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安
你有分寸会走为上策?
逻辑是,就是因为没有分寸所以走为上策,结果弟君郎还行动无碍,这不是肾亏的表现是什么?!驴我们呢吧?!
以前驴过但今天真没驴的谢安:“……”林阿宝天赋异凛的事他会拿出来说吗?必须不能呀!所以误会什么的就由着别人误会吧,他心里知道就好。
朝阳东升时分一行到谢氏祠堂,阮夫人领几位弟妹摆上新鲜的瓜果祭品、香烛待物,垂手立在一旁,谢奕点香敬告先祖,言道家中大喜三弟安石终于有相守一生的人等等,最后谢安携林阿宝三叩首,敬香毕,这祭拜的仪式就算弄完了。
阮夫人领弟妹们出门,林阿宝拿眼瞧谢安,见其颔首这才抬脚跟了上去,不过临出门还是回首望了眼,祠堂门扉半掩,谢氏几兄弟聚拢一团,而先祖牌位林立大半墙面,无声述说着谢氏一族的荣耀及光辉。
百年世家,荣辱一体。林阿宝都差点忘了,谢安是挽狂澜于大夏将倾,以一人之力撑东晋局面的谢大佬,而不单单只是那个哄他开心、为他雕琢印章、赠他插花的谢郎。
“阿宝?”
阮夫人回首喊了声,林阿宝回神忙跟了上去,撞见几位夫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耳朵尖红了红。阮夫人瞧了,嗔怪眼几位弟妹:“阿宝脸皮薄,可不兴你们欺负他。”
谢据的夫人梁氏捂嘴笑了:“兄嫂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欢喜阿宝还来不及呢,哪会舍得欺负他?”说着凑到林阿宝旁边,眼睛炯炯有神,半是打趣又是遗憾道:“可羡慕兄嫂有阿宝陪着聊天说话,如此小郎君,非捆家去不可!”
谢万的夫人刘氏凑到林阿宝另一边:“如此小郎君怪不得三哥朝思暮想,要换了我,我也非害想思病不可!”
谢石的夫人卫氏,谢铁的夫人王氏纷纷捂嘴笑了,唾她道:“四嫂这话可不兴三哥听见,否则非得吃味不可!”
刘氏不无得瑟回:“吃味就吃味,三哥还能拿我一妇道人家怎么着不成?”
梁氏乐的不行,拿指头戳她:“三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拿四弟怎么样还是成的!”
刘氏笑了:“当哥哥的教训弟弟天经地义,我这内宅妇人可管不着!”这是为了男色,谁自家夫君都顾不得了。
顿时一众贵妇笑的不行,阮夫人唾她们:“众弟妹快些打住吧,阿宝可要羞的钻地洞去了!”
梁氏拽着林阿宝,笑道:“钻不了,我拽着呢!”
被纪夫人耳提面命要与其他几房夫人打好关系的林阿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调戏良家妇男是犯法的我跟你们说!
东晋没有最看脸只有更看脸!做为谢氏兰玉的几位当家夫人,自家夫君及小辈那款翩翩君子可算是看腻了,林阿宝这款软绵兔子型正新鲜呢!是以待当家的男丁们回来,只见自家夫人一个个笑的不行,林阿宝见着谢安却是像见着救星,忙不迭过来以一种得救的语气道。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他怕是真要去钻地洞了。
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谢安拽其手紧了紧,悄声回:“别恼。她们欢喜你才与你开玩笑。”
林阿宝欲哭无泪想,这种欢喜他真是招架不住呀!悲催的是她们是女妇,他是君郎,她们调戏他就是玩笑,他要调戏她们那就是耍流氓,所以说他就只有躺平任调戏了?!还能不能好了?!!
