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孩子热炕头
“那是因为咱们俩来吃席,是有面子的事儿!”石宏大也一样,嗑着瓜子剥着花生道:“你看这两年,哪家嫁进来的闺女都没敢怎么样,都是孝顺的好媳妇,那是因为有咱们在,咱们可是婆家人。”
“也是啊!”于良吉想了想,以前嫁入十八里铺的人,就像付二柱子家的一样,脾气大,牙尖嘴利,在别的村子都嫁不出去,才会嫁到十八里铺来。
自觉高人一等,整天掐尖要强,这才成了十八里铺有名的泼妇,当年都敢跟付大柱子家的对骂,俩人一个不让一个!
这就是外嫁进来的闺女的素质!
说白了,还不是不怕婆家么?觉得婆家没啥本事么?觉得嫁进了十八里铺吃吃苦受累的么?
唯一一个好一点的,就是于家大嫂了,还是张老爷子和女儿一起相中的女婿,不然恐怕于家大哥的婚事也难。
现在嘛!
嫁进来的媳妇儿一个个都乖巧的很,回娘家也说婆家好,而且从来不过问一些禁忌的事儿,例如小番茄的种子,或者土豆种等等。
因为她们知道,这东西都是十八里铺的秘密,她们才嫁进来几年?十八里铺如今啥都不缺,娶媳妇都是挑着来,真闹起来,和离都是轻的!
这就是婆家有底气的现象!
“一会儿就来送亲的娘家客人了,你俩不用动弹!”老村长坐在那里指挥人手:“让大小儿他堂哥出去迎一迎就行了!”
整个冬月里,热闹持续到冬月二十才结束,老村长又安排人手,要杀年猪了。
介于十八里铺的杀猪饭不能一家一家的请了,因为根本排不过来,老村长就来找于良吉了。
“这个习俗不能变,但是家数多了,也排不开,咋办?”老村长找于良吉来想办法了。
“这样吧,要不一个姓一请呢?”于良吉想了想,还真是,如今不仅有新增加的人家,还有分家单过的人家。
于良吉想的是,十八里铺人口虽然增加了,可姓氏并没有增加,不如按照姓氏来请?
“姓氏?”老村长想了想:“也成!”
能一个姓的基本上都是一家子,全村也就两个姓氏不是一家子,就是铁匠作坊新来的两位铁匠师父。
但是八百年前说不定也是一个祖宗呢!
就这样,定下了,以姓氏为单位,请客!
这下子就排开了,十八里铺有十九个姓氏,新加上去的是巴家。
头一家杀猪饭是侯府,依然是十头大肥猪,吃了一顿美美的,第二家就是老村长家,第三家则是变成了张家,第四家……。
在吃杀猪饭的时候,大家说了一下自己家的菜棚子,这一年依然赚了钱,虽然辛苦了些,一年四季看似都没闲着,但是他们宁愿这么辛苦着,也不要没钱赚在家闲着猫冬。
腊八的时候,喝了腊八粥,还去老倪家吃了杀猪饭,过了腊八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石宏大送了两位老先生和他们的孙子回了府城,顺便把苹果什么的都拉了回来,走的时候也带了给府尹和将军府的年礼。
还有给县太爷的也一起带过去……。
都是按照往年的惯例,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等石宏大回来了,正好,将军府准备的贡品车队也跟着来了,侯府进献贡品的车队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于侯爷今年给的贡品是四盆金桔!
一点都不客气的说,是四盆接满了金桔的果树!
密密匝匝,尤其是金桔的颜色,真的是金黄色,一看就喜庆!
幸好这个时候走的都是水泥大道,并不颠簸,还有保暖设施,这一路紧赶慢赶,才没让金桔怎么样,新鲜水灵的送进了宫。
送完了贡品,于良吉松了口气,这侯爵也不是白给他的,这每一年的研究成果也就罢了,还要给进贡!
送金银玉器之类的,他不是没有,可是那个造价太高了,他送不起也不想送。
就想了不费钱的办法。
这个就挺好!
本来就是因为农业而封的侯爷,每年给进献都是农业有关的东西,还都能得到赏赐,不错不错!
送走了贡品就开始准备过年了,小年的时候,一家三口祭灶,送走了灶王爷,开始预备过年,同事,有交往的人家都送来了年礼。
于良吉走的一直是淳朴路线,给送的年礼基本上都是自家出产的东西,给两位老先生送了很多小番茄和牛奶草莓。
而人家将军府回的年礼就是狐狸皮子!
同样是将军大人没事的时候,自己带人出去打的!
“其实,将军大人也很朴素的嘛!”于良吉摇头晃脑的称赞。
石宏大拍了拍皮子,没吭声。
其实,那位也跟于良吉一个念头,图的就是省钱!省事!
