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
“我也实在没办法……”
“别在我耳边说话!”
“但是……”
“闭嘴。”陆无一堵住傅弈舟后面的话,霍地坐起身,也不在乎是否会吵醒其它人,直直飞奔出房。
陆无一一走,半张塌瞬间就空了出来。傅弈舟抬手动了动,刚才摸着陆无一腰的触感还在,心中有些异样。
或许真是太久没与各方美人把酒言欢才会变得奇怪吧。
不过陆无一真是沉不住气,一点点亲密接触就气成那样,实在好玩。总之陆无一应该不会再回来,这半张塌就是他的了。
陆无一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地方沐浴,洗掉还残留在身上的奇异感觉。然而吹了几阵夜风之后,他便冷静下来。
傅弈舟绝对是故意弟之!自己的反应也未免过于冲动。同为男子,被摸一下算什么?现在没地方睡才是重点!
陆无一打算掉头回偏房,才走几步便顿住了身形。这样回去岂不是显得他很大惊小怪么?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廊下的灯笼迎风摇曳,火光明灭,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客厢那头的房屋之中。呵,他倒忘记还有一个楚流莺了。看来他可以到那里找个地方住一晚。
“傅弈舟,之后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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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楚流莺与傅弈舟见面后,楚流莺便频频找傅弈舟。傅弈舟有意躲她,却收效却甚微。
其中真相他自然不知晓。
楚流莺找不到傅弈舟,当然会去找与他一同行动的陆无一。有机会报傅弈舟一路害他出糗倒霉的仇,陆无一不得使劲帮楚流莺么?楚流莺又特别信任陆无一,完全看不出陆无一的好意竟是在给傅弈舟添乱。
不过他能这么安逸还得多亏楚流莺替他在钱老爷面前说话。
钱老爷觉得陆无一不简单,混进钱府必有所图。虽然当着陆无一的面没有明说,但细想一下便知他话里有话。还是楚流莺说陆无一是她新结识的朋友,而且厨子的功夫也货真价实,若是钱府不留他,楚流莺便要请他回空山派当掌厨。
楚流莺是空山派掌门的千金,空山派又和武当山,少林一样是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她的话有些份量。加上荣宏奇也开口了,钱老爷才将陆无一继续留在府中。
虽说楚流莺找他不是想从他那里得知傅弈舟的所在,就是找他讨吃的。但陆无一也从楚流莺那里知道了不少钱府的事。
比如那钱府五少爷是四夫人所生,而他六妹则是二夫人所出。看似人丁兴旺的钱府男丁却少得可怜。如今在世的除了大少爷和他,还有就是与他六妹一胞所生的钱府四少爷。
至于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与几位姨娘的关系如何楚流莺也说不少了。反正就是与那些戏剧话本里的大家族一样,不是为了争夺家财家业斗个你死我活就是为了争宠得势而暗自较量。
陆无一对那些没兴趣,听听就当作打发时日。
因为钱府大少爷的事,设擂台的事被拖延了好些日子。但官府一直没查出是何人所为,荣宏奇也找不出什么线索,钱老爷决定还是办些喜庆的事扫扫府中的不安和晦气。
只是在设擂台前又出了一桩事。
钱妙白之前找楚流莺谈心事,聊起傅弈舟和陆无一,并表示对傅弈舟很有好感。当时楚流莺并不知她口中所说的心上人是谁故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日傅弈舟到钱妙白所居的院子为那些花草浇水。钱妙白一见傅弈舟,芳心浮动,也顾不得矜持,几步便奔过去与傅弈舟家常里短,满面春风,娇颜似花。
楚流莺自己也喜欢傅弈舟,一见钱妙白那模样立马明白了她之前所说的心上人就是傅弈舟。
好友之间竟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反目成仇,为夺取喜欢之人而互相拼命还是各自退让,成全另一方?
