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跪下!
凤池眼中皆是轻视,仿佛步潼成为第一是种亵渎。
“那你是见过魏青阳啰?”步潼逼近凤池,眼中皆是算计的狡诈,“他在哪啊?”
“哼。”凤池闭眼。
步潼将小册子放入怀中,惊奇的说:“难不成魏青阳长得比宸安帝还美十倍!”
凤池闭着眼,错过了步潼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那宸安帝已经名花有主了,乔安我又打不过,封冉身上煞气太重,我可不想碰这朵桃花,告诉我魏青阳在哪呗!”步潼此时一副急色样,见凤池还是一言不发,就上前挑起凤池的下巴,“你不说也行,你长得也对我胃口。”
凤池睁眼,眼中皆是狠厉。
“难不成!”步潼一副吃惊状,“他就是和封冉过招的黑衣人。”
“不是。”凤池矢口否决。
“哼哼。”步潼摩挲着光滑的下巴,“那就是了。”
“不是!”凤池继续强调道,心中却开始慌张起来。
“完了。“步潼脸瞬间跨了下来,“几大美人我都无缘了。”
凤池试图冲破穴道,找准机会将口不择言的步潼一击杀死。
“不过,还有你。”步潼突然又变了脸,眯着眼睛色色的看着凤池,“小池儿,不如从了爷吧!”
这人点穴手法怎如此奇怪,凤池的真气乱窜着,大滴的冷汗从额间冒出,脸色苍白。
“别乱动。”步潼在凤池身上几处点下,凤池一下瘫软在步潼怀中。
与此同时,宸安帝的营帐被掀开,宸安帝和乔安悄悄探头出来。
凤池一急,就要起身,却浑身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宸安帝和乔安牵走了封冉帐前的马,趁着夜色离开了。
“让那两只鸳鸯安生些吧。”步潼支起凤池的身子,双掌抵在他背后,“还好发现得早。如果让你强行冲破穴道,只会静脉逆行而亡,香消玉殒暴殄天物啊!”
运行一个周天,步潼收回双掌,面上已有了一丝疲色,凤池蓄势已久,一个手刀过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凤池精力不济,身上只要用上一分力,丹田处就一阵撕裂的刺痛。
“谁叫你不老实,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生休养七八个月吧。”步潼狡黠的笑道:“这些日子你就跟着我吧!”
“你!”凤池怒了,生平哪受过如此的屈辱。
“告诉你,我可是神算。”步潼有些嚣张的说道,“我来算算我们之间有几分缘分。”
凤池受制于他,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树上看着步潼自言自语。
“完了!”步潼手指快速掐动,“我算不到了。”
“哼。”凤池觉得步潼是在做戏,算命什么都是神棍之言,自然不可信。
“不对啊!前面都还好好的。”步潼掰动着手指头,突然古怪的看向凤池,喃喃道:“ 除非我的劫数开始了……”
步潼脑中响起师父之言:
“徒儿,你能算出人的前尘旧事和未来,但一旦此人开始经历劫数,你便无法再去窥视。”
步潼意识到自己未知的劫数开始了。
“小池儿,以后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了。”步潼苦笑着,但神情却是跃跃欲试,似乎十分期待未来的发展。
凤池看着军营,若有所思。
魏青阳的游戏也快开始了,步潼的这一步棋会打乱主子的布局吗?
“小池儿,你也别苦恼了,小爷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走!看看封冉知道自己的爱马被人偷走会有什么反应。”
凤池被迫的让步潼抱着,闭着眼将满腹思量收起。
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步潼绝不能活!
☆、谋士杨青卫
“谁?”封冉正在熟睡中,警觉的惊醒,迅速拿起枕旁的配刀。
“将军,是我。”步潼笑着,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将军,您的马丢了。”
“马?”封冉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下来。
“对,您的名驹涉血已被皇上牵走了。”
封冉呆住,瞪大了眼睛,步潼又重复了一遍。
封冉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步潼走出营帐,果真是空空如也。
“皇上!”封冉仰天长啸。
封冉的祖先当初仅靠一刀一马随太皇上东征西战,从无败绩,他的战马踏血无痕,名为涉血,极其珍贵,一脉单传下来,只为其子孙私有,这马就是马痴封冉的命根子啊!
“皇上去哪呢?”封冉抓住步潼的肩使劲摇晃。
“不知。”步潼摆摆手,就是知道他也不说。
封冉目光呆滞,抢走马的可是皇上,他要是不还,自己也没本事要回来。
“放心吧,将军,我已在马身上洒了特制的香料,这涉血啊,丢不了。”步潼看够了美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十分满足的告诉封冉这个‘好消息’。
“嗯?”封冉眯起眼睛,质问道:“这样说来,你早就知道涉血会丢?”
步潼摸摸鼻子,避过封冉的眼睛。
封冉瞪了眼步潼,便大步回了营帐,“步潼,自己领罚去!”
步潼冲封冉的背影吐舌头。
想体罚小爷,封大将军,咱们走着瞧!
步潼身影消失时,营帐的北角闪出一个人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封冉的营帐,银色面具下,薄薄的嘴唇微弯,勾出一抹邪气的浅笑。
行军路上,鸟兽惊散,偶尔官道上有过路的旅人,见到这浩浩汤汤的兵队也都退避好远。
尤其是领头的大将军,大约二十出头,古铜色的皮肤,身高七尺,身材修长,浑身包裹着韧性的轻甲,身材健硕,四肢强韧有力,却不显的突兀,虽然面容上还有些青涩,但是隐隐已有大将之风。
这位优秀的将军此刻却有些郁郁寡欢,神不守舍。
知晓原因的步潼骑马跟在队伍最后面,马后拖着一辆运粮草的板车,不过车上没有粮草,只有一个受伤的士兵。
步潼时不时的回头,“小池儿,渴了没?”
