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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

作者:月寂烟雨 时间:2020-10-29 16:01:48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美食 布衣生活

  韶信得沈歌叫上半年多的大哥,心里记挂于他,一大早便准备红包要给他,不想去他房里一看,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韶信转上一圈,回头见绿枝从走廊走过,连忙问:“沈歌儿去哪了?一大早便不见人。”
  绿枝笑:“他与老爷出门去了,韶统领可有事要找他?”
  “大过年的,哪来的事?不过想给他个红封,结果还找不着人。”韶信自己在一旁嘟囔完还觉不过瘾,忽然咂摸着问绿枝,“绿枝,你不觉老爷与沈歌儿过于亲近么?”
  绿枝道:“沈歌儿长得好性子好,又是读书人,庄子里谁不与他亲近?”
  “你莫与我打马虎眼,我想说什么你能不知?”
  韶信与绿枝相熟,说起话素来不必顾忌。
  韶信心细,许多事情只是不说,心中早有数,不然荀飞光这边人这么多,他也不能脱颖而出。
  绿枝低声答:“你心中有数便行,何必我多言?”
  荀飞光喜欢男子之事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知晓,不过荀飞光这么多年来从未找过谁,连男宠都不曾有,若不是徐老跟着,他们都得怀疑主上是否有隐疾。
  荀飞光能有亲近之人,他们自然为主上高兴。若不是如此,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沈歌一小秀才未必能入他们眼,更不必说对沈歌如此爱护。
  原本众人只以为沈歌性子活泼,长得又好,是以破得主上另眼相待。这大半年过去,观二人相处,主上一直以君子之礼相待,众人却又觉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他们主上多半动了真心。想来再这么下去,镇国公怕当真要多位男妻。
  想到这,韶信不由轻轻打个寒颤,急忙将所想之事抛于脑后。
  韶信晃了一圈,没得到答案,便回后院与一干手下吃酒去。
  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元宵。
  徐老期间找过荀飞光与沈歌一次,给他们带来几瓶丸药。
  “这药掺了些上次挖出来的千年人参,最是滋补润泽不过。你们一日一丸不要断,好好养着,到秋来之时,身上的病根应当能除去。”
  沈歌听徐老这一番话后下意识推拒,“我身子好得很……”
  荀飞光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淡淡道:“你不是要秋闱?若是不养好,拿什么去秋闱?”
  徐老也道:“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怎么?不稀罕?”
  沈歌可不敢应这话,不然误会可大了,他忙道:“真是因着这东西珍贵,我方不好多吃。”
  徐老作为大夫,最看不得他们这些小年轻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闻言不由吹胡子瞪眼,“东西再贵重可有人贵重?荀大人特地托我给你制的,不吃让它生虫?”
  “哎,不是。”沈歌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徐老一把将瓷瓶塞入他手中,“你年纪虽小,身子却亏得不小,现下不好好养着,日后可要折寿!”
  话说到这份上,沈歌哪还能推拒,忙谢过徐老,将装有药丸的瓷瓶收下。
  徐老回去后,沈歌悄悄问荀飞光,“荀哥,我若是吃这丸药,你药可够?你莫说谎。”
  沈歌自己是亏了元气,荀飞光却是余毒未清,怎么算都是他那头紧迫些。
  “你小小一人,操那么大的心?”荀飞光揉他一把,道:“将心放回肚子里便是,那么大一根参,就是你我二人的丸药加起来,吃上三五几年亦吃不完。”
  沈歌这才应下,嘴里还道:“我吃这些丸药,荀哥你可莫再提给我补银钱的事,参我可是有份吃的!”
  荀飞光笑笑,并不作答。
  坤究县县城还算大,元宵节县里家家挂灯笼,商户摊贩也会准备许多灯笼卖,更别提未婚男女及新婚夫妇们在这一日会提着灯笼上街游玩,是以街上将及热闹。
  沈歌在吴夫子学堂里念过书,以往元宵有时就住在吴夫子家中,如此佳节,同窗们都会互相邀约,结伴而行,看灯也看人。
  今年众位秀才在初秋便要下场,沈歌的同窗多在此列,故也无人要组织看灯。
  沈歌心中老早便记着这事,一直撺掇荀飞光元宵日去看灯。
  荀飞光对他向来有求必应,闻言便着人收拾东西,一起入县城去了。
  荀飞光在县城有所小别院。
  说是小别院,院子也有三进,加起来林林总总十七间能住人的房间。韶信与他的一干手下连带绿枝、步莲住进去也还算宽敞。
  因要看灯,荀飞光一早便着人收拾出来了,元宵前一日就带着沈歌住了进去。
  沈歌许久没与同窗们聊天,心下也想的紧,于是向荀飞光说了下,自己一人找同窗去了。
  沈歌主要是想找萧思远。年前他便想去萧家,不过那时荀飞光在身旁,沈歌怕他在萧家闷着,便放弃那想法。
  现在他人都住在县城,抽几个时辰去萧家一探也是理所当然。
  萧思远见着沈歌也极高兴。夏季沈歌还来找过他一趟,不过当时他外祖母过世,他全家都回去那边奔丧,两人正好错过。
  此后,萧思远想去沈家村探他,因种种事情,最终还是未能成行。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友谊十分深厚,这么久未见,聊起天来简直停不下。
  就着一壶茶水,两人聊了半下午。
  萧思远最终带着沈歌来到自己的书房,给他看自己收集到的举子文章。
  “你今年虽不下场,多看看这些也好,练上几年,把握更大。”
  沈歌笑着摇头,告诉他,“我原先不想下场是因身体不大好,现如今我已调养好,今年多半会下场一试。”
  萧思远惊喜,“怎么未听你提过?”
