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后卿气得肺都要绿了。
后卿一脸的生无可恋,再也没有比这个事情更让他痛苦了,夏肖白牵着他的小手,他还未发现什么时候到的北冥王府,就已被夏肖白抱上了主位。看着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王府,心里闹腾得厉害,眼尖地揪见夏肖白出了大厅,蹙眉跟上他的步子,夏肖白见后卿跟着,步子放缓了一些。
后卿心里更堵了,他是个爷们,不用你等。
老二抱着二丫头坐在软件上,被人看着守着大院子里的一颗桂花树下,二丫头最喜欢的桂花,抬起灰灰的小脸蛋,指着香香的花儿笑得咯咯响,老二看二丫头高兴,自个儿也笑了。
后卿越过夏肖白,朝她们娘俩小跑着,眼睛都湿润了。
二丫头见到后卿,伸出一双手要抱抱,嘴里还喊着:“爹……”老二大惊,捂住二丫头的嘴巴,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别乱喊,叫五姨。”
二丫头睁着明亮的大眼,扁着小嘴,委屈地喊了句:“五姨姨。”
后卿走路的脚一软,转身看向夏肖白,见他脸上无恙,说不定听不清楚二丫头喊的话,笑着摸摸老二的发髻:“二姐,你跟个孩子较真做什么?”又捏捏二丫头的小脸蛋:“喜鹊真乖儿,呵呵呵,五姨抱抱。”
二丫头朝着亲爹伸出了手,被后卿在高空中甩了几下,柔柔白白的身体像块棉花,让后卿心里喜欢,二丫头心里那点儿不快很快就被风吹散了,甜甜腻腻地喊着:“五姨高高、五姨高高……”
夏肖白刚毅的脸越来越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快活似神仙,自己就是个局外人,横了一眼身旁的侍卫,侍卫战战克克地往前走了几步,请安:“王爷?”
“把余泉平叫来。”
“属下遵命。”侍卫不敢怠慢,提着剑蹭蹭蹭地跑了。
夏肖白身上的火气蔓延地越来越快,周围的气氛沉寂着,后卿感觉气氛不太对,看了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呵呵笑道:“奴家在王府很得二姐照顾,所以我们姐妹俩跟亲姐妹似的。”
夏肖白收敛了下火气,点点头。
余泉平跟着侍卫跑来了,气喘吁吁地跪在夏肖白面前:“草民参见王爷。”
夏肖白见到老实巴交的人,胸口的火灭了,招招手让后卿过来。后卿屁颠颠地跑过来,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狗,浑身灰溜溜的,就像刚刚跑去撒野了,当一听到主人的招呼就立马过来。
夏肖白心里的火连火星子都没了,指着余泉平道:“你看这人如何?我想给他赐个媳妇。”
余泉平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后卿端详了他半刻道:“两眼无神,老实巴交;眉毛呈八字,心胸宽广;下巴尖小,人缘不好;嘴唇厚,很好说话。”眉毛一挑,环胸痞痞地道:“这是个不错的男人,而且女人若是要嫁,做好嫁这种人,既不用担心三妻四妾,又能使唤使唤。”八卦地看着夏肖白:“你要赐哪个女人给他?这女人是捡到大宝贝了。”
夏肖白咧嘴一笑:“这人便是你二姐。”
后卿从小到大搬起过无数石头砸过自己的脚,最大最有色彩的一颗便是眼前他评定为老实巴交的那一颗,狠狠地砸到他头顶,把他砸得满头绿。
气愤地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和笑得肆意高兴的男人,呜咽道:“你们太欺负人了。”
夏肖白于心不忍,这对于后卿来说确实是个噩梦,但看到可爱的小丫头把手攀上后卿的大腿时,他一颗于心不忍的心硬得不能再硬了,今日不把她们娘俩送走,明日他们娘俩就把后卿勾走了,牵着他的手,想拉到身边好好地安慰一番,后卿撒泼打滚,坐到地上抱着二丫头,哀嚎大哭:“若是你要送我二姐,我就死给你看。”
夏肖白皱眉,后卿越是反抗,他越是容不下她们娘俩,冷冽的目光看向坐在软轿里的女人,灰溜溜的肤色如同从泥地里捞出来,听说还自愿割肉喂相公,如此情深义重的女人不好威胁,若是逼急了,还会让后卿对他产生怨恨。
眸光一转就放到了二丫头身上,她小小的个子经过了几日的颠簸也知道了何为危险,颤巍巍地缩到爹爹的身后,喊着:“怕怕、怕怕……”
后卿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死死地盯住他:“你一个摄政王居然吓唬一个小毛孩儿,你要脸吗?”