就这样时间飞快的到了大年三十,一大早起来接了灶王爷,祭祖,上香,以前还可以去给村里人送礼,如今不用了,管家早就挨家挨户的送完了,于良吉只好拉着一大一小在屋里玩扑克。
352 瑞雪丰年
玩到晚上,才吃了顿饭,然后颓废的遛弯儿消食,因为外头太冷了,只能在屋里溜达,幸好他们一家三口都在主屋,三层高的建筑,举架也高,且屋里还养了一棵金桔。
高达一米五的大金桔树上,挂满了金桔,小兴怀楸了好几个,吃着有点苦,可于良吉喜欢。
“这东西啊,又称金枣,金柑、小橘子。”于良吉指着金桔给一大一小科普:“美容护肤,开会生津。能理气解郁,化痰。”
“这么好?”石宏大吃了一个,没觉得咋样,就又吃了一个,再吃了一个,吧嗒吧嗒嘴,还是没觉得咋样。
闲着无聊,也不想玩牌,于良吉就教导小兴怀读书,小兴怀过了年就十三岁了。
“过了年,好好做准备,秋天的时候,就带你去考童生试。”于良吉考过了小兴怀,感觉孩子真的是长大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一个童生试,已经没问题了。
且孩子已经十三岁了。
秋天考个童生试,到了第二年春天,考个县试,十四岁,中个秀才,也应该,因为原主当年就是十三岁的秀才,守孝二十七个月,等守完了孝,十六岁,中了举人。
这孩子不用守孝,且十四岁的秀才,也是一个小天才了,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可以考个举人了。
“……然后放他出去游学,等二十岁的时候,再考进士……”于良吉看着外头的夜空:“考中进士,就该考虑婚事了。”
“小叔,你计划的太远了,先说说年夜饭都吃什么吧!”小兴怀小脸儿通红,娶亲什么的,早了点儿吧?
“不好意思了啊?”于良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石宏大看孩子不好意思了,就带着一大一小回屋了,加了管家过来,四个人玩儿叶子牌。
“这个我不会,不玩了吧?”小兴怀不想玩。
“在京中,老人们玩儿的最多的不是扑克,而是叶子牌。”何管家道:“他们更喜欢玩儿这种老式的东西,而扑克一般都是年轻人玩儿的,人老了不想熟悉新规则,因为那样很麻烦,所以,您最好也学一下,不求精通,起码会玩儿。”
于良吉想了想:“玩儿吧!”
叶子牌的规则,于良吉也不知道,何管家教两大一小玩儿了会儿叶子牌。
到了晚上,鞭炮响起,烟花满天,伴随着簌簌而下的大雪。
“瑞雪兆丰年啊!”这是这么多年来,少数过年的时候,下大雪。
“是啊,明年肯定是个好年头。”石宏大揽着他的肩膀,一起看漫天的烟火和大雪飞舞。
吃过了年夜饭,一家三口看书的看书,看报的看报,小兴怀抱着一本资治通鉴看的津津有味。
于良吉看了他一眼,嗯,典型的文科生!
孩子这两年长得很快,如今已经到他肩膀了,想当初刚来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一团,说话都是软软糯糯的奶腔。
到了初一,一大早,小兴怀就穿戴整齐,于良吉和石宏大坐在正堂,小兴怀恭恭敬敬的给俩人磕了三个头:“兴怀给叔叔和石叔拜年,祝叔叔和石叔喜春吉祥,顺意安康。”
“好,好。”于良吉赶紧笑眯眯的递出红包,石宏大今年没给红包,他拿了一套小弓箭!
那小弓半月形,用的材料于良吉都不认识,他不怎么会看武器,但是也能看得出,这小弓箭的不同寻常。
“这是铁木弩,梨花箭。”石宏大将东西递给小兴怀:“自动上弦三次,每次最多可以射出十只箭,最远距离三百米,有效距离两百米,最佳射程是百米之内。”
“你怎么给他这个?”于良吉心说这种杀伤性武器,怎么能给小孩子当玩具呢?
“他喜欢的,过年前就听他说过好几次。”石宏大笑道:“男孩子嘛,总要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武器。”
尽管东西提及小,可石宏大是让人按照真正的弓弩缩小了制作的,且用的铁木,光是这小弓弩就用了很长时间财做成,因为铁木本身很坚硬,木匠十分花费力气。
“驽者,怒也,怒而击之。击力毋增加,而制弩之法有增加。冲斗弩制挂口长不过七寸,力不过百五六十斤,弩箭重不过二钱,五十步发,准而有力,远难命中。今弩制,挂口长九寸或九寸半至一尺者,力有三百斤或三百五十斤至四百斤者,弩箭重三钱至四钱,百步能命中,其技不减于弓也。如弓力四五十斤,用箭有五六钱,何也?因弓矢之长,阴弓拉满,以至于彀,又加射者撤放之力,故箭发百步能杀敌者,此也。然而世之习弓矢者,比比皆是,计百千中未必得以精巧者。其技之难也。故阮子曰:‘世多善弩而拙于弓,弓无法准,故任巧由意,弩有法准,故易有善。’今蹶张弩,有力则能挽,下士亦可习,如法上射,朝习可以暮成,雨露无妨。上弦架箭,十步之内犹能杀人,若弓似不及矣。这是《武备要略》里提到的关于弩的记载。”小兴怀摸着得到的小弩弓箭,十分顺利的背出了这段话。
于良吉有听没有懂!
这《武备要略》和他也没啥关系,小家伙又背得快,只知道大概是说的弓弩的事情。
“不错,不过现在弩箭都是统一制式,不像以前那么散乱了,给你的就收好,今年秋猎的时候,好好打猎,估计我跟你小叔还能指望一把你的皮子做衣服呢 !”石宏大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种小弓弩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