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渣攻和小美人
自从小美人的婚事定下之后,老父亲就一直很担忧。
他们是乡下村里的小门小户,甄家是城里的名门望族。
而且小池一直傻乎乎的,既不会讨好夫君,又不懂侍奉公婆,就这样稀里糊涂嫁过去,岂不是要天天被人嫌弃责骂。
小池成婚已经四月有余,女婿却一点信儿都没有。
一家人心里七上八下,甚至开始担忧小池是不是就快被甄家休了。
可今天女婿不但来了,还带着礼物来的。
小美人走路摇摇晃晃的,鼓鼓的小肚子也摇摇晃晃的。
大渣攻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往屋里走,意犹未尽地看着小美人的小脸蛋。
丈母娘做的一手好菜,只是平日里家中太穷,让她总无用武之地。
今天女婿带了好肉好面,丈母娘半刻钟就先端来了一盆丝瓜火腿疙瘩汤。
丝瓜清淡爽滑,火腿咸香醇美,小面疙瘩是用蛋黄和面,色泽金黄明亮,咬在嘴里香甜可口,好嚼不灢,越嚼越香。
小美人在马车上被迫做了一场剧烈运动,是真的饿了,抱着大碗呼噜呼噜连汤带面吃得飘飘欲仙。
大渣攻狐疑地看着那碗连面疙瘩带丝瓜条的素白面汤,用筷子挑了挑自己碗里的火腿粒,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汤。
嗯,真香。
一大盆疙瘩汤眼看就要被大渣攻喝得见底,老丈人又笑呵呵地端上了一碟子油辣油辣的炒咸菜丝:“女婿,来,老婆子这疙瘩汤做的太淡了,让我给你们拿碟咸菜下汤。”
大渣攻心虚地看着那个快要见底的粗陶大盆,轻咳一声,看着那一碟十分有食欲的咸菜丝不知所措。
小美人从大碗里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打了个嗝:“爹,我要吃烙饼!”
松软焦脆的烙饼夹着油辣油辣的咸菜丝,微甜的葱白切成丝混在咸菜里,别有一番甘美滋味。
大渣攻啃着大烙饼夹咸菜丝,身边是小美人吃东西时小老鼠一样的吧唧声。他前三十年过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日子,忽然间全部变得毫无滋味。
一根萝卜切出花来,也不如大饼咸菜有滋有味。
山珍海味就算炖上七天七夜,哪比得上一碗疙瘩汤暖心暖胃。
这小土帽家里穷得连红薯都要省着吃,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着依着,哪儿不比下人们的假笑让人舒坦。
大渣攻用油乎乎地手戳戳小美人软绵绵的耳朵。
小美人屁股一紧,警惕地咬着饼扭头看他,像一只被抓住尾巴的小猫咪。
大渣攻看着小媳妇儿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心口那股憋了三十年的气儿终于顺了,乐颠颠地傻笑:“小土帽,你吃得真多,幸亏我家里有矿。”
丈母娘手艺太好,大渣攻吃得比前三十年加起来都多。
小美人吃饱了就食困,窝在大渣攻怀里软绵绵地打哈欠。
大渣攻拿着下人递过来的湿帕子,小心地替小美人擦拭脸上的油和嘴角的饭渣。
脏兮兮的小脸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白嫩乖巧的小模样来。
吃饱了,抱着小媳妇儿午睡,当真是美滋滋。
一觉睡到暮色昏沉,大渣攻在煮玉米的香甜气味中醒来,摸摸怀里小媳妇儿的圆肚子。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久睡想日菊。
大渣攻搂着呼呼大睡的小媳妇儿,想要……想要……
忽然,老丈人来敲门:“小池,女婿,老婆子煮了玉米汤,叫你们出来吃晚饭啦。”
小美人嘟嘟囔囔地伸着懒腰,困唧唧地扭来扭去:“嗯……饿……”
大渣攻小声说:“乖,屁股撅起来,相公喂你吃大玉米。”
小美人虽然还没醒,却已经警惕地捂住屁股,软绵绵地打哈欠:“不……嗯……不吃相公的大玉米……要吃……要吃娘亲煮熟的大玉米……”
大渣攻坏事没干成,悻悻地在小美人热乎乎的屁股上偷亲一口,理直气壮地说:“相公就是叫你起来吃丈母娘煮的玉米,你小脑瓜里乱七八糟都想些什么呢?”
小美人半睡半醒地被欺负糊涂了,委屈巴巴地茫然看着屁股后面的大渣攻。
玉米棒子包裹着层层青皮,在大锅里煮熟了。
剥开皮,去了穗,圆滚滚的玉米粒喷香扑鼻,分外喜人。
这时候的玉米还嫩,咬起来汁水丰沛清甜脆嫩。
小美人啃着玉米棒子,把刚刚擦干净的小脸又弄脏了。
渣攻不悦地皱着眉,一把抢过小美人手里的玉米棒子。
小美人委屈地瞪大眼睛。
好生气,又不敢骂自己的相公,只好气fufu泪汪汪地瞪人,可怜委屈极了。
大渣攻抢过玉米棒子,拿小刀一排一排把玉米粒戳下来,放在小碗里。
他耐心地戳了两根玉米棒子,满满一小碗玉米粒。
小美人茫然地看着他。
大渣攻把勺子插在小山似的玉米粒堆里,霸气地递给小美人:“吃吧,相公给你收拾的!”