夏肖白黑着脸,他居然为了个小丫头对他大呼小叫,这丫头必须得送走。
老二心里害怕后卿和闺女出事,得了后卿的话,极少开口的她,喊道:“五妹,不要胡说,都是喜鹊不好,我一定会好好教她的。”顿了顿,又道:“摄政王大人,是民妇不好,民妇刚死了丈夫,自己晦气,不好连累他人,请摄政王大人收回成命。”
一番话下来,虽然不是知书达理,但贵在够真诚。只是在摄政王眼里,她越是真诚,越是有威胁,送走的决心他越是坚定,对后卿道:“小王爷是国之栋梁,可惜天妒英才,她既是小王爷的遗孀,又是你的好姐姐,本王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后卿一番话卡在喉咙里,问候着他的祖宗十八代。
夏肖白又对余泉平道:“你还不快谢恩。”
老实巴交的余泉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得了个媳妇,而且这个媳妇的来头还不简单,愣头愣脑地磕头道:“草民谢……”
“谢你老母。”后卿恶狠狠地瞪他,揪起他的前襟,吼道:“你凭什么娶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个穷酸养得起她吗?养得起她的宝贝闺女吗?看你这样子也有三十多了吧!就算你生得老,算你二十九,你有她相公年轻吗?有她相公好看吗?”
老实人一愣,身体有些哆嗦,看向摄政王,他一副轻飘飘的姿势,明显是你爱咋办就咋办,可余泉平知道,如果他敢不娶她,或者娶不到她,他一家都得完蛋,深呼吸地道:“这位夫人既然是遗孀,他的丈夫定是希望他过上好日子,如此嫁我也不是不可,而且我们可以过几年再办喜事,如此她也不会对不住她丈夫。至于她闺女,嫁了我,就是我闺女,我会好好待她们的。”
后卿仰头咆哮:“你有钱吗?”他记得他的女人有几个是因为他穷抛弃了他。
老实人道:“小人祖辈经商,家中有几千亩良田,几十家商铺,还承蒙摄政王大人厚爱,如此正在他府中做算账先生,平日里也是不愁吃穿的,养活媳妇和闺女,不成问题。”
后卿的脸黑成猪肝色,给他眼睛来了一圈:“滚,那是我媳妇。”
夏肖白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你说什么?”
后卿脖颈一片冰冷,呵呵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二姐是我夫君的媳妇。”
夏肖白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老二:“既然你不乐意她嫁人,我娶她就是了。”
后卿:“……”
夏肖白又盯着二丫头:“可我不替别人养闺女。若是嫁我,就得把闺女扔了。”
第8章 油得发光的绿帽子(8)
后卿心里暗骂这头大畜生,脑子在拼命的想办法,他家媳妇就剩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了,左想右想也没法子了,跪地道:“摄政王大爷,求您了,我夫君尸骨未寒,您就不要逼迫我们三个苦命的女人了。”
夏肖白:“你是我的女人,应该留着我身边吧!”
后卿点头。
“她不是我媳妇,我没有养的义务吧?”
后卿咬牙点头。
“若是她是我媳妇,她闺女不是我闺女,我也没有养的必要吧?”
虽然后卿十分地愤怒,可他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看,真是没有必要,可她们是他的媳妇闺女,所以还是得点头,大义凛然地道:“有必要,或者,你把我一块儿嫁了。”
夏肖白眯起了眼前,浑身的冷气场如同狂风暴雨即将到来:“你是在要挟我吗?”
