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
赵庆祥一直沉默的站着,家里情况他了解,赵大梁这么分配,已经比他想的好多了。
“阿爹,你真不跟我一起过?”赵庆祥忽然问道。
就像是赵大梁当初看赵晨是个祸害,赵庆祥看赵庆吉也是祸害,甚至赵大梁都不看好赵庆吉,和大儿子一起过,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赵大梁看向自己二儿子,知道二儿子是为他好,红着眼睛道:“庆吉怎么说那都是我儿子,我得看着他。”
赵庆祥所有劝慰的话全咽进肚子里,良久,拉着钟小平一起跪在地上给赵大梁磕了三个响头:“阿爹,请原谅儿子不孝。”
赵大梁一挥手,让赵庆祥起来,赵庆祥道:“阿爹,您分的那些东西,儿子要不了那么多,我只要院子里面的砖瓦,那是平哥儿辛苦准备的,我准备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了,我们就搬过去,我屋里的东西也留给大哥,我和平哥儿拿了衣服用的就行,家里的银子我也不要,地我要两亩,剩下的全留给您。”
夏春刚被赵大梁恐吓,正害怕呢,听见赵庆祥说的,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房子自己盖,只要两亩地,虽然地很值钱,但也跟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了。
赵大梁有些犹豫,赵庆祥道:“阿爹,就这样吧,儿子还有力气,想要什么以后都会有的。”
他这么一说,赵大梁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疲惫的点点头:“你去请族长吧,现在就把这事情定了。”他怕再说下去,他会反悔,他是真不想分这个家。
赵庆祥转头出门,族长本来都要睡了,被赵庆祥吵醒还有点不高兴,等知道赵庆祥是要分家,只有叹气的份儿,以前赵大梁家多风光,谁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族长自己没去,让周大富去处理,周大富写了分家文书,让赵庆祥和赵大梁按手印,赵庆吉没在,文书收在赵大梁那,等顾秋良回来代签。一式四份,族长那一份,赵大梁家三个当家的各自一份,算是分了家。
赵大梁抖着手将分家文书折起来放好,回头看见夏春还有点高兴的模样,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夏春还有点摸不到头脑:“啥?”
赵大梁黝黑的脸,在灯光下又老了几分。
赵庆祥和钟小平回去屋子,钟小平还在分家的刺激中转不过弯,等回去坐在炕上,才抓着赵庆祥的手道:“当家的,我们这就分家了?”
赵庆祥点了点头:“怎么分家还分后悔了?”
钟小平赶紧摇头:“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赵庆祥把在赵晨那干活的工钱拿出来,放在钟小平手里:“以后咱家的钱归你管,这回相信了么?”
手里面铜板冰凉坚硬,钟小平捏了捏,咧嘴笑开,点了点头。
“以后咱家只有两亩地了,估计你要和我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赵庆祥道。
“那怕什么。”钟小平收好铜板,蹲下身给赵庆祥脱鞋,最近干活受累,他都要烧水给赵庆祥泡泡脚,“苦一时又不是苦一辈子。咱两个都是勤快人,总能过好的。”
赵庆祥看着自己夫郎,心里又痛又酸,一个中途进入他人生的人,都能这么关心他,他阿么怎么就那么狠心,对他还不如对一个外人。
钟小平去端来热水给赵庆祥洗脚,收拾好了回屋子上了炕,炕上像是已经睡着的赵庆祥忽然翻过身,压在钟小平身上对着唇吻下去。
第84章 欲将安恬许配之!
张絮出了月子, 蔷哥儿就满月了,想着等房子建好还要请一顿, 干脆就把暖房饭和满月酒一起请, 赵晨家房子也建的很快, 将近多半个月, 房子已经建好,虽然还不能住人, 需要烧柴火暖几天房。
赵晨又杀了两头猪, 请了瓦匠班子和全村的人一起吃了顿好的。宴席上不停有人嘀咕。
“赵晨还真是大方, 小哥儿洗三杀了两头猪, 这满月又杀两头猪。”
“他这到底是真富贵, 还是穷大方呢?”
