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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妖道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20-10-29 13:14:28 标签:甜文 婚恋 灵异神怪 民国旧影

  天北白光如昼。
  一人一马破雪而来。
  燎燎业火被一条长鞭劈开,那鞭子带着狠意,直接甩到了顾惊寒脸上,绽开一道细长的血痕。
  鞭子的主人翻身下马,隔着业火望着顾惊寒,嘴唇微微颤抖。
  “最后一次。”
  “顾惊寒,我不喜欢为你收尸。尤其还是烤熟了的这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去看了看,耽误了时间,所以只有一更,明天照旧双更qwq


第65章 终了
  一鞭子削在顾惊寒脸上,却仿佛是削去了他心头最浓重的一块阴霾。
  细小的血珠溅在他的眼睫上,沿着狭长浓密的边线滚过,倏忽而落,如一滴无人可知的血腥的雨。
  火焰的高温令容斐的面容扭曲模糊。
  但顾惊寒却清楚地看见了那张脸上的愤怒、焦急、痛苦,甚至是怨恨。
  他根本无从解释,被烤得干裂的喉咙挤出一道声音:“你想起来了。”
  容斐看他一眼,手指在眉心一点,丝丝缕缕的淡金色功德之气被释放出来,环绕在容斐周身。他手里的鞭子也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红色,猛然一甩,面前的业火便被斩开一道细缝。
  但仅仅一瞬间,火焰又吞噬了缝隙,聚拢得严丝密合。
  “别进……”
  顾惊寒一句话刚出口,便被容斐打断。
  “我是想起来了,”
  容斐挑起眼角,不知是火焰熏的,还是其他什么,他的一双眼通红,真如阳春三月的桃花般,艳色灼烫,“我要不想起来,怎么会知道你这人是个这么闷声作大死的王八蛋?哎,别张嘴……千万别再来一次泄露天机,捧我做皇帝当救世主……我怕我忍不住咬死你!”
  最后一句发了狠,容斐趁着顾惊寒皱眉的空档儿,一鞭子甩出,轰然冲了进来。
  “容斐!”
  业火如红莲,蓦地将人吞入。
  火舌舔舐,即便有功德之气护身,容斐也被狠狠烧了一下,衣衫褴褛,双腿血肉模糊。
  顾惊寒一把将人拽到身边,也顾不得天魔,忙低头察看容斐的伤。
  容斐却根本不在意,把风雪湿透了的披风大衣摔开,靠着顾惊寒站起来,拦住他的手:“别看了,能走能站……不过疼着呢,回家我不坐轮椅,你抱着我……”
  熟悉的带点轻佻调笑,却又暖融入心的语调。
  顾惊寒一直坚定了冷硬了这么多日的心,瞬间就被击溃,暖得团烂了。
  真正能剖开人心的,从来不是惊涛骇浪,而是细水长流。
  他心想,这样好的一个人,他从前是怎么舍得让他一人孤苦终老的?
  眼底深藏的猩红慢慢沉落下去,渗出些笑意来。
  “那么多糖葫芦我还没吃,回去该坏了,你给我做新的吧……”
  容斐舔去顾惊寒脸上那道细长鞭痕渗出的血珠,手指似慢实快地结出一道道法印,“赶紧解决这儿,我都说饿了。”
  “好。”
  顾惊寒摸了摸容斐的头发,突然反手袭向身后。
  “砰——!”
  一声震响,果然是天魔趁着顾惊寒分神之际,悄悄靠近,想要突然袭击。
  这一招被顾惊寒挡下,天魔也不再隐藏,容斐的功德之气令它不敢再有所保留,当即分化出无数细小的面孔,如密密麻麻的毒蜂般,从四面八方冲向顾惊寒和容斐,嘶吼声嗡然震耳。
  顾惊寒目光一凛,牵扯着锁链挥舞,将扑咬来的面孔全部打了回去。
  “去!”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容斐动手了。
  功德之气擦着顾惊寒的身体奔涌而出,如涛如浪,山呼海啸般扑向天魔。
  “是你!”
