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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妖道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20-10-29 13:14:28 标签:甜文 婚恋 灵异神怪 民国旧影

  手掌游移,又掐了一把。
  “衬衣扣子,系上。”顾惊寒低声道。
  容斐从下往上把纽扣挨个儿扣上,扣到最上面时,忍不住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嗅了一口那股幽淡清寂的冷香。
  容斐伸手去捏顾惊寒的脸:“屁股让你掐青了。”
  “揉揉。”
  顾惊寒用下巴蹭了蹭容斐的侧脸,用着一种掺了容少爷特有的慵懒意气的语调说。
  两人之间渐渐安静下来。
  也亏得跟前面隔了两三排,顾惊寒又压得住,不然明儿一早,民国时期首例电影院震的奇事就得登陆全海城的小报。
  前面娇小姐们的哭声似乎也弱下来了一些,衬得电影的声音越发清晰灌耳。
  容斐懒懒地半闭着眼,低声问:“你怎么爱看这个了?也不叫我?”
  这边话音落,电影里不大不小地传来男主角的一句话。
  “我不爱你了。”
  声音重叠,一高一低,一热一冷。
  容斐猛地弹起腰,坐直了身子,看向顾惊寒。
  顾惊寒也在看着容斐。
  他看见容斐的桃花眼无意识地睁大了,眨了眨,片刻后略有迟钝地弯起来:“这就是那什么……七十天之痒?”
  电影里女主角凄厉的声音几乎淹没容斐的低笑。
  女主角在质问:“真的吗?”
  容斐的眼睛似乎也在问。
  总感觉两人在一起了许久许久,熟悉到不需言语就明白一切,但真的细细算起来,也不会只是三两个月罢了。顾惊寒尚记得那些刻骨铭心的前尘往事,但容斐什么都没有。
  他只会说:“我喜欢你就够了。”
  但那怎么够呢?
  看着容斐的眼睛,顾惊寒心里蓦然一松,他悄悄碾碎了长青又给的几张票,决定放弃了。
  “假的。”
  顾惊寒抱紧容斐,按着容斐的后颈吻了吻,低声道,“我养的猪,怎么可能不喜欢?”
  容斐反咬顾惊寒一口,挣开他的手起身,马鞭一挑顾惊寒下巴:“回家,吃猪肉。”
  说回家就回家。
  容少爷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要在海城混,还得要张脸,赶紧卡在电影结束前溜了。
  回去路上屁股和大腿根都有些疼,容斐磨着难受,索性不委屈自己,共骑一马,一屁股坐在了罪魁祸首的身上。
  海城的冬日天气无常,转眼便落了雪。
  顾惊寒带了大氅,厚实地往容斐身上一围,垫了一部分在屁股底下,骑着马溜溜达达去了趟商行,又赶在雪下大前回了容家。
  一路上顾惊寒坦白从宽,说了长青给电影票的事,只说自己好奇,却没说是为了学习离婚。
  容斐在顾惊寒脖颈上啃了密密麻麻一片,也不追究,得意地欣赏了会儿,突然道:“对了,你要不要回趟顾家?这么久没回去。”
  “有空再议。”顾惊寒道。
  眼下并不是牵扯过多的时候。
  但顾惊寒不想牵扯,却没想到该来的到底躲不过。
  在容家用完晚饭闲坐时,容夫人理着几个新式的花样子,听容斐提起顾家,突然一声低呼,想起什么事一般,看向顾惊寒和容斐:“哎……看我这脑子,前两日你们还没回来,顾家就遣人送了请帖过来,是顾家二少爷顾时秋要成亲了。”
  顾惊寒和容斐都是一怔。
  容斐皱眉道:“我这两日没听人说……”
  容夫人道:“说什么……婚事都不在海城办,说是入赘了北平哪个将军的门,去北平办。”
  她招了招手,让管家把请帖拿来。
  “这份是顾家嘱托给你们的,”容夫人把两张请帖递过去,“赶在年底,时间还早,去不去你们两个自己拿主意,家里另备礼过去。”
  顾惊寒伸手接过请帖,打开一看。
  却见里面请人婚宴的烫金字在请帖掀开的瞬间,如被火烧,刹那化为一个焦黑的大字——
  魔。
  顾惊寒手指一僵,浑身压制的阴气立时沸腾起来,如万千蚁虫,啃入肺腑。
  本该一年后才发作的天魔,竟然提前被引动了。
  他还是低估了天魔,它竟然也早布下了后手,想打他个措手不及。那么容斐迟迟不能恢复,是不是也在天魔的算计中?