凤池厌烦的拉下帽檐。
这时,步潼前面的士兵停了下来。
“怎么了?”步潼探头望望,十万人的队伍还真看不清前路的状况。
封冉心里本就憋了一肚子闷火,此刻正是夏秋之交,天气闷热得让人无法喘息,偏偏就有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拦在路上,封冉不想伤及无辜,只得下令队伍停下。
“何人拦路?”副将大声呵斥。
拦路的人骑在一匹蹩脚马上,带着顶竹笠,身子隐入白袍之内,一时难辨雌雄。
“将军,您看我这马如何?”来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向封冉,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磁性,是个男子。
封冉脑中‘轰’了一声,两字突然就蹦出脑中——‘销魂’。这是这短短一句的问话,封冉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身上。
副将上前一步,挡在封冉前面,“你这匹瘸腿马还有什么了得之处,速速离开,不要耽误军程。”
“慢着。”封冉从马背上跃下,走到来人身前,方才在马上还不觉得,如今面对面,这男子竟然与他一般高。
封冉摸摸马头,围着马匹走了一圈,停在了马受伤的右蹄处,“刀伤?”
马主人掀开斗笠,左眼蒙着黑布,一条刀疤若隐若现,若不是这,定是个美男子。他听见封冉询问,便行了个军礼,“回将军,这是匹战马,受了伤便不能再去战场。”
“你从过军?”
“回将军,我是边关士兵,因为受伤,特许回乡。”独眼人不卑不亢。
“好!真是匹好马。”封冉抚着马背。
“谢将军,我听说东南将军封冉相马之术了得,特地带我这老伙计来看看,这些年没有仗打,我怕它会认为自己是个废物,得到将军的称赞,它也无憾了。”
这马其实并没有特别之处,资质普通,但上过战场的杀伐之气尤存,眼中有着一股子不屈的犟劲,就和他主人一般。
“哈哈!此马虽残,但仍有鸿鹄之志,不知可愿投本将麾下,继续上阵杀敌?”封冉听了马主人的一席话,顿生好感,知音难寻啊!
“谢将军。”独眼人没有推脱。
“你叫啥?”封冉和他意气相投,忍不住想和他多说几句。
“杨青卫。”
“杨?青卫……”封冉咕嚷着,“好古怪的名字。”
杨青卫轻轻一笑。
在封冉眼中,却觉得这杨青卫从容不迫,见识不凡,“青卫,你曾经在军中职位不低吧?”
杨青卫依然含笑不语。
“将军,可以上路了。”
停了这么久,军中有些人开始不安分守己到处张望,这人便是步潼,他一边在队伍后面上窜下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凤池聊天,不过大多是自言自语,凤池冷哼一声都是给足了他面子。
杨青卫和那匹蹩脚马进了军队,插到了队伍里面跟着大军随行。
天黑时分,封冉下令就地扎营,火头军卸下粮草开始做饭,有条不紊。、
“将军,饭。”
“哦?进来吧?”封冉放下手中的兵书,伸了一个懒腰。
帘帐掀开,杨青卫端着饭弯着身子近来,将饭菜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瞥了一眼封冉身旁的兵书。
“将军,你还看兵书?”
杨青卫似乎不知道怎么尊敬上司,张口闭口便是‘你’‘我’。
封冉少年将军,也不在意这么多,要是在治军严谨的老将手中,杨青卫这般目中无人可是要受罚的。
“嗯,是魏高祖身旁的谋士许由所著。”封冉看了许久的书,眼睛有些发晕,晃了晃头才走到小桌前盘膝坐下。
“都是纸上谈兵,无稽之谈。”
“嗯?”封冉刚拿上筷子,听到杨青卫突然蹦出一具莫名其妙的的话,便侧头看他。
“那许由是名臣没错,但何曾上过战场,此书大多是他的构想和他人经验,并不适用与将军。”
封冉来了兴趣,指指对面的空位,“哟?你有独到见解?快坐!”
杨青卫自然的盘膝坐下,嘴角的笑隐隐有丝邪气,“将军你是要对苗疆用兵?”
“没错。”
“将军,你是要对何人用兵?”
“自然是叛党。”
“哼。”杨青卫冷哼一声,半响才开口,“叛党是苗疆百姓,百姓是华朝子民,将军是要对自己的同胞动刀吗?”虽是问句,但杨青卫这语气太过飞扬跋扈,咄咄逼人了。
“这……”封冉只是奉命行事,何曾想到这份上,被杨青卫这一逼问,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将军是虚有其表啊?”杨青卫有些高傲的打量了一眼封冉,单眼有些不屑。
这戳到了封冉的痛处,封冉重重的放下筷子,但很快便将怒气憋回,的确是他考量不够,光想着建功立业,热血沸腾的在沙场上驰骋,却忘了手中的战刀将指向何人。
“青卫说得对。”封冉变相承认了自己的错处。
这人礼贤下士,胸襟豁达,倒也不是四肢发达的废材。
“青卫以为如何?”封冉有些迫切的问道。
杨青卫食指点点桌面,“不战而屈人之兵。”
封冉盯着杨青卫点着桌面的食指,沉思许久,好半天才豁然开朗的仰头大笑,“好!青卫真是将才。”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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