  那道沉闷的声音愤怒而惊恐地响起。
  密密麻麻的面孔都扭曲起来,狰狞非常,一个个前仆后继地撞向容斐的功德之气,还有一些飞快扑来,妄图袭击容斐。
  但容斐也不是吃素的。
  一条长鞭舞得烈烈生风,劈散撕咬上来的天魔面孔。
  这些面孔却根本杀不尽,打散了之后很快就会再凝成新的面孔,再度扑上来,有些甚至会直接一分为二,变成两个更小的面孔扑来。
  顾惊寒在前,封住了涌来的大批天魔面孔,并不断地调整着锁链,感应天魔真正的所在。
  此时,业火阵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锁龙鼎,镇!”
  原来是长青等人。
  长青是长青山化作的妖修,修行多年修为也不高,操控锁龙鼎封锁此地不让天魔逃跑,已是极限。
  但此时却有云璋等□□忙,云璋更是对锁龙鼎有所研究,当即便是开启了锁龙鼎第一层,从外协助顾惊寒和容斐。
  “镇”字一出,锁龙鼎便猛然一震。
  一声恢宏的龙鸣自鼎内炸开,轰然扩散。
  如飓风席卷,奉阳观刹那屋毁树倾,长青几人也险些被吹倒,勉力稳住身形,抬眼向阵内望去。
  阵内无风,但却有一条金色小龙于半空中结成一个金色“镇”字,伴随着高亢龙鸣,瞬息砸下。
  所有天魔面孔当即被撞散,嘶鸣着四窜逃遁。
  顾惊寒视线一扫,立刻发现有一个面孔虽也在晃动,但却并无惶恐之色,只是透着些许忌惮。
  甫一确定,顾惊寒的锁链便随心动,霎时捆了上去。
  体内那股牵引的吸力更加强烈,顾惊寒不管不顾,脚踏过不断涌来的业火,直冲向天魔。
  容斐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顾惊寒的动作,心领神会,所有功德之气全部拧成一缕,随着顾惊寒轰然压镇过去。
  嘶鸣尖利!
  无边的黑气刹那汹涌而起,金光与火焰并吞而来,轰然撞击。
  云璋在外瞳孔一缩,当机立断:“就是现在!锁龙鼎,炼!”
  几人修为尽数倾注,锁龙鼎龙鸣阵阵,飞旋而起。
  天地似乎静了一刹。
  胶着的黑气与金光豁然一僵,旋即,金光彻底压倒了黑气,艰难而坚定地一点一点向下,和锁龙鼎的疯狂吸力遥相呼应,将黑气压进了铜鼎内。
  封妖玦自顾惊寒和容斐颈上飞出,合二为一,旋出一面太极图案,缓缓落下,封住了鼎口。
  ……一切告一段落。
  顾惊寒和容斐看向对方,一时心中俱是释然。
  但这释然还未持续半分钟,身边的业火便突然涌起,无数火舌刹那缠上了顾惊寒的身体。
  “大功德之人不可死,那就你给我垫背吧!”
  天魔充满恨意的微弱声音从鼎内传来,“炼化焚身之苦,你也来尝尝!”
  那声音很快被一阵模糊痛苦的叫声淹没,碾成灰烬。
  天魔临死反扑,业火滔天。
  容斐却根本无心去理,在火舌出现的那一刻,他脑内便是一空,心中还未有所想,身体已经冲了出去,紧紧抱住了顾惊寒。
  “顾天师!”
  “大师兄、二师兄——!”
