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
一听到古达里的名字阿葵脸色变了变,急忙移开话题:“阿姐你也要跟无一哥哥他们离开对吗?可不可以也带我一起?路上我们彼此好有个照应。再说你们要去找杀死阿苏的犯人,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方心玉看了眼陆无一。陆无一向她使了使眼色,方心玉立即会意,便道:“我也知你想快些找出犯人,但我们这一行危险重重,只怕无暇顾及你。就算你能自保也难免会有大意的时候,我们不能让你涉险。而且此事你可否已经告知长老?”
阿葵撇起嘴,一副怨恨的模样看向她:“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想我跟着你们嘛。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偏要跟着你们。你们别想甩开我!”
方心玉深吸一口烟,迎面朝阿葵吹去。
许久没有用烟雾产生幻觉的功夫了,方心玉担心对阿葵不起作用。可看她定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模样来看她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方心玉和陆无一暂时‘甩开’阿葵,两人对望一眼,陆无一便提起找她商量的事。
方心玉叹了口气,说:“可你又如何处置阿葵的事?你也听到了,我们无法甩开她。”
陆无一听了她那样的豪言壮语还不理解么?他跟着叹了口气:“那就更改一下计划。姐姐你且先留下来牵制阿葵,我与傅弈舟这就去前往嵊石岛。她尚不知我们的目的地,就算你无法说服她,她也找不到我们。你也可趁机与雪姨说一声,她的话阿葵不能不听。”
“我看她定是想偷偷跟我们走,包袱才收拾得这么迅速。若你们运气够好解了盅,苗疆这里的事也别管,尽快回斗月教。”
陆无一笑了笑:“不可,我还想看前后两位武林盟主反目成仇的戏码呢。”
话虽这么说,可他定是想找到犯人解开阿苏被杀万虫盅被盗的谜题。方心玉对陆无一这个性也毫无办法,只得道:“罢了,你们万事小心。到时我们便在进苗疆时那个渡口会合。”
陆无一答应了下来,便转身回去转告傅弈舟。
方心玉瞧了眼还处在幻觉中没醒过来的阿葵,又长长叹了口气。不知何故,她忽然想起焚玉楼里的各位还有滕兰。不知她们和她过得是否安好。
陆无一生怕夜长梦多,收拾好包袱便去找傅弈舟转达与方心玉商量后的结果。傅弈舟也同意了,两人便一同离开寨子。
他们日夜兼程一路奔波,没有多作休息赶路,四日后便来到了嵊石岛附近。
嵊石岛是一片远离人烟的岛屿,甚至连捕鱼渡船的人都没有。陆无一在与岛屿距离较近的一个村子得知,因有海中怪会袭击渔船,众人皆有去无回而无人敢行。何况岛上还住着不少食人的动物,就算侥幸到了岛上也活不过三天。
傅弈舟又问起村人是否听说曾有苗人到嵊石岛去过?然而村子人却都说不知道。听闻两人要到那里去,皆奉劝他们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弈舟和陆无一还是决定上岛一探究竟。村人没见过这么急着去送死的人,又是可惜又是无奈。
看样子是无法找人渡江了。陆无一和傅弈舟只得借船两人来撑。
坐船是坐过不少,也看过船家如何撐船。可将竹篙拿在手里比划时就不是那么回事。
陆无一坐在船的一头,看对面拿着竹篙不知如何划水的傅弈舟看了许久才不耐烦道:“傅弈舟,你到底会不会撑?”
正午虽过,也已到了夏末,然烈日却不知疲倦时节,仍高高挂在天上。而江河四周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树木林荫,这不得让还披着披风的陆无一热死吗?
汗珠已然爬满了陆无一俊朗帅气的脸上,他白皙的面色也因温度高升而通红一片。
傅弈舟后背也爬了一身汗水,他有些无辜地看向陆无一:“我再仔细想想,很快能捉到诀窍。”
“我们已经在江中一柱香时间了,连半寸都没移动过。”陆无一冷冷说明道。
傅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如阿一来试试?”
陆无一早看不过去了,闻言便抬起手:“把竹篙拿来。”
傅弈舟将竹篙丢给陆无一,自己则坐下来,一脸期待地盯着陆无一。好像在说‘我就来看看你又有多大能耐的样子’。
陆无一心里冷哼一声,本着要让傅弈舟刮目相看的初心划起手里的竹篙。初时确实难以掌握,可只要想一想那些船家如何用浆再综合关键要素,船很快便动起来。
傅弈舟拍手夸赞:“真不愧是阿一,真厉害。这一路就有劳你了。”
直到船靠岸,两人下了船陆无一才后知后觉——他该不会又被傅弈舟占了便宜吧?
第58章 蝴蝶过海(2)
傅弈舟熟练地将缆绳系好,陆无一在他后面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傅弈舟,刚才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不会撑船?”
傅弈舟神色一凛,捂着屁股直起身扬起一张和善温润的笑脸:“怎么会?阿一你想多了。”
陆无一挑眉斜眼看他:“果真?”
傅弈舟笑得更加温柔可亲:“果真。”
陆无一姑且相信了。他环视岛上一圈,对傅弈舟道:“四周林木葱郁,还没听到野兽的声音,真会有食人的动物吗?我们一路行来也没遇到什么海怪,那些人该不是在诓我们?”
傅弈舟也跟着环视了岛上一圈。嵊石岛像是座被孤立在江流之中的圆形岛屿,举目四眺全是江水,看不到岸。岛上的植物生长茂盛,周围满是奇形怪状的巨石,还有些……动物的骨头?
