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跪下!
而少年瞳孔放大,微微的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凤池,带下去。”魏青阳平静下来,将少年一脚踢到床下。
魏青阳下床,顺手将一旁的黑色外袍披在身上。
“教主。”凤池已经处理好少年的尸首,拿着一张银色的半边面具递到魏青阳的面前。
魏青阳将面具戴在脸上,只露出鼻翼以下的部分。
“凤池,马上召集各堂主。”面具下面,魏青阳薄薄的嘴唇勾起。
魏青阳在旧部的掩护下去了苗疆,用了六年时间建立黑龙教,借用从前的残余势力安插在朝中,威逼利诱将一些重臣收入麾下。
“教主,黑龙教目前根基不稳,为何提早发动叛乱?”
目前苗疆大多数都是黑龙教信徒,但是和朝廷的兵马比起来,也只是九牛一毛,按照计划,再过些年,黑龙教就能延伸到中原地区,影响华朝根基。
但魏青阳等不及了。
魏煜宸那小皇帝的情人乔安又一次大胜而归,威望更胜从前,再等些时日,只怕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乔安才是魏青阳的心腹大患。
据说乔安是魏煜宸的启蒙夫子,魏煜宸现在的学识武功大多是乔安所教,在魏煜宸登基后,乔安也被封为帝先生,但两人私下关系已是朝野皆知,趁现在还没公布天下,魏青阳必须马上分化二人,将魏煜宸夺过来。
魏煜宸只能是他魏青阳的!
魏青阳不动声色,将茶盏放在桌上,向方才说话的人投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本尊自有定夺。”
众人噤声,教主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容不得有半分质疑,这些年忤逆过他的人,不是被扔进乱葬岗喂秃鹫便是送去祭台做活祭。
喂秃鹫倒还好,做活祭……三百六十七刀,刀刀嵌入筋骨之中,偏偏被灌了药物,不会痛晕过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的血流尽,然后蛊虫从三百六十七个孔中钻进去,□产卵,直到蛊虫破体而出,这才会真正解脱。
“教主……我……”坐在末尾的一男子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却面目狰狞的向魏青阳爬去,“教主,给我……”
魏青阳单手撑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那人匍匐过来。
那人越接近魏青阳,面色便渐渐好起来,渴望的抓住魏青阳的脚踝,鼻尖贪婪的呼吸着。
魏青阳身上带着阵奇香,闻者皆如中毒一般,迷失心智难以自醒。
“滚!”魏青阳一脚将他踹开,从怀中夹出一个鼻烟壶,在座众人都死盯着精致的鼻烟壶,露出和地上那人一样的神情。
魏青阳将鼻烟壶扔在地上,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
众人发狂般涌到地上,眼睛赤红的争抢那只鼻烟壶
“禀告教主,京中来信,魏煜宸和乔安已出了京城来苗疆平乱。”仿佛是习惯了这个场面,走进来通传的教徒面色丝毫未变。
“哈哈,很好。”魏青阳眯起眼睛,算计着。
黑龙教的玄术秘法加上打通的关口,足以一路杀到京城,魏青阳便能趁乱抓住魏煜宸,一雪前耻,不过……既然魏煜宸来了。
魏青阳捋着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戏谑的说:“就在苗疆弄点乱子吧,路上伺机分化乔安和魏煜宸,将魏煜宸完好无损的给本尊带回来。”
☆、奇葩大将军
华朝东南部有一奇人——东南将军封冉。
这日,抚州城外来了一辆拉煤车。
“老伯,您这马躯干修长,腿蹄轻捷,矫健俊美,用来拉车可惜了。”
封冉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拦住拉煤的老伯。
“俺的马拉俺的车,关你鸟事。”炎炎夏日,拉煤的老伯已是大汗淋漓,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挡住去路,真是一肚子火。“快让开,俺还要做事。”
封冉不走,如获至宝的抚摸着沾满黑灰的马头,“老伯,这真是难得的良驹,您太暴殄天物了,不如这样,这煤和马都卖给我如何?”青年人从怀中抽出几张银票,“您看够不?”
老伯张大嘴,哆哆嗦嗦的接过银票,这天上掉馅饼了!一天的煤就这么卖了?这些银子都够俺一年的生活了。
“够……够。”老伯生怕封冉反悔,拿着钱将马缰交给青封冉,撒腿就跑。
“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苦了你了。”封冉将马后的板车取下,那车煤看也不看,牵着马就走。
“哎呦!我的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封冉牵着马回府,到路上就被将军府的管家卓永拦住。
“永叔,怎么啦?”封冉并没有因为卓永的焦急有任何变化。
“快回去吧!”卓永连续做了几个请的手势。“老夫人生气了。”
封冉皱眉,将缰绳交到卓永手中,“永叔,给这匹马好好照料着。”
“我的将军!您又从哪牵了一匹畜生,哎呦,回去瞧瞧就知道了。”
“这可是匹良驹!”封冉强调着,向府里走去。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马粪味,连封冉都不禁掩鼻。
“将军,您回来啦?”
“将军,快看看小人的马怎么样?”