  “下不下场还得看我文章做得如何,若是我现在与你们说,到时心中没数,又不下场,你们岂不是要说我朝令夕改,反反复复?”
  “你这家伙,难不成与我也不能说?”
  “我这不是与你说了么,我连夫子都没告诉。”
  萧思远笑笑,当场铺纸磨墨,将笔塞入沈歌手中,“许久未见你的文章,既然你要下场,那我便考考你。”
  沈歌这几个月被荀飞光压着一天作一篇文章,手下水平早已不可日而语。他接过笔,丝毫不惧,“你随便抽句子考我就是。”
  萧思远被他这么一激,越发兴致勃勃,伸手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中间那行字,“既然如此,你便依此句做篇文章。”
  沈歌一看,他抽的书正是《孟子》。这本书沈歌早已烂熟于胸,当下连思索都不必,直接蘸墨下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萧思远在一旁观看,刚开始时面上犹带笑意,悠然地观看沈歌做文章。等沈歌文章越写越长,萧思远脸上轻快的神情渐渐隐没。
  萧思远神色越发郑重,他嘴里念念有词,跟着沈歌的笔墨读起来,读到最后,他不禁抚掌大叫一声,“好!”
  区区五六百字的文章,沈歌一盏茶功夫左右便已写完。他笔下写的是狂草,依的又是孟子的文章,只见文间句句上佳,气势如虹,读来酣畅淋漓,别提多畅快。
  萧思远双手捧起沈歌墨迹未干的文章,看了又看,好一会儿才道:“沈弟你这是开窍了?这文章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啊!”
  “你觉我可有开窍?”沈歌笑着反问。
  “开了。若这都未开窍,那天下也无几个开窍的人了。我观沈弟这文章立意文采皆出色,你若下场,秋闱定当高中!”
  “这倒难说,我不过熟孟夫子的文章罢了,你若换一篇,兴许我还得抓耳挠腮。”
  沈歌说的是实话,萧思远却当他谦虚,捧着他的文章看了又看,最终叹口气坐在椅子上。
  “沈弟高才,为兄不如你多矣。”
  “哪能啊,我观你今日之文章,比以往进益不知多少,今秋下场应当没有问题,起码求娶秋儿是水到渠成了。”
  萧思远与吴秋心心相印,吴夫子却道要等萧思远考上举人才把爱女嫁他,省得他没动力不上进。
  提起这事,萧思远面上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沈歌也不打趣他,两人互相看了看文章。
  沈歌将荀飞光说的话告诉他:“我荀哥说我们这届秋闱恐怕主考官年轻气盛,会喜欢锋芒毕露一些的文章,远兄你不妨多关注关注这方面的文章。”
  萧思远家境一般,自是没能力得知主考官的消息,闻言不由追问,“消息来源可靠?”
  “当然可靠,不然我哪敢与你说。”
  萧思远有些不好意思,解释,“沈弟,我并非疑你,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不得不慎重以对。不知本届考官是哪位?”
  “应当是石厦。”沈歌悄声告诉他。
  萧思远既是沈歌从小到大的好友,又是吴夫子的准女婿,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自己人,沈歌自然不吝于与他分享消息。
  “远哥,此事甚是机密,这话出我口,入你耳,切记莫让第三人知晓。”
  萧思远神色郑重地保证道:“这事我知,你能将消息告诉于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今日的谈话。”
  别的不说,举子的名额就这么些,若是人人都知道这消息,说不得被挤走的就是自己。萧思远还等着考好后娶吴秋,这种事上当然不会守不住口。
  沈歌拍拍他的肩膀,“外道的话无须多说,远兄你注意些便是。”
  萧思远知道沈歌身旁有位厉害的大人,虽不清楚内情,也明白他今日能得到这消息是他占便宜。他心中感慨,大恩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又点头。
  沈歌告别萧思远,回到荀家别院,见荀飞光等他用饭,心中一暖。
  “荀哥你下次莫等我,自己早些用饭便是。”
  “嗯。你今日与你那同窗聊些什么聊到这么晚?”
  “聊文章,聊秋闱,我将你告诉我的消息透给他了,应当不要紧罢?”
  “不过是主考姓名罢了,有什么要紧。”
  荀飞光问过几句后再没多说,招呼他用饭。
  第二日元宵佳节,家家都制灯,沈歌学过画,买好已具骨架的灯笼,自己也兴致勃勃地在家画那外边蒙的灯笼纸。
  荀飞光见他画的画颇为怪异,还拿厨下未烧干净的炭条画,不由多看了几眼,“你这画的是何物?”
  “就是普通的花草罢了,我画的会比较立体,荀哥你等会儿看了便知。”沈歌心中存着几分献宝的心思,画得越发认真。
  近处是一簇簇繁花,远处则是小桥人家,荀飞光见沈歌笔下的画慢慢成形,越发目不转睛地盯着。
  沈歌用炭笔勾勒出原型,再用丹砂等物上色,半天功夫,终于画出一幅色彩艳丽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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