楚流莺年纪尚小,哪里懂什么退让?见钱妙白要抢她的心上人,她根本沉不住气。她也快步上前去拉傅弈舟,喊他弈舟哥哥,还在钱妙白面前说起二人小时候的事,差点害傅弈舟暴露了身份。
当时还是傅弈舟机警,向钱妙白说明他确实曾是楚流莺的玩伴,后来遭逢巨变就断了往来。
钱妙白没想到楚流莺喜欢的也是傅弈舟,见他们言行亲昵,自己毫无胜算,伤心之至,跑回屋中好几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明明是关系亲密的好友却因一个男人而闹得不欢而散。这事很快传开,甚至都传到了陆无一耳里。
看来重色轻友之事古往今来皆有之。
楚流莺倒不觉自己过分,可也不想失去钱妙白这个好朋友。故她去找钱妙白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她喜欢傅弈舟,钱妙白也喜欢,那可以公平竞争,也不会影响二人的友情。
要说楚流莺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还真有依据。她的所作所为皆光明磊落,虽然偶尔会有些任性不讲道理,但也是年纪尚轻之故。
钱妙白和楚流莺做朋友也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听了她的话后,又认真思量了放久才与她握手言和。
她们自己的事是解决了。可钱老爷知道钱妙白竟喜欢上一个家丁,门不当户不对又成何体统?他觉得为钱妙白择婿之事不可再拖。
该来的还是会来,钱老爷很快定下开擂台的日子了。
第37章 花雕醉金鸡(9)
钱府摆擂台比武招亲,更有前武林盟主坐镇可是大阵仗。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将这小小的襄城。
锗老爷在时辰将到时上擂台说明此次擂台的要求。既然是比武招亲,最重要的当数武艺。然过了武艺这关还要过文试。过了文试之后还有三关考试考验作为钱府女婿的品行,胸襟等。
钱府是什么地方?要能成为他家的女婿,不说一辈子不愁吃穿,就是能与前武林盟主或是些达官贵人攀上点关系也值得了。
当然,若能得到钱老爷和前武林盟主的赏识,就算不能成为钱府的女婿,当个门客也可以。
因为擂台的关系,钱府的家丁下人没平日那么忙了,也趁着人多去凑热闹。若说忙的人就只有厨房那头。他们得准备许多人的饭菜吃食等。但陆无一到底不是掌厨之人,忙完该忙之事也空了下来。他与傅弈舟也打算趁着热闹去擂台。
还未出府,楚流莺就突然出现将两人拦下:“阿一,弈舟哥哥。”
傅弈舟实在是怕了楚流莺,远远见到她就不着痕迹地闪身退到陆无一身后。
陆无一不悦得皱眉道:“我也比你年长,只有他是哥哥么?”
楚流莺毫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别上前扯着陆无一的衣袖道:“这也要计较。好好好,叫你阿一哥哥。你们是要去参加招亲吗?”
叫得真敷衍:“家丁不能参加擂台,你不知道么?”
那就是说傅弈舟不可能会成为钱妙白的夫婿了?楚流莺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她一副开心极了的表情着急道:”对了,你们快跟我来。”
陆无一也悄无声息地退开一步,将傅弈舟推到楚流莺面前,道:“那就让你的弈舟哥哥跟你去,我便先走一步了。”说着就要赶往擂台。
傅弈舟长手一伸将他拉回来:“阿一又讲这么见外的话。莺儿还唤你一声哥哥,你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楚流莺看着两人关系融洽有些妒忌,可想一想现下也不是开心和妒忌的时候,便急争道:“你们别争了,妙白她快不行了!”
