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完结
一进宴都,宴子桀便命太监向胡璇传话,宫外原来的承相府阺赐给他,黄金、白银千两,侍女三百,家仆五十,还特别关照他“身体不好,便不用急着上朝,万一到了与北方胡珂议谈的时候,皇上会传见胡侍郎”。
胡璇即然决定要死了心,每日便在府中弹琴娱兴,过得自在,少想些锁事,只宴子桀传召而已。
荆云偶尔来探望他,说说朝中事宜,最近倒是常提起韩越之,倒是有些持宠纵骄之势,在前殿后宫便公然穿着花枝招展的怪异服饰走来走去,俨然皇上的“后宫之主”……宴子桀倒也有训斥过他两次,不过说过就算了,韩越之仍旧里里外外的乱逛,也便没人敢招惹他。
胡璇便将自己之前猜测韩越之与剌客有关联之事跟荆云交待了一番,告诉他要多些小心,除此之外,自己除了暗自伤怀,也便做不得什么了。
这日里胡璇依旧如往日一般在院中抚琴品茗,喜兰便过来传话说,门外有个妇人,说是胡璇的旧识,前来求见。家丁见她衣装粗简,面上也脏得很,不敢带她进来,只好通传。
胡璇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旧识,不过即然只是一个妇人,见一下也无妨,便让喜兰引她到偏厅,自己也过去了。
进了厅来,只见一个粗布衣衫、面上灰泥遍布的女子站在厅中,先中一怔,细细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夫君……”那妇人颤声对胡璇道。
“鋆芷?你……”胡璇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当日那号称倾国之姿的妻子阮鋆芷,会有这样打扮自己的一天,他虽然猜想她可能是为了避开宴子桀的耳目,特别这样弄得自己面目全非,可又着实担心她是真受了苦,忙走上前去,扶着她手臂问道:“……你可受苦了!”
“夫君!妾身不苦……只是好挂念夫君你……”阮鋆芷扑进胡璇怀中,失声痛哭。
“喜兰!”胡璇对还怔在一边不明所以的喜兰道:“去为夫人备洗浴的水和衣衫,切记,不要告诉外人说夫人回来了!”
喜兰应着出了去。胡璇才扶起在自己怀中哭得悲痛的妻子,柔声道:“别哭了。团聚了就好……什么苦都值得了。”边为她用袖子拭去眼泪和尘土,边问道:“四弟呢?你有他的消息么?”
“……”抽咽着,阮鋆芷轻声道:“……一直是四弟照顾妾身,今日来此……便是四弟的主意……妾身,想念夫君得很……”
“为夫知道。也想念你……”胡璇拥着她,久违了的亲人的感觉回到了身边。
所有自己受到的伤害,便被这久违的亲情温柔的抚平。拥着阮鋆芷,夫妻二人先道道别来的相思之情,仅管有些话胡璇说得言不由衷,可是面对自己的妻子,这个注定了把身和心都要交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女人……胡璇的心被全部的歉意占据,对她说着她想听到的情话……
夜入静阑,阮鋆芷洗了风尘,与胡璇吃过晚饭,二人便准备上床入睡。
阮鋆芷穿了一身淡粉的薄纱裙,里面锦绣的银衬子显得她丰盈的身材更为娇美。
胡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只奉父命娶了这么一位太子妃,大婚以来,胡璇偶尔到她宫里与她圆房,她也便是这般轻纱薄裳的侍着,可今天看来……就有些不自在……
有些硬着头皮的感觉上了床,她软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夫君……你被宴子桀押在宴都……四弟他说,不敢妄举……咱们悄悄离开,去与四弟汇合,重振胡国……你说好么?”
“……”胡璇浅笑了一下,抚着她的秀肩,轻声道:“……过些日子我去见他。这些事,你们女人家就别放在心上了。前些日子让你在外漂泊受了苦,以后为夫的好好待你……”
若是复国有那么容易,若是胡国那时还有可与宴国相抵的胜算,哪里还会亡国?何况现在宴子桀收了楚国……胡璇心中自然有计较,也不想与她多说这些事情搅得自己心烦。
“嗯!”阮鋆芷娇柔的应着,又往他怀里依了依:“夫君说得是……”
胡璇就觉着她抚在自己身上的手,顺着胸膛滑了下去,柔腻若无骨的纤指便移到了锦被下自己的双腿中间……
低头看她,她面上微微含羞,也不与自己对视,乌丝透着淡淡的清香,摩挲在自己颈子边。
胡璇也压抑了太久的情欲,被她这一抚弄,硬挺了起来。阮鋆芷轻解罗衫,与胡璇温柔缠绵了片刻,便主动上了他身顶,将他的挺起埋进了自己身体,纤腰摇挪,性感的红唇中溢出诱人的呻吟……
胡璇被她的温暖包围着,却不知怎么,看到眼前丰盈的女体,精神便不由得游离,总是觉得那股情热无处渲泻,索性闭了眼,任她与自己云雨……
闭起眼来,宴子桀那张英雄的脸孔便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仿佛这一刻与自己欢爱的,便是他一般,身子燥热,一股浮游的舒畅之意在全身游走着……便是这样不得渲泄的感觉,让胡璇不得解脱,又欲罢不能,便像缺少了什么一般,身体空洞着。
