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什么?他们李家简直欺人太甚!”
项礼听到这,怒气勃发,狠狠一拍桌子,道:“当初借着淙子的光,他们李家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如今不过是遇到些波折,就翻了嘴脸,简直可恨!”
“借我的光?”
项渊望向项礼,心底有点不好的预感。
项礼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懦懦解释:“这不是上次你和大姐闹了矛盾,她回去后日子也不好过,李家得知淙子你又升了官,对外就,就多少打了些你的名号。不过你放心,只是在生意上好做一些,绝对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都看着呢。”
项渊自然明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事根本没法避免,可看项大姐如今的处境,心底到底很不舒坦,对李家的印象也跌落谷底。
“姐夫怎么讲?”
现如今,得弄明白大姐夫是个什么意思。
项大姐绞绞手指,极为肯定道:“你姐夫自然是不肯的。只是家里头毕竟是两老的做主,他也没法子,只好叫我回娘家来想想办法。”
项渊不置可否。
见项渊不吱声,项大姐不由有些着急。
“淙子,你,你帮帮大姐吧,就过去一趟,亮亮相,让人知道李家和你关系挺好就行,真的,不需要你再做什么。就当大姐求你了,不然大姐若真的被休,欢儿和灵儿可怎么办呀!”
李欢和李灵是项大姐生的两个女儿,小时项渊还见过,印象里,是两个玉雪可爱的姑娘家。
“好,年后初三日我会过去。”
项大姐得了信,十分高兴,当日便不再停留,收拾收拾细软,趁着离除夕还有一日功夫,要赶着回到金安城李家。项大姐是外嫁女,如除夕这样的大日子,是不能在娘家过节的。
却说偏厅里,三个小的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渐渐便觉出无聊来。探头瞧正厅大人们还在谈天,便琢磨着要出去玩。
项安玖年岁大一些,也自觉是个少年,便拦着不叫安玮带安珏出去。安玮眼珠子一转,说要吃炸米糕,撒娇叫项安玖去凤娘处给他拿。项安玖被磨得没法子,只得交代两个小的老老实实呆在偏厅,他去去就来。
项安玖一出偏厅,项安玮就要拉着项安珏出来。偏厅伺候的下仆试着拦了几次,却被项安玮威胁不许告诉老爷太太,否则就把他们撵出去,还保证他们只在宅子里玩,绝不出去。下仆无法,只得眼睁睁瞧着项安玮带着项安珏一溜烟跑出李氏的院子。
第121章 犯错
项安玮带着项安珏矮着身子从廊下踮着脚悄没声的溜出李氏院子,穿过一处垂花拱门,沿着青砖小路,过了二门,进到内宅。
项家宅子扩建后,东边这一片,以垂花拱门为界,便都是项礼一家的地盘。按理项礼应该和凤娘一同居住在正院正厅,可凤娘心灰意冷,独自搬到隔壁的院子,留下项礼一人独居正院。再偏远一些,有一处不算大的院子,这里,便是项礼新纳的妾室的居所。
项安玮拉着项安珏此时就站在这处院子前。
“小二哥,就是这?”
项安珏打量面前的院子,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下仆伺候似的。
项安玮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打气,鼓着脸颊道:“嗯,就是这。我一定要进去瞧瞧,看她哪里好,值得爹爹给她办那么好的满月酒,还经常来看她。爹爹都好久没有陪我玩了。”
项安珏听得不甚明白,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问:“他是谁呀?”
项安玮一面迈开小短腿朝里头闯,一面很不情愿的回道:“还能有哪个,自然是那女人刚生的妹妹啊!”
项安珏暗道:哪个女人?不过见小二哥似乎不太高兴,他便闭上嘴,识趣的没再问。反正一会就能见着啦,早晚会知道哒!︿( ̄︶ ̄)︿
项安玮如今虽已是九岁的半大孩子,不过他从小就胖墩墩的,这几年除了长肉外,身高倒是没有长多少。现今和五岁的项安珏站在一起,也不过差了半个脑袋,丝毫看不出四岁的身高差距来。所以,两兄弟只要稍稍猫着腰,就顺利的不引人注的沿着廊下溜到窗根底下。
屋里燃了炭盆,头上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项安玮左右瞧瞧,站起来往里一看,巧了,他想见的那个小婴儿正躺在炕上睡得香甜。项安玮小心把窗户缝又推大一些,仔细打量屋内,好,一个人都没有!
“走,咱们进去。”
项安珏从没做过这样偷偷摸摸的事,一时觉得非常刺激,听项安玮这么一说,捂着嘴嘿嘿直笑,紧随他溜进屋内。
屋子里静悄悄的,下仆并不在。项安玮踮着脚凑到炕边,探头往里瞧。只一眼,他就瘪瘪嘴,眼底露出些小委屈。
“呀,好可爱啊!”项安珏也扒了过来,踮着脚,双手撑着炕沿。“她好小啊,鼻子小,嘴巴小,手也小小的呢!”
项安玮很不服气,道:“才不可爱!我也不大呀!爹爹肯定是觉得她太小,可怜她,所以才经常来的。”
“小二哥,你看你看,她还砸吧嘴呢!”
“啊,是不是饿了?”
“那吃什么呀?她嘴巴那么小,能吃什么呢?”
“当然是糕点啦!”
项安珏感觉小二哥说得不对,糕点那么大,怎么可能塞得下去?要吃,肯定只能吃糖豆!
“吃糖豆!”
“吃糕点!”
“糖豆!”
“糕点!”
