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结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首页 > 古代耽美 >

《男奴》完结

作者:梨花烟雨 时间:2020-02-17 03:12:54 标签:

  忘月摇摇头,叹气道:「易水不肯去,他说了,让我谢谢您,还说其实种地挺好的,他目前的生活也还稳定,不想再到军营里见您了。」

  夏侯澜呆怔当地。他经再三推测后,认为以易水的性格和身手,他会愿意到战场上保家卫国。到时自己又可以时常见到他了。可没想到他竟回绝的这么干脆,如果易水说生活安定了,不想再去过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危险生活,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因为这绝不是那个骄傲的易水选择留下的理由,但是他现在说不想见自己,这个却是符合他的性格,绝对是他能作出来的事情。所以夏侯澜彻底的绝望了,他的易水,对他的心结,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解开了。

  

  

  

  择了个吉日率大军出发。在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夏侯澜忍不住望向自己的农场。那里有他倾尽心力爱着的宝贝爱人--易水。只要一想到这次出征是为了让易水继续过着安定的日子,让他能够继续幸福的与父母妹妹生活在一起,夏侯澜的全身便燃烧起强烈的斗志,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

  「等着吧易水,本王一定会打败敌军,让你就这样幸福的过着舒心的日子。易水,我一定会做到的。」喃喃着许下誓言,夏侯澜扭转马头,以一去不回的气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雪延大军奔赴军情告急的边关。

  

  

  

  晚春的夜风已经带了一点点暖意,吹在人身上有说不出的舒服。站在缀满了星子的夜空下,那份永恒的神秘之美能让你将一切世俗烦恼全部忘记。

  不过总是有例外的人,比如现在这个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的男人--夏侯澜。他就正在想:易水现在该吃饭了吧,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家的伙食会不会恢复成从前的糟糕模样,易水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毕竟受过那么严重的创伤,还是应该继续补养补养的。唉,自己走前应该去嘱咐易父一声的。

  这些煞风景的问题盘旋在夏侯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此之前,夏侯澜从来都没有想过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滋味。就像现在,明知道易水不屑他的关心,明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只要他的脸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他就觉得很兴奋,也很幸福。

  想起游敛之前对他说得话:「爱情原来就是一味最毒的毒药,而且是中者立毙,无药可救的那一种。」这种形容还真是贴切的很,自己这种行为,不是中毒是什么。

  夏侯澜就那么坐着,夜渐渐的深了,风已经带上一丝寒气。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让他猛然就回忆起王府里易水给他送点心的那一夜。狂喜的转过身,他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易水,易水,是你吗?」语气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也添上了点颤音。

  不过这种巨大的幸福很快就被失望所吞没。因为踏月而来的并不是易水,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脸上有几道可怖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光芒。他走到夏侯澜眼前,轻声道:「夜深了,请王爷回营休息吧。」

  像是从云端狠狠跌进了万丈深渊,夏侯澜险些因为这巨大的落差吐血。淡淡看了这个奴隶几眼,他不耐道:「舒儿呢?他哪里去了,难道他不知我在独处的时候不许人打扰吗?」

  奇怪的是,那个奴隶并没有被他的暴躁吓退,反而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一件披风递给夏侯澜,一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舒总管命令小的来伺候王爷,至于他的去向,小人也不知道了。」

  夏侯澜又打量了这个奴隶几眼,全身的脾气立刻退的一干二净。他终于明白夏侯舒为什么竟然敢派别人,还是一个被毁了容貌的人来伺候自己了,因为这个士兵......他实在是太像易水,实在是太像。

  「你叫什么名字?」他接过披风随意系在身上,一边在心里道:太像了,不是容貌像,而是他周身的气质,还有那清澈骄傲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像,若非两人的容貌与身材都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定会认为这人是易水易容装扮的。

  「回王爷话,小的名叫朱日。舒总管说,从今天开始,王爷的起居饮食也有小的一份责任,以后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差遣小的好了。」朱日恭敬的回答,却在下一刻听到夏侯澜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像呢?」他歪头仔细看着朱日,忽然道:「你知道吗?如果要做我的贴身卫兵,这件披风就应该由你给我披上。」

  他见朱日忽然退了一步,然后低头道:「小人知错了,以后会改正的。小人本是士兵,这伺候王爷的差事,还是头一回领,只望王爷以后不吝赐教,小人会尽力当好这个差的。」

  「算了,如果你真改正过来,就不会像他了。」夏侯澜失神的笑了一声,然后拍拍朱日的肩膀:「以后就这样吧,如果是易水,他也会和你做同样的事。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我正愁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过呢,嗯,没有了本人,有个替身也不错啊。」说完漫步走回营房,朱日在他身后呆了片刻,也忙紧跟着他的脚步回营去了。

  

  

  

  回到营房里,夏侯舒正惴惴不安的等在那里,见他和朱日回来,忙给朱日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自己陪着笑问夏侯澜道;「主子,奴才给您配的这个......哦......卫兵您还满意吗?」

  夏侯澜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来到案前看着桌上的军事图,淡淡道:「嗯,还可以,怎么忽然想起给我配卫兵了,以往都是你自己伺候我的,况我这几日也没觉得我有多难伺候,身边的事情也没有增加吧?」

  夏侯舒看见他的表情,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笑道:「主子难道真没看出来?枉费奴才一片苦心替王爷找来他,还在这里忧心忡忡等了半个时辰呢。」

  夏侯澜抬头看他,点头道:「果然如此,舒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他的眼神,那种骄傲,不愿臣服在任何人脚下的骄傲,实在是太像易水了。」说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易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牵挂这支军队吗?」

