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所以,贺丛山处理好家里那一摊子事就立马动身来曲州,随身又带了一马车的谢礼不说,表达感谢也是言辞恳切,一瞧就是发自肺腑。
“不敢当,早闻贺将军威武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项渊把贺丛山让到首位,拱手见了礼。
“哈哈哈,我这点子虚名,怎比得上正堂一朝殿试天下闻呢!”
“我靠的文章学问,将军可是靠实打实的军功,真论起来,还是将军更叫人佩服。”
俩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了一大堆废话,全没一个在重点上。
项渊面上笑呵呵,实际心底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他明白贺丛山过来的用意。
一呢,确实是来表示感谢,没有他项渊的通风报信,奋勇抵抗,他贺丛山的媳妇孩子都得遭殃,二嘛,估计也是想先探探项渊的底,瞧瞧人品如何。毕竟之前的匪头可是说了一大通属于贺夫人和贺将军隐私的话,若是不小心谨慎,叫这些言语流传出去,怕是贺夫人要遭受流言蜚语的伤害,对贺家也极其不利。
项渊忍住端茶送客的冲动,腹诽,虽说他也知道不是所有武人都是粗鲁耿直,可真遇到这么一个粗中有细,精明狡黠的,项渊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爷爷腿的,他可是有一大堆事等着做,哪有闲工夫陪这个装十三的贺将军扯闲篇!
贺丛山粗黑的眉毛一挑,摸摸下巴的胡须,面上还是副笑模样,心底却对项渊有了不同的看法。
之前沈千城夸赞项渊的话,贺丛山虽表面赞同,内里未必没有存疑。不过打从和这个年轻的状元照面开始,贺丛山就知道沈千城的夸赞非但没错,反而有些地方还并不准确。项渊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真正算得上年少有为。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年少成名的骄纵和情况,反而极为稳重。就凭他如今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对面,淡笑喝茶,八风不动,这份定力,就已经不是旁人能及的。
“说到那叶明,哥哥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项渊:·····
不想再跟贺丛山东拉西扯下去,在他又一次点到山匪时,项渊终于做了件好事,如他所愿接下话头,果然贺丛山立刻打蛇随棍上。只是,哥哥?什么鬼!
扯扯嘴角,项渊皮笑肉不笑。
“若不是叶明是从兵营里出去的,颇懂得些治军打仗的道道,这次还不会损失如此之重。”
“谁说不是!”
贺丛山一拍大腿,恨恨道:“那叶明手脚不干净,被我逮到几次,死不悔改,我念着同乡之仪,也不过是撵他出去,熟料,他居然恩将仇报,不仅污蔑哥哥内人,还妄想杀子夺妻!简直该死!”
重头戏来了。
“哥哥放心”
牙真酸,项渊控制住面皮神经,绷着一副严肃脸,义正言辞道:“那叶明满口胡言,我已约束下人,严谨他们乱传流言。”
“淙子果然大义!你既然来了通平地界,你放心,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哥哥能帮的,绝不推脱。”
总算掏出想要的回答。
项渊眯眼微笑,与同样笑得开怀的贺丛山,亲热的就像真兄弟。
“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小弟还真有事想要大哥帮忙的。”
贺丛山:·······
不是应该矜持一下嘛?
果然是个白皮黑馅的。
“淙子尽管开口。”
项渊毫不客气的把要求说了。
早在他没到通平府之前,他的老师林公因他被牵连而发配到通平曲州这样偏僻苦寒的地方,就担忧不止,一声吩咐下,几个师兄齐心协力把通平府的情况打探的清清楚楚,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通平虽地靠边关,条件苦寒,但是却有一个其他府州不能比拟的极有利的地方。
通平是靖安为数不多的几个可通关贸易的地方。
而贺丛山所统领的西山卫所,正是掌管通平府通关事宜的所在,权利比之通平知府都要大。
项渊看上的正是这一点。
曲州偏僻,经济不发达,若想帮助百姓走出贫困,和关外的蒙鞑人贸易是最便捷有利的。蒙鞑人逐水草而居,那边的皮子、牛奶羊奶制品,对关内的人一直都有吸引力,而关内的布帛、棉花、瓷器、茶叶、家畜等,关外的蒙鞑人同样垂涎三尺。
棉花、茶叶这样涉及战略物资的东西,项渊没权限伸手,别的东西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运作一番。
只不过与关外贸易,向来掌握在西山卫所,而卫所又因为地位权利等因素,向来对参与贸易的商家严苛把控,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插不进手去。
所以,之前在牛顶山遇到山匪,他才那么大胆的赌上一把,赢了,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输了吗?
他就没想过会输!
贺丛山默了,有点牙疼。
想想如今窝在家里,苍白着脸,因受惊死死守着儿子不肯离开的媳妇,转念又想到自家老娘即便被送去乡下庄子仍旧上蹿下跳来回折腾的劲,越发心塞。
最终,还是一咬牙。
“行,淙子你救了大哥的媳妇儿子,这点事大哥没道理不答应。只不过,只能进一家,多了再不可以。”
项渊笑了,爽快点头。
“好,能有一家就是大哥照顾淙子了,再此以茶代酒,谢过。”
等送走贺丛山,胡主簿看着项渊格外敬服。
“还是正堂有本事,那贺将军待正堂就如亲兄弟一般。”
项渊听了,不以为然。
通过这么一番试探,他算明白为啥看贺丛山不顺眼。
同性相斥!