“有些不对劲。无人居住的岛应该更加荒芜或是更加杂草丛生才对。会是这种模样么?”
陆无一摇摇头:“光站在这儿也得不到答案,我们先找路。”说着他抽出腰间的长鞭往林荫处行去。
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危险,傅弈舟也跟着拿出长剑紧随在陆无一身后。
两人踩着步子小心谨慎地步进林荫处。林里树木花草茂盛,还不时传来鸟叫声,一片祥和,半点危险的气息都嗅不到。
两人不敢大意,一边往深处探行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行约有半个时辰,两人穿过林木便见到不远处建有一座房屋。房屋周围是方栅栏,栅栏里种着许多蔬菜瓜果,一边的角落架子上还晒着不少草药。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同时点头朝房屋踏去。却在离栅栏几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他们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然而却不知道这不对劲从何而来。突然间有东西从房屋里奔涌而出。那些东西扑棱着翅膀来势汹汹地朝两人飞来。
定晴一看那些黑糊糊的东西是一群蝙蝠。它们向两人直冲过来,陆无一和傅弈舟尽快挥起手上的武器抵挡。
但蝙蝠的数量非常多,两人无法精确的一一挡下,有漏网之鱼停在两人身上,咬住了他们。
被咬到并没有很疼,也不严重,却会渐渐感到乏力,头脑也开始昏昏沉沉。
陆无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单膝跪了下来。他惊呼道:“糟了!”
傅弈舟同时倒下,只能模糊看到身边跟着倒下的陆无一,有气无力道:“我们大意了……”
说完便晕了过去。陆无一来不及回应,跟着晕过去。
不知何时,陆无一幽幽醒转,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的女人的脸。
距离近到几乎鼻贴鼻,陆无一吓了一跳!
那女子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开。
陆无一瞪着眼睛,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女人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仔细看能看到她眼角和嘴角的细纹。肌肤也不如年轻的女子那般光滑细嫩。她穿着青色的粗布麻裙,头系巾帼,垂白玉水滴耳坠,一脸大惊小怪地看着陆无一:“你怎么跟隔壁屋那人问同样的问题?”
隔壁那人?是傅弈舟吗:“你把他怎么了?”
她定定神,答道:“我还想问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可没把他怎么,他在隔壁躺着呢。”
醒了却还躺着?陆无一心想不好,立即想要坐起身,全身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你点了穴?”
女人体态偏胖却不影响她行动的灵活。她几步便已凑到陆无一面前说:“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当然得点了你们的穴。你们为什么会到嵊石岛来?”
“……我们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
“谁?”
陆无一没有回答她,反而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些蝙蝠是你养的?”
女人闻言愣了愣,随即回答:“它们是为了防止有人乱闯进来而饲养的。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廖水袖,是西岛的主人。”
看模样廖水袖并没有恶意,陆无一才礼尚往来道:“我是陆无一,来此是为了解开与隔壁那人身上的双生蛊。”
廖水袖听到陆无一说起双生蛊,神色猛然一凛。
不一会儿,陆无一和傅弈舟已经行动自如地被请到一处堂屋坐下。
廖水袖坐在他们对面,一双眼睛凌厉地盯着他们:“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能解开双生盅?”
傅弈舟看陆无一,陆无一也看傅弈舟,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如何解释。陆无一觉得这样麻烦,还是干脆说实话:“我们去过苗疆,听闻曾经有位神婆带着万虫盅逃了,我和他便寻到这里来。你,就是那位神婆对吗?”
廖水袖心头一震,沉默片刻才道:“没错。我本名叫西家阿水,是苗族曾经的神婆。”
傅弈舟对廖水袖这么干脆承认自己的身份存有疑虑,于是反问道:“你不怕我们是来捉你回去的?”
廖水袖闻言忽而笑了起来:“以前他们都没抓住我,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把我如何?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要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傅弈舟真是完全想不到眼前的年长妇人是这么开明豁朗之人,完全白担心了。
陆无一道:“那不知前辈的万虫盅是否健在?若健在能否借我们一用?”
“既然你们从苗疆过来,那也该知道万虫盅是怎样的宝物。你们认为我会随便把宝物拿出来给素不相识的你们用吗?”
陆无一皱眉道:“不知前辈如何才愿意借用万虫盅?”
廖水袖没有立即回答,她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壶替两人倒了茶才说:“看你们的模样应该是中原人,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中双生盅?要知道现在的苗人之中也鲜少有人会在体内下这种烈性盅。”
“为何?”
廖水袖朝发问的傅弈舟瞅了眼才笑道:“若然能一直在一起自是最好。万一有什么变故,情人间分离两地不是糟糕了?你们还是两个男人,又并非自愿,我当然很好奇。你们不妨说出来,如果我听得高兴,帮你们也未尝不可。”
傅弈舟又与陆无一对上目光,征求彼此的意见。最后皆决定将缘由坦白相告。
廖水袖听完他们的话,脸色完全阴沉下去了。她暗暗握紧双手,咬牙切齿道:“禾列就是荣害奇吗?哼,我很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还成了什么武林盟主?简直败坏武林的名声。”
看她如果痛恨的骂着荣宏奇,莫非与荣宏奇也有什么过节?
陆无一禁不住好奇心起:“前辈与他是否有过节?”
“过节?当初若不是他告密,我和长卿也不用躲到这里来。枉费长卿还曾把他当兄弟,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