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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时间:2020-10-29 14:35:40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无趣。”许医正道,并暗自嘀咕,你以为堂堂太子和你这个木头似的大理寺卿一样啊。简直可笑。
  在内心这般嘲讽的许医正看来,太子如此风流俊秀的人物,自当是下棋看花品茶了。
  可惜天不遂许医正愿,子黎正在做他认为俗气的事情,而他更不知道,子黎为他画下的饼的代价是什么,那就是日日夜夜做他认为俗气的事情。
  允悲。
  大理寺卿暂时空缺,五皇子来找子黎问是否有要事需要处理,在子黎发现无人可提拔为大理寺卿的时候,他只能无奈的将大理寺卿的这个案件移交给子昴。
  和这些证据一起。
  不过临给子昴的时候,子黎有些迟疑,在推迟一天之后,子黎最后一次翻阅过所有证据之后,交给了子昴。
  这桩从大理寺卿移交给子昴,也就是刑部的江南首富柴臣之死一案,很快就有了结论。子昴将结案书拿给子黎,做归档处理。
  几日后,在翻阅过刑部上呈的结案报备,果不出子黎所料,刑部并未找出新的有效证据,只拿着大理寺卿的证据做了结案。
  案件并未向外公布,但是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柴臣之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柴臣书房的多起奴婢暴毙之事情,是因为柴臣寻求求仙问道之事情而做得法事。
  大部分奴婢都由柴臣管家以大额金钱补贴终了,唯有一人,她的哥哥不要钱财只有尸体。
  再未求得妹妹的尸体之后,这个朴实的猎户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偶然得知真相,开始以一己之力向叱咤江南的首富寻衅报仇。
  最终,寻找首富别居的机会,一把火烧死了柴臣。
  五皇子定案:奴婢被害,哥哥报仇杀人。而这位猎户哥哥的结局则是收监,待秋后处斩。
  子黎掩上案宗,心中叹了一口气,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只希望大理寺卿和许医正那边能尽快有消息传来。


第17章 【解忧】我有一策,可以解忧
  在柴臣之死结案之后,日子显得波澜不惊,刑部和户部分别在五皇子和四皇子的总领下,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三皇子执掌兵部,说一不二,大刀阔斧的进行改制,因他无与伦比的军功,无人敢指摘,兵部几乎是一言堂的存在。
  大皇子没有去京都以外出游,反而是日日在京都盘桓。平时就是风流倜傥大皇子往来于各府宴会,秦春水的名头愈发响亮,就连衣着和打扮都一时成为京都之冠。而他的尴尬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优势。
  身具皇家尊气和贵族贵气,风度翩翩,惹得京都无数闺阁少女的春心抛掷。
  七皇子最近不仅愈发低调,就连闲逛的心思也没了,天天就往皇宫八皇子的院子里跑,比八皇子院子里挂着的报时鸟还准点。
  最为关键的是,七皇子从不错过一顿饭,尤其是早膳。
  惹得八皇子想要日上三竿再起的打算,彻底破灭了。
  八皇子智计百出,第一招,敌动我不动,他把孔子、孟子二圣人请出来,按照圣人所说,翻译成人话就是,哥哥你啊,简直没伦理道德的,天天窥伺弟踪,简直就是不遵守礼仪,所以啊,老七你就不要再跑过了。
  七皇子耸耸肩,没事情,反正我脸皮厚。
  继续蹭饭大计。
  八皇子从未见过堂堂宠妃之子居然能到如此没脸没皮的程度,开始另外一招。溜之大吉,让七皇子找不到他的踪迹,他就在京都到处撒欢,奈何七皇子的才子之名还是颇能结交一些纨绔的,在京都地界,也算是眼线遍地,很快就找到七皇子,和他如影随形了。
  于是乎,一向软塌塌的八皇子彻底被激怒,和七皇子拉开了轰轰烈烈的猫和老鼠的游戏。
  这边,七皇子在重生之后,终于发现了人生的乐趣,而那边,子黎内心却是倍感焦灼的状态。
  子黎在梳理户部和刑部的官职人员名单的时候,深究这些人的从政经历之后,发现都是门阀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没有一个是单靠孝名和学识而被举荐成为官员的。
  待子黎这般细细调查之后,才发现朝廷已经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状态。
  当年哪些和父皇一起打天下的人,或者和门阀联姻,或者成为门阀的代言人,或者成为门阀的门下人……而在朝廷初建的时候,继用前朝的举孝廉制度,很快,中央六大部门,都被和门阀相关利益者插入。
  一步步,在几次朝政的举措之后,无背景和后台的白身很快就被排挤,因各种理由如处理朝政错误和私德有亏等等,被发配到边疆,剩余的人自发的走到门阀的行列。成为门阀的基石。
  也成为朝廷利益的挖掘者。
  等子黎从杂事里抽出身来,才恍然发现,已经晚了。
  然而子黎仍然是少数的清醒者,多数的人都沉醉的追求贵族雍容华贵的上流生活中。
  比这个事实更可悲的是,子黎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可以派遣这种心中郁闷。
  大皇子现在流连于上流社会的社交,俨然成为社交潮流,子黎对于这样的大皇子,日渐不解,不愿意将心中郁气吐出。
  四皇子和五皇子,对于这些皇弟们,子黎一直担当的是遮风挡雨的作用,他面对着他们,无法将自己的郁闷直抒胸臆。
  而太傅自从上次,自诩败于太史令之后,便专心致志的编修史书。
  子黎目光触及到桌前摆着的一本书,心中暗忖,唯有一人,也许可以。
  午后,子黎着一身简单麻衣,出宫,未惊动任何人。
  祭足看着面前落座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你心中可有烦恼?“
  子黎耸耸肩,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为何这样觉得?“
  祭足手指扣桌,说道:“如果说是我猜的,你信吗?”