如果是子桀……他会……他会那样进入……这么想着,身体的欲火再涌动,却又一次次的反复平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鋆芷在他身上沉沉的昏睡过去,胡璇无法达到高潮,慢慢冷静下来,将她轻轻翻下身边躺好,自己陷入了悲哀……
悄悄摸出自己一直放在枕下、形影不离的那块宴子桀送给他的玉佩,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心……怎么还能给予别人爱……怕是要像子桀曾经恶狠狠的骂自己那般:没有男人便不行了……
“哈……”胡璇苦笑着,长长叹出一口气,轻轻把那坏劣玉在嘴边吻了一下,转身背对着自己刚刚“欢爱”过的妻子,渐渐睡去……
第二天上午,宫里便来人传话,说皇上下午微服出宫来侍郎府,与胡璇商议国事。
想到宴子桀怕是知道自己不愿出门露面,惹人嫌话,心里不由的也暗自难过,认真打理了一下装束——见皇上嘛,总要体面些,也不想让他见到自己一幅狼狈的模样,就这样惴惴的等着,果然过了正午,宴子桀便由荆云护着,便装来到了府里。
许久未曾见面,宴子桀愈发的英气袭人,一身紫色锦袍,衬得他挺拔威武,又俊郎洒脱。胡璇的心不由的鼓动着,却佯做镇定,终是紧张得连找适应的话题都想不出个端头来。
宴子桀却依然那幅游刃有余的样子,寒喧着跟他进了厢房,关起门来,东一句西一句的与胡璇聊了几句别来无恙的亲切话,便说到游说胡珂的话题上。
胡珂本就是胡璇的亲弟,虽然一直与宴子桀不合,却与胡璇一直是兄弟情深,去游说胡珂,胡璇也没做过什么谋算之想,宴子桀问什么,他便如实的应答,然后就自顾着发呆,脑子里满是宴子桀一笑一频举手投足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嘲笑自己情根深陷,终是难以自拔。
宴子桀这几天总是很晚才回到寝宫。
前些日子只是隔三差五找找韩越之尝尝鲜,最近却愈发的喜欢和他做那档子事。
一进了韩越之住的院子,他早已打扮得流光水华妖艳怪异的等着他。
说了一百次让他不要那么恶俗的穿些怪样子的花衣衫,他就是像没听过一样,仍然扎得活像只五颜六色的孔雀,还不像样子的学着女人扭来扭去,说这样才算漂亮……
宴子桀便是喜欢跟他这么打哈哈,自在得很,好像心里所有的不快就让他那么三摆两摇逗得忘光了。穿得花哨就花哨吧,反正终是要脱了去便是……
抚着他纤丝白析的身子,如果不看那张美艳的脸,真会不经意间联想到另一个人身上去……那人清秀得很,他跟韩越之不一样,不只是平时里的性子不同,便是在床上的风情,也全然的不同。
现在这样抚弄着,韩越之会潮红着脸,迷蒙的挑着眉眼,轻咬着檀唇,享受着并引诱着自己;璇不是,就算他含情的时候,也有些羞涩,像个呆呆的孩子一般,想要附和,却不知所措的样子……
身体被自己进入的时候,韩越之很享受,就算是痛也很享受,无论是从他身体温热的紧窒中传来的颤动与收缩、还是由他肆情的吟叫中,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男人,喜欢自己这样进入他……璇又是不同的,身体就像他包容自己的性子一般,竭力的接受自己,无论痛或是愉悦,他都尽力忍着声响,就算在欢爱的时候,他也不表现他的喜恶,容着自己在他身体上予取予求的寻求颠峰……
“啊……皇上……啊、哈……”发丝摇曳在美艳的脸上,韩越之轻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咝、啊……再……再用力、好……好舒服……”双手抓上宴子桀撑在两侧的手肩,努力起身贴近他的耳边,断续着呻吟着:“……不、不了……从后面进来……我想要皇上……呃、要皇上从后面……”
正合我意。宴子桀起了身,硕大抵在他身体里,痛快的握住他纤弱的身子,将他在自己身下翻了过去,稚嫩的菊口被牵出了丝丝血渍,宴子桀微微顿了一下,却终是看到这张白析美丽的背部,想起了那个人,情欲上涌,也不再理会他是不是伤着,猛力挺进去……
“呃……啊!皇上……好、好用力……啊……”韩越之呻吟了几声,便把腰抬高,迎合着他将自己送上去,脸却狠狠的埋下去,双手狠狠的抓着锦被,含糊不清的每个高潮来临的时候,想叫出口,却终不能出口的另一个男人的名子,无声的消失在锦被的掩挡下……
激情褪去,韩越之拖着疲惫的身子为宴子桀披上单衣,随着他到寝殿后的浴泄中洗静身子。
一路经过殿廊,宫娥垂首伺侍,韩越之也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穿着薄质的绢衫,随着宴子桀走进去。
“这些天朕忙于北方国事,又将近新年,宫中祭祀甚多,怕是不太会来你这边了……”宴子桀微微闭起眼,浸身在遍布飘花的温池中,享受着韩越之轻轻的用沾了水的绢子为他擦背,缓声道:“……过阵子后宫里的妃子产下皇子,朕总终是要立后了,你言行举指也要适贴些,朕在的时候宠着你,后宫由皇后管着,若是国母都看不过你,朕也保不得你平安……”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听完宴子桀的叨念,本不想应什么话,想了想,还是换了幅娇嗔的面孔,轻轻的攘了一下宴子桀的肩:“才没几天新鲜,皇上便厌了越之,这时在让越之好自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