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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郎君

作者:沐家阿年 时间:2020-10-29 11:50:44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秦晏坐在榻边,看着闻玉熟睡的面孔,五官比先前长开了,看来今后又是一位惹得姑娘们欢喜的对象。思及此,秦晏心里很是舒畅。
闻玉缓缓张开眼,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先是一愣,脸上洋溢起喜悦的笑容,“将军!”
秦晏笑了笑,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口,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五年,俊了真多。”
闻玉只觉耳朵微微发烫,不自然地侧过头。
秦晏收回手,站起身,说道:“好了,你先起来,随我出去一趟。”
闻玉点点头,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到秦晏身侧,问:“去哪?”
“去城外。”秦晏回道。
傅相死后,相府被官府收回,相府所有人被赶了出来,傅远之遣散所有奴仆,一人居住在傅家名下的一座别院里。
二人坐着马车,穿过一片树林,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
大门上悬挂着白布,屋檐下挂着两盏白灯笼,加之天气阴沉,不时有风吹过,灯笼随着风左右摇晃,拧着灯笼的铁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见眼前的景象,闻玉不禁皱了皱眉,侧过头看着秦晏,问:“这是?”
“走吧,给你傅爷爷上柱香。”秦晏淡淡道。
秦晏的话音一落,闻玉迟迟没反应过来,傅相,那位慈祥的老人,怎么突然没的?
“怎么回事?”闻玉低声问道。
秦晏垂眸,“刺杀天子。”
“不可能!”闻玉直接否认,在书院时,李夫子向他们介绍傅相,历经二代君王,门生众多,培养了众多贤士,一生为国,殚精竭虑。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刺杀天子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加之傅相年迈,如何能越过重重阻碍?
秦晏没有再说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迈开步子,跨过大门,往里走去。
闻玉只好跟上。
大厅里,一口棺木摆在正中央,傅远之穿着麻衣,跪在火盆前,一脸麻木,手里攥着纸钱,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着。
“远之。”秦晏见状,眉头一皱。
傅远之慢慢抬起头,看了看秦晏,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闻玉,仔细辨认后,有气无力地说着:“哦,小玉儿回来了。”
闻玉敛去方才的不爽,对傅远之拱手道:“傅公子。”
傅远之低声应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朝火盆里扔纸钱。
闻玉从一侧拿起香,借着一旁的烛火引燃,双手握住,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插在香炉里。
“傅远之,待相爷下葬后,搬去我那。”秦晏说道。
“祖父是因我而死的。”傅远之好似没听见秦晏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当时狩猎的时候,有个人对我说杉树林那里好多猎物,我就去了,结果不知道何处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划伤我手臂,我想去追,不想身后有人将我打晕。再次醒来,却看见祖父在受刑。该死的人是我啊!”傅远之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胸前的衣襟。
这是傅远之第一次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出来,秦晏心里一片沉重。很显然,这就是赵凌风针对傅相来的。朝廷的大臣早已站好队,而傅相却是忠于君王,不肯受赵凌风拉拢。于是,赵凌风只好出此下策。若是傅远之被当做刺客抓了去,赵乾会怀疑,毕竟一个纨绔子弟,若无人指使,是不可能会刺杀天子。以傅远之的脾气,被污蔑后,肯定会有所反抗,赵乾也会因此怀疑傅相。只不过事情并不会是如今这般结果,顶多是傅远之被收监,待彻查此事后,再行决断。在这过程中,傅相完全可以动用自己的力量将傅远之救出,可是傅相没有这般选择。
傅相沉浸官场多年,早已猜到此事的来龙去脉,这些年来,因为他,傅远之受到过数不清的伤害,他都选择平静,而今看见傅远之再次因自己受伤,他不想再如此,于是选择将计就计,将自己的性命献出,以此来保全傅远之,至少今后,傅远之不会再因他而受伤害。
听着傅远之的话,闻玉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经过,看着痛哭的傅远之,冷冷地说道:“你中计是因为你自己蠢,确实该死。可是傅爷爷用他性命换你平安,你如今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对得起他吗?你若是想死,现在就给我撞这石柱,放心,我会替你收尸的。”说完,闻玉指着自己身边大概有一个人张开双臂才能圈住的石柱。
闻玉的这番话使得秦晏侧目,实在想不出,以前那个内向得连跟外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孩子如今竟是这般能说会道。这话一出,傅远之哪里还会说什么要死的话。
果不其然,傅远之安安静静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对秦晏说道:“过几日,我便去你府上。”
又安慰了傅远之几句,二人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闻玉胸口总觉得被一块大石压住了,喘不过气。
秦晏看见他眉头微蹙,以为他还是在为傅相的事揪心,便开口安慰道:“逝者已矣,别再难受了。”
“将军,我不想考科举了。”闻玉静静地看着秦晏,眼里布满认真。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好的么?”秦晏挑了挑眉。
“我不想为这个朝廷效力。”闻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秦晏闻言,不禁轻斥道:“休要胡说!”
“只有参加科举,你才可能入仕,才能发挥自己的价值。”秦晏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将军呢?将军可曾觉得自己的价值得以发挥?”闻玉反问道。
秦晏眸光微黯,在人生中最为得意的年纪被闲置下来,怎能畅快?
“忠君爱国,是大丈夫之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只是遵循陛下所愿。”秦晏无奈地回道。
闻玉冷哼一声,讥讽道:“忠君爱国?哼,古来忠君爱国者,几人能得善终不是血洒疆场,就是君王猜忌,命丧牢笼,究竟几人能得善终?那些身后名,即便流芳百世,有何用一抔黄土,一具白骨,一生辉煌若是德幸,史书上的寥寥几笔,若是无呢?”
