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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完结

作者:smtlove 时间:2020-02-13 18:40:42 标签:古耽虐恋

  事到如今,与其相信胡璇愿意取悦自己,倒不如说胡璇愿意委屈求全,以抚慰自己随时可能牵怒於别人的心绪——宴子桀不是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可他却又私心里希望,就算胡璇再也给不起心,或许渐渐沈溺於欲海——也是好的!

  於是百感交集着,怀着那些或想清楚告诉眼前人的心情、又怀着那些永远不想眼前人清楚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昏暗中的人影坐在床塌上,静静地等待翻天覆地的情潮将他自己吞噬。

  胡璇抵御不了药物的侵蚀,仿佛一边低声饮泣,一边又热情的渴求。宴子桀一如往常发泄了番过後,竟被那捉摸不清的压抑情绪搅得心头清冷,没了初时的那股热情。可胡璇却依旧被药物催得欲火缠身,脸上仍旧挂着泪,可张开的双腿却紧紧缠着宴子桀的腰身,邀他带给他新的一番欲浪。

  此刻胡璇乌丝展落,仰首呻吟,扒上宴子桀撑在两侧的手臂,微微抬了抬腰身,显然不想让体内的热情离去。宴子桀也知他难过,附身下来拥紧他的身躯,却沾了脸侧一片泪湿。他仿佛下了好大决心,狠狠吸了口气,紧闭双眼狠狠摆动腰肢,想依靠肢体的摩擦逼迫自己投入状况——可闹腾了半天,那只能支撑着奄奄一息的欲火折磨得他身心俱疲。

  他有些无奈,心想着该让人给胡璇拿解药来,於是喘着粗气撑起身来,便要抽身离去。此时胡璇却仿佛泣咽一般地呢喃道:“……别、别离开……”这如泣如诉之声,即时让宴子桀心头一紧,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怜爱,仿佛能涌动自己全身的血脉,想要将身下的人狠狠揉进骨血。昏暗之中,宴子桀正对上胡璇迷离的双眼,那双眼仿佛泛着雾气,映出朦胧的月光,他微微颦蹙着眉头,泪水与汗水交织的脸颊那麽明艳却又惹人心疼,微启的檀唇下呼出诱人的热息,含糊不清地呻吟了声:“……为、为…什麽……”

  仅仅是一个神态——宴子桀这一瞬间也辨不清了。他不知道此刻眼前的胡璇,倒底是迷乱的、还是清醒的。那惹得自己心碎的神情,倒底是在倾诉迷欲火焚身的不满足,还是在悲凄地质问自己为什麽会这般待他——

  这股会令自己心疼到几乎心碎的爱怜、这样一声呼唤便能令自己情难自禁的依恋,便是对他情欲的始作俑者啊!

  宴子桀再附下身去,眼中尽是渴望与爱惜地看着胡璇,手掌抚摩着他额角汗湿了的发丝,颤声应道:“……喜欢、因为喜欢……才不舍得放手啊!”他眼里的泪滴落在胡璇的脸颊上,与他的汗水混成一片。他贪婪地亲吻温软的唇舌,奋力地贯穿柔韧的身躯,仿佛想要籍由此刻,倾尽自己的情意。即便宴子桀再强势,可面对已经失去了的爱意,他也只能感到无助。他已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换回那颗心、那份情,却只能在这使自己将要发狂的境地中,如中了魔一般不断地呻吟着:“……喜欢、你!不想……分开!朕喜欢你啊胡璇!……不要同你分开……”

  胡璇几乎要被他撞断了腰肢,无助地呻吟着,却也渐渐被他送上了极乐的狂潮之颠。两俱急剧颤抖的身躯紧紧相拥着良久,汗水的胶着使爱欲泄尽的躯体感受到暖昧的缠绵抚慰。

  宴子桀喘着粗气,撑起手肘,高温的手掌微微抖着抚去粘在胡璇脸上的发丝,他深情不舍地盯着意识迷离的胡璇,不时地亲吻着他的脸颊、鼻子、眉眼,竟是那样的爱不释手,随着他的动作,滴在胡璇脸上的倒底是汗水还是泪水,已混然不辨。

  “……如果、一定要分开……倒不如就这样……死在一起!”浓重狂热的亲吻,掀起了又一波绮靡之欲──明知迎来晨光便又要将这一刻的迷乱美梦冲得魂飞魄散,这一刻却仍要耗尽全部去拥有。

  已有许久,他不曾深情地亲吻他,不曾流露出半点爱怜,亦不曾那样紧紧地拥着他,迎来天明。这一段时间宴子桀若不是要胡璇陪侍自己,根本就不会再到流苏菀。他自己当然不觉得尴尬,就算多施些温柔,也换不来半分好颜色,於是也习惯了冷着脸,行完那事就穿衣走人。

  可是这一天,他犹豫了。他拥着胡璇,在迷蒙的光线中,与他对视了良久。他是有些期待,期待他又会向自己服软,甚至再离奇些,说他真的还爱着自己——

  “皇上……”胡璇虚弱缥缈的声音,微微地传来。宴子桀心头狠狠地一震。

  这样的时光,仿佛依稀有过——胡璇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那微微颤抖的唇齿,明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自己也满怀着期望,期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时──

  “……孩、子……我想、看看……”

  第七十章

  这样的时光,仿佛依稀有过——胡璇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那微微檀抖的唇齿,明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自己也满怀着期望,期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时──

  “……孩、子……我想、看看……”