“管他呢,有的吃就不错了。”
福临门最近正忙着开分店,万大掌柜也没来, 最后只让曹睿带着一堆东西来了, 布料吃食,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至于王云达,他最近正烦着呢。
安恬就算是在福临门住下了, 他自己偌大的产业也在一同管着,时不时有人带了书信账本给他处理, 处理好了,再给人带回临安城。王云达也就这时候不用听那铿铿锵锵的琵琶声。
可听不到琵琶声, 他看着小哥儿一板一眼的处理账本, 又不自在了。
小哥儿太有能力, 有能力的他有点无地自容。
身为男人的王云达觉着自己不能被小哥儿比下去,叫大厨变着法的做菜,实际上就是冲着安恬显摆他那点家业。
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饭菜摆在桌面上,早中晚都不重样的,安恬很给面子,吃一口就用他那张认真的脸说着夸赞的话,极大的满足了王云达的虚荣心,饭量都涨了不少。
这天王云达拿着厨子才做的一道笋子炒肉,现在还不是吃春笋的时候,这一道春笋还不知道是哪个人从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弄来的,王云达得了新鲜,拿去找安恬分享。
安恬如他所料的夸奖他好本事,下一刻,十分平静的告诉他:“我要回临安城。”王云达哑了口。
回去干什么,啥时候回来,安恬不说,王云达想问又觉着自己没什么立场。最后就看着小哥儿坐上素净的马车走了,和安恬这人说话风格一模一样,走的干脆利落。
王云达目送马车离开,日子照样过,竟也没多说什么,第二天就跑去找程玉枫喝酒去了。
程玉枫前阵子拆他的台,他还恼火呢,不过程玉枫也会哄人,王云达早看上一个牡丹富贵的扇面叫他从个土财主身上好容易搞到了,转手送了王云达,俩人合久必分的关系又来了个分久必合,又凑到一起去了。
花船还是那个花船,人还是那个人,程玉枫最近被爹么逼着娶亲,人都要疯魔了,一杯酒下肚就跟王云达抱怨。
“我现在正风流少年,你说我爹么着什么急,娶亲娶亲,好像我不娶夫郎就要杀了他孙子一样。”
“你不娶亲就没孙子,的确和杀了他孙子没什么区别。”王云达咧嘴儿调笑。
程玉枫就着伺候的小哥儿细嫩的手吃了块水果:“怎么你是有了想娶的小哥儿了,就开始说兄弟的风凉话了?”
王云达瞥他一眼,程玉枫道:“别不承认,你骗别人行,骗我可骗不过,你跟那哥儿认识多久,我们认识多久?上次为了那小哥儿能跟一起这么久的兄弟翻脸,别说你对人家没动心。”
王云达嗤笑一声,不反驳。
程玉枫忽然坐板正了,咧嘴儿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说话是吧,没反驳就是承认了,达子,你自己心里怎么想你自己知道。兄弟只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看上了那小哥儿,就快点下手。不然怕是小哥儿就要进了别人怀里了。”
酒杯端到唇边,王云达忽然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程玉枫反而傲娇了,重新歪回躺椅听他的小曲儿:“想知道?自己查去。”
风吹细柳摇纱帐,正是心情舒爽啊。
王云达回了家,在厢房里赏玩了他才买回来的一块玉佩,看了会儿书,破天荒的又看了会儿账本,终于忍不住出门去找万大掌柜。
“帮我查查安恬回临安城干什么去了?”王云达有些不耐烦的说。
万大掌柜乐呵呵,抻着嗓子拉长音:“少爷这么关心人家呀。”
“好歹互相也算熟悉,若是对方有事,关心下也是应该。”头一句说的别扭,第二句王云达已经说的很自然了。
万大掌柜翻一页账本,继续抻嗓子:“那怎么不见少爷对其他朋友也关心关心呀。哦,城东水云天的王掌柜身体抱恙,少东家作为熟悉人,也该去关心关心。”
王云达忍了忍,没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有点急了:“你!......”