两个小的围着一个婴儿,喋喋不休。
此时正屋内,一个身材纤瘦、面容柔弱的十七八岁少妇和一个面盘圆圆,身材富态的中年妈妈,正坐在床边整理衣物。
“二娘,不是妈妈说,你也该去拜拜二爷的正君。二爷那可是做着顶顶大的官,得了他正君的青眼,你在这宅子里也能稍稍挺起腰杆。再者,娘家那头,不也能借机得些好处?”
二娘宋氏默不作声的叠着小衣裳,闻言只轻轻笑了下,道:“哪有妈妈说得那么容易。先不说婢只不过一个妾,走不走得到人家堂堂正君跟前,便是真要去拜访,难道不用和太太交代?”
“唉,这倒是个理。不过听闻二爷的正君,脾性很好,从不打骂下仆,又做得一手好生意,比之寻常男子,也不差什么呢。”
二娘归拢好叠放整齐的衣物,笑道:“妈妈又出去和那起子人吃酒赌钱了吧?他们嘴里的话,能信得几分?”
被二娘揭露,这位胡妈妈面上不由讪讪,急急辩解:“这消息倒不是吃酒时浑说的,不光咱们这头,便是老太太那的人,也都这么讲呢。还说当初老太太很是看不上二爷的正君,还说成亲前二爷也不是多稀罕这位正君,结果一成亲,二爷就跟收了性似的,对那位正君是千好百好,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竟连一个外人都没!啧啧,这事说出,听到的个个都瞪大眼睛呢!”
“妈妈快住嘴吧,二爷的事哪里是咱们能随便说嘴的?小心被人听去,拿了什么把柄,撵你出去都是轻的!”
胡妈妈唬得脸都白了,急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讨好道:“二娘莫怪,都是我这张臭嘴胡嘞嘞呢。”
正说着,忽然隔壁房里响起震天响的婴儿哭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小孩子嘁嘁喳喳的话音?二娘和胡妈妈对视一眼,心底一惊,急忙下炕穿上鞋子就朝隔壁赶。
胡妈妈跟在后头,叫着:“二娘慢着些,慢着些。”
本熟睡的小婴儿突然嘴巴一张,闭着眼就嚎出声来。围在炕边还在争论该给小婴儿吃什么的项安玮和项安珏登时吓了一大跳。
“怎么哭了?哎呀,怎么办怎么办?”
两个小兄弟手足无措,围着小婴儿急得团团转。项安珏一错眼瞧见桌子上有茶壶和茶盏,登时觉得找到了方法。
蹬蹬蹬跑过去,抬手倒了一盅茶,泼泼洒洒的端过来,信心十足道:“她肯定也渴了,先喝水。每次我睡醒来,阿爹就会先叫我喝点水润润喉的。”
二娘和胡妈妈前后脚赶来,一眼就瞧见两个半大孩子端着茶盏正想法子要往婴儿嘴里灌,登时吓得魂飞九天。
“住手!”
二娘大步上前,劈手夺下茶盏,半晌手还是抖的。
“哎呦,这不是二公子和三公子吗?怎么来咱们这了?哎呦,怎么能给小小姐灌茶水呢?哎呦,这可真是!”
外头借机躲懒的下仆听得屋内动静,个个急赶慢赶跑来伺候。有那机灵的,瞅着屋内动静,一错眼就溜出院子,径直朝凤娘的院子去了。
屋内,二娘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不知该如何办。眼前两位小公子,那可是项家正正经经的公子,她一个婢妾在正经公子面前,总是短了底气。
“两位小公子可是想来瞧小小姐?不过小小姐太小,除了乳汁还什么都吃不得,小公子可不能再如今日这般啦。”
二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把两个公子打发走,省的再惹出什么争扯来。
熟料,还未等二娘再说什么,外头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少倾,房门便被一把推开,凤娘当先走了进来,随后便是李氏和赵慎两人。
原来这院子的下仆本打算只找凤娘一人,只是没料到凤娘连同赵慎一起在李氏那里。消息透漏出去,凤娘院子的丫头不敢隐瞒,死活逼着这下仆一起到李氏院子通禀,这就是为什么三人一起出现的理由。
二娘不明原有,见项家三位当家主母全都过来,登时唬得脸都白了。
项安玮和项安珏一瞧这架势,立马蔫了,老老实实袖手站在原地,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问清缘由,知道是项安玮带着项安珏私自过来,不仅吵醒正熟睡的小婴儿,还差点把一盅热茶倒在婴儿面上,凤娘和赵慎全都黑了脸。
李氏瞧着不对,护孙心切,急忙开口描补:“哎,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心里头好奇也情有可原,好在没酿成大祸,凤娘、锦言啊,你们带回去说道说道就行,可不许上手啊。”
这是赵慎第一次瞧见项礼的这位妾室,见她柔柔弱弱站在一旁,便是听李氏明显的偏袒,也不过是抱着小婴儿的手紧了紧,眼底暗淡几分,眉眼间却无甚大的愤慨。看样子,倒不是个搅风搅雨的。
由凤娘做主,先是着人出去赶忙请个大夫来瞧瞧小小姐,以防真的被惊吓到,然后又叫项安玮和项安珏好生致了歉,保证再无下次后,两人便分别被各自领回院子,接受再一次的教育。
赵慎这次十分生气,特别是听到项安珏居然差点把一盅热茶都倒在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脸上时,简直是后怕不已。
所以,等项渊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还未进房门,就听到里头传来赵慎十分严厉的教导声。项渊停住脚步,站在外头听了好大一会,待到赵慎教训完毕,这才施施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