  夏侯舒道:「事到如今,王爷还想着易公子做甚,倒显得有些放不下了。其实能找到这个人,倒不是奴才的功劳,这是忘月姑娘交代奴才的,说让这人伺候王爷的起居饮食,以稍慰王爷愁思。呵呵,真没想到,忘月姑娘的本领还真不赖,竟愣是让她找到了这么个人,奴才刚看到朱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虽然身材脸盘都差的远,但那......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越看越觉得他和易公子实在太像了。」

  夏侯澜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疑惑的问:「是忘月?她让你把朱日送来的?」

  夏侯舒道:「是啊。」见夏侯澜面上疑惑之色更浓,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王爷?若您觉得这人可疑,奴才立刻把他换下去。」

  却见夏侯澜回到桌边坐下,半晌方问道:「舒儿,我记得忘月的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制作面具为生的是吗?当初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不是口口声声说会要他父亲做一张天下无双的面具给我吗?」

  夏侯舒道:「没错,不过王爷,那时候她爹早死了,她又那么小,哪里学的会那门手艺,况且朱日的身材和脸形都与易水相差的远,易容术虽可改变容貌,却改变不了这些东西啊。」

  夏侯澜不理夏侯舒的话,自言自语道:「她爹可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啊,总要有些不寻常的本事才是。」说完以手敲桌,喃喃道:「朱日,朱日,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他看向夏侯舒,沉声道:「从今后不许为难朱日,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合情合理,就尽可能满足他。还有,舒儿你可以让他贴身伺候我,至于你,爱干什么便干些什么去。」

  夏侯舒张大了嘴巴,心道这事儿整的,就因为一时兴起答应了忘月帮她办这件事情,结果把自己的位置给整没了,这不典型的鹊巢鸠占吗?只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虽然有一肚子的意见,他却一句也不敢反驳,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朱日进来,见夏侯澜正在认真的看着军事地形图,便默默立在一边,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那好奇了,伸长脖子向那地图望去,他眼神好,竟也能看到大部分,不由得立刻被这张图吸引了心神,在心里默默计算起来。

  「怎么朱日,你对作战很有兴趣吗?」夏侯澜的声音响起,登时把朱日吓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夏侯澜灼灼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出一个洞来。他心中一凛,忙定了定心神,勉强镇定道:「回王爷,小人是军伍出身,对行兵作战自然有一点感情。」

  夏侯澜笑了一下,道:「有感情?你不讨厌战争吗?尸体成山,血流成河,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倒下,难道你不讨厌这种感觉吗?」

  朱日沉默不语,半天方轻声道:「可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为了让自己国家的百姓和奴隶过着安定的生活,发动战争对付强大贪婪的敌人是每一个士兵都应该尽到的责任。」

  「奴隶?你是从奴隶晋升的士兵吗?是上一次对东挽作战的奴隶兵?否则怎么会特意提到奴隶,一般人都是不会想到他们的。」夏侯澜缓慢踱到朱日身前,一双星眸闪烁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啊......是......我是上一次变为普通人的奴隶兵。」朱日迟疑的答。却见夏侯澜转过身去,点点头。心里方觉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又听他带着笑问道:「是吗?本王还真不记得了。朱日,嗯,朱日,对了,你认识易水吗?他也是一个奴隶。」夏侯澜蓦然转过身来,一张脸迅速逼近身边的人,目光在那几道伤疤上梭巡着:「嗯,你应该认识他吧,朱日。」

  「我......小的听说过他。」朱日的慌乱稍纵即逝,快到让夏侯澜以为那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听说他作战勇敢,是我们奴隶兵中的第一人。不过因为不在一处为奴,当兵时又不在同一个编制里,所以并无交集。」朱日恭敬的答。

  「嗯......」夏侯澜沉吟着,忽然收起地图,淡淡道:「夜深了,睡吧。」说完解下披风,朱日愣了一下,连忙上来接过去,回头看看,顺手放在桌上,然后咬着唇想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铺被了。」夏侯澜有些好笑的说道。朱日这才赶紧开始忙呼,等到铺完被,心想着这下可以告退了吧。还没等挪步,王爷的指令便又传了下来:「舒儿没告诉你我的被窝要捂好才能让本王进去睡吗?」

  朱日愣了一下,脸上倒看不出什么表情,迟疑着回身,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慢慢的溜进被子里。夏侯澜看着他乌龟似的动作,竟一瞬间与心中的人重叠起来:「你在心里骂我吧?」他笑问。过了很久才听到朱日的回答:「没有。」

  「你和他真的很像。」夏侯澜叹了口气:「易水刚到王府的时候,每次临幸他,都是百般不愿,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肯到床上去,若让他脱衣服,就更得费些周折。唉,他那个时候啊,总是千方百计逃避我的宠幸,有的时候还会故意装作同情的样子劝我去两个妾室那里。其实本王何尝不知他是想使计支开本王,本王就偏偏不让他如愿,呵呵......一晃眼,近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时光过的真快,人的一生也真短暂,短暂到本王不知还有没有时间能够令他原谅我。」原本轻快的语调渐渐哀伤,夏侯澜出神的看着朱日,平日里不能随便出口的心事竟如此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朱日不语,也不看夏侯澜。忽听他又道:「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我......唉......」

  朱日脱口而出道:「这个时候,他当然在睡觉,说不定还在梦里对王爷不敬呢。」看夏侯澜倏然转头看他,激动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他撇撇嘴道:「这很容易,刚才王爷说可能一生的时光都换不回他的原谅,可见他是多么的恨你,那在梦里当然会骂你了。」说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