好在几位夫人心知分寸见好就收,哈哈乐过便说起旁的了。不说难得聚到一起的人如何叙旧,吃罢午饭,在外任职的谢据兄弟几个便携夫人启程回了,谢安携林阿宝送到城门外,转而也跨上马车,在天擦黑之时赶到郊外别墅。
别墅早有仆人等候,见马车到了忙不迭迎上来,而马车内林阿宝早就睡着了的,谢安示意仆人们噤声,小心翼翼抱着人下马车,稳稳当当一路抱进屋内。
极有眼色的丫环们掀起床帘,谢安把人放到床上,见林阿宝哼唧一声有转醒的意向,忙凑近亲了亲,柔声安抚:“无碍。我在。”
林阿宝眼皮动了动,只感觉身上盖了东西,鞋袜被人轻柔退去,熟悉的气息让他心安不已,头一歪便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又是好几个时辰,待睁开眼睛时室内光线晕暗,只隐约传来书页翻过的声音。
“醒了?”
床帘掀起一边,谢安侧身坐到床边,林阿宝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墨色黑发自肩膀倾泄而下。“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了。”谢安给他拢了拢头发,悄声回。
亥时一刻?林阿宝想了想,也就是晚九点多一点的样子,他这一觉睡了不下四小时,难怪精神头十足!想到这里林阿宝摸了摸肚子,难怪也好饿的样子。
谢安哪有不知道的,拿手碰了碰他脸,好笑道:“灶上留了吃食,我去端。”
“我也去!”
一听有吃的林阿宝哪坐的住,当即爬起来汲上鞋子,哒哒跟在谢安后边去取吃食。好在小厨房也不远,取了吃食由谢安端着,林阿宝提着灯笼,八月的月亮又大又圆,只是林阿宝现在只顾着肚子饿可没心思赏月,不过一待填饱了肚子,因为睡饱了精神头十足的林阿宝忍不推开窗户想赏月来着,还诚心诚意的邀请某人来看。
“三爷你看,月亮周边的那层光晕好漂亮!”
林阿宝一头浓密黑发铺了满身,谢安走来拿手拢到一边,自后拥着人垂首啃食后颈,哑声开口:“阿宝该唤我什么?嗯?”
‘谢郎’‘夫君’‘安石’
记忆回笼,林阿宝缩着脖子躲了躲,可某个忍了一天的人哪会由着他躲,铁臂环其腰身微一用力便把人整个抱了起来。
“可是忘了?无防……”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林朗、林朔:笨蛋哥哥属性金鱼!
谢安:无防。我会让他想起来。
第48章 谢君郎
别墅小住几日, 林阿宝每夜被逼着回忆,‘谢郎’‘夫君’‘安石’, 像是要把以往亏欠的称呼都补回来一般,有时被逼的狠了哭唧唧抗议, 谢安便会停下来柔声哄骗说这是夫夫常态。林阿宝不疑有他, 想着夫夫义务是该尽责,却不想已经确定林阿宝天赋异禀的谢安更是肆意,就像野兽出笼,前期步骤都是试探,只待情况确定便能凶性毕露、兽性尽显。
藏于精致庭院雅致布局的最里面那间卧室内, 雕花大床中,重重帷帐之后,肤色白晰骨架精致的指尖攀住床边, 指尖泛白紧绷,透过冰山一角的床帐内传来隐约低泣声, 而在重重帷帐上的投影, 似野兽吞噬可口猎物, 不过片息之间攀住床边的指尖便被再次拽了进去,床帐晃动两下, 恢复平静, 也掩去那似有似无的低哦抽泣……
蜜里调油的甜蜜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六天婚假的最后一日两人才收拾包裹准备回程,不想一早起来林阿宝腿软的好悬没爬上马车。
“……”
整夜操劳,使力最多的谢安却是一脸餍足神清气爽, 反观自己腿软腰酸,若为暴燥的林阿宝很想砍人!
“来人!拿脚踏!”
自有人去拿脚踏,谢安失笑之余,不容分说抄起人抱上马车,轻柔放到软枕上。林阿宝气的拿脚踹他,谢安任由他踹了两脚,垂目柔声:“可消气了?”
“没有!”
“别恼。”谢安捏住林阿宝再次行凶的脚腕,眉眼间满是柔情。“不过情难自禁,难以自控。阿宝别恼我。”他若有法子也想收敛,可是林阿宝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满心欢喜,满腔柔情,只恨不得时时刻刻不分离才好。
清俊闲雅的君子放低姿态哄人时,那杀伤力简直了。林阿宝揉了揉耳朵尖,简直怀疑自己人是不是中了妖法,否则刚才还气的想咬人,怎么两句软话就要原谅他了?还有种自己无理取闹的感觉?!