本质上,他和贺丛山是一种人,自然不耐烦像看镜子似的应付他。
第39章 石桃村
跟贺丛山谈好后,项渊急忙召回自家媳妇,仔细商量起要贸易的物品来。赵慎之前没接触过对外易货,头一次听项渊说,顿时大感兴趣。
胡主簿边不动声色瞥了眼端茶细品的郝县丞,边分心听赵慎分析该拿何种物品去和蒙鞑人易货。
说实话,之前听项正堂说要把自家媳妇叫过来参与商讨,他们心底都是有些小意见的。一家主君,又是县太爷的主君,就该安于室内,本本分分的伺候县太爷就成了,这种爷们间的大事也要来参合,县太爷未免太宠溺自家夫郎,而那夫郎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管心底怎么腹诽,赵慎到底大大方方来了。再听完项渊的介绍,其他人都说不出什么好意见时,不仅提出了极其详细的参考信息,还把各种利弊都查的清清楚楚。不得不叫人佩服。
正堂的主君要说完了,胡主簿又扫了眼郝县丞。
话说郝县丞也是倒霉。本以为熬走了崔正堂,他走走关系,就能做好正堂的位置,毕竟曲州偏僻,几乎没人喜欢来任职。可谁知就那么不凑巧,朝廷居然直接指派了,而且新来的县令来头还不小,是今年新鲜出炉的状元郎!
这下,不用特意瞧,整个衙门人都知道郝县丞脸有多黑。不说郝县丞,就是他们这些人,也失望得紧。
盖因之前崔正堂在时,着实太过严苛。衙门每月俸禄就那么多,不吃不喝养活老小都有问题,崔正堂还不许贪腐,一两银子的小事都能下大狱,弄得衙门里怨声载道。崔正堂被调走,他们是最欢喜鼓舞的,私下里也认为若是郝县丞上去,看在大家层同甘共苦的份上,今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熬,可谁知,嗐!
“除去盐铁,药材、粮食、棉花这些物品,那就只能用家畜。曲州这边的乌骨鸡,外形好看,味道鲜美,又是曲州特有的,应该好卖。”
眼见顶头上司的主君结束报告,胡主簿赶紧回神,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郝县丞,你看呢?”
项渊没急着下结论,而是亲切的询问下属意见。
只不过被亲切询问的人,心情如何,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郝县丞慢悠悠放下茶盏,捋捋胡须,慢条斯理道:“那蒙鞑人都是些粗野蛮人,吃惯了牛羊肉,看得上乌骨鸡那么丁点小肉?”
说完,脸上带出点不屑,摇摇头。
项渊点头,视线一转,看向胡主簿,笑道:“胡主簿认为呢?”
胡
主簿一激灵,脱口道:“下官觉得倒是可以试试看。”
胡主簿一秃噜完,心道糟糕,妥妥得罪郝县丞了。
果然,散会后郝县丞扔给他一个眼刀就率先大步走开,瞧那方向,铁定是去主家挑拨去了。
胡主簿叹口气,回头瞅瞅县衙内堂,暗想自个真得好好想想之后该靠那边了。
“我打算叫二姐夫来曲州瞧瞧,若是可以,贩卖药材,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赵慎眨下眼睛,无语的瞧着项渊。
说话就说话,你把爪子往哪放呢?混蛋!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大力拍掉严重越界的狼爪子,赵慎翻出一个册子递给项渊。
“我觉得也成,做得好了,比二姐夫现如今死守着那么个铺子要好很多。这个册子是我这几天出去了解到的情况,你仔细瞧瞧。”
项渊早知道媳妇做事精细,没料到会如此细致。不大的册子上,密密麻麻记着曲州所有的出产,若是别地没有的,或者特别一些的,还特意用朱砂标记出来,很是醒目。
忍不住心热,项渊把人一把拉进怀里,狠狠亲下去。
腻歪了盏茶功夫,项渊才不得不把人放开。再不放开,他的腰可就要青了。
“我打算叫你组个商队,收货卖货都由你负责。”
趁赵慎炸毛前,项渊赶紧摆出谈公事的架势。
赵慎想了会,道:“你想叫我亲自带队跟着贺将军去通商?”
项渊点点头,他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初来乍到,一来还没能得到曲州上下的信任,二来他也不想费劲筹谋辛苦得到的商路给不相干的人占便宜。再来曲州这边经历崔县令的禁商整顿,商业萧条萎靡,此时必须要衙门带头出来高调活动,才能打消当地人不敢经商的疑虑。
赵慎经商很有天分,嗅觉敏锐,不用项渊再多解释,他就想通其中的关窍。
“行,我没问题。”
项渊见赵慎想通后居然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略微有些心塞。媳妇就没想过若是组队去行商,那和他就要聚少离多了!居然完全没想到不说,还表现的这么期待,该罚!
于是,这个晚上,赵慎头一次知道,除了固定的几个姿势,项淙子这厮居然暗搓搓学了别的玩法,姿势不仅极其羞臊,且那厮由于坚持锻炼,体力非一般的好,动作狂野,摆动有力,他自认也是体力好的,最后却丢脸的哭出来不说,还直讨饶,恨得他歇过气来就狠狠咬了项淙子一口。
项渊揉揉被咬疼的肩膀,嗤牙笑笑,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