陆无一和傅弈舟皆愣住了。比武招亲的主角快不行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楚流莺一手拉一人将他们带到钱妙白的居所。
钱妙白等家眷居住的内院不允许他们这种外人,尤其是男子不入内。就连府上的男仆也不例外。可钱府与江湖中人多有往来,多少沾染上了些许江湖的作派,对一些规矩并没那么在意。
来到钱妙白的房前,耳朵灵敏的陆无一和傅弈舟便听到从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说话声。
楚流莺推门而进,丝毫不在意屋中之人是什么情况。
傅弈舟和陆无一都对女人的眼泪没辙,跟着她一起迈进屋里。
钱妙白正坐在床上抽抽搭搭的哭,一旁蹲着一个年纪与楚流莺相仿的年轻姑娘。她的衣着发饰与钱妙白相差无几,此刻正握着钱妙白的手轻声安抚。
听到脚步声,她望了过来,见到傅弈舟和陆无一面色惊讶:“楚姑娘你怎么将两个男仆带进来?就算三姐想抢你心上人,你也不能为此毁了三姐名声呀!”
楚流莺不大喜欢这个面容与钱妙白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她皱眉道:“你又知道什么?都是你对妙白说了那样的话,她才一直哭个不停。”
她们自顾自吵起来,陆无一和傅弈舟感到无所适从。他朝傅弈舟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傅弈舟:“难道她也是你的倾慕者?”
傅弈舟对这位称钱妙白为三姐的女子没有印象。他摇摇头,低声反问道:“我们呆在这里没关系么?”
钱妙白怕被傅弈舟看到自己此时丑陋难堪的模样,忙背过身拿出手绢拭泪。
那女子又道:“我又没说错。爹爹疼爱三姐,要为她择良婿本是好事。可三姐现在有了心上人,这不是无视三姐的心情么?我让三姐找爹爹说理又有何不可?”
楚流莺撇撇嘴:“你还说要妙白奋起反抗,让她去破坏今日的擂台比赛。你这是存心让她下钱伯伯的脸面!到时钱伯伯生气就不再理妙白,你就能独得钱伯伯的宠爱了。”
两人越吵越凶,陆无一和傅弈舟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不愧是有诸多红颜知己的傅弈舟,遇到这种插上不话的情况也没多发怔。他敛了敛心神,扬起一张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笑脸,柔声道:“几位小姐,不知我们能否帮上忙?”
楚流莺才想起叫他们来的缘故。她有几分不情愿的说道:“弈舟哥哥,你劝劝妙白,你的话她一定听得进去。虽说擂台一事阻止不了,可也未必能找得到配得上妙白之人。她又何需那悲观,听着这六小姐的偏激之辞。”
六小姐?莫非她就是钱府五少爷提到的那个六妹?
以钱府五少爷所述,那位姑娘应是个柔弱的女子才对。可眼前这位体型偏胖,都能占半张床的年轻姑娘……
陆无一细想那晚看到的两条身影,另一人好像确是这样的身形。
什么麻烦都不如女人来得麻烦。傅弈舟叹了口气,开口道:“钱小姐……”
话只起了个头,就有下人跑来禀报:“三小姐,六小姐,出大事了!官府来人说要捉拿五少爷!”
钱妙白和那位六小姐闻言,顾不得再在为招亲一事伤神,两人急急起身奔到屋外向家丁细询。
家丁说是官府找到杀害大少爷的证据,现在人就在前院准备闯进来捉拿凶五少爷。四少爷还有二夫人,四夫人正与捕头周旋,擂台那边也派人去通知钱老爷和大夫人了。
府上出了大事,她们顾不得理会傅弈舟他们了,两人一同随家丁奔至前院。
陆无一更是好奇。他明明都把玉扳指还给五少爷,官府又找到了什么证据来捉拿他?
傅弈舟看穿陆无一跃跃欲试想跟着去,只得道:“趁他们到前院去了,擂台那边一定会乱作一团。我们要趁此机会找璇玑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又到了陆无一作选择的时候。孰轻孰重陆无一自然拎得清,他没有犹豫,点点头道:“走吧。”
楚流莺跟在他们身后:“你们要去哪里,不到前院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