见林阿宝拧眉,谢安抬手抚了抚他眉心,忧心问:“可是不舒服?”
林阿宝横他,就算不舒服那也是你害的!明明都说了不要了,偏偏仗着力气大……想到这里林阿宝更气,明明长着谦谦君子文人的皮相,却有武将的铁骨,长袍下还藏着八块腹肌!做为名士你是要闹哪样?!上天不成?!!
想到这里林阿宝心里简直吐糟的不行,可见谢安一脸忧心,哼唧两声回:“没有不舒服。”迟疑两息,还是据理力争:“下次,下次我说不要了,你不能仗着力气大不撒手。”
这下换谢安迟疑了:“……我.尽量?”
“什么尽量?是……”
余下的话被谢安以唇封之。
“嘘……别恼。”
马车哒哒在午时之前停在林府门前,早等着的纪夫人闻讯迎了出来,却正撞见林阿宝偷偷用脚踹谢安。
纪夫人当即扬声:“阿宝!”做为亲娘,纪夫人觉着自己简直操碎了心。
林阿宝忙收回脚,乖乖喊:“阿娘。”说着还拿眼瞪旁边谢安,谢安失笑,揖手见礼:“叔娘。”
结契兄弟不同于男女成亲,谢安称纪夫人一声叔娘也算合乎礼数。当然,也有直接喊‘娘’的,但想想双方年龄,未免尴尬还是区别点也好。
纪夫人颔首回了半礼,谦意道:“阿宝历来任性,安石切莫什么都由着他。”
闻言林阿宝可就不依了:“阿娘,哪有您这么拆儿子台的?”什么理由都不问就这么数落他,我还是你最爱的阿宝么?说着摆出可怜兮兮模样,纪夫人却是拿眼白他。
“你那台不用搭旁人就知道了,还劳神拆作甚?”
阿娘你变了!
面对林阿宝无声控诉,纪夫人心情简直了。
看在眼里的谢安失笑,揖手道:“叔娘无需责怪阿宝,原是我惹他生气的。”
林阿宝顿时腰板挺直了,可因为马车上一番折腾,又发出酸软的自我抗议。想到这里林阿宝又气不顺了,暗自腹议人前谦谦君子人后简直……那啥。
傻白甜林阿宝的表情太好猜,谢安暗自失笑,纪夫人瞅了两眼,心下顿时放心不少。甭管儿子傻不傻瓜,夫夫俩感情好就行。想到这里纪夫人自动把之前的话题略过不提,正巧林遵文请假回府,一行进到府内,谢安与林遵文去书房叙话,林阿宝便被纪夫人拉别处。
“这几日可还习惯?”挥退一众丫环婆子,纪夫人细细问:“膳食可还合味口?住的可舒适?”
林阿宝想了想,摇首:“没有不习惯的,阿娘放心。”
“没有不习惯就好。”听到确实答应纪夫人放心了。
其实她也是关心则乱,膳食方子是林府送过去的,新房被褥等物都按林阿宝喜好准备的,周边伺候的大半都是老人,哪会有不习惯的?可天下当娘的心都是一样的,生恐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过的不好,受欺负之类的。好在林阿宝傻人有傻福,碰到了一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他一世安康的谢安石。
不说母子俩又说了哪些悄悄话,吃罢午饭留到申时左右,两人回程谢府。谢奕自有公事,谢安回太学上课,若大的谢府就阮夫人一个主子,好在阮夫人也习惯了,不过一想到以后有林阿宝相陪,阮夫人自是欢喜不已。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宝喜欢尽管往我这来,我可巴不得有人陪着说说话呢。”
阮夫人欢喜的神情真诚又诚肯,原本有些尴尬的林阿宝心下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回:“兄嫂不嫌我烦便好。”
闻言,阮夫人捂嘴笑了:“怎么会烦?如此钟灵毓秀的小郎君,旁人家想见还见不到呢?偏生三弟是个能人,尽是如意了,外人还道不知如何羡慕谢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