后卿浑身哆嗦了些,可仍硬着骨头地与他对视:“不敢。”
“不嫁就杀了。”夏肖白说完就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身抱走面如死灰的后卿,他悲痛欲绝地吼道:“媳妇,我对不住你们娘俩!”
无论后卿有多闹腾,也无法阻止待他最情深义重的二媳妇与二闺女被装上了马车,与另一个男人走了。
后卿眼睁睁地看着一顶绿帽把他绿了个透心凉,愤愤地趴在桌子上,悲痛欲绝地道:“你到底把他们送哪儿了?”
“送去成亲了。”
“畜生。”
夏肖白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地放下杯子,感觉少了一个情敌,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对他这点小脾气不放在心上,不过他这么吼,嘴唇干裂是小,万一伤到嗓子可怎么办?倒了一杯茶水,吹凉了些,放到他跟前,好脾气地哄道:“喝点儿水吧!嗓子都干了。”
后卿怎么看他都不是人,气得把他手里的茶杯拂去:“滚。”
这么一顶绿帽子罩着,还喝什么水?
夏肖白打了个响指,几个士兵扛了一头大母猪入大厅,母猪浑身雪白,被洗得滑溜溜的,后卿疑惑道:“你怎么还拿这么丑猪当宠物养?”
夏肖白冷硬的眉梢染上了笑意,后卿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不再战战克克,也不再时时刻刻怕自己小命不保了,这对夏肖白来说这个好兆头。他喜滋滋地道:“我表演一个戏法给你看。”
“真的?”后卿笑道:“大变活猪吗?我觉得比大变活人有意思。”败家子后卿此刻已经暂时失忆,自己情深义重的二媳妇和二闺女在他心中都没戏法来得有意思。
夏肖白腼腆一笑,对于一个刚毅的汉子来说,这个表情有些难度,可夏肖白笑起来丝毫不违和,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腼腆的刚毅汉子。
后卿瞪大了眼睛,随手抓了一盘瓜子,边磕边好好地欣赏心里认为的“大变活猪。”
夏肖白让侍卫把大母猪放了出来,两个侍卫合力拿走了关猪的大笼子,临走前还顺势重重地踢了一脚大母猪的屁股,大母猪皮糙肉厚,奈何侍卫的腿是练过的,屁股被踢得火辣辣的疼,‘哼哼’地乱跑,这一跑就直奔向败家子后卿跟前。
虽然后卿浑身脏兮兮的,可是也不能让一头母猪给拱了,喉咙张开正想喊救,半个茶杯从砸向大母猪的脑袋,巨大的母猪四脚弯曲,重重地倒地。
后卿的目光从母猪身上移到夏肖白手上,他空手掰着另外半个茶杯,还掰地十分地均匀,一条小小的瓷片快速地插入了猪肥脖子,它哼了一声,猪蹄子动了一下就不动了,连猪眼睛都没睁开,若不是流了两滴血,恐怕没人知道它已经死了。
后卿瞪大了眼睛,幻想着若是这条小小的瓷片割到他的脖子,他恐怕连哼都没机会。
夏肖白的动作不停,就用一条小瓷片轻轻地在绕着整只母猪滑了几刀,然后把连血都没沾上的瓷片扔了,空手把细细的猪皮剥了出来,就像掀被子一样,整个过程轻松自然,如行云流水。
干完后,他扬起头,汗都没一滴,笑问:“你渴了吗?”
“……”后卿做了二十几年的败家子头一回见到如此威胁,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夏肖白见后卿不动,蹙眉又掰了一个杯子,叹息道:“你肯定未见过人的鲜血吧!我还想着拿头猪吓唬吓唬你,看来你还是得要我动真格,既然如此,我便剥个人皮给你看看吧!虽是血淋淋的,不过也挺好玩的。”
后卿头皮一紧,阻拦了他喊人扛个人过来,讪讪地笑道:“不好玩,不好玩,妾身怕怕,怕怕。”说着灌了一整壶水,心里又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