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
等流民里有人饿极了,张絮他们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赵晨也没想错。
赵家人穿得比平常村里人好一点,再加上平时吃饭虽然藏着吃,但再怎么藏,四周都是人,总有看见的,注意到他们的就以为哥儿好欺负,想过来打秋风。
张絮手里拿着柴刀跟人打了几次,旁人怕了刀子不敢硬往上凑,但偷摸的也抢了他们几口吃的,亏得银子都分散藏在身上,没给人抢去。后来又丢了个小包裹,里面有几件衣服,一包饼子。
这么长此以往也不是事儿,于是张絮带着一家子走了山路,宁愿走慢点,也想安全点。
这一来倒是安全了,但是等赵晨追过来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
赵晨一路走一路打听,张絮他们特征太明显,刚开始还真有不少见到他们的,就是人数对不上,他们家除了他就是四个人,两个哥儿两个崽儿,但赵晨打听出来的却是两个哥儿三个崽儿,他寻思了下,估摸是张絮又带上了谁家孩子。
但是后来赵晨就什么都打听不到了,也是张絮谨慎,猫进树林的时候特意等晚上才去,还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
这回是没人注意他们了,赵晨也找不到人了。
赵晨一连找了三天,越找越暴躁,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那模样谁看见都以为赵晨要和人打架,人群没一个敢找赵晨的晦气,赵晨身边三米,除了董一安,竟然没人靠近。
第四天,流民里忽然冲进来一队山贼,二十几个汉子手里拿着大刀,骑着大马,才冲进来就一刀削了一人的脑袋,脑袋骨碌碌转动,正滚到董一安跟前,小孩儿吓傻了,赵晨一把将小孩儿搂怀里往后退了两步。
流民吓得四散呜嗷要跑。骑马的汉子手上搭弓,一声大喝:“都给我站住,谁还敢跑,别怪爷们手里的箭不长眼睛。”
咻的一箭又戳死个老头,这下人群没人敢动了。一个个蹲在地上抱头,有哭的有求饶的还有吓尿了裤子的。
带头那个拿刀的哈哈一笑,手里的刀刃上还留着血:“都老实点,爷们也不会为难你们,就是这山头是爷们罩着的,爷们管着这山头,也得吃饭不是,想要从这儿过,就要守着爷们的规矩,吃食银两留下,十四岁到二十五的小哥儿留下,剩下的人滚吧!”
他坐下的马踢踏着蹄子,声音闹的人心烦,合着他说的话,这逃荒的流民哭闹声又响了起来。
打哪儿都有这种真正穷凶极恶的,趁着国家打仗发国难财,他们才是真的不在乎人命,自己过的逍遥就好,谁去管这群流民的死活。
赵晨本来找不到张絮就火大,现在又给人打劫,火苗子蹭蹭上心口,真恨不得跟这群人拼了。
可是拼完了呢?他还能有命吗?
赵晨大喘气,狠狠深呼吸了两次才把行礼解下来,又在小孩儿不情愿的表情下去扯小孩儿的行礼。
从马上下来个汉子过来收东西,可他刚收到赵晨这儿,赵晨扭头往他身上一瞧,下一刻两手直接扯住那汉子就是往跟前一提。
“你这身衣服是哪儿来的!?”
汉子穿了件藏青色的袍子,纯棉的料子,衣领连着衣服边角和袖口都缝了一条红,张絮阿么觉着这样新鲜好看贼富贵,特意这么做的,赵晨嫌弃这太新鲜了,搞得像是要登台唱戏的,他平时就上地里溜达一圈,还是半个泥腿子,现在这衣服要是穿身上,那不是跟地主一个阶级了?
“地主可比这还新鲜多了,你去看看那些地主,哪个穿得不是花里胡哨的。”
赵宣上学堂的那个村子就有个地主,天天衣服穿得花花,什么色儿都有,闹的像个花毛野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旁人不一样,是个地主。
王云达也像野鸡,可是这衣服他穿起来确实华丽,能称得上孔雀开屏,这地主就是真野鸡了。
村里人没见过旁的地主,就觉着可能地主都是杂毛野鸡样。
赵晨不乐意穿那件衣服,最后心思一转,拿着衣服就套在张絮身上,小哥儿的衣服和汉子其实没什么区别,张絮拼命挣扎没用,反而被赵晨摸红了脸,凤眼都氤氲起来,最后一把推开赵晨。
“起来,我自己穿!”