  一口腥甜被死死压在了喉间。
  顾惊寒平静地合上请帖,注意到旁边的容斐没有发现异样,便淡淡道:“劳母亲替我与阿斐再备一份礼,以作赔罪。婚宴,我们便不去了。”
  容斐诧异抬眼,就听顾惊寒继续道:“我想带他去阮城过年。”
  “我们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  顾惊寒:给我三章,完成遗愿——吃猪肉。


第60章 白发
  阮城是海城北边有名的温泉小镇。
  顾惊寒带着容斐沿河而上,坐船行了半日,才到了地方。
  比起海城,阮城的雪下得更厚些,停了一日有余,路面上却仍有着寸许深浅。顾惊寒买下了一座靠山的小院,走着十几分钟就能到山腰的温泉。
  “怎么想起要来这儿?”
  天没亮就被从被窝里挖起来,容斐窝在顾惊寒身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路,等进了院门,才半睁开眼,问道。
  院子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也不用收拾,顾惊寒带着容斐进屋,闻言转头看他,道:“在长青山,我答应你回来便圆房……”
  他的语调忽地变得深而暗昧,单手握住容斐的后腰,将人慢慢拉近,接上了后半句,“家中……怕是不能尽兴。”
  越是清高冷淡的人色气起来,越是令人深陷沉沦,把持不住,果然不是假话。容斐只感觉到那股冷香打着弯儿,勾缠着心肠,就往他耳里钻,让他整个人都又痒又难耐。
  容少爷向来是个不会压抑自己性子的人,难耐难忍,那便不忍。
  他更往前一步,唇微分,一点舌尖湿漉漉地蹭上去,舔了舔顾惊寒软凉的唇线,抬起眼笑了声:“家中确实不尽兴……除了床上,我还想在露台试试……你把我按在上面,从后压着我,吻我,干我……花厅那儿也好,紫藤和海棠都落下来,衬着你更好看……”
  说着,容斐的声音一顿,往前轻轻撞了下,舔进顾惊寒唇里,哑声道:“你起来了,寒哥哥……”
  顾惊寒真想好好反省下,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会勾人的精怪,但他现在根本无暇反省,只顾着循着自己的心意吻过去,将挑逗的人里里外外吻个透。
  两个大男人黏糊糊地亲热了会儿,就趁着午后闲懒,歇了个午觉。
  醒来后,容少爷彻底恢复了精神,亢奋地收拾东西,和顾惊寒上山泡温泉。
  温泉旁的小院也被顾惊寒包下来了,但日常用的东西大多没有,不适合久住。越往山上走,离温泉越近,气温越高,两人本来就身强体壮抗冻,到了温泉院里,容斐甩得就剩一件衬衫和马甲了。
  院子圈起这处所有的温泉,不多,大大小小也不过四五个池子。
  四面云雾缭绕,水气蒸腾。
  皑皑白雪由远及近绵延覆盖,暮色滚金般翻涌四淌,流泻枯瘦高树间,光影和尘雪一同起落沉沦,为万物蒙上质哑朦胧的轻妆。
  这光与空气都太过温柔,连带着泡在池子里的人都柔化了棱角,显出十分的动人来。
  顾惊寒走过来,一边解下身上的外衫,一边道:“怎么选了这里?这池子小。”
  “小才好啊,”容斐趴在卵石上,伸手去抓顾惊寒的脚踝,“离你近。你要是嫌挤,就委屈下,往我身上挤挤。”
  在顾惊寒的纵容下,他如愿捉到了顾惊寒的脚踝,飞快亲了口,放开了。
  池子是真的小,泡一个人绰绰有余,泡两个人连转身都困难。
  不过顾惊寒并不介意,他甚至还为了省地方,用膝盖顶开了容斐的腿,让容斐半坐在他身上,将两具身体融贴得如同一个人一般。
  “在这儿?”容斐挑挑眉。
  “再过几日,等我生辰,”顾惊寒轻轻揉着他,不带太多欲念,而是掺着点疼爱般的亲热温柔,“我想要你当我的生辰贺礼。”
  容斐几个月都等得,这几日却有点等不及了。但他反省了下,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骚过头了,过犹不及,等几天就等几天吧。
  说起生辰贺礼,容斐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跟我说血墓里那个白木牌,还有阴阳碟,都是你以前送我的生辰贺礼?”