万大掌柜合起账本,依旧笑眯眯:“看起来安恬小哥儿不是一般的熟悉人,那这事儿就看熟悉到什么程度了。”
万大掌柜可比程玉枫难缠多了,更何况王云达见过的小哥儿不少,可对小哥儿上心,这就是头一遭了,对付这种愣头青,万大掌柜这个过来人,逗他跟玩儿一样。
万大掌柜从身侧桌案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纸,笑道:“少东家平日接触了谁,福临门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这不就准备好了吗?只是少东家若是把人当生意上的朋友看,这要看的资料是一种,要是把人当能结亲的小哥儿看,该看的就是另一份了,少东家想看哪个啊?”
王云达一张脸红了又白,对这弥勒佛一样的老头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恨不得给他一记老拳。他走上前,干脆将两张纸全收怀里:“作为这福临门的少东家,需要知道的事情当然得涉及到方方面面,哪儿分什么生意朋友还是小哥儿的。”动作优雅一转身,看起来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万大掌柜呵呵一笑,招伙计寄出一封信。
掌柜的虽平日也笑,但那种生意场上的标准笑容和这俨然不一样,万大掌柜这乐呵模样,看的伙计忍不住问一句:“掌柜的,这是出啥好事儿了?”
万掌柜嘿嘿笑道:“好事,当然是好事。好事要是成了,到时候有你的好处,去送信吧。”好事是什么伙计不知道,就听见好处两个字,伙计应了一声,转身麻利的去给送信。
王云达回了顶楼厢房,歪在铺着厚实缎面儿被的软榻上,面前一壶酒,一个酒杯,还有从万掌柜那拿回来的两张纸。本来他想回来就马上看看,但是放在桌子上想看时,他又放下了。
似乎惧怕看了这两张纸,就会因为这上面写的东西,对一个人从此放不下。
王云达喝了几杯酒,有小厮过来给掌灯,恍恍惚惚的灯光,仿佛又能听见安恬脆嫩的嗓子讲述惊悚的鬼故事。王云达放下了酒杯,开始看那两张纸。
万大掌柜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有他的门路,想查东西也许查不到十全十,十之八九还是有的。安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派人去查,安恬回去临安做什么。
毕竟这小哥儿也许以后是王云达的夫郎,那可马虎不得。
查到的东西,倒是让万掌柜也唏嘘了一把。
一个小哥儿在商场上站稳脚跟,自然是难的,甚至比一个汉子独自打拼更难。
能有今天的成就,安恬自己的努力是有,但也少不了贵人相助。
安恬刚被赶出家门,扛过沙包,当过绣郎,因为右手手骨断裂,提不了重物,干不了精细活儿,那些活儿都干不过半天,最后只能在一家茶楼后面吃人家扔出来的吃食讨生活。
茶楼老板看他可怜,在一个大雨天收留了安恬,让他当一个小伙计,再后来,茶楼说书先生辞去,安恬上台,从此成了茶楼的说书人。
安恬仿佛是一个天生的说书人,他在台下冷冰冰没一点人气儿,但只要上了戏台,整个人仿佛活了一样,唱念做打,将一段精忠报国讲的义愤填膺,一段倩女幽魂讲的哀怨连连,茶楼生意越来越好,安恬也得了不少赏银,他就用这样的法子活了下来。
安恬长的清秀耐看,一张嘴巧舌如簧,有坏心思的就打起他主意。
安恬人乖巧,一年年相处下来,老板已将安恬当自家小哥儿养,替安恬将那些人都挡了回去。最后实在挡不得。老板干脆另招了个说书人,将安恬带在身边做起了账房。
安恬打不了算盘,就左手打。写不了字,就左手写,他不是左撇子,就努力的学,用了三年时间,终于能用左手顺畅的写字打算盘,接手了茶楼老板家的生意,精心打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