赵晨撇撇嘴,知道再闹张絮就跟他急了,起身等张絮穿好,再一瞧,这衣服穿张絮身上可比他身上好看多了。
小哥儿本来就比汉子面儿嫩,张絮细长的眉毛下清亮的凤眼,睫毛下垂。小哥儿换了这衣服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抿着淡粉的唇不吭声。那衣服衬得张絮人更高挑,也把那双眼睛的妖娆劲儿直接勾了出来。
赵晨看的有点直,就看见小哥儿瞪了他一眼。他就清醒了。
张絮瞪眼睛的时候最好看,那时候那点妖娆劲儿参了狠,那真是罂粟花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存在。
后来这衣服稍稍改了腰围肩宽,就归了张絮。
张絮也嫌弃艳,压在柜子底也没怎么穿,八成在寻思什么时候送别人。
可张絮的衣服,怎么现在就在这汉子的身上了?
赵晨眼睛都红了,看汉子不说话,又是一声大喊:“这衣服怎么在你身上?说!絮哥儿在哪儿!?”
第118章 絮哥儿在哪儿?
汉子被赵晨喊得一愣, 下一刻一手推开赵晨:“不想活了你,什么时候轮得到你问我话了!?”
赵晨哪儿还管的了他, 一个猛子扑过去直接把人按倒,上去就是一拳。
人群顿时又是骚乱, 带刀的汉子冷眼看着这边也没说叫人过去帮忙, 明显就是赵晨即便把人打死了, 他也不在乎。
还是他身侧一个人朝后面使了个眼色, 才又有人下了马去把赵晨拉开。
拉赵晨的人当下先给赵晨两个耳光:“你他爷爷的胆子肥了,爷们的人你也敢上手!?”
赵晨嘴角被抽出了血,偏头啐了口,大喘着气僵持道:“你叫他说, 他身上衣服哪儿来的?”
汉子嘿嘿一笑,道:“不用他说, 爷们告诉你,爷们身上的衣服都不是自个儿做的,你说我们都怎么弄的衣服?”
赵晨眼睛一红, 嗓音都有点发颤:“你们把絮哥儿绑到山上去了?”
“我们带山上的哥儿多了去了,可不知道哪个是絮哥儿, 不过你那个絮哥儿要是长的好看,估摸着爷们是都享受过了!”骑马的汉子哈哈笑起来。
赵晨脑子一懵,啊的一声大叫:“老子要你的命!”他猛的使劲儿甩开身后的人, 手摸上腰间的柴刀直接抽了出来,胳膊一扬就砍在一人脑门上。
热血喷在赵晨脸上,火辣辣的烫人, 上辈子他没杀过人,这辈子却是开了先。
一个人倒在地上血液横流,周围的人先是乱了一下,下一刻围着赵晨的山贼们蜂拥上来。赵晨火气上头,早就没了什么理智,手拿着柴刀上手就砍,上辈子他打人就手狠,但好歹还顾忌着别伤了人命,这会儿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剁了喂狗,哪儿还有什么顾忌?
经常打架的人手上还有自己的几手套路,比那些没怎么打过架的人能打多了。
赵晨一发疯,周围围了五六个山贼竟没有能靠近的,还被赵晨冲上来砍伤了几个人。
赵晨就是一条疯狗,他几乎不管自个儿会不会受伤,就想把眼前这群畜生先送下地狱。
他心心念念有个家,好容易家有了,和絮哥儿说开了,心里妥帖了。刚安稳了不到一天,妈的,国家打仗了!他的家又没影儿了。
他多么费劲儿的找啊,结果就找到了这群王八蛋!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赵晨狠狠咬着牙,狠狠又砍下一个脑袋,整个人都仿佛被血染红了,像地狱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厉鬼,不把这群该死的玩意儿弄死,他就会被自己逼疯!
