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
房邬:“……”
计夫子:“……”
房邬:“杀了,留着夜长梦多。”
计夫子点头赞同。
房邬抬起手腕,一招过去,鬼影的脑袋上就多出一个血窟窿。
鬼影的身体在地上僵硬,停止了挣扎。
房邬转过身,盯着他问:“小池大夫,您给看看,这回可死透了?”
“死了,我都救不回来了。”小池大夫面不改色,话锋一转,告辞道:“忙了一宿,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计夫子看着房邬的脸色,敏锐的猜测到房邬已经对小池大夫起了疑心。
但他刚救了仲聆,又没有明显的证据,房邬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鬼影死而复生的事,让小计夫子心中有些后怕,他亲自把小池大夫护送回兰善堂。
计夫子难得有机会和小池这样独处,不禁舍不得让他走:“你救了我的朋友,我真是不知怎么感谢你好。”
小池大夫却说:“刚才那位脸上有疤的公子,你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给他看看吧。”
计夫子知道小池大夫医术厉害,听他这样说,立刻重视起来。
“他之前就受过伤,刚才虽然情急,他也不该为那个美人疗伤,旧伤被同源的伤害加重,已留下后患,需要以后小心保养,才不会损伤寿数。”
“那小池,你能不能……?”
小池大夫干净利落的打断:“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计夫子就闭嘴了。
两人走到兰善堂,计夫子再次道谢:“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等这件事完了,我请你喝酒吧?”
小池大夫回过头,长久的注视着他,那神色与以往有说不出的些微不同,他只是“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计夫子莫名高兴起来:“那说定了,过两日忙完了,我就来约你。”
“两日”是个泛指,但在这个时候,这城里有另外一个人,说的“两日”就是“两日”,多一天都多不得。
“此事最多瞒两日,两日后必生哗变。”
带着伤熬了一夜的不胖,脸色难掩憔悴:“房公子,元港城的守军头领是皇帝一手提上来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刚才发生些争执,我已让人把他软禁了。”
房邬沉吟道:“只有两天吗?”
“既然仲聆的伤已经稳定了,这边多拖一天,就是多一份危机。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消息传到皇上那边之前,切断终点的消息。”
步庞的话说得很巧妙,房邬却已悉数听明白:“我已取得了关丞相的支持,如今又有了你,打他个措手不及,此事不难办。”
步庞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关丞相?公子果然远虑。”
“此事越快越好,牵扯越少,流血越少,我不想多做杀戮。”
房邬揉了揉太阳穴:“点兵,去皇都。”
另有一事,步庞十分牵挂:“那北地山脉这边蠢蠢欲动的胡人,又该怎么处理?”
“我们这里有人拦得住,等皇都事定,你率兵来和他回合,不让胡贼过来一个。”
两人在轻松的氛围中,商量好了如何行动。力求快中求稳,在皇上还懵逼的时候,就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
只是时间不等人,这计划具有时效性,等消息散出去,皇帝有所提防后,就不会这么容易了。所以要趁皇帝还相信步庞的时候,立刻实施。
一个时辰后,房邬去了一趟仲聆的屋里,看了他一眼。
仲聆还没醒,班青守在仲聆身边,一直未曾离开。
房邬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班青是吧?等此间事了,咱们好好互相了解一下。”
分明已是初夏,看着房邬的笑容,班青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所幸房邬没呆太久,他摸了摸仲聆的头发,匆匆离开了。
这太守府进进出出几拨人,终于安静了。
班青难得什么都没想,外面有他的好兄弟计夫子主持大局,他就躲在这里,安安心心的陪仲聆,等着仲聆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绝战后第三天的深夜。
班青的声音,在他耳边远远近近的响起:“仲聆,我给你讲讲这几天的事。”
“不过娘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老计刚才催我了,我不能一直呆在元港城,我得回石楠山,带着兄弟们一起走了,那帮胡人看样子是要动,怕就是这两天的功夫。”
“还有一件好事,我想跟你说。”
班青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接到的消息,大舅哥那边逼宫了,逼得很成功,皇帝跑了,还是往西边跑的,他似乎到现在都不知道西边已经全是大舅哥的人了,这是自投罗网。”
“老计对我说,大舅哥那边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各地老百姓闻风而起,似乎早就对皇帝有多年不满了。老计还说,按照这个趋势,大舅哥很快就要当皇上了。”
班青说到这里,语气疑惑:“怪没真实感的,改朝换代这么容易的吗?”
班青摸了摸仲聆的手,再次喃喃自语的感叹:“大舅哥要当皇帝了啊。”
仲聆嘶哑的开口:“叫谁大舅哥呢?”
“房邬公子呗,谁叫我娘子是他……咦!仲聆,你醒了?!”
班青一蹦三尺高,冲到旁边的桌上,嘴里念叨着:“水药医生粥汤,对,第一个是水!”
班青倒了一大杯温水,把仲聆扶起来,喂了下去。
仲聆正是口渴的时候,这杯水十分救急,他低声说:“还挺贴心的,没白疼你。不过,你刚才嘴里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班青喜上眉梢道:“按照大舅哥吩咐的顺序,先给你喂水,再去外面端药,叫医生来看,再让人做粥和汤,怎么营养怎么炖。”
仲聆的关注点明显落在别处:“你不会当面叫了他大舅哥吧?”
