顶撞建元王,现在冷静下来心中已是懊悔不已,又见炜衡如此,更是叫苦不迭,忙低声道:“你快些放开他罢!”
炜衡却道:“我们是奴才,可你不是我们的主子!”
建元王听了哈哈大笑两声,道:“可笑!你问问你那好兄弟,他欠了几条命给我?如今到论起什么主子奴才的道理?!我便是要了他的命也是该的!”
炜衡听言更是暴怒,更用力的将他抵上竹节,拳头已嵌进胸口,痛得建元王低低呻|吟了一声。
君合见他脸色已经发白,忙说:“好了!你这样又能如何?快放开罢!”
炜衡想了想,抬手将建元王身上的玉佩扯下来,然后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建元王跌坐在地,手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抬眼恶狠狠的盯着炜衡。
炜衡却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道:“王爷,得罪了。”
建元王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炜衡却将手中玉佩一晃,道:“奴才领了王爷的玉佩,就是王爷的人了,往后若有什么不测,少不得亮出这层身份,到时还得请王爷保全。”
建元王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双眼冒火,君合在一旁却暗暗惊叹,原来炜衡竟也能有此急智,想了想,又道:“王爷,此前您知道我们的身份,握着我们的把柄,我们自不敢多言,可而今我们也知了王爷的筹谋,还请王爷放我们一马,各自相安无事。”
建元王冷笑道:“你怎知我什么筹谋?”
君合亦笑道:“王爷受命暗查贤贵妃遇害一事,真相已明却不上报,在宫中暗自培植眼线,又想将我安插在皇上身边,这桩桩件件,纵然我们不知王爷究竟意欲为何,可是话说出来,皇上怎么想就难说了。”
建元王气的脸上酱紫,咬牙道:“好好好,我终究低估了你们,这回本王认栽,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无事。”
炜衡抱拳笑道:“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罢拉了君合就走,君合忍不住回头张望,见建元王仍坐在地上,眼睛只直直的瞪着他们。
两人离了北竹苑,君合先随炜衡到了合余宫,见宫中人具已歇下,便领了他到自己房中,君合方松了一口气,道:“你方才突然进来,真吓死我了!”
炜衡道:“我在那边瞧着皇帝进去了,就觉得不好,但是左星汉在外头,我也不敢擅闯,后来见他也进去,便知定是他的圈套,却又不知你在里头情况如何,之后看皇帝走了,我实在不放心便悄悄的进去,老远就看他在打你,我一时忍不得……”
君合道:“罢了,所幸这事也算糊弄过去了,只是我看他那样必有后招,你千万把那玉佩藏好,他若真下狠手,我们便闹个鱼死网破。”
炜衡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竹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且说来。”
君合沉吟片刻,便将方才的情况一一说了,听到建元王要把君合送去歆玉宫,炜衡更是气的浑身打颤,直道:“方才你就不该拦着我,我合该将他打死!”
君合道:“莫再说这样的话,只是这个‘公诚’你可曾听过?”
炜衡摇了摇头,道:“未曾,且如他们所说,莫不是已经过世快二十年了?大约只是皇帝当年宠爱的面首吧?”
君合亦摇头道:“皇上即位至今才第十九年,那人定是皇上还未登基之前便过世了,况且如琼烟所说,皇上是登基后第二年才将第一个面首带进宫来,这时间也对不上。”
炜衡道:“不过是已经过世的人,理他作甚。”
君合道:“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我与谷公子就有几份相似,又与这个公诚相像,且谷公子和皇上都问我家中有没有姓孙的亲戚,实在令我心中起疑。”
炜衡道:“你怀疑你与那谷公子还有这个公诚都是亲戚?”
君合道:“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奇怪。”
炜衡沉吟道:“大人只说你是孤儿,却从未讲过你的身世,要么是他也不知,要么便是刻意隐瞒了。”
君合道:“自入宫以来,我越来越觉得,大人所说皇帝不仁要重整朝纲的话……并不可信。”而后犹豫一下,又道:“甚至连你的的灭门之仇……我也怀疑未必是真的。”
炜衡听言,只沉默不语,君合便道:“不过这也只是我胡思乱想……”
炜衡却道:“你左肩上不是有个圆形胎记么?若你疑心,倒可据此查查。”
君合抚了抚左肩,道:“也对,他们若知道或疑心我是谁,总该问到这里是否有胎记的。”
炜衡道:“你不妨向那谷公子打听打听,至于公诚的事,我也帮你留心,看看宫中有没有老人知道。”
君合点点头,又道:“你说今日皇上要我去康乾宫这事要不要说与程容华听?”
炜衡思忖片刻,道:“还是别了,毕竟程容华离生产少说还要半年,谁知半年之后是什么光景,没必要提前惹她不快。况且皇帝若真要你自会向她提,你只管候着便是了。”说罢,想了想,又道:“半年之后,若皇帝还不死心,我们便逃罢。”
君合一惊,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