“够了!”秦晏打断道,“下个月便是科举考试,你好好准备一下。”
见秦晏依旧坚持,闻玉也拧不过,伸手掀开车帘,让车夫停下,然后自己跳下马车,带着些不满对着车内的秦晏说道:“我四处走走,待会自己回去。”
秦晏没有回他,对着车夫说道:“走吧。”
车轱辘慢慢转了起来,闻玉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然后转过头,沿着一旁的小路,缓缓踱步。
待马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后,秦晏立即出声让其停下,“你先回去,我在这等他。”
车夫应了声,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秦晏寻了块大石头,吹去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等着闻玉,他可没忘了闻玉记不得路。
闻玉走了许久,方才平复心头的不快。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闻玉迅速躲在一棵大树后,借着树干的遮掩,悄悄地伸出脑袋张望。
只见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位男子,手里拿着几条小鱼,在草丛上坐下来。双唇轻启,似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只橘色的小猫从他宽大的袖子里钻出来,弱弱地叫了几声。
“树后面的那位兄台还要站多久?”男子朝着闻玉这边的方向说道。
没办法,既然被发现了,闻玉只好现身,慢慢走近,看清男子的长相,眼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自然,拱手道:“抱歉,多有打扰。”
男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着闻玉,“咱俩长得挺像的,只不过,我比你老。”
“喵喵喵。”小猫围着男子的手,急促地叫唤着。
男子将一条鱼递到小猫的嘴边,小猫立即叼住,然后另一处跑去,静静地吃着。
“敢问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男子问道。
“在下闻玉。”闻玉回道。
男子闻言,眸光微闪,继而笑道:“这名字跟个女娃似的。”
忽然,前方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男子脸色微变,对闻玉说道:“我先走了,不久之后,咱们定会再见。”
闻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男子抱起猫,朝那身影走去。
“宋谙!你跑哪去了?”赵凌风脸上的焦急还未褪去。
宋谙不甚在意地摸着怀中的猫,回道:“我跑哪你不都能找得到。”
这话很自然地取悦了赵凌风,“这是自然。”
宋谙看着赵凌风自信的模样,不由得讥讽道:“不过你死了,就找不到我了。”
“我死了,定会带着你。”赵凌风看着宋谙,目露狠色。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吵了。”宋谙淡淡地说着。
赵凌风跟在宋谙身侧,两眼紧盯着宋谙怀中的猫,什么时候宋谙能这么温柔的对他就好了。
天色渐暗,闻玉准备回去,转过头看见四周全是树,不禁犯了迷糊,这该往哪走?
突然下起下雨,闻玉只好躲在一棵树下,想着等雨停再走。
“闻玉。”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
闻玉猛地转过头,就看见秦晏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心里一阵欢喜,迈开步子想要上前,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又停下了,整个人僵在那。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鬓发贴着脸颊,雨水顺着发丝流下。
秦晏无奈摇摇头,上前擦掉他脸上的雨水,叹道:“好了,回家吧,之前的事,便算了。”
闻玉心里涌进阵阵暖流,回道:“我去考”
“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秦晏微微一笑,“好了,赶紧走,天快黑了。”说完,牵起闻玉的手,朝远方跑去。












      第16章 科举
太和殿内,赵乾坐在龙椅上,脸上还带着一丝苍白,不时轻咳几声,看来之前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刘公公挥了挥拂尘,用尖细的嗓子喊道。
礼部尚书潘秉诚转过头与身侧的官员耳语几番,犹豫了一下,然后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哦?说来听听。”赵乾挑了挑眉。
“不日便是科举之期,先前陛下曾说亲自出题,不知?”潘秉诚有点胆颤,实在是没办法了,离科举还有七日。
赵乾恍然大悟,“确有此事,朕差点忘了。题目朕已想好,不过,此次朕打算将科举交由阳武王来主持,你们礼部在旁协调。”
潘秉诚倒心里颇为不爽,每年科举都是交由他们礼部负责,如今倒要交由赵凌风,有种自己的职位被人夺去的感觉,面上则不显,恭敬地回道:“是。”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赵凌风回道。
赵乾微微颔首,“你倒是从没让朕失望过。”
散朝后,秦晏在前面走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不由得转过头去。只见潘秉诚小跑上前,花白的胡子随风扬起,稍显宽大的官帽摇摇欲坠,所以只好用手扶着,带着一丝喜感。
“秦侯爷,且留步。”潘秉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晏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潘秉诚,问:“尚书大人?”
潘秉诚扶正自己的官帽,笑了笑:“想请侯爷喝杯茶,不知有没有空?”
秦晏摇摇头,“没空,府上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说完,便抬脚离去。
看着秦晏逐渐远去的身影,潘秉诚捋顺自己打结的胡须,长叹道:“再不回来,老夫也不帮你了。”
此时,在离京不远的官道上,一男子正骑在马背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到底是谁在惦记着本王?”
赵凌风与梅邺慢慢悠悠地走在后头,低头商量着什么。
“外祖父,你说父皇今日此举,这是何意?”赵凌风不解地问,实在不懂为什么赵乾会突然决定由他主持此次科举,之前也没见他有任何表态。
梅邺皱了皱眉,“这个老夫也不知,不过总的来说,此事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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