“将军,这些马都是小人从内蒙草原拖人带的。”
一帮陌生人将封冉簇拥着,封冉听说有马送来,就拨开人群去看。
府里的后门放了三十多匹马,封冉搓着下巴,一一细看,不住的摇头。
“这些马都无出彩处。”
管家卓永咧嘴笑,将来人一波波轰走,后院总算宽敞了。
“将军,今天老夫人好不容易请媒婆找了个马场主的女人,结果这一帮人把府里弄得臭烘烘的,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送走了独眼人,卓永一副愤恨的样子。
“又相亲?”封冉翻了个白眼。
“你还不满啊!都二十岁的人了,也不定定性子,整天就钻到马厩,你是将军,不是马夫!”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出来,有些气急败坏,“咱封家非得毁到你手里!”
“奶奶!”封冉不高兴了,“战马是我的搭档,要是那些女子连我的朋友都受不了,我干嘛要迁就她们?”
“那你也要考虑封家的传宗接代啊!你父亲死得早,就留下你一根独苗,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有本事你将那些马取来当媳妇!”封老太太狠狠剁剁拐杖。
“要能娶我还真娶了。”封冉顺口回到。
“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老太太拄着拐杖砸向封冉,管家卓永立刻拦住老太太。
“将军少爷,您就别刺激老夫人了。”
“奶奶,眼不见为净,我立刻走!”封冉撑着一旁的石柱翻出了将军府。
“公子,我看您天庭开阔,双目炯炯有神,乃大富大贵之相,不过方才小生掐指一算,预知公子流年将有一大劫。”
封冉刚出将军府,一条街还没走完,就从路面窜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挡在他前面,故作老成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眯着眼狡黠的看着封冉。
“谢你好意。”封冉冲少年点点头,绕路而走。
“公子,先别忙,要真不相信,听完大可以一笑了之!”少年双眼一眨不眨,闪动着真挚恳切的光芒。
“这……”封冉犹豫的停下脚步,“那你说吧!”
少年摸摸肚子,抬头笑意盈盈的说道:“公子,这……总要找个说话的地吧。”
封冉明白了,原来是来骗吃骗喝的。
“走吧!”封冉示意少年上前,“随便找家酒楼坐坐。”
少年衣冠楚楚,粉妆玉琢,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会做这种江湖神棍的事,不就是一顿饭吗?对封冉来说有什么大不了。
少年得逞了,眼睛弯成月牙状,拉着封冉的衣袖横穿竖穿,来到了抚州最大的酒楼——映西楼。
“这家环境不错。”少年仿佛是熟客般,驾轻就熟的挑了间包厢,点了十来道招牌菜。
“你常来?”封冉抿了一口酒楼初春新酿的梅子酒,抬眼问少年。
少年神秘兮兮的晃晃头,“我可是神算。”
“呵呵。”封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怎么!你不相信?”少年急了,“不信,你问我。”
封冉也才二十又二,和少年差不多的年纪,瞧见少年气得跳脚的样子,也不再故作老成了。“那你算算我是谁?”
少年一本正经的闭上眼,掐动着手指,好半天才睁眼,“你叫封冉,爱好相马,十三岁时父亲战死沙场,子承父爵,做了东南将军,对不对!”
“这些谁都知道,你说点隐晦的。”
少年争辩道:“我要不是神算,怎知你叫封冉?”
封冉又啜了口酒,微笑,“因为你看到我从将军府出来,小子,你跟了我好多天了吧!”
少年怔住,鼓起了腮子,低声说道:“这得确不是我算出来的,可是!”少年顿了顿,抬起头义正言辞,“我真是神算!”
“那你算算我的姻缘。”少年心高气傲,封冉也不驳了少年的面子,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但是注意力都在酒杯,全然没看少年。
“你的姻缘……你命中无妻无子。”少年喃喃着,突然一脸惊恐,“天啊!天煞桃花,将军,你的劫数就是您的姻缘。”
封冉一口酒喷了出来,有些恼怒,“狗屁!”
“公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年一副高深莫测,“我便是专为您化劫的。”
这小骗子还骗上瘾了!
少年急了,“公子,我可是步潼,我说的话绝对不假。”
“不同?”
“独步天下,沫潼潼而高厉,我便是步潼。”少年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认识。”封冉没耐心和步潼耗下去,甩袖就要走。
“菜还没上齐呢。”步潼举着筷子招呼封冉。
“你自个吃吧!”封冉黑着脸大步离开。
步潼咬着筷子,憋屈的看着一桌的菜。
“呀!巳午未申,变数开始了!”步潼突然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扔在桌上,从窗户跳下去。
“冉儿!”
封冉转悠了几圈,想着奶奶的气该消了,便买了些她老人家爱吃的茶点回去,还没进门,就看到奶奶拄着拐杖在门口来回张望。
“奶奶,怎么了?”
封老夫人脸上笑意掩不住,“冉儿,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嗯?”
“快去内堂,皇上来了。”
“皇上!”封冉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对呀,你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以后看谁敢说你是废物将军!”
“奶奶……”封冉不和封老夫人闲扯了,赶紧跑去中堂迎接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冉抱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哟!将军,平身,可些日子不见了。”
语调虽然轻松,但还是掩不住上位者的威严,封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抬头。
宸安帝一身粗布衣衫却掩不住的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如今正偏着头看向身旁温润浅笑的人。
想必这便是当今帝先生乔安吧!封冉顺着宸安帝的视线看过去,瞧见一副亲善娃娃脸的乔安,心中更多的是震惊,名满天下的帝先生竟然如此年轻!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哥儿晋升之路
下一篇: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