嗑瓜子的丈母娘和抽烟杆的老丈人,心照不宣地一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乡下的夜风比城里凉,大片的玉米地在月色下散发着让人心气浮动的味道。
大渣攻抱着小美人在大树下乘凉,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那片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总想干点不怀好意的事。
小美人打着饱嗝,低头乖巧地用草叶编一只蚂蚱。
大渣攻的眼睛渐渐泛起野狼的绿光,故作性感地沙哑着声音低喃:“小土帽,相公好不好?”
小美人低着头,声若蚊蝇,软绵绵地说:“好……”
大渣攻嘿嘿笑着:“玉米棒子好不好?”
小美人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依旧乖乖地玩草叶。
身后的大渣攻咽下口水,罪恶的手悄悄伸向了筐里的玉米棒子。
大渣攻拿着大大的玉米棒子,悄悄靠近软绵绵的小美人。
忽然,小美人回过头,亮晶晶的眼睛里装着星星,开心地举起手里的草蚂蚱:“相公,好看吗?”
大渣攻悻悻地收起了不怀好意的玉米棒子,放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
呸,生的。
小美人把新编的草蚂蚱捧到大渣攻眼前:“相公……”
大渣攻故意皱眉:“这是只狗还是头驴?”
小美人伤心了,失落地低下头,把草蚂蚱扔到一边,赌气似的再也不弄了。
大渣攻连忙把可怜的草蚂蚱捡起来,对小媳妇儿又亲又哄:“怎么扔了?是驴是狗,都是你送给相公的,你居然敢扔了,嗯?相公要罚你了,小屁股撅起来。”
小美人惊恐地扑棱着,生怕大渣攻在玉米地里就把他办了。
小美人越扑棱挣扎,大渣攻越兴致高昂。
眼看就要当众造人了,甄家的车夫忽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爷!老爷!白公子要娶妻了!!!”
大渣攻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车夫为何如此激动。
怀里的小美人却不扑棱了,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都埋进了手臂里。
大渣攻看看车夫,再看看小美人。
小美人伤心地抱住笨笨的自己,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他的相公,还是爱着白公子啊。
大渣攻心里急急的,脸却臭臭的:“小土帽你哭什么哭?被人看见,还以为甄家欺负你了!”
小美人缩得小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渣攻开始发愁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小土帽一哭就不说话了,这可怎么办啊!
车夫急匆匆地吼:“老爷,白公子要娶妻了,您就不着急吗!”
大渣攻这才忽然想起来,他喜欢了白月光二十年,全家人都知道他的心在白月光心上。
如今白月光要娶妻了,他就该愤怒地冲过去抢亲才对。
可他抱着怀里那个软绵绵的小奶球,只想再喂小奶球啃一根嫩嫩的玉米棒子。
白月光一生都有着高尚的精神追求,和他这种只喜欢吃吃喝喝睡觉的凡夫俗子,终究是两路人。
大渣攻低头看着小美人。
小美人也眼泪汪汪地看着大渣攻。
大渣攻开始使坏,故作严肃地说:“你哭什么?”
小美人摇摇头。
他难过极了。
成亲的第一天,大渣攻就恶狠狠地警告他,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他,只喜欢白月光。
小美人胆子小,怂唧唧,根本不敢反抗。
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大渣攻娶他是被迫的,不会喜欢他的。所以他要乖乖的,不能给相公添麻烦。
可是他却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相公。
相公会陪他吃烤红薯,也会陪他吃大鱼。
会抱着他看月亮,会在床上把他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
小美人哭唧唧地抱着自己。
他好喜欢相公,好喜欢好喜欢。
可他不如白公子好看,也不如白公子聪明。
他那么丑,那么笨,总是惹相公生气,却笨笨地说都说不明白。
如今白公子要娶妻,相公看上去好伤心。
他也……好伤心啊……
白月光要娶亲,大渣攻急匆匆赶回去了。
丈母娘炖了一夜的新鲜大鹅也没来得及吃上。
小美人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委屈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指悄悄抓着大渣攻的衣服,又害怕被大渣攻发现嘲笑他。
大渣攻闭目养神,伸手把那只暗搓搓想干坏事的小奶球搂进怀里:“干什么呢?”
小美人心里扑通扑通狂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磕磕绊绊地说:“我……我……相公……”
一声相公叫出口,小美人再也忍不住泪,委屈得哭了。
大渣攻低头看着小媳妇儿哭唧唧的可怜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兴奋,紧紧把软绵绵的小奶球搂进怀里,狠狠按在自己胯下。
小美人不知所措地用屁股蛋夹紧了那根硬邦邦的玉米棒子,哭得更可怜了。
大渣攻搂着媳妇儿的小细腰,贴上去就要嘬neinei。
忽然,马车停下,车夫焦急地大喊:“老爷,到白府啦!”
大渣攻:“……”
不是说要回家吗?
来这儿干嘛?
大渣攻刚要说声掉头回家,白月光已经亲自从白府中迎了出来,清冷出尘,美若谪仙:“甄杰,你来了。”
大渣攻:“……”
小美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嗝……呜呜……”
大渣攻拎着泪汪汪的小美人走进了白府。
小美人眼睛水水的,脸蛋红红的,衣服头发都有些乱,走路的时候像只摇摇晃晃的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