班青夸道:“你好聪明,不过……嗯,大舅哥对我好凶,每次想套近乎,他都不给我好脸看,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不喜欢我,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呀?”
仲聆无奈极了:“不是早就告诉你,别当面乱叫吗?这回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班青不禁愁眉苦脸。
“过去几天了,我到底昏了多久?”
“三天了。”
仲聆停了一停,问道:“我哥和不胖呢?你刚才说,去逼宫了是吗?”
“是啊,他们已经成功了。”
仲聆苦笑道:“……速度这么快?真不知道,不胖和我哥谈妥了什么条件,才取得他如此死心塌地的支持。”
事实上条件没妥,还正在谈。
不胖久在皇都,具有十分的政治敏感度,对待房邬的礼仪,已经是十分小心,用上了对待皇帝的称呼和规矩。
当房邬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只说:“与陛下别无所求,只是……不知公主是否婚配?”
房邬顿了一下:“未曾。”
紧接着,步庞引经据典说了一堆话,概括起来就是“不知我够不够标准,能否求得公主为妻?”
房邬神色古怪:“……我不反对,但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步庞松了口气:“这个自然。”
“不过……”房邬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的公主……还在她娘亲肚子里,你还得再等个十几年来提亲。”
步庞:“?”
房邬检查宫里皇帝的珍藏,吩咐道:“这些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叫人给仲聆送去。”
他包了许多东西叫人送走,欣慰道:“仲聆从小到大,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过,他是我嫡亲的弟弟,以后当王爷了,我要让他好好享福……咦,快叫大夫!步将军伤势发作,突然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胖:一脸绝望.jpg
房邬:嗯,等以后有了女儿,一定叫她离这个怪叔叔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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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班青在元港城磨蹭到了最后一天,不得不带着石楠山的兄弟们集兵,去防守北地山脉边境了。
仲聆已返回在元港城添置的院子。
临走前,班青跑到了仲聆的床上睡。
仲聆沐浴过,身上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混合香气,班青暖呼呼的窝在他身边,鼻子在他身上闻:“这味道真好闻。”
“大概是飘儿在水里,加了些东西,去遮掩药材的苦味。”
班青左蹭右蹭,蹭到了仲聆的胳膊上。那香味有安神之效,让班青一会就迷糊了。
他枕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事,赶快起来:“我这样压着你胳膊,会不会影响你恢复?”
仲聆把他脑袋摁回去:“没关系,我又没有受外伤,你睡你的,真难受了我会说。”
班青开开心心的躺回去,可是没过一会,他又睁开眼睛看仲聆。
仲聆也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此番到底是伤了仲聆元气,需要养一阵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人瘦了一些,却显得脸上轮廓更加分明,眉眼清晰。
一想到自己这一走,好久都看不到大美人了,班青就也不舍得睡了。
他翻了个身,趴着把脑袋探到仲聆头上,歪着脑袋问:“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还要多久才能养好,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北地山脉打仗。”仲聆眉心皱着,显然是十分担忧。
班青看不得他皱眉,伸出爪子给他撸平:“我也想跟你一起,可还是要听大夫的。”
计夫子今日去请小池大夫过来复诊时,却得知小池大夫,已不声不响的过江去了。
兰善堂那我之前为仲聆治过伤的大夫,医术不错,也是被小池大夫指点过的,负责了仲聆近日药方的调整。
徒弟自然不会违背师父的说法,也是叫仲聆躺足半个月,才能出去跑动。
班青安慰他:“又不急,你就好好养伤,以后咱们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仲聆这样一听,心情倒是有几分疏解。
结果班青越说越精神:“我不睡了,陪你说一会话,之后好多天都见不上,今天先说个够本。”
仲聆失笑:“你之后有的辛苦,今天就在我身边好好睡吧。”
班青:“我不困的!你在我身边,我就满心喜悦。”
仲聆把班青搂在怀里,手指轻轻压上他正要说话的唇,班青果然乖乖不说了。
然后仲聆修长的手指,去按摩班青的后脑勺,没过一会儿,班青舒服了,满心喜悦的打起了呼噜。
清晨时,班青没睡够,计夫子都来敲门催了,仲聆才舍得推醒他,给他套好衣服送出门,交到了计夫子的手里。
仲聆看着班青,还没走就开始担心了:“这么迷糊,真的没问题吗?”
计夫子下手可狠多了,他用凉井水洗了手,直接放到班青的脖子里,把班青冰的嗷嗷叫唤,彻底清醒了。
“不用担心他。”计夫子一脸冷漠,“他是山里娃子,活得粗糙点健康,太精细了,反而迷糊。”
计夫子打断了班青依依不舍的凝视,强行拉着他走,班青走一步退两步三回头,就这样叫唤着被计夫子拖走了。
仲聆唇边的笑,一直到班青消失在视野后,才慢慢落了下来。
为了能尽快好起来,仲聆遵循医嘱,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白天的日子不好打发,他喝的汤药中有安神助眠的成分,既然班青走了,仲聆白天就在床上窝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