  幻灭!——明明心知肚明的结果,宴子桀还是在一瞬间暴怒。根本不容胡璇把话说完,推开他翻身坐起,拉过自己的睡袍,黑灯瞎火地往身上套。

  “皇上……求……求您让我……”那虚弱的声音里带了泣咽的哭腔。

  宴子桀心头狠狠地抽痛,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於是身後传来细小的布料摩挲之音。宴子桀慢慢侧首,看到胡璇颤抖着手臂扯着被子,却又遮掩不住他未着寸缕的身躯,匍匐於床塌之上。明明光线那麽昏暗,他眼中湿润的光彩却被微弱的灯火映得那麽剌眼——剌得宴子桀觉得脑中还是胸口,都那麽痛苦不堪。

  宴子桀的僵持,显然让胡璇不安,他就像在黑暗中期望被赐予光明的人,卑微而无助地企求着:“……我只看看……看看就好……皇上……”

  “朕明日准人抱来,给你看看!”宴子桀应过话,起了身来拿起披风。胡璇应了声:“谢皇上……”宴子桀也没有即刻就走,他还是隐隐希望:除了交换、胡璇能对自己也有那麽一点点感情;即然已经谈过了他牵挂着的人,他也还有几句软话,留给自己……但是良久,身後都再没什麽声音。於是他深吸了口气——发觉似乎早该认命的人,除了胡璇,仿佛尚有自己。之前对胡璇自行喝下春药、取悦自己的行为那些种种猜测,在情事中无法集中精神,隐隐抱着那种痴傻幽想的自己,宴子桀除了狠狠地暗自嘲笑一番之外,就只剩下一肚子无处可泄的窝囊气。压抑自己几乎快要被逼到哭出来的情绪,暗自咬牙切齿地痛恨着自己又犯了痴傻轻易就动情,怏怏地走了。

  第二日,他还是记得吩咐宫人,隔三差五的抱宁儿到流苏菀园外,让胡璇隔着上锁的门栏望一望他。可宴子桀着实怕胡璇哪天又一个求死意决,伤了宁儿,自己可真的没了货真价实的筹码,是以特别吩咐,千万只能让胡璇隔着园子看看,绝不可以让他碰到孩子。

  在这动荡不安的时节,午後的时间,宴子桀多是繁忙,再加上最近他也不怎麽踏足流苏菀,就几乎没有什麽闲空,目睹眼前的一切。这一天经过流苏菀附近,乃是去叶纳的寝宫探望过後,起驾回御书房的途中。若是平时,宴子桀也不会想要绕过去看看。只是他透过假山石道,隐约望见一队彩衣宫女排在流苏菀园外的路上,心中便想起,该是宫女抱着宁给来见胡璇的时候,当下宴子桀命自己随行的侍从停下,独步穿过假山花枝掩映的小路,向那边走了过去。

  但宴子桀隐隐期望着,也许能偷窥到面对宁儿,胡璇展现的那抹温柔。

  但当宴子桀看到胡璇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已太久没有好好地端详过胡璇,没有在光线明亮的地方看到过他,竟然只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胡璇已经苍白瘦弱得几乎脱了相,仿佛是自己刚从西砥救回来的那幅凄惨模样。

  宫女们抱着宁儿,站在园门外,隔着门栏让胡璇看看。胡璇由门栏间伸出双手,却摸不到宁儿。於是胡璇白得不自然的脸,就那样架在木栏间,直勾勾地望着孩子。

  直到宫女们施礼,按部就班地转身抱着孩子离开,胡璇伸着苍白而颤抖的手臂,就像要抓住些什麽,而那张悲凄扭曲的脸上,尽是仿佛生离死别的神态,张着嘴唇,似在无声的呼喊。

  宴子桀愣在原地,眼看着胡璇良久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和神态架在门栏间,之後由身後的太监半扶半架的拖回去。

  宴子桀的心在发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渐渐浮上心头。

  到抱着宁儿的宫女离开,宴子桀才思绪游离地进了流苏菀。他进房的时候,胡璇正面无表情地靠着窗栏,坐在竹榻上,偏着头目光涣散地望着园子的方向。

  小桌上摆着茶点,还有一杯斟好了的茶,显然放了许久,已没了热气儿,仍满满的没有喝过的样子。

  宴子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儿,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摩他的脸颊。

  胡璇微微眨了眨眼皮。

  宴子桀忽然冒出个邪念头,该是此刻就这麽要了他,他也不会反抗?

  於是他鬼使神差,扳正了胡璇的身,动手去解他的腰带。

  胡璇是有反应的——只是很短的时间,用一瞬间不解、再用一瞬间明白眼前的人要做什麽,最後仿佛镇定下来,果真一动不动地挺在那里。

  宴子桀盯着他的表情,拉开了他的衣襟。又向前凑了凑,继续扯他的小衣,煞有介事地将另一只手由胡璇的领口探进去,在他的身前抚弄。

  终於胡璇还是不能泰然自处,微微颦促起眉头,却认命地缓缓闭合眼帘,好看的睫毛颤微微地抖着,闪出一点点晶莹的色彩。

  宴子桀还是收了手,为他系好衣带,伸出手指抹了抹胡璇溢出眼角的湿意。

  胡璇缓缓睁开眼,依旧没有正视宴子桀,慢慢偏过头,又茫然地望着窗外。

  宴子桀定定地看了胡璇一会儿,开口说道:“你想念孩儿吧?”

  胡璇身子微微震了一震,却仍旧没动。

  宴子桀凑近了些,终是忍不住流露出爱怜之意,柔声道:“你若保证,不再伤了孩子……朕今後,还准他进来陪你……”

  胡璇终於转过头来,目光依旧有些涣散,颤颤微微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将含在口中的“好”字挤了出来。

  於是仿佛时间又倒了回去,胡璇有所付出,换取宴子桀对他的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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