  子黎不置可否。
  祭足起身,从里间拿出一叠宣纸,递到子黎面前。
  子黎将宣纸铺开,猛然一震,“这是什么?”
  “显然而已,京都各府邸信息。”
  “你办这间铺子,目的在于此。对吗?”子黎直直地盯着祭足问到。
  他果然聪慧,将宣纸放在他面前,就能瞬间领悟到消息的来源。这份领悟力,超越常人。
  “我能猜一猜你是谁吗?”祭足不答反问。
  子黎点头,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神色。
  “你不是东宫太子就是三皇子,对吗?”祭足脸上显露出自信的神色。
  子黎刚想说话,祭足却突然前倾,靠近子黎,瞬间,二人几乎是鼻尖相对。
  “我现在确定,你是太子。”祭足的气息喷到子黎的脸上,子黎猛然后撤。
  世人皆言,太子温润如玉,果不其然。祭足心中暗忖。
  “似乎对你来说,这并无多大区别?”子黎心里瞬间掠过无数话,嘴边说得却是最无关痛痒的事情。
  祭足到回答却相当尖锐。“一个白衣和太子称为朋友,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白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到这句话,对吗?”
  子黎的目光一顿。
  “当我和你是朋友到时候,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子黎有着自己的理解。
  听到子黎的回答,祭足的笑容显然真心诚意。
  “既然你仍旧当我是朋友,那么,你的担心是什么?”祭足问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子黎的口吻显然,已是调皮的语调,不过也相当于对祭足的小小反击。
  “我猜,是缺人才,对吗?”祭足眉眼间闪着自信的光芒。
  “虽不中的亦不远亦。”子黎轻叹道。
  “我有一策,可解你忧。”祭祖自信满满。
  一个下午,两人聊了许久,直至月挂树梢。
  子黎离开之后,一个黑影从树梢闪过,几个跳跃到了街道,换了一身衣衫之后,拐到了三皇子府。
  得知子黎在此间铺子流连一下午的事实后,三皇子怒不可遏,立誓要将祭足赶出京都。
  在三皇子下了命令之后,却发现,名声卓著的铺子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东市一间院子悄然地开了门。
  门前花树绽放朵朵,一只白色的猫慵懒的卧在树下,而猫的身侧有两把躺椅,椅子上的人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会惊呼连连,那居然是东宫太子和失踪的故事换钱铺子的老板,祭足。


第18章 【决心】我虽然不喜欢束缚,但我想,为了那人我什么都能做到
  春风熏得人醉。子黎合上腿上的书,看着远处陌陌青色,念诵着一句话,“一竹,一茶,一粥,一蔬菜,一小屋……”脸上露出些微的奇异神色。
  “是你的心愿吗?”祭足直接问了出来。
  子黎不置可否,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而是反过来问祭足,“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的?”
  “年少时,我曾四海为家,踏遍山河。父亲令我宣扬祭家名号,我便四处比文,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志气,人人追捧,无人可企及。及至父亲生病,我方才见惯人之恶,人世间,名利场,我发现自己十分可笑,我居然是恃才傲物之人,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傲视所有人,以至于被算计,被离间,被陷害。”说到这里,祭足自嘲一笑。“所以,我这个别人眼里的天才栽了。”
  “父亲死了,我索性一了百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随着财产散尽,眼看着那点仇恨也了了,人生也变得无味起来。我给自己定了目标,去找一个和眼缘的人,无论他的地位,身份,容貌如何,我都不会计较。”说到此处,祭足看着子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找到了,上天待我总归是不薄的,不过也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我经历的那么多,才能恰好遇到你。”
  “如果我未曾经历那些,我仍旧是趾高气昂的人,你不但不会喜欢我,反而还会无视我。我也不会来到京都,寻找到相合的人,对吗?”祭足略有感慨。
  祭足的一番心思吐露,令子黎有些愕然。
  子黎远未想到祭足的心思居然有那么深沉,他单单以为两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也颇为投契而已。
  “所以啊,你就把那些让我离开京都的话都收起来,我既然认定你是我的挚友,便生死相托。”
  “我的余生,并无什么大事可做,也无什么追求可寻。人生路漫漫,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与你携手同行呢?”
  子黎这次来,是为了告别,也是做了让祭足离开京都的打算。他两次出宫,即便是做到悄无声息,却还是被人探听到。尤其是上一次,他知道自己被监视了,他出身皇家,习惯了这种生活,而祭足却是自由自在惯的人,他不会适应,也不应该去适应。
  他从祭足这里得到安慰,却给他带来伤害,这是子黎不希望看到了。更何况,不仅仅被监视,他更是得到消息,有人专门来暗杀祭足。幸好祭足提前关掉了西市的铺子,而低调的隐居在东市。
  然而只要他继续和祭足来往,祭足的踪迹很快就会被发现,危险也会随机而至。
  而且,他不知道要暗杀祭足的人是谁?人人皆有动机,也许是一心想让他成为废太子的淑妃,和他棋逢对手的三皇子,也或许是愈发低调的七皇子,心有郁垒的陆家,乃至于最近和世家门阀走了很近的大皇子……他的周身魑魅魍魉,但凡和他亲近的人,都是危险加倍。
  身为太子,他就该有这样的认知,他是不应该有朋友的,不该奢望友情这种东西。
  “世上的人这么多,你总会遇到更好的朋友。”子黎说道,冷言拒绝了祭足。
  “无论是伯牙和子期,还是鲍叔牙和管仲,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个知己。更多的人,一生一世也遍寻不到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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