骑马上没下来的有人搭上弓,就要一下解决了赵晨,当山贼的被个泥腿子砍了自己好几个兄弟,这话要是传出去,那真是丢了大面子。
扛刀的那人却抬起手阻止了,这人是这伙山贼的统领,也是这群人里面最没人性的人,他似乎很享受赵晨发疯的模样,享受一群人打架时候血液飞溅,就等着赵晨没力气疯够了,他再在赵晨最绝望的时候砍了赵晨脑袋。
“让他们打,这么些人弄不死一个泥腿子,死了也是活该。”
赵晨这阵骚乱惹得大部分人都偷眼瞧着,见山贼没注意他们,一瞬间不少流民都想着逃跑,一个动起来,一群跟着动,搭弓的又放了一箭放倒了一人,流民停滞了一下,下一刻呼啦啦又往前跑。
大道上一个人骑马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大喊:“大当家的,快跑吧,后面大庆的官兵来了!”
骑马的汉子们一愣,扛刀的大当家眼神闪烁了一下就立刻命令:“上马,回寨!”
山贼们动作利落,没一会儿又走远了,围着赵晨的山贼没了,就剩下三具尸体乱七八糟的倒在赵晨身边,赵晨一身是血,他往山贼跑的方向追了两步,身后却被人拽住了。
赵晨使劲儿甩开:“放开我!”那人被他甩开了,却爬起来又抱住赵晨,赵晨刚和人拼命,这时候力气都没剩多少,倒还真被他抱个死紧,动不了步子了。
大庆国的士兵赶到时,就看见董一安八爪章鱼似得缠着赵晨不放,赵晨背着董一安像个疯子一样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儿,那方向就是刚才山贼跑的方向。
白兴水快步跑到赵晨跟前,喊他:“赵晨!”
赵晨好像没听见,白兴水放大了声音贴在赵晨耳边喊,赵晨才停下张牙舞爪的手,回头看了眼白兴水。
他看见白兴水,就想到关飞,那本来就没放下去的恨瞬间转移到关飞身上。
他哑着嗓子道:“关飞呢?你叫他出来!”
看赵晨这模样,白兴水哪儿敢叫关飞,关飞也在队伍里面,被强子和木头死死按在原地不给动。
白兴水问:“赵晨,你先说,这是咋回事儿?”
他看见赵晨身边的尸体了,看赵晨现在这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赵晨杀的人。
赵晨听见问,嗓子咕哝了一声,像哀嚎,又像呢喃:“他们说,我絮哥儿被他们带山上了。他们说......”
后面的话,赵晨说不下去了。
流民里有胆子大的人一人一句给把事情说明白了,白兴水眉头皱起来,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关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赵晨身边,道:“赵晨,你夫郎不见了,我很遗憾,但是就算让当初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怀疑你,让你跟着我去铜陵关的!”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赵晨垂下的脑袋猛的又抬起来,手里的柴刀又握了个紧,提着就要往关飞那去,白兴水直接把关飞推出去老远。
“你爷爷的,能不添乱吗!强子,木头,你们俩脑子被狗吃了吗!这时候还让他出来,你们怎么想的!?”
强子和木头也知道犯了错,刚他们看关飞表面挺平静的,以为他要跟赵晨道个歉什么的,谁知道关飞说出这么劲爆的。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关飞,当时他们所有人除了白兴水都赞成赵晨去铜陵关,就算白兴水表面上不赞成,但带着赵晨走,他是同意的。只不过一个队里面最固执己见,对赵晨意见最大的是强子和关飞。
强子面瘫,心里有什么,面儿上不显,和赵晨平时到没什么冲突。关飞是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说话做事儿也欠了稳重,不然也不能到了铜陵关就带着赵晨去刑司,这下就让赵晨记恨了。
赵晨火气上来,对白兴水一队人都没好印象,但和关飞仇最深,遇到事儿最先就要找关飞的麻烦。
关飞被拽了回去,白兴水回头又去安抚赵晨。
“赵晨,你冷静点。你夫郎在没在山上,你都是听别人说的,凡事儿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人,你现在就盖棺定论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