  火焰如海,映亮整片苍穹。
  风停,天降大雪,百年不遇。
  ……
  半年后。
  海城周公馆。
  时值酷夏,骄阳似火,凉风微弱不可寻,处处皆是蝉鸣,掩藏在绿叶青枝后,叫嚣着夏日闷燥。
  日头西斜,周公馆紧闭的大门缓缓开了。
  周老爷送一名青年走出来,向来矜傲的神色却微微低了,看向青年的眼神和气中透着忌惮和恭敬:“此事多亏了顾大师,不然周家这多年基业,恐怕要就此毁于一旦了……顾大师,今日真的不留下来一同用饭?老夫早就仰慕大师的才学见识,还想领教一二哪。”
  青年长身玉立,俊眉修目,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
  只是青年看着年岁不大,却有一头银白的头发,于夕光笼罩中,泛着轻软的光,似水流淌。
  “不必了,有人已等急了。”
  青年淡淡道,声音低冷,抬起望向路边老爷车的目光却轻轻缓缓地温柔下来。
  也确实是等急了。
  容斐一见着顾惊寒的身影,就耐不住,抄起自己顾惊寒特制的洋气小拐棍,一脚踹开车门,拿着拐棍不耐烦地敲,瞪着周老爷:“行了行了,老周头儿!你媳妇我媳妇啊?还没完没了了……想吃饭想谈天说地找你媳妇去,别妨碍别人家夫夫感情行吗?你说你这人讨厌的……”
  周老爷被噎得胡子都吹起来了,但却没法计较。
  满海城人都知道,容少爷是个比太平洋还大的醋缸子。找他家男人抓鬼拿妖行,吃饭喝酒却绝对不行。
  自从去年俩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医院呆了两三月后,容少爷这毛病就变本加厉,恨不能找根绳把顾惊寒绑身上。
  好些人可怜顾大少,好好一个大好美男子,却摊上了一个妒夫,半点自由都无。
  不过周老爷不可怜顾大少。
  因为顾大少已经在容斐露脸的瞬间就快步走了过去,摸摸人的脸,轻轻亲一口,贴着耳朵低声说话。
  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那股温柔劲儿,也不知道是谁更离不开谁。
  周老爷撇嘴,回瞪了容醋缸一眼,关门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呸,大街上就亲,不知羞!
  “什么时候来的?车里闷,怎么不进去叫我?”
  顾惊寒淡声说着,发动车子。
  明晃晃的光线穿透下来,街边宽大的叶子散开片片绿荫,于车窗前一格一格地闪过,时明时暗。
  容斐看着顾惊寒的侧脸,懒洋洋道:“刚到,我算着时候呢。商行里烦闷,坐不住……明天你陪我去吧,我腿疼,想你背我。”
  顾惊寒闻言,不禁看向容斐的双腿。
  半年前,除去天魔一战,也算得万事俱备,较为顺利。但却没想到,天魔临死不甘,以魔气引怒了业火阵,让顾惊寒差点真的业火焚身而死。
  但只是差点儿。
  顾惊寒没死,容斐在那一刻扑了过来,彻底焚没了功德金身。
  适时天降瑞雪,渐灭业火。
  天道突然降雪灭火是作何想他们不知道,但这条命留了下来,还是令人深感幸运。
  只是到底留下了些后遗症,比如顾惊寒的白发和脸上的鞭痕,让他原本清正高冷的面容多了几分奇特的妖异俊美之色,神秘感与吸引力倍增,一回海城,不仅勾得名媛小姐们脑袋热,就连鬼怪妖精都一边被揍一边试图勾引。
  容斐不知道顾惊寒怎么就骚得那么出奇,不得不投入更多精力,严防死守,榨干公粮。
  还比如,容斐也受伤了,他焚去了功德金身,成了一个有点修为的普通人,不再有功德之气护体,而且腿还被烧瘸了,走路慢点看不出来,也不疼,就是走快了有点一高一低。
  顾惊寒特奢侈地用千年桃木心给他做了拐棍儿,能背着抱着就绝不让容少爷两脚沾地。
  若不是容斐真怕自己总不下地都要忘了走路姿势,恐怕顾惊寒能将容少爷天天扛身上带着走。
  两个人都有了过往的记忆,以前那么多年都过了,怎么眼下还跟没过够似的,一时半刻也离不了面前的人。
  天魔被除后,长青就亲自护送云璋、温扬、严子棋和陆沉渊投了胎。
  虽说严子棋曾因被陆沉渊虐的得心灰意冷,发誓要让陆沉渊下辈子当条狗,但事到临头,还是舍不得,生怕陆沉渊当狗之后就不喜欢人了,再跟别的母狗跑了,那就糟心了。
  于是长青还是没给陆沉渊穿小鞋,规规矩矩送走了。
  专业收拾烂摊子的长青师弟搞完一切,又伺候了俩作孽的师兄半个月,一看人死不了,就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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