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完结
“我自然是跟我师父走。”苍术决绝地道。
无敌还未回过味来:“你师父是谁?”
苍术不语,含羞望无名。无名正神游太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倒非他至此还生无可恋,只是以往就是这般讨打的神气,习以为常,心不在焉时,便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临别之际,苍术和云苓执手相看泪眼,免不了要海誓山盟,说一番体己话。
无敌暗觉好笑,咧着嘴,几乎酸掉了大牙。弹词先生见了,也是频频摇头。
“对了,老先生,”无敌猛地想起一件事,“令堂可是住在金陵翠屏山下?”
弹词先生道:“不错。”
无敌便把来时老妪向菩萨许愿、盼其子平安返家的事讲了。
弹词先生垂目,眼角泛红,良久才道:“多谢少侠告知家母音讯,老夫定要接她享福,只是魔教滋扰此山,风波未平,若让教众获悉此事,反倒授人以柄,徒生祸端。如今非关痊愈,以清理门户为要,老夫须助他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老夫便返乡去。”
离了雪瀑崖,无敌、无名和苍术三人,行至半山腰,忽听得锣鼓喧天。
此处离峨嵋派的道观,已不过数里。许多江湖人士提着贺礼涌上山来,途中与无名一行人擦肩而过,有些见多识广的旋即认出,这单薄的少年郎是病劫无名。
“是、是瘟神爷爷!”也不知是谁率先大叫了一声,众人闯了鬼似地哗然四散,见无名置若罔闻,并无停留之意,才纷纷聚拢,又让出道来,小声议论猜测道:“八门与两盟素无牵扯,作为山岳盟南面的中流砥柱,峨嵋派隐居蜀中,一向与世无争,怎么晏掌门的高徒崔若菱‘斩断赤龙’,劫门中人也来观礼?莫非……”
自打无名散功,无敌负伤易容,携其辗转求医,许久没有这般风光过了。
他扬眉吐气,却故意绷着脸,神情冷峻,威风八面地环视众人。当即有人指认他是死劫,免不了要提一提他以往做过的或者嫁祸给他的案子。真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得意了片时,他不解地追问无名:
“大哥,什么是斩赤龙?”
“道家法门,绝天葵,炼化阴血。”无名漫不经心地答。
无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无名便耐心传音给他讲坤道的种种修法,听得他双眼圆睁:“竟有这等事!那与男子何异,还能生子?”
无名摇摇头,无敌遗憾地道:“我记得,崔若菱有个青城派的姘头。”
未行几步,果见青城派的牛鼻子们随众上山。无敌待要看哪个是崔若菱的姘头,却在攒动的人潮中,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回心一想,奈何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直到下了峨眉山,才蓦地击掌道:“是脚踏……”
无名投以询问的目光,无敌连忙道:“大哥,我和苍术来时,遇见一个自称是寨主,实则为魔教效力的歹人,他明明让玉非关的玉笛飞雪杀害了,怎地活了过来?”
“你去问问他?”无名波澜不惊地道。
无敌转身就往回掠,却让无名拽住手,没头没脑地搙进怀中。
“狗拿耗子,”无名捏了把无敌腰侧紧韧的肉,轻轻地教训道,“多管闲事。”
无敌自知让无名戏弄了,忍着咒骂,拿余光瞥苍术,不着痕迹地挣开无名的手。
苍术似有所悟,伶俐地转身,捂眼大声诵道:“师父和我讲了,无……二师伯与师父,名为兄弟,实则有连理之好,所作所为,天经地义,合乎礼法。叫我不要碍事,我是不会碍事的!”
第67章 兄妹齐心
与无名和无敌相较,庄少功的返乡之路,注定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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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洞庭湖,一个往南顺湘水回阳朔,一个往西去蜀中,就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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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夜烟岚道,“有我保护义兄,义兄怎么叫孤立无援?”
庄少功则满心疑惑,无名本名江晓风,匠门少主自称和江晓风自幼相识,怎么改口“打了两三年交道”?他是不谙世故,可绝非痴傻,抓住了这个破绽,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却又感念对方一路照拂,只得心神不宁地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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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功喃喃地重复道:“逆水行舟,宁可失于缓,不可失于急……”
他要查明当年的真相,最便捷的法子,就是回阳朔与父母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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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需缓图之。想罢,他羞惭地拱手道:“阁下之言,实令我受益匪浅。”
饮酒饯别,鲁琅由狭硪恢淮菏只毓俗俟Γパ壑械幕薨等咴又龆端诱寡眨永萌缃胰赵露校噬械溃骸拔矣忻曰暾胁坏谩!?/p>
其玉树临风潇洒之状,也令庄少功应声对出下文:“雄鸡一唱天下白!”
此时,两船已渐行渐远,两人隔着碧水波光,遥遥地相视而笑。
自这一日起,庄少功与夜烟岚独处,便极少说话。
他严守男女大防,却又打心底把夜烟岚当作亲妹妹看待,无微不至地照顾这位千金的饮食起居,就好似在照顾无名。
夜烟岚看在眼里,心道,我这义兄,虽是个书呆子,却全无傲骨,与自视甚高的酸秀才大不相同。而且,既没有因我是乾坤盟盟主之女而巴结我,也没有因我如今无依无靠而看轻我,始终表里如一,委实难能可贵。
“义兄,你为何整日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
她虽承受着丧父之痛,但生性活泼,家破人亡的愤怒悲伤,在金陵时已发泄出来,便不再积郁心中,且打定了报仇雪恨的主意,不吝于以开朗的一面示人:“不妨说出来,我给义兄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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