  顾惊寒和他几世纠葛分不清,容斐一概用“以前”二字概括,毕竟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他们的以前,即便他只能从顾惊寒口中听得。
  “木牌其实是千年桃木心的一截,有护身封魂之能,寻常人亦可使用。但我制作时,祈愿只可护你,所以护身之效只对你有用。阴阳碟最初只是定风波,主转阴阳,分魂封魂、防护寻宝等能力众多,一言难以道尽。当年因为你在修行,所以我给你做了这件法器,能供有修为之人驱使。但还未完成,你便走了。之后再做出来,便成了阴阳碟。”
  顾惊寒解释道,语气微涩,“说来这些东西,都未有一样是我在你生辰之日送出。”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摇了摇,顾惊寒偏头,就见容斐笑盈盈看着他,桃花眼盛着潋滟的水色,如湖似海。
  他笑道:“谁说没有一样是你亲手送的?你忘了吧……今年你到容家,同我说婚约的那日,就是九月十八。”
  “我当时看着你,就想,这样的美人,定然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我特喜欢,喜欢极了……还能再喜欢一辈子……”
  说着,容少爷抱住他的贺礼,狠狠亲了一口。
  心口灌溢了蜜汤一般,涨得极满。
  顾惊寒回吻过去。
  以往的无数时间里,顾惊寒都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破了戒,爱上容斐的。所以他总将其归结为感情一事无迹可寻。
  但如今想起来,或许就是从第一眼的好感,到日复一日地被这率真与赤诚吸引,从而深陷沉沦的。
  温泉水波荡漾,天色渐暗。
  顾惊寒将带来的琉璃灯点亮,拉着被揉得腰软的容斐去院子里换了衣裳。
  “这里山路不好走,今晚别回去了,明早再回吧。”容斐道。
  顾惊寒也是这么想的,颔首道:“这里有些米面,我中午让人送上来的,给你熬些粥。”
  容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晕红未退,掐了一把顾惊寒的脸:“光白粥?没滋没味儿的,不太想吃。我看后边暖棚里有鸡,也是中午送上来的吧?我那天跟刘婶学的辣子鸡学有所成了,我给你做,你歇着。”
  手还按在顾惊寒肩膀上,向下压了压。
  容斐说得不容置疑,顾惊寒就由他去了。容斐向来就是这样,你对他好一分,他便想把十分的心都报给你。顾惊寒不拒绝,还想多要些这样的真心。
  “好,我去把池子那边的路清出来了,雪化了要有泥,天黑出去路滑。”
  彼此分工完了,又歇了一阵,两人才起身。
  容斐去后面厨房,顾惊寒找了铁锹扫帚,去清理温泉池附近。
  周围其实在他今天买下来时就有人简单清理过,但总有疏漏,不太合心,顾惊寒不想让人上来打扰,便自己从头清扫。
  扫到方才两人泡过的池子,顾惊寒看见一条帕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之前只打着琉璃灯时没注意,如今周遭灯笼都点起来了,灯火通明,便见绢白